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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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來了也不要用了, 就算要用, 也別再用破元觀代言人的稱呼。”賀勇嗓音中不帶任何的情緒,“阿扶說了不合作。”
傅一晗聞言, “哦”了一聲, 心好痛。
但是掌門的話還是要聽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也對,到時候我們在別的直播平台再開一個賬號好了。”
隻要有真本事, 去哪兒都不怕。
“這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你先下山吧。”賀勇低聲道。
傅一晗真委屈了, “頭兒, 你這是信不過我啊?”
“信得過,那也不是你隨便打著破元觀的名號招搖過市的理由。”賀勇低聲道。
傅一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掌門都沒說什麽。”
殷雲扶:???
“賀勇說得對。”
傅一晗:“……”
胸口痛。
他落寞轉身……這完全就是來自大師兄的可怕打壓!
偏偏掌門還偏聽偏信。
嗚……
……
傅一晗開著小麵包車下山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開車上山的池燁霖。
兩輛車子在山路上擦肩而過。
他看到池燁霖那張臉的時候, 連忙踩下了自己的刹車。
他扭頭, 朝著身後看去。
“靠!”
還真是池燁霖啊。
他之前還有些不信……掌門厲害了!
不過一會兒, 又有一輛車開過他身邊。
是輛白色途觀。
傅一晗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錢廣源的。
這兩個人是約好了?一起上的山?
他心裏有些癢癢, 有心想回去看看熱鬧。
想到殷雲扶的態度,他又晃了晃腦袋,歎了一口氣, 可不能再不聽話了。
傅一晗啟動小麵包, 向山下開去。
而朝著上山方向的屬於池燁霖的車子, 卻被錢廣源的車子趕超了。
他皺了一記眉頭。
看了一眼車子裏麵,卻差點沒被開車人的一張臉嚇了個半死。
大晚上的在山路上看到這麽一張臉,正常人能被嚇出魂來。
這是鬼開車嗎?
池燁霖這麽一個一米九十多的大男人,此刻都有點想打退堂鼓。
然而現在他所麵臨這情況,還真容不得他退縮。
他隻能開著車,遠遠地跟了上去。
就是那麽巧,白色途觀也正好在藍頂棚屋前停了下來。
池燁霖皺了一記眉頭,停到了另一邊。
隻見那輛白色途觀開了門,一個身影從車子裏滾落下來,他的手裏搖搖晃晃的那個是……吊瓶杆子嗎?
上麵還掛了一個吊瓶,連著他的手腕。
池燁霖撐大了眼睛。
這……真的是身殘誌堅啊!
錢廣源在屋子底下大喊,“大師!”
池燁霖也反應過來了,這位過來應該也是和他差不多的目的。
來找那位大師求助的。
錢廣源那一嗓子,讓二樓盡頭的那一間藍頂棚屋有了動靜。
“吱嘎——”
門開了,賀勇出現在了門口。
錢廣源連忙朝著屋子裏頭望去,“大師不在嗎?”
殷雲扶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錢老板,真是稀客。”
等了一會兒,殷雲扶的身影才出現在了錢廣源的視線裏。
女孩麵無表情,“上來坐吧,等你許久了。”
錢廣源麵露喜色,隻是那張腫脹成青紫的臉,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還要恐怖,“謝謝大師!”...
他一邊說著,一邊挪動自己的身體,朝著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殷雲扶挑了一記眉梢,“不是說你。”她慢慢地抬了抬下巴,“池先生,請。”
池燁霖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快了錢廣源一步,上了樓梯。
錢廣源瞪大了眼睛,“大師……大師……您不會真不管我了吧?我把破元觀的地契送來了!”
殷雲扶“唔”了一聲,“把地契交給賀勇,在後麵排隊。”
錢廣源快要哭了,“怎麽著我都是比他先一步到的,怎麽我就要排在他後麵呢?我……我也等不起啊。”
他感覺自己的小命分分鍾就要玩完。
而身邊這個長相漂亮的男人,又沒有生命危險,等一會兒又能怎麽了。
殷雲扶不急不緩地道,“他的錢比你的地契先到,道觀宗旨,錢到,事解。”
錢廣源:“……”
這宗旨夠實在。
池燁霖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
殷雲扶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坐。”
棚屋裏,連一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能坐的地方就隻有床了。
然而這一看就是大師的床,池燁霖當然是不敢坐的。
正好賀勇給搬來了一把小凳子,就放到了床對麵。
池燁霖看著這把小凳子有些為難。
這有些太難為他了。
卻聽殷雲扶的聲音再度響起,“坐啊,怎麽不坐。”
池燁霖聞言,連忙坐下了。
那麽高大的一個人,坐在那麽低的小凳子上,整個人都蜷起來,少了幾分當紅巨星的氣派,多了幾分滑稽。
正好此時錢廣源也一步一挪地挪了上來。
他第一時間就想要往房間裏麵衝,卻被賀勇攔下了。
錢廣源一把鼻涕一把淚,差點吹出鼻涕泡來,“大師,您快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殷雲扶看到錢廣源的那一刹,卻是忽然凝起了眉頭。
她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麵前的池燁霖。
又轉過去看了一眼錢廣源。
錢廣源被她這樣看得有些發怵,“大師……我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池燁霖在一旁心道:你的問題還不夠大嗎?
