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閑看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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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階中階兩組沒什麽看頭,本來就是陪襯,四家學院激勵武者的手段,再如何耀眼也比不得高階組的對決。

    高階組兩座擂台四個武者,正好四座學院各一位。

    李鴉對劍術與槍術不怎麽上心,卻對體術很有想法,粗略掃了一眼另外三個武者後,將目光放到修習體術的武者所在擂台。

    與他對決的是一個使劍的。

    裁判兩個,王芝龍恰好在內,遠遠與李鴉對望一眼後微笑示意,目光向他從腰間摘下立在身側的刀上瞟了一眼。

    似有話跟李鴉說。

    擂台上。

    兩名武者互相施禮後拉開架勢動上了手。

    都是凡境武者中的佼佼者,身手不凡,花架子一點沒有,上手一試,兩者僅平平淡淡過了兩招便將自己的得意本事使了出來。

    劍術武者手中長劍一翻一轉,招式陡然險峻起來,劍尖往往從難以預料處刺出,身形疾走,一團劍光片刻後在他身邊閃耀。

    如有雙翅生成,撲擊不斷,劍勢快而不亂,極為養眼。

    修體術的武者卻是另外一番光景,上身滿覆罡氣,雙臂處尤為厚重,看著樸樸實實的舉臂而擋,不斷襲來的劍光卻被擋了個徹徹底底。

    “虎擊·平山”

    輕聲低喝,體術武者乘著劍術空檔跨步提臂,不知從身體何處發出虎吼聲,雙掌成爪,身前忽然凝出虎形,活靈活現,一雙虎爪橫拍而去。

    李鴉離了老遠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勁風。

    少了幾分凶惡,卻足夠威猛。

    兩者高低強弱之分從這一招便分了出來,修體術的武者招式揮灑之間異象相隨,修劍術的武者劍光精妙則精妙,險峻則險峻,相形見絀不說,觀賞性與聲勢實實在在差了一籌。

    兩者打鬥不下狠手,李鴉看得明白,都想好好展示一下自己,時不時有一聲低喝傳出,虎擊第二式攔江,第三式躍淵……

    人狠話不多,見麵下死手的畢竟還是少數。

    雖不怎麽喜歡這種使一招喊一招的風格,但從觀眾口中不斷傳出的驚呼與喝彩聲來看,這種比鬥方式大受歡迎。

    “本來覺得體術是最沒看頭的,現在看來,相比有兵器在手的武者,赤手空拳一點不次,甚至猶有過之。”

    對照武極的黑佛與全身覆滿異種黑色罡氣時的驚人異象,李鴉總算對體術這一武術種類有了切實了解。

    接下來的十幾場也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修習體術的武者身上,發現相比劍術刀術等繁雜招式,體術武者簡單粗暴許多,常常是一招得手連擊不斷,不論是幾招還是十幾招都有讓人很難反抗的後續銜接。

    講究一個環環相扣,綿綿不絕,尤重招式銜接,若是被其擊中後不能立刻擺脫,就要落入持續不斷的打擊中,直至把對手錘爆。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擂台上會武不停,觀眾不見少,參與會武的四院武者卻少了將近一半。

    刀術學院這邊方雲澗與花輕衣沒了蹤影,百壽正起身離開,李鴉看的過癮,不打算離開,卻見當裁判的王芝龍被人替下,徑直向自己走來。

    在李鴉身邊坐下,王芝龍先問了句“傷好了沒?”

    “還差點,不過不礙事了。”李鴉對王芝龍頗有好感,沒架子不說,莫名其妙的很順眼。

    “今兒早上沒去學院,我還以為你傷沒好,不礙事就行,跟你說個事。”王芝龍衝著坐在前麵的幾個學院講師努努嘴,道。

    “封刀之戰學院這邊很重視,定下了最後期限,到時候會征用一座擂台專門進行最後兩場,你也知道是和誰對戰,時間嘛……”

    李鴉側耳傾聽,王芝龍不提這茬他還以為會在四院會武中順帶進行,沒料到學院居然會特意開辟一座擂台舉行。

    “七日之後,封刀之戰會進行第一場,第八日第二場。分別與花輕衣與方雲澗對決,他們兩人也應下此事,條件自然是七日之後你還沒在四院會武中淘汰。”

    “至於四院會武,你也看到抽簽模式,本院武者之間不會相互碰麵,且在第七日比的差不多的時候改為四院各出五人的積分戰,積分戰持續兩日,最後一日為巔峰戰,由四院院長共同挑選出來,四個學院中最強的八人逐一對戰,每人都要和其餘七人打過一場。”

    “全勝者為王。”

    李鴉參與四院會武純屬隨心,一點功課沒做,聽完王芝龍粗略介紹會武流程,笑道:“挺有意思的,照這麽說,我要是敗了封刀之戰,是不是沒機會到那座擂台上一觀?”

    王芝龍向百米高擂望去,“此擂隻為最後一戰開啟,唯有一路不敗的兩人才能在其上會麵,你若敗了,自然沒有機會登入其上。”

    “就不怕哪個久戰疲勞,一時失手,敗上一場半場的?”

    “聯盟自會做出安排,曆屆四院會武,總會有兩人維持不敗,登上那座擂台。”

    “至於久戰疲勞,一時失手,不久戰,會武頭名從何而來?”

    李鴉默認,同時沉思起來。

    封刀之戰放在廣場擂台上單獨舉行,學院給足了自己麵子,也定死了一旦失敗再無回寰餘地。

    “七日之後……”

    “這章程誰定下的,還真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萬眾矚目之下輸了封刀之戰,除了任人揉捏沒有別的出路了。”

    王芝龍起身離開。

    李鴉想了片刻後輕笑搖頭,這次真分辨不出學院此舉是惡意還是善意,秉公處理是不可能秉公處理的,也不像有背後推手。

    卻怎麽想都覺著有點陰謀的意思。

    單獨開辟一座擂台總不會張張嘴那麽簡單,非要把自家事放到大庭廣眾下解決,是想要自己贏,還是想要自己輸?

    擂台上傳來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打斷李鴉思緒。

    “李鴉,黃瑾年,請至擂台上對戰。”

    提刀上擂,久違的感覺浮上心頭,生死擂不提,第一次踏上死擂,是應誓殺帖而上,那個對手恰好也是使槍的。

    一個視生死於無物,有點蠢,不管對手強弱就要報仇的青年。

    有那麽點讓自己無法評斷的俠氣。

    李鴉常覺為俠者第一要素便是生死由已心,該貪生時不貪,該怕死時不怕。

    大好頭顱,喂狗便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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