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被對方的氣勢震得一愣, “敢”這個字逗留在嘴邊半天沒出聲，直到他注意到四周同僚們略帶鄙薄的視線，他渾身一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朱浩咬牙切齒道：“好！一言為定。”

    說完, 他氣衝衝地哼了一聲, 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看他人。

    明明是勇於接下對方挑釁的行為, 然而他後續這一係列的動作卻莫名顯得很慫。

    端坐主席台的兩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會議結束, 範天衝過來拍拍徐靜怡的肩膀：“感覺你不是一般的能杠啊！看不出來！”

    徐靜怡扭頭看向他，很嚴肅地說：“嗯。因為是不一樣的。”

    “什麽？”

    “學術造假危害一方。再怎麽嚴苛都不為過。”

    範天為之一愣。

    “對。小徐說得對, 小範你得向你師妹好好學習, 有的事情就得硬抗。”李文峰不滿地瞅了範天一眼, 然後擔憂地看向徐靜怡, “有把握嗎？”

    “百分之百。”

    “好，那你好好加油！”李文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支持。

    他支持的態度讓好幾個過來想要和稀泥的科學家麵麵相覷, 轉身離開。

    *

    第二天, 朱浩甩給徐靜怡一份郵件, 上麵顯示他向非盈利性質粒共享信息庫adde提交新版的詳細實驗方法, 並補充了3項應當注意的問題。

    “我已經將所有的關鍵細節都送過去了。”朱浩冷冷地看著她，“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我不會將賭約公布。”

    徐靜怡瞥他一眼：“等會議後就複盤吧。”

    “……”朱浩惡狠狠地說，“你別後悔。”

    “嗯。”

    十點, 數百人先參加了學術交流會議。

    徐靜怡注意到朱浩時不時偷瞄自己, 估計是害怕她又一次當場發難。但這種無故得罪主辦方的事, 她怎麽可能做。

    下午兩點半，眾人聚餐後，來到一個布置得相當肅穆的會議大廳。

    領導們每個人各說了一段激勵人心的話，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生化會議正式開始。

    這場開幕式的重頭戲是最後的獎項的頒布。

    十八萬元的獎金雖然不多，但意義卻很重，因為行業內是相當認可這個獎項的，一旦獲獎，後續不管是民間還是官方投資，都能拉到很多。

    在一片掌聲中，曾經主持了午間會議的陳主席，笑著和司儀握了握手，然後接過了話筒。

    最重要的董芬生化獎就是由他來頒布。

    他清了清嗓子：“多餘的話我就不再贅述，今天很高興站在這裏為大家頒獎。希望未來各位在生化上的研究更上一層樓。”

    他扯開信封，表情為之一愣：“看來今年又是一次雙黃蛋。”

    兩個獎勵等於提高獲中獎率，眾人的表情更加專注。

    “第一位獲獎人是湘雲大學生化係的李文峰教授。其主要科研成果為mir-186-5p通過靶向調控pttg1抑製肺腺癌細胞的上皮-間質轉化……”

    “然後第二位獲獎人是……”陳主席笑著看了下四周，“是徐靜怡。”

    當這個名字從他嘴裏說出，全場都寂靜幾秒。

    沒有人會對這個名字陌生，前段時間炒得火熱的智能兔正是出自她之手。

    但在這裏聽到這個名字，除了之前參加小會議的人，其他全部麵露驚訝。

    不僅僅因為她年輕，更因為她做出卓出貢獻的地方在電子計算機領域。哪怕頒發個圖靈獎都不會讓他們更為震驚。

    徐靜怡聞言眼睛微微睜大，瞳孔中寫滿了詫異。

    她真的...沒想到會將這個獎項頒給她，之前毫無預兆，怪不得……怪不得範天話說等她上去發致謝詞。原來他們早已心中有數嘛。

    徐靜怡抿了抿唇。

    陳主席不動聲色地開口道，“……其主要研究成果首次人工創建單染色體真核細胞，這一成果在國際權威學術期刊《自然》發表。取得了合成生物學領域上具有裏程碑意義的重大突破。對於一位青年科學家而言，很難能可貴。”

