第二六六章 不是一般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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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六六章 不是一般情況呢?

    “你忘了?”我提醒,“楊星並不是住在公寓時聽到柏鈔和黃芸吵架,而是暑假回到自己家以後才聽到的。 ”

    薑玲登時啊了一聲:“是啊!為什麽在公寓時沒聽到,反而是回家了才聽到呢?”

    我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原由。

    薑玲:“會不會是柏鈔的鬼魂附在楊星身了?”

    我唉地笑歎一聲:“你鬼片兒看多了。”

    薑玲一愣,有點兒呆萌地睜大眼睛:“不是這樣的嗎?”

    我:“一般來說不是這樣的。”

    我是真不願意跟她講這些,但她一臉好地看著我,必須靜等下的架式……我實在拗不過她。

    那簡單地講一講吧。複雜了,我自己也搞不懂,我是一個初級調查員。

    我:“鬼魂沒那麽多。不是所有人死了都能產生鬼魂。即使產生鬼魂了,絕大多數的鬼魂也隻能困在死亡的地方……”

    薑玲好地插嘴:“為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進修的時候,師傅是這麽說的。”

    薑玲翻了個白眼:“真不愛學習。”

    我掏掏耳朵:“我又不要做這種學問,知道該注意什麽不完了。”

    薑玲:“好好好,你有理。接著說。”

    我:“而且還會重複呈現它的死亡。”

    薑玲睜大了眼睛,略一思索道:“跟錄音帶卡住了,老重複那一句歌一樣?”

    我:“對!”

    薑玲垂下眼睛感受了一下,有點兒毛骨悚然地聳聳肩膀。

    “這麽說,楊星聽到柏鈔和黃芸吵架,可能是在重複柏鈔死亡的一部分。”她說,“柏鈔是在和黃芸吵完架以後,才被殺死的。”

    我點頭:“楊星可能也是某種靈能體質。有的人可以看到不幹淨的東西,有的人可以聽到,還有的人……”我本來想說可以聞到,但一想到自己的情況有些心虛,故意跳過去,“也許有其他方式感受到。”

    薑玲:“可是算是柏鈔的鬼魂在作祟,一般情況下,它也不應該能離開公寓?”

    我再次點頭。

    薑玲隨即問道:“那要不是一般情況呢?”

    我:“……”

    薑玲兩眼發光地看著我。

    我們倆對視不到兩秒,我敗下陣來。

    這是為什麽薑玲可以正經八百地做學問,我隻能做個業餘翻譯小作者。

    我缺這麽一股勁兒。

    我隻好清清嗓子,繼續說:“個別情況也分兩種。一種是鬼魂本身的能力很強大,可以突破這種限製。還有一種是環境有什麽玄機,助長了鬼魂的能力,來突破這種限製。”

    薑玲:“那你看是哪一種情況?”

    我搖搖頭:“這我不知道了。反正哪一種情況,都不簡單咯!”

    但其實,我對這兩種個別情況都不太有把握。因為我在公寓裏感覺到的臭味並不算強烈。參照我現有的經驗,大概也是引屍果那個級別。不僅不能和魈,也不能和梁紅惠、傲因。

    不過我又突然想起來,在青浦縣縣政府的地下車庫時,對那個透明的龐然大物,名為蜃的東西,我可是什麽臭味都沒有聞到。而聽蔣晴師傅話裏的意思,蜃可是很稀罕的。隨後試圖攻擊衛林的蚨,我倒是聞到了一些臭味,可也隻是淡淡的。衛林說連衛澄宇都沒發覺……似乎那玩意兒也不簡單。

    再結合我以前的經驗,臭味的強烈程度和邪物的厲害程度確實不一定是正。可能還要參考其它條件,或者隻在一定範圍內是成正的。

    總之,情況不簡單。

    薑玲看我真挺苦惱的,便也不再追問了,心裏倒有些內疚:“我是不是給你們找麻煩了?”

    我:“沒事沒事。真有事的話,也不能放著不管。”又問,“馮薇怎麽樣了?”

    薑玲:“還行吧!是特別惦記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唉,”薑玲也苦惱地皺起眉頭,“沒想到案子這麽複雜……我看,還是先別告訴她吧?她本來有些緊張,何必讓她更緊張呢?”

    我舉雙手讚成:“行,你是她老師,你看著辦。”

    第二天,公寓三年前的租戶查出來了。不僅查出了這一個租戶,整個公寓樓過去五年的租戶全都查出來了。吳隊長說這還要謝謝我們。我們那天跟服務台查監控的時候,出示了省廳的證件。他們隨後跟總公司報告了。總公司一聽說這案子有省廳的人在查,馬表示一定要配合。所以這一次要租戶的資料才會這麽順利。

    我看吳隊長還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還有事嗎?”

