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行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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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思敏眯眸, “他剛剛說自家孩子也是受害者, 不會也是被他害的吧?”

    酒店經理聞言, 扭頭問高文斌, “你這段時間帶著孩子來住我們酒店?我記得你是被我們酒店拉黑了吧?”他扭頭看秘書, “你去查一下。”

    高文斌打斷了酒店經理, “不用查了, 我怎麽可能還敢帶孩子來你們這種黑心店?是你們酒店的人特意外送上門的,盒子上印的就是南瀾酒店的標致。”

    酒店經理愣住, “外送?你住在哪?我怎麽記得你家裏離我們酒店挺遠的,不在外送範圍吧?”

    “你們想要害人還管在不在外送範圍嗎?”

    酒店經理無語,“你不在酒店的外送範圍裏,你怎麽點的單?”

    沒有點單的話,他們為什麽會收下別人送上來的吃的?難道收到外賣的第一個反應,不是覺得對方送錯了嗎?

    高文斌一時語塞。

    酒店經理懷疑地看著他, “你不會根本是因為貪小便宜,所以吃了別人點的單吧?”

    高文斌支吾著,“才不是這樣……”

    “那是哪樣?”酒店經理又問。

    一旁的席思敏聽著二人的對話,越發地懷疑, “是不是根本沒有這麽回事啊?他自己瞎編的?現在圓不回來了?”

    一問細節就穿幫了, 害她剛剛還跟著擔心了一下。

    “不是瞎編的, 我從來不說謊,他就是被南瀾酒店的人害了!我兒子兩周前就開始拉肚子, 這一周已經嚴重到開始嘔吐、發燒, 掛了兩周的鹽水了都還沒有好。”

    席思敏見他雖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心裏有幾分遲疑。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餐廳裏那個孩子病發以後酒店經理接到電話,說其他幾個孩子也出事的畫麵。

    她心髒一緊,“你有沒有問過你孩子現在怎麽樣了?”

    “我昨天剛打過電話。”

    “我是說你今天有沒有問過?你看到餐廳孩子病發的樣子,一點都不擔心你家裏孩子的嗎?你要不要先拿一張葉符?”

    雖然基本確定高文斌就是瞎編的,可是萬一是真的,孩子有點什麽事情……那就是一條人命。

    “我不要。”高文斌輕哼了一聲,“反正我確信他沒事,隻要你們接觸不到他,他能有什麽事?再說了,我們家可沒有這麽多錢買這個葉符。”

    完全是一副你們休想騙我錢的姿態。

    席思敏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反倒被他懷疑上了,“之前酒店經理接到電話,那幾個住院的孩子身體都不好了,你當時在場的吧?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不同時間吃下東西,可所有孩子情況卻忽然一起惡化,那是藥物能做到的嗎?

    “這根本不是什麽酒店和殷掌門的陰謀,沒人想騙你的錢。那個凶手很可能掌握著你兒子的生死!”

    高文斌神色堅定,“這就是陰謀,你們不就是想讓我承認這是靈異事件嗎?我再說一遍,這不是靈異事件,我也不會給一分錢給這個騙子。”

    他口吻篤定。

    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高文斌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所以篤定你兒子是被下了藥?那你也是變相地承認你就是凶手嘍?”

    如果這不是靈異事件,不存在什麽非人類行凶者,那麽按現在的證據來看,高文斌就是凶手。

    他坐不坐牢,在場沒人關心,關心的幾個人都是希望他去坐牢的。

    唯一讓人揪心的還是他的孩子。

    席思敏不能理解,“你就這麽反封建迷信?就算你反封建迷信,打個電話問一下孩子的狀況又能怎麽樣?如果沒事,你大可以不用這個葉符。”

    高文斌冷冷道,“我反任...何反人類的事情,我反任何騙局,任何虛假的、欺騙的、黑暗的事情都不應該被允許!幾點了?黑暗迫害我們,我們也要記得光明、捍衛正義。如果我打了這個電話,那就說明我內心已經被你們這些騙子腐蝕了,絕對不可能。”

    他說到黑暗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地去看席思敏身後的殷雲扶。

    顯然……殷雲扶就是這個黑暗。

    席思敏氣得不行,她從之前就擋在了殷雲扶的麵前,卻還是擋不住高文斌的惡言惡語。

    也是她操心太多,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還另說呢,看高文斌這麽淡定的樣子,八成這件事情就是假的。

    另外一個女警見狀走過來,她聲線溫柔,鼓勵殷雲扶道,“你提供線索幫助警察捉住了凶手。你是好樣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場的刑警更是見識過不知道多少狡猾的罪犯,自然不可能因為高文斌的幾句話動搖。

    殷雲扶微微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嗯。”

    她當然無所謂高文斌說什麽。

    什麽捍衛正義,打倒邪惡……這種話她以前聽到的還不夠多嗎?