    兩位獲獎者公布，第二位雖然年紀尚小，但人工創建單染色體真核細胞這項成果的意義著實很大，被稱為有可能獲得諾獎的專利之一。

    眾人了然，大堂裏的掌聲漸漸響起。

    李文峰教授身邊的人調侃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和自己的徒弟一起獲獎的感覺怎麽樣？”

    李文峰麵帶微笑：“比自己得獎還要高興。”

    他拍了拍徐靜怡的手，平靜地說：“走吧，我們該上台領獎了。”

    “嗯。”徐靜怡點點頭，起身，她從左側走上頒獎台，看著透明的獎杯。雖然上輩子曾經領過多次獎，但每一次被認可時，心情仍然是開心的。

    陳主席將獎牌和證書遞給兩人，徐靜怡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沒想到陳主席回身緊緊握了握她的手，帶笑的說了句：“這份榮譽本就是你應得的，期待你為祖國建設做出更傑出的貢獻。”

    說完，陳主席看向李文峰教授：“兩位獲獎人隨便說點獲獎感言吧！”

    李文峰直接將話筒遞給徐靜怡。徐靜怡看著掌聲逐漸平息的會場，開口道：“感謝我的導師，感謝華國生化協會對我的肯定。我會繼續努力，謝謝！”

    “啪啪啪……”會場內掌聲再次響起。

    坐在台下人群中的範天手掌拍得都紅了，甚至忍不住喊出聲，“太棒了！！”

    頒獎典禮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意，比如，原本三黃蛋獲獎人之一，卻被徐靜怡一腳踹開的那位……

    會場掌聲雷動，而衛文熙卻表情尷尬，坐立不安，他想鼓掌卻又畏於身側老師的低氣壓。

    朱浩盯著頒獎台上的人，臉色陰沉，烏雲密布。其實在學術圈，頒獎結果並不是什麽不可說的秘密，他之前打通的關係曾暗示過他有機會得獎，為了能站上今天的領獎台他準備許久，甚至連獲獎感言都想好了。

    但他沒想到主辦方居然真的因為徐靜怡的一番話，將他的獎項給取消了，讓三黃蛋變成雙黃蛋。

    這對撈後續的實驗室經費以及讚助有很大的大麻煩。

    朱浩心裏很怨恨。

    *

    b市最重量級的生化獎在掌聲中落下帷幕。

    當許靜怡從頒獎台上下來時，迎麵“哢嚓，哢嚓”紛至遝來的閃光燈，差點閃瞎了她的眼。她本不打算理會，但忽然想到防護蛋蛋球的宣傳，原本偷溜的腳步又停下。

    b市日報的記者率先發問：“徐靜怡同學，第一次榮獲如此重要的獎項有什麽感想嗎？”

    徐靜怡很是平靜地說道：“高興……”

    記者一聽，心裏暗暗嘀咕，這哪裏看得出是高興，性格會不會太沉穩了一點？

    另外一名記者衝上來問到：“傳聞中，朱浩教授跟您私交不和，您還對他發明的第四代dna剪輯技術有疑慮對嗎？”

    “不是疑慮。”徐靜怡認真地盯著記者，一字一句地說“是百分之百質疑。”話音剛落，引起周圍記者連連唏噓。

    學術圈自恃文人身份，說話慣來委婉，從未見過如此尖銳直白的反應。好幾個記者連忙將這段話重點記下。

    “徐靜怡同學，您接下來在生化方麵會繼續哪方麵的研究呢？”又有一個記者問道。

    ——終於有一個記者問到她想回複的問題。

    ...  徐靜怡扭頭看向他：“我比較講究實用。接下來能夠保護個人安全的超級防護蛋蛋球將是我推廣的方向。”

