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那是誰發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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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那是誰發現的呢
章家驃:在錢偉一腳踏出去的時候,我好像感覺到有東西站在我旁邊。 vw
我和周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海馬朝錢偉道:你過來,咱們再試一遍。
我們都還願意試,錢偉當然沒理由不願意。他馬走過來。這一次,我沒拉他的手,和章家驃一左一右站在門邊,周海也站在門外,緊盯著他。確切的說,是緊盯著錢偉的身邊。
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自己走走看。錢偉略略一停,便一腳踏了出去。
看見了
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急忙問周海:你看見了嗎
周海也是一臉正色:你也看見了
錢偉急急忙忙又從客廳裏趕到我們身邊:你們看見什麽了
周海:我們剛才看見隱隱約約有個人影一晃。
錢偉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真實的情況是,他的房子裏到處都飄著黑氣。我們剛才看到的是一個黑氣一樣的人影。之前我和周海都沒有注意,在滿屋子黑氣裏怎麽會注意到一個黑氣一樣的人影呢
因為有了章家驃的提醒,我們才特意盯住了錢偉的身邊,當他想要出門的那一刹那,有一團黑影晃動了一下,依稀是一個人影。
也許,我們真有辦法帶錢偉離開了。
我從背後一把拔出桃木匕首,對錢偉道:你再走一遍。
周海和章家驃也跟著拔出了自己的桃木匕首。
錢偉看看我們手的匕首,他雖看不出來是桃木的,但越來越相信我們是有用的了。
他的神色不那麽動搖了,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門口,一口氣踏了出去。
我又看到了
那團黑氣的人影一晃動,我立即揚起桃木匕首衝著它胸口紮去。人影迅速地往旁邊一飄,但章家驃早在那兒等著了,拚力一劃。人影還想再飄,可惜終是慢了一步,被劃了大概是半身三分之一的位置。
人影像被狂風突然吹到一樣,轉眼間噴散開來,消散在滿屋子的黑氣裏了。
與此同時,錢偉腳下踉蹌了一下,但並沒有回來,而是整個人向門外倒去。周海一把接住了他。
錢偉簡直不敢相信,驚喜若狂地道:我出來了我真地出來了
此地不宜久留。
周海衝著我們一招手:快走
我和章家驃連忙也出了屋子,砰的一聲關門。
我們急匆匆地跑下樓,站到空地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錢偉家仍是黑氣蒸騰。
錢偉已經高興得滿眼是淚花了,一個勁兒地道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把我們三個人的手挨個兒抓了個遍。
周海嚴肅地道:先不要急著謝我們。你雖然出了門了,可不代表甩掉那東西了。
錢偉一怔。
我:對。那東西應該是從公寓跟著你到這裏的。既然它能跟著你一次,能跟著你兩次。我們剛才隻是劃傷了它。
錢偉著急地問:它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我隻好讓他失望:我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個很麻煩的東西。
錢偉的臉色又垮下來:你們也沒辦法除掉它嗎
我:這個
錢偉:那,那我怎麽辦呢它要是再跟我,我
我:你有沒有地方可以去
錢偉抓住自己的頭發。剛鬆下來的神經又緊繃回去,這樣的落差隻會加重他的精神負擔。
沒有沒有,他狠狠地搖著頭,困在房裏的時候更難受了,去哪裏都沒有用吧他一定會跟來
我想想:那倒不一定。
錢偉忽然抬起頭看著我。
我覺得我有點兒不厚道,但是也是為了救人。
周海卻想歪了:你不會是,想讓他跟著我們吧
我:我還真沒你想得那麽有犧牲精神,清妙觀啊
大家的精神都是一振。
錢偉興奮了一下,又有些猶豫:可是,師傅說了,肯定不會再管我了。
我嗬嗬一笑,言簡意駭地道:這看你是要臉還是要命了。
錢偉抬起頭又看我一眼,很快便大徹大悟了。
原本我們打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陪錢偉一起去清妙觀。一是我們確實也想會會那位師傅。聽起來他像是有兩下子,可能會問出我們還沒掌握的情況。二是我們也還有時間,有兩三個沒聯係的公寓租戶留下的工作地點,在清妙觀附近。可以順便一起拜訪了。一點兒也不影響晚六點見研究生鈕承宗,八點見小白領吳佳妮。