    最終正義也沒有能夠打倒邪惡。

    起碼現在……她還站在這裏。

    警察看殷雲扶一臉懵懂乖巧的樣子,強忍住了沒有摸她的頭,柔聲道,“你的筆錄也差不多了,還有什麽別的線索要提供的嗎?”

    刑警隊隊長視線看過來:“走吧,就算沒做完筆錄也出去做吧。”

    也不知道高文斌還能說出什麽顛倒黑白的話來。

    殷雲扶聞言,腳步卻是沒動。

    她抬頭看向高文斌,高文斌的麵相實在不太好。

    當然,本身要進牢房的人麵相又能好到哪裏去?

    可是這種不好已經不是簡單的牢獄之災,殷雲扶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我總覺得他會出事。”

    高文斌聞言冷笑了一聲,“一會兒說我兒子要出事,一會兒又說我要出事,你是不是連詞都沒背好?”

    刑警隊隊長皺起眉頭,他走到了殷雲扶麵前,“放心吧,別擔心了,我們看著呢,怎麽會出事?你先出去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請你吃飯,謝謝你的幫忙。”

    這件事情到這裏,基本上也已經水落石出了,殷雲扶已經提供了最關鍵的線索,真正的調查還是需要他們警察來做。

    其他幾個小警員也飽含深意的看了自家頭兒一眼。

    這一上來就請吃飯……不太好吧?

    殷雲扶神色平淡,“不用謝。”

    刑警隊長察覺到眾人古怪的目光,再看殷雲扶警惕而又謹慎的表情,他無奈,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這位殷掌門之前就認識。”

    席思敏看殷雲扶,小聲問,“你和他認識?”

    殷雲扶疑惑地看了刑警隊長一眼,搖了搖頭。

    並沒有一絲猶豫。

    這就尷尬了……

    刑警隊隊長臉都有些漲紅了,“之前你被埋的那次,也是我給你做的口供,你忘了?”

    當時也以為是一個惡性案件,到現在那個案件也沒有絲毫的頭緒。

    殷雲扶遲疑地微微點頭,“好像……是吧。”

    刑警隊隊長輕咳了一聲,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明珠市的陳南隊長是我的校友,之前我們因為你的案子聯係的時候,他多次提到你,我對你也算是久仰大名吧。”

    一次小小的出殯竟然引出一樁殺妻殺女案,在明珠市的警察界十分轟動。

    陳南每次在電話裏提起殷雲扶的時候,都十分的感慨,天天都在算計這想把殷雲扶拉到警察係統裏來。

    他一開始聽的時候也覺得挺神奇,聽多了以後就有些厭煩了。

    哪有...那麽神……說不定就是殷雲扶從開始就知道些什麽。

    一直到今天,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藍色塑料桶,今天所經曆的事情更離奇。

    而且不得不說,殷雲扶真的很有幾分本事,如果能收納進警察係統的話,對他們川九市警方來說,絕對是一個福音。

    “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高文斌沙啞的聲音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他抖著唇瓣,視線劃過刑警隊隊長和站在警察身後的殷雲扶,殷雲扶被幾個人護得死死的,他甚至根本看不到殷雲扶的臉。

    高文斌的臉上露出一絲絕望,“哈哈……你們竟然都是一夥的……我還天真的相信警察會有正義!呸!果然……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礙了某些人的眼了吧?你們是怕了吧?所以做了這麽大一個局來陷害我。”

    原本心情愉快的幾個人,聽到高文斌的話,臉色都沉了。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

    “除了你自己,誰有那個時間陷害你?”

    高文斌冷聲道,“你們不用辯解了,我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刺傷了不少特權階級的眼睛,南瀾酒店不就恨我入骨嗎?”

    酒店經不理解地看向他,“我們酒店怎麽你了?明明什麽都沒做,反倒是你一直盯著我們酒店不放!”