    記者一愣，敏銳地察覺有爆點，忙問：“保護個人安全嗎？原理是什麽？售價多少呢？”

    “這是用最新的複合納米凝膠材料製作，在遭遇危險時，隻需要輕輕一戳，它會瞬間膨脹成圓球將你包裹在裏麵，抵禦危險長達24小時，”徐靜怡滿意地看著這個記者，這問題問得挺上道，“售價50元一個。”

    徐靜怡又簡單回答記者幾個問題之後，很老道地結束了采訪，撥開人群，從容離去。

    杵在不遠處的範天，雙手抱臂，似乎詫異對方被記者重重包圍的自然，小跑過來低聲說：“還真沒見到讓你苦手的事情。”

    徐靜怡抬眉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範天說：“師妹，接下來還準備生化方麵的研究嗎？”

    “不。”徐靜怡搖搖頭，“生化對我而言沒什麽挑戰性，我現在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電子信息工程、智能和天體物理上麵。”

    範天嘴角抽了抽，頓時有一種不想說話的感覺，居然覺得生化沒有什麽挑戰性？這是屬於天才的傲慢嗎？

    *

    新聞工作者的效率很高，徐靜怡又是一個炙熱的爆點，再配上一個亮眼的新聞標題《那個發明機械兔的科學家榮獲b市生化大獎》。

    整個網絡又一次被徐靜怡給刷屏了！

    【震驚，b市最具盛名的生化獎竟然頒給一個不到22歲的年輕人】

    【我盤點了一下那些拿過該項生化獎的牛人……噗通跪地，大佬就是大佬……】

    【生化大獎表彰給一位在計算機係做出卓越貢獻的科學家真的沒問題嗎？笑哭.jpbsp;   ……

    直播間裏的徐靜怡腦殘粉們，直接進入狂歡無腦吹以及轉發送禮模式。

    【m1xm1n1：我的媽啊，雖然不知道那個獎代表什麽，但是我就是高興我家小靜怡獲了獎！！轉發她獲獎的消息，抽獎送ysl口紅十支！！！】

    【歲痕：樓上握手，雖然我也搞不清是啥獎，但我也為她拿了獎高興！轉發獲獎消息，抽獎送十台iphone x！！！】

    【maimai：給不拘一格提拔年輕人才的華國生化學會點讚！比不上樓上的土豪，轉發抽獎送十箱棒棒糖！！】  ……

    至於徐靜怡很想宣傳的防護蛋蛋球，隻作為一則小道消息在旮旯角落。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視。

    網上的熱議徐靜怡暫時不清楚，作為新一任大獎得主，她和李文峰教授同時出席了由生化學會舉辦的晚會。

    好幾名年輕學者看到她後，悄悄豎起大拇指，低聲說，“我也覺得朱浩教授的第四代dna剪輯技術有問題，不過礙於他的大牛身份不好說。”

    “導師曾讓我進行實驗複製，但我始終沒能成功複製過。”

    徐靜怡輕輕額首，對這番言論不多表態。

    這時，陳主席麵帶笑容地走過來，先是對徐靜怡的研究工作表示高度肯定，並向她拋出橄欖枝，問她有沒有來生化研究所工作的想法。

    徐靜怡委婉地拒絕了，並向陳主席說明理由，她之後的重點會放在智能電子信息工程上。

    聽聞她的打算，陳主席也並不意外，隻是略有失落地點點頭說，以後如果有研究生化的想法再過來找他。

    不遠處的顧豐年單手擰著香檳，表情很複雜。

    陳主席慢悠悠地走過來，低聲說：“怎麽？還沒能想通呢？”

    “我隻是不太明白父親在想什麽，顧浩初犯下錯，現在還在關禁閉。二弟的公司也被父親示意去打壓，就連我……嗬……” 顧豐年垂眉，“去年說好的升遷位...置，直接被他給撤下來。這樣有意思嗎？”