殷雲扶視線凝著池燁霖的耳朵,眉頭微微凝了起來。
池燁霖也被看得毛毛的,扭頭看了一眼被攔在門口的錢廣源。
賀勇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們戴了一樣的耳釘!”
池燁霖這才發現,這個長得像妖怪一樣的男人耳朵上,果然戴著和他一樣的耳釘。
晚上燈光昏暗,他一時間沒有發現。
他倒是想起了回顧直播的時候,殷雲扶當時就提過錢廣源的耳釘。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我這一對耳釘是個人定製的,雖然和這位先生的耳釘看起來差不多,但應該不是同一款。”
殷雲扶卻是微微低著頭,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錢廣源也想到了那天直播的時候,殷雲扶說耳釘的事情。
他竟然給忘了!
錢廣源第一時間就去摸自己的耳朵,把耳釘摘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扔了還不解恨,他還踩了兩腳。
殷雲扶淡淡瞥了他一眼,“耳釘弄壞了,咒就再也解不了了。”
錢廣源的腳僵硬在半空中。
殷雲扶也懶得理會他,對著賀勇道,“拿過來我看看。”
賀勇聞言,將耳釘撿了起來,送到了殷雲扶的麵前。
殷雲扶就這賀勇的手低頭看了一眼,眉梢微微挑了起來。
她又看向池燁霖,“你的。”
...池燁霖聞言,立刻也講耳朵上的耳釘摘了,學著賀勇,放在手上送到殷雲扶的麵前讓殷雲扶看。
殷雲扶垂著眸子看了許久,又看向二人的耳朵,兩條細細的眉毛在眉心打了一個褶,“耳垂點朱,耳骨開花,紅中帶煞……這是有人在你們的耳朵上下了赤砂。”
錢廣源聽得冷汗涔涔,腿一軟,差點給殷雲扶跪下了,“這個赤砂是什麽?”
最要緊的是:這玩意兒要命嗎?
然而錢廣源不敢問。
他‘自覺’地也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到了池燁霖的身邊。
池燁霖也跟著問,“這一次我的口舌紛爭,也是因為這個嗎?”
兩個大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仰著頭,一臉乖巧……個鬼。
畫麵簡直不要太辣眼睛。
殷雲扶微微偏過了頭,“錢老板是因為拆了道觀,再加上中了這赤砂,要比池先生更嚴重一些。”
錢廣源聽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大師救我!”
一旁的賀勇有些不解,“如果真的是耳釘的問題,光顧那家淘寶店的人,豈不是都要中招?”
池燁霖聞言也道,“而且我的耳釘,並不是那家淘寶店買的。”
沒理由會和錢廣源的撞上啊。
錢廣源眼睛忽然一亮,拿出手機,“我覺得事情很簡單,就是池先生你被某個黑心商家騙了,拿了淘寶爆款當成定製款賣你,問題肯定就在這個淘寶店上。”他低聲咕噥了一句,“人傻錢多。”
池燁霖:“……錢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插隊的狀態?”
一定要等到被趕出去了才能消停是吧?
錢廣源愣了一下,連忙閉上了嘴巴。
他轉過身,好像沒聽到池燁霖說什麽似的,“我聯係淘寶賣家,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他們幹的,我一定告死他們。”
他編輯好消息發出去,沒多久電話直接就響了起來。
“喂?是錢老板是吧?”對方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錢廣源還有些愣愣的,“對,我是。”
“我也正要找你,你手機肯終於開機了啊!”電話那一頭氣勢洶洶,“我要告你名譽傷害!明明是你拆道觀出的問題,為什麽最後要我們店給你擔責任,我們好不容易做起來的明星產品,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知道我們要損失多少錢嗎?”
直播這件事情一出,他們店也跟著出名了。
可是……根本就不是什麽好的名聲,而是讓他們店徹底臭了的名聲!
短短幾個小時,生意直線下滑不說,還有一群又一群找上來跟著叫退貨的!
剛買的,他也就咬牙認了。
幾個月,半年前,甚至一年前!都找上來要退貨!這些人也真好意思!
幾個小時的時間,店主已經嚐到了被破產掌控的恐懼。
都怪這個錢廣源啊,為什麽非要作死拆那個道觀!
他們店是無辜的啊!
錢廣源傻了一下,“我還沒說你們店故意害人,你反倒惡人先告狀!”
“我們害誰了?我們店一天出一千多對的耳釘,賣了那麽久,除了你一個,你說說,我們到底害誰了!”
錢廣源也是氣得要死,“你少推卸責任,大師已經說了的,耳釘就是有問題!”
“大師?”淘寶店主那邊愣了一下,遲疑地問, “是……那位大師?”
“不然你覺得是誰?”錢廣源沒好氣地回答。
“大師!你讓大師聽電話!”淘寶店主強大的嗓音快要從手機裏掙脫出來。
棚屋這麽小,基本上誰都聽見了。
事實上,天上都得聽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