    “你不用狡辯,所有的真相都在我的微博上。”

    酒店經理手都在發抖,“你微博上的那些都是事實嗎?你說我們酒店所有的床單被套都是用了致癌的低級洗滌劑洗的,我們給你看過吧?明明就不是!是你拍到那小半桶的清潔粉明明是我們用來清理廁所的!你後來給我們澄清了嗎?還有你說我們酒店自助餐提供的水果是買的爛水果挖下來的,也根本就沒有,那車子上的明明是我們酒店替客人去菜場買的水果,而且那位婦人也是做善事,包圓了陳塘果園的水果……”

    “我把那條微博發出來以後,明明就有很多人反應確實在你們酒店吃出了爛水果。”

    酒店經理氣的快要心梗,“那幾個人不都是在跟著你起哄嗎?”

    明明就隻是巧合下拍下來的幾張照片而已……經過高文斌一傳播,又經過某些網民符合,就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太氣人了。

    酒店經理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看著高文斌,給別人定罪誰不會?

    “你害了這麽多孩子也是事實。”

    “我、沒、有!”高文斌神色猙獰。

    “但是我們也有證據,而且不止一樣證據,有指紋,還有視頻。”

    高文斌目光猩紅地看著酒店經理,聲音嘶啞,“是你們陷害我!”

    酒店經理冷哼了一聲,“我們有證據,你說我們是陷害,你有證據,你就一定要說自己是正義公平?”

    高文斌臉頰上的肌肉不斷地顫動著,幾秒的時間,他忽然整個人頹下來,“是我太不小心,進了你們給我設的騙局,我知道我這一次過不去了,隨便你們怎麽樣吧……即便我今天受到迫害,我相信總有心存正義的人,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我也相信總有一天你們的真麵目會暴露在民眾的麵前。”

    他說到這裏,整個人反倒平靜得下來,視死如歸的樣子。

    這倒真成了烈士犧牲自我了?

    戲要不要這麽足?

    眾人看高文斌差不多是快瘋了。

    “我們走吧,別理他了。”席思敏拉過殷雲扶。

    殷雲扶眸色徹底愣了下來,淡淡掃過高文斌,她笑著和幾個警察道了別,從監控室中離開了。

    席思敏等幾個已經做完筆錄的也跟了出去。

    一行人剛走出來,迎麵就遇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眸通紅,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裏摔了,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手上也破皮了,有血流下來,在她的小臂上幹涸了。

    她卻是無知無覺地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著,仿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受傷了。

    “女士……”席思敏下意識地想要叫住她。

    女人卻充耳不聞,一步步地走進了監護室。

    席思敏皺眉,“這是誰啊?”

    酒店的監控室已經被當成了臨時審訊室,案件無相關人員應該是不能進去的。

    可是之前他們好像也沒看到過這個人。

    她心裏還在琢磨著,卻又很快被身邊幾個人的對話拉回了注意力。

    池燁霖幾個人正在議論著高文斌,都覺得這個人有些怪怪的,說直白點就是神經不正常。

    偏偏吧……他的這種不正常還特別氣人。

    “他到底有什麽毛病啊?什麽正義什麽公平……搞得自己好像是這個世界的裁決者一樣。”

    “這不就是典型的鍵盤俠嗎?天天在網絡上指點江山,這位就是做得更誇張了而已。”

    “指點江山這麽重要?連孩子的安慰都可以不顧了?”

    酒店經理聞言冷哼了一聲,“他為了汙蔑別人,都不惜偽造證據,傷害那麽多孩子了,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殷雲扶眉頭緊緊皺著,“他應該不是凶手。”

    耶?!

    可是剛剛在監控室裏……

    “不是你指控他是凶手的嗎?”池燁霖難以置信地看向殷雲扶。

    殷雲扶挑了一記眉梢,“我滿足他的願望而已,他求仁得仁,不是挺開心的嗎?”

    眾人:“……”

    所以……高文斌根本不是凶手,他現在被認定成凶手,都是自找的?

    池燁霖不解,“他不是行凶者也總是幫凶吧?蛋糕分明是他送進餐廳的,指紋和視頻不會騙人……”

    總不可能是殷雲扶做的手腳吧?不過這個猜測他不敢說。

    殷雲扶沒說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意識到了什麽,張了張嘴,聲音幹澀,“所以那個也是假的嗎?”

    殷雲扶垂眸,“我不確定。”

    不確定又是什麽意思?

    幾個人疑惑的看著她。

    殷雲扶慢悠悠地往前走,“之前在餐廳中我的靈覺受到了幹擾,對方似乎是有意引導我抓住了高文斌,但是回到監控室以後,那幹擾一消失,我就發現,高文斌山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

    池燁霖遲疑地問,“那會不會是高文斌被抓了以後,掩蓋了自己身上的靈力波動?”