但是剛出租車不久,接到了吳隊長的電話。
他來三個字:有案子。
我想普通的案子吳隊長不會特意打電話給我們的,但有錢偉,還有司機師傅在,不能說得太清楚,隻是道:是不是跟我們現在調查的事情有關係
吳隊長:嗯。死者也曾經入住過楊星出事的那個公寓樓。是你們後來發現,有兩個公寓房間租客替換得特別頻繁的,他住過其一間。
這真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驚嚇。
我連忙問清地點和大概情況,隻好帶周海章家驃,和錢偉分道揚鑣了。
出事的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其實都不能算個正兒八經的小區,而是以前俗稱的一個筒子樓。現在好多小孩子都不懂什麽叫筒子樓,我照例先給孩子們科普一下。
說句題外話,最近我是真覺得自己從小鮮肉步入大叔的行列了,一不小心說個什麽名詞得先科普,不然沒法兒往下講。唉。
以前的國有段時間,工作單位是管分房的。在這種背景下,分房緊張怎麽辦弄出了一層樓裏,能有十幾二十戶甚至實際住戶更多的格局:一條長長的走廊,兩旁全是十幾個平方米一間的房子。
猛一聽,有點兒像現在單身公寓的格局。
其實根本不能。
一戶三代七八口人擠在十幾平方米一間的房子裏,是常態。而且沒有沐浴間,廁所公用。很多連廚房也沒有,隻能在走廊裏拎個炭爐子,燒起來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堆。走個路得蛇靈活,拐著彎兒地鑽來鑽去。
現在的單身公寓多舒服,衛浴一體,也有小廚房。
我本來想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可相於筒子樓,單身公寓無論如何也算不麻雀。拿楊星出事的那個公寓樓來說,最小的戶型,也是一個人住三十五平方米。
筒子樓說是樓,其實和棚戶還真分不清誰能誰好一點兒。
所以聽吳隊長介紹情況的時候,我還挺吃驚的。沒想到銀江現在還有筒子樓。吳隊長說,快拆遷了。
在我老家天龍市,我記得最後一幢筒子樓1999年的時候拆遷了。當時市裏放了話的,絕不讓世紀的殘留拖下世紀的後腿。
咱們國經濟的發展真不平衡。遠的不提,光是銀江市跟天龍市的差距這麽大
還是接著說筒子樓吧。
按理說,一戶緊挨著一戶,鄰裏關係應該一般樓房的要緊密。其實也不一定。
牙齒還有磕到下嘴唇的時候呢,是吧
這麽多戶人家擠在一起,怎麽可能家家戶戶都好相處。隻要有那麽一兩戶,那慘了。躲都躲不開。
據說,死者在同一層住戶的眼裏,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以致於在自己那間房裏死了一個多月了,鄰居們也不知道。
那是誰發現的呢
自來水公司。
自來水公司發現他家一個多月水表都沒跑,懷疑他偷水。人都死了,根本用不一滴水,水表會跑才有鬼。可是自來水公司沒往那方麵想啊。先是打電話給他,他不接。然後,幹脆派了一個小哥,說是他家給換一個新水表,敲半天門還是沒人理。
這時候,旁邊兩三家住戶聽到敲門聲出來了。
兩下裏一說才發現,這個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露麵了。
大家心裏打起了小鼓。有人說,要不要打110啊推來推去,也沒哪個住戶出頭,最後還是小哥自己打了一個。
110來了兩個人,敲半天門,打半天電話也沒用,把門給撞開了。
這一撞開,好了
那一股惡心人的腐臭,差點兒把人直接熏倒,再睜眼一瞧,全嚇得魂飛魄散。
門裏四仰八叉地躺著一個人,身的衣服都癟癟地癱著,因為血肉早都沒了,屍體幹巴巴地成了一堆白骨。屋子裏嗡嗡嗡地響個不停,很多的大頭蒼蠅撞來撞去。有好幾隻向門口撞來,大家連忙躲開了。
於是兩個警察趕緊向匯報,這才轉到了市刑警隊。
吳隊長一聽說死者的名字,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把公寓的租戶資料拿來一翻,基本信息都對得,又趕緊通知了我們。
我們趕緊換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一聽地點,便道那裏有點兒遠,快出城了,從這裏開車過去要大幾十塊。我說沒關係。雖然有這句話,但司機師傅似乎還是猶豫了一下,才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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