    陳主席說：“你還不清楚你爸是什麽樣的人嗎？看重人才，眼裏揉不進沙子。他能為了給徐靜怡榮耀，親自跑來找我，足以看出他對徐靜怡有多麽看重。”

    “是啊。”顧豐年自嘲一笑，“他這麽大年紀願意為了徐靜怡東奔西走，當年卻連我和二弟的家長會都不樂意開。”

    陳主席抿了抿唇，領導人總是忙碌的，顧得了國家就顧不了小家。

    恰在這時，顧祥皖一個電話打過來。

    “喂，爸？”

    “徐靜怡那邊的事情穩妥了嗎？”顧祥皖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顧豐年一噎，雖然已到中年，自家父親偏心已經見多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爸。徐靜怡有那麽重要嗎？”

    “當然！”

    “比我們還要重要嗎？”

    “她比我的命還要重要。”顧祥皖的聲音帶著嚴厲，“豐年，你五十多了，不是五歲多！別給我搞出什麽幺蛾子。否則你就給我下基層好好鍛煉。”

    顧豐年一噎，這也太區別待遇了吧。

    陳主席無奈地搖搖頭，背手離開。

    徐靜怡這邊是眾星捧月，朱浩身邊除了他的團隊成員，再沒有其他人。

    衛文熙抱了一堆資料走過來，失落地說：“老師，明濟生物製藥廠和華北製藥廠都婉拒了我們的提議。所以，現在……怎麽辦？”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因為他之前說的兩個製藥廠的負責人，正與一堆人熱情地簇擁在徐靜怡的身邊，與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

    朱浩的助手小跑過來，拿著資料，急切又小聲的說：“朱教授，又有兩位國外的科學家宣稱無法複製您的實驗。我們是不是……要采取方案b？”

    衛文熙一臉懵圈“什麽方案b？”他正欲詢問，卻被朱浩找了個借口打發離開。

    朱浩瞪了助手一眼，說：“說話謹慎一點，若是被發現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助手連連點頭，依舊低聲說：“那教授您現在的意思是？”

    朱浩教授麵無表情，拳頭捏緊到青筋迸出：“我還有一搏之力，等著瞧吧！”

    *

    h省大學。

    “我家女神實在是太棒了，力壓群雄，我也要去微博上轉發抽獎！”抱著手機的林晴在寢室裏又蹦又跳，近乎癲狂。

    坐在隔壁的室友從書海中抽出腦袋，吐槽道：“轉發什麽啊，轉發送十碗方便麵嗎？而且你別忘了，我們的導師是朱浩，你確定你還想畢業？！”

    林晴翻了個白眼說：“導師又怎麽樣？導師還能阻止我追星不成？”

    她的室友將手機遞給她，“讓你多留心一下導師的微博動態，就是不停。喏，看看吧。”

    林晴接過手機，看到導師發了一篇洋洋灑灑的長微博：

    【……我從事教育行業這麽多年，不但順利完成各科教學任務，取得優秀的教學成績。而且勤勤懇懇在二流的環境與設備中，研發了世界矚目的第四代dna剪輯手段。這次去b市參加生化學頒獎典禮卻沒想到遭遇意見奇恥大辱的事情。

    我沒想到本國優秀的青年科學家徐靜怡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妄加指責我的研究成果有誤。我本沒放在心上，但主辦方人雲亦雲的態度令我寒心。

    是非曲折，我已不想多家贅述，我已經將詳細的實驗步驟和需要注意的事項寄於美帝的兩位生化學教授溫特和柏林德，我相信他們會在公平公正的情況下，給予我的研究成果清白的評價。

    另外，隻發表了一篇生化方麵的論文，居然也能獲得大獎。這中間要是沒點內幕，我絕對不相信。

    最後，既然已經鬧到這一步，希望徐靜怡會...兌現承諾，若我證得清白，你便在全網下跪道歉。

    ……】

    林晴翻完之後目瞪口呆：“假的吧，女神怎麽會和導師爭鋒相對起來？還這麽嚴重？”