    “那他得比我強。”殷雲扶口氣平淡。

    可是這句話在場沒有人敢接,總覺得如果敢進一步質疑,有可能會血流成河。

    還是池燁霖頭鐵,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那如果凶手真的不是高文斌而是另外的東西,它既然能夠幹擾你的靈覺……”

    豈不是也意味著它比殷掌門強嗎?

    所有人都聽懂了池燁霖的意思,但所有人都沉默著不敢吱聲。

    站在池燁霖身邊的席思敏甚至小小地退開了一步。

    殷雲扶臉色沉了下來,“想到哪裏去了,我是被別的東西幹擾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不再吸食人血,但是這種錯覺就跟人類女孩說自己以後都不會想再甜食了這種話差不太多……

    方正在甜品店門口的那一刻,所有甜蜜的味蕾體驗在那一刹那全部複蘇。

    而她饞太久了,讓人聞到那麽濃鬱的味道,頭腦根本無法思考。

    殷雲扶進了電梯。

    池燁霖皺眉,“我們去哪?”

    殷雲扶看酒店經理,“你們酒店...的員工檔案都放在哪?”

    “四樓。”

    殷雲扶點亮了四樓的按鈕。

    ……

    四樓的檔案室裏放置著酒店開設以來的所有重要文件。

    幾個巨大的房間全部被密密麻麻的文件塞滿。

    席思敏一看到被文件塞到擁擠的,幾乎站不下人的檔案室,皺起眉頭,“酒店也有電子係統吧?查那個應該會快一些。”

    酒店經理有些猶豫地道,“案件不是已經水落石出了嗎?高文斌就是凶手啊。”

    他有些不太情願。

    殷雲扶眯起眼眸,問酒店經理,“高文斌之前一直在找酒店的茬是嗎?”

    “是的。”酒店經理有些無力,“這人簡直有病……瘋狗一樣咬上就不鬆口了,到處抹黑酒店,好幾次都給酒店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有人因此受害過嗎?”

    “太多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平時管理酒店已經是心力交瘁,還要放更多的時間在和這個黑子鬥智鬥勇上麵。

    “我的意思是……有人因此而死掉嗎?”

    酒店經理愣了一下,“沒有吧……”口氣也不是很確定。

    一旁的席思敏靜靜聽著,腦子中忽然閃過一靈光,“他之前為什麽會離開酒店?和酒店發生了什麽衝突?”

    酒店經理臉色不太好看,“沒什麽。”

    席思敏眯起了眸子,“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沒什麽……”

    “那完全是之前被高文斌惡心到了。”

    “隻是這樣嗎?”

    酒店經理發火了,“不然還是怎樣?”

    “我們可以查一下他的檔案嗎?”殷雲扶聲音平靜,不急不緩地問。

    “高文斌在這裏上班都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們酒店的文件管理還沒有全部電子化,電腦上查不到的。”

    殷雲扶皺起眉頭,“紙質檔案呢?”

    酒店經理歎了一口氣,“我說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不用再查了,這件事情顯然就是高文斌存心報複,警察那邊應該很快就會定案了吧。”

    “那邊定案也不影響到布丁本體繼續害人。”殷雲扶臉上微微冷了下來。

    杭拓也是著急,“你就告訴我們這個檔案放在哪裏,我們自己去找。”

    找不到本體,孩子就要一直遭罪。

    酒店經理沉默了,“不會的!等高文斌被抓進去,自然不會再有人受害了!殷掌門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就讓高文斌這種人渣在監獄裏受罰吧!”

    這一下,杭拓等人都看出來酒店經理的不對勁了。

    他明顯是在隱瞞著什麽。

    不會吧……千萬不要是他們猜測的那樣,難道高文斌才是受害者?

    殷雲扶沒再多說什麽,扭頭看於竹,“你看一下南瀾酒店的那位簡先生下單的時候留下的聯係方式,給他打個電話。”

    於竹點頭。

    酒店經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殷雲扶口中說的簡先生是誰。

    簡彥軍,南瀾酒店的董事長。

    “等等!”

    於竹已經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淘寶界麵,聞言看向酒店經理,“您還有什麽事嗎?”

    酒店經理臉色發白,“殷掌門……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高文斌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現在證據確鑿,把他關進去,不知道多少人要彈冠相慶,查到這裏,我心裏感激殷掌門,何必非要再查下去呢?”