    吳隊長笑了笑,遲疑了一下,還是據實說出來:“我昨天跟省廳聯係了一下,”他剛說到這兒,我們都明白了,但還是讓他說完,“說是其實沒有你們這幾個人,但還是要我們無條件地配合你們查案。”

    周海笑嘻嘻地道:“看來吳隊長在省廳也有朋友嘛。”

    吳隊長嗬嗬一笑。

    不是跟他有交情,公事公辦行了,沒必要告訴他其實沒有我們這幾個人。

    “你們究竟是什麽來頭?”吳隊長問。

    周海笑道:“我們是專門查稀古怪的案子。”

    吳隊長好像想起了什麽:“以前,我好像聽前任老隊長說過,是有你們這麽一個部門。”神色一凜,“我明白了,總之我好好配合你們對了。”

    能說的都說開了,工作起來大家都方便。這是好事。

    我們隨即查閱起租戶的資料。

    馮薇租住的那個公寓,三年前的租戶是一個叫金燕的姑娘,當時二十九歲,是銀江日報的攝影記者。她租住的時間還挺長的,大約有兩年的時間。柏鈔失蹤後兩三個月,她便搬走了。基本資料裏有她的身份證信息,還有手機號碼。

    “聯係她了嗎?”我問。

    問是這麽問,但我覺得根本不用問。手機號也有,工作單位也有。銀江日報在全國沒什麽名氣,在銀江那還不是報業頭一塊牌子。

    沒想到吳隊長卻搖了搖頭。

    不禁我一愣,周海和章家驃都很意外。

    吳隊長解釋道:“她已經不在銀江日報了。從時間看,她應該是從公寓搬出去後,不到一個月從報社辭職了。”

    這又是一個極其意外的資料。

    吳隊長:“我們打她手機,接起來的是另外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她連手機號都換了。”

    周海:“她為什麽要辭職呢?換工作了?”

    吳隊長:“沒有吧?當時她辭職還挺突兀的,有同事問過她是不是另謀高了。她本人說沒有,是覺得壓力很大,想放鬆一下,說是想換個環境?”

    我心口登時又是一頓:“她不會已經離開銀江了吧?”

    吳隊長搖搖頭:“說不準。”

    不等我們往下問,他便自己往下說了:“她辭職之後,跟幾個要好的同事都斷了聯係,她家裏人都在國外,所以現在也沒人知道她究竟在哪兒。”

    “我們正在嚐試跟她國外的家人聯係,也許會有下吧?”吳隊長說。

    章家驃老實地道:“如果她也去國外了,那麻煩了。”

    周海歎著氣:“誰說不是。”

    金燕走後,在馮薇之前,還換過兩個租戶。先是一個叫吳佳妮的剛出社會的小白領,住了半年不到。之後是一個叫鈕承宗的研究生,一直住到馮薇接手。

    既然金燕此路暫時不通,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再去找找這兩個人。

    吳隊長當然早聯絡了,兩個人都挺配合。不過一個要班,一個要學。學的放學早,約了晚六點見麵。班的還有可能要加個小班,要到晚八點才能見麵。

    這個安排正好,我們還有大半天的時間,一點兒也不著急。

    吳隊長找人把我們領到會議室,便先去忙其它案子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便把租戶資料再仔仔細細地捋一遍。

    當然也沒必要真是從頭開始捋,而是以馮薇的公寓為原點,向周邊輻射。

    整幢樓五年的租戶更替也有千人次,慢慢捋完,眼睛也著實有點兒花。但是還是有一些可疑的跡象。

    我們發現有兩個公寓,租戶更替得特別頻繁。好幾次,都是住了一兩個月搬走了。

    但是這兩個公寓都離馮薇的公寓很遠,彼此之間離得也很遠。

    我問:“你們怎麽看?”

    周海:“又不是短租房,總是這麽高頻率的換人……”皺起眉頭道,“可以問問。”

    章家驃也是這個意思:“嗯。”

    於是,我們便分工合作,照著那幾個隻住了一兩個月搬的手機號碼一個接一個打過去。

    打著打著,一種古怪的氣氛在我們三人之間滋長、彌漫開來。

    周海是第一個問出來的:“怎麽還沒有一個人接電話嗎?”

    我看看章家驃,章家驃也看看我。然後我們一起看看周海。

    我接連打了四個手機,一直都是嘟嘟嘟。再加周海和章家驃,也是說,我們到現在起碼聯係了十幾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