    她的室友涼涼道：“怎麽可能假，這可是戰帖。”

    林晴不由得有些擔憂。

    *

    朱浩教授宛如戳破獲獎內幕的話，瞬間又一次引爆網絡。

    在網絡上有徐靜怡的鐵粉，自然有她的黑粉。

    之前的網絡頁麵全部被鐵粉們的普大喜奔所刷屏，黑子們蜷縮在角落伺機行動。這一把終於被黑粉們逮到機會，開始了絕地反撲。

    【我就說嘛，一個搞機械的居然得了生化獎，沒點內幕我是不信的。現在曝出來，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一個破兔子定價9.8w，拿我們的血汗錢買這種學術交易，太惡心了。】

    【原本就對她無感，現在路轉黑。為了獲獎不擇手段的人最可恥。】

    ……

    朱浩教授滿意地看著微博評論，他自得地親了一下手機，低聲呢喃：“溫特和柏林德，你們這一把可要給力啊！”

    他的助手走過來，小聲說道：“那邊還要追加50w美金……”

    朱浩的臉色瞬間通紅，氣急敗壞的將手機摔在地上：“這群狗*娘*養*的混蛋，一群傲慢的吸血鬼！！”

    他肉疼的看了看手機，咬牙切齒道：“給他們！”

    這一波損失虧大了，一定要能將對方扳倒。

    *

    第二天，徐靜怡才從範天那得知朱浩的回應。

    她表情有些呆，沒想到造假之人非但不悔改，反而如此厚顏無恥，這種人到底是怎樣變成教授的。

    雙手放在鍵盤上，徐靜怡在adde下載了詳細的實驗過程，她決定用事實硬剛。

    她和李文峰教授借用實驗室，想了想，讓小球把直播間打開。

    剛開，就看見一大波鐵粉的安慰彈幕，紛紛表示相信與憂心。雖然徐靜怡黑粉不少，但微博才是他們的主戰場，直播間完全是徐靜怡的地盤，進來怕被噴死。

    “關於那人的無稽之談，”徐靜怡平靜地拿起一根試管，“我隻用實驗進行回應。”

    彈幕凝滯一秒，然後一波【666】整整齊齊地出現。

    “……朱浩教授宣揚的n1a技術，是以dna作為引導工具的基因編輯技術n1a技術的工作原理與crispr-cas9技術有些類似，讓我來測試一下……”

    “……為了評估n1gago是否能成為最好的一種基因組編輯工具，我先在293t細胞中表達n1gago，並研究它是否與人細胞中的內源性核酸結合，結果並未檢測到與從293t細胞中純化出來的ngago相結合的核酸……”

    “……測試下47個靶向作用於8種不同基因的單鏈a，也沒有觀察到n1gago對具有特定性質的序列具有明顯的偏好性……”

    徐靜怡不緊不慢地邊做實驗，邊講解，哪怕是不懂基因剪輯技術的普通人，也能清晰地發現朱浩所設計實驗不對勁。

    【顏值即正義：大大我們相信你！你這麽清心寡欲又有錢怎麽可能圖謀那麽點獎金。肯定是那人實驗有問題。】

    【我喜歡自由：樓上的……清心寡欲什麽鬼！大大不要管那個家夥，和我們解釋下安全防護蛋蛋怎麽用啊。】

    【重蓮：我一直以為我關注的是智能大佬，沒想到是全才！膝蓋都給你！】

    ……

    徐靜怡正準備繼續第四步實驗時，李文峰教授忽然打了電話過來。

    “喂？”

    “嗬嗬，小...徐啊。是不是很受委屈啊！”李文峰的聲音很輕快，徐靜怡敏銳地察覺到另有情況。

    “還好。”徐靜怡平靜地開口，“事實會證明我才是對的。”

    “好！搞研究的就是要有這樣的底氣，你放心，還有許多人在背後支持你的！”李文峰似乎是想給她吃下一顆定心丸。

    徐靜怡一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