    殷雲扶輕輕一笑,“你們做酒店的做酒店的行規,我們做道士的,也有做道士的規矩。”

    池燁霖等人聞言,驕傲地挺起胸膛。

    我們幹封建迷信這一行的就是講道德,講規矩!

    ...   隻聽殷雲扶淡聲道,“它害多少人我都不管,但它敢動到我麵前來,那它就該死。”

    剛剛挺直了腰杆、一臉驕傲的幾個人聞言一個踉蹌。

    池燁霖湊到了殷雲扶的耳邊,低聲問,“道士是這個規矩嗎?”

    殷雲扶嗓音淡淡,“對呀,你沒聽過嗎?”

    池燁霖瑟瑟發抖,“……聽過吧。”

    殷雲扶“嗯”了一聲,她淡淡掃過酒店經理,“你不給我們檔案也無所謂,簡彥軍總會給的。”

    酒店經理臉色緊繃著,“我已經跟董事長匯報了現在的情況,事情已經結案了……董事長也答應了,馬上就會把尾款付給你們。”

    於竹看著手機,臉色一變,“簡彥軍還真的給我們打錢了,200萬。”

    這是之前說好的尾款數額。

    對方還真的準備結案了?

    酒店經理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一口氣還沒鬆完,於竹忽然又看到了什麽,“咦?……他好像也給了我們查看檔案的權限。”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機翻過來展示給大家看。

    上麵是一份pdf文件,文件上蓋了酒店公章和法人章。

    於竹很是驚奇地道,“這人挺好說話的嘛,我才剛打了聲招呼,這麽快就把文件打出來了,他還說了,錢先付給我們,相信我們的水平。”

    他說著,挺起胸脯,驕傲!

    池燁霖走近看了一眼,“厲害了,還是南瀾酒店川九市分店的最高權限,不僅可以查看所有檔案,還擁有開掉酒店開掉員工的權限,不知道能不能開掉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額頭上有細汗,他沒想到簡彥軍會這麽爽快直接給了殷雲扶權限,還是最高權限,“我帶你們去看檔案。”

    於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早這麽爽快不就好了嗎?搞這麽一出,你在領導那邊印象還不好。”

    酒店經理:“……”

    惹不起,他隻能忍。

    酒店經理帶著幾個人來到了放置八年前酒店檔案的地方。

    幾個人分頭看檔案,早年的許多文件很多還都是手寫的,字跡稍微潦草一些的話,很多內容就看不清了。

    席思敏問酒店經理,“他在酒店的時候是做什麽的?”

    知道工種的話,查人事檔案也更好查一些。

    “甜點師。”

    幾個人拿著檔案的手就是一頓。

    酒店經理輕哼了一聲,“我就說了,他肯定就是凶手。”

    哪有那麽巧的事情,他會做甜點,正好害人的就是甜點布丁。

    他快速翻動著檔案,根本就不上心。

    隻是翻到了一半,他翻動文件的手忽然被一直瑩白的手輕輕握住,酒店經理皺起眉頭,“怎麽了?”

    殷雲扶抬手輕輕往回翻了一頁。

    幾個人低頭看文件。

    酒店經理手裏拿著的這份文件是員工的入職表,一個人一張入職表。

    殷雲扶剛到的這一頁,姓名那一欄裏正好寫著‘高文斌’三個大字。

    可是入職表上貼著的員工一寸照,白底的一寸照,此刻被染成了詭異的深紅色,深深淺淺,染得也不均勻。

    “這個顏色像不像是……那個布丁?”於竹咽了一口口水,嚇得瑟瑟發抖,他下次再也不來了,太可怕了。

    其實更像是沾上了血……

    但是哪來的血?

    照片上,紅色越靠近高文斌的眼睛顏色越深,而高文斌的那雙眼睛像是被什麽東西,燒穿了。

    如果這是什麽巧合,這巧合也太嚇人了。

    酒店經理臉色蒼白,將手裏的文件塞到了殷雲扶的手裏。

    ...  殷雲扶從善如流的接過了文件,“你不看看你的嗎?”

    “什麽?”

    殷雲扶揚了揚手裏的檔案,“你的入職表。”

    酒店經理整個人都僵硬了,“我的入職表怎麽了?”

    一旁的池燁霖看了一眼酒店經理胸口的銘牌,聲音幹澀,“你是叫元恩立沒錯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