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未知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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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司馬紅顏越說越離奇,已經超出了詩謹嫣的思考範疇,她再次茫然的搖了搖頭,問道:“賭?這怎麽賭?” 司馬紅顏不緊不慢的解釋道:“賭無非就兩種結果,一種是我賭贏了,另一種自然就是賭輸了。但對於我這個隻會一百本書的人來講,輸贏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為賭輸了無非就是先丟一局,雖然有些不利,但後麵還有很多機會。別人也不是神,總會有出錯的時候,我就再賭別人出錯的就是我會的這一百本之中的,那我的機會就回來了。但要是賭贏了,效果可就非同一般了!” 說到這,詩謹嫣慢慢有些懂了。 隻聽司馬紅顏繼續說道:“在兵法中有一招叫做先聲奪人,其實就是這個意思。你有十萬兵,我隻有一萬,但我搞出來的聲勢卻讓你認為我有一百萬。利用你自己的錯覺,給你製造心理暗示,讓你在心中先有了贏不了的想法。如果我再巧用兵馬,安排得當,恐怕就算打不贏你,卻也輸不了。” 說著,指指賽場當中,接著道:“而現在狀況很明顯,藍雙她賭贏了,第一本碰巧是她熟悉的,她表現完美。也因此給所有人造成了錯覺!不說你,就說她的四個對手,恐怕現在心裏也不能平靜了。一旦有了心理壓力,接下來他們的表現難免會受到影響,這就加大了出錯的幾率,那藍雙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下麵她隻要專心去尋找別人的漏洞,那她的勝算也就多了!” 詩謹嫣是個一點就透,舉一反三的人,不過還是覺得司馬紅顏的想法太過大膽,也太過冒險。而且這些還都隻是司馬紅顏的推測,並不是事實,如果藍雙並不像司馬紅顏預料的那樣,而是真有過人才學,那這些話也隻能當作暫時的安慰了。 不過經過司馬紅顏這番開解,詩謹嫣心裏好受了很多,也有了幾分笑容。她握著司馬紅顏的手,感激地說道:“但願如你所言!” 知道詩謹嫣還不能相信,司馬紅顏衝場中努了努嘴,對詩謹嫣道:“我說的還都是猜測,我自己也不能肯定,不過你可以看看李嗣宇。” 詩謹嫣好奇司馬紅顏怎麽突然又扯到了李嗣宇的身上,於是納悶的望了望李嗣宇,而當她看過幾眼後,神色轉而驚訝的反看向司馬紅顏。 而司馬紅顏正微笑著看著她,對她道:“你說得對!我們應該相信李嗣宇。你看他那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和另外三位對手滿麵驚慌的表情完全不同,看來藍雙的表現並不讓他意外,所以我想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到了此刻,詩謹嫣依舊不信藍雙敢冒天下之大險,與天下人進行一場豪賭,可現實卻又讓司馬紅顏分析的入情入理,再加上李嗣宇的淡定坦然,讓詩謹嫣還真不知道接下來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 詩謹嫣的沮喪此刻已被濃重的好奇心代替,不過在場下猜測的再多,也不如靜觀事態的發展。此時場內準備完畢,要輪到第二位賽手擲石了,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賽場內所吸引。 藍雙既然已經成為了第一個開賽人,那她之後的順序依次是西越、南異、北靈、燕陵,李嗣宇倒成了每輪比賽的最後一個人。 不過壓軸說不上好,卻也說不上壞,總之五人之間的較量不能有一刻鬆懈,很可能勝負就取決於瞬息之間。 第二位賽手正是剛才那位猶豫著想舉手又沒舉的那位,他聽到助手宣布可以擲石了,便到麵前的桌上去摸索。不知道他是緊張還是怎麽,那些黃色石頭明明就在桌上離他不遠處,可他卻摸了好幾次才拿到,看來是忘了石頭所放的位置。 見到西越賽手有明顯的異常,詩謹嫣看了看旁邊的司馬紅顏,心中暗想:“莫非還真讓紅顏說對了?錯覺讓西越賽手表現失常了?” 不管西越國賽手心裏想的是什麽,現在沒有人能幫他。而且被蒙著眼睛更增添了他的壓力和緊張感,使得他連呼吸都感到急促。慌張之間,西越賽手將黃石向後拋了出去,力量掌控不好,方向略偏。不過還好,沒有飛到別的地方,黃色石頭落下後掉入了靠近邊緣的一個書盒當中,極清楚的發出“當啷”一聲。 五國助手一齊上前,將書盒捧了起來,放到了之前...那個書案上。看清書名後,五名助手和之前一樣,一同轉身,前邁一步,同時大聲叫出:“黃石投中的書籍名目為《儀法學》!” 這次不等司馬紅顏發問,詩謹嫣便對她解釋道:“西陵運氣不錯,這本書隻有不到四萬字,而且講的是天下儀法,容易得很。” 司馬紅顏冷笑一聲,卻道:“我看未必!” 詩謹嫣道:“這書雖久,但內容卻和往日行為密切相關,就算不用專門記背,聽也早就聽熟了,怎麽還能出錯?” 司馬紅顏道:“謹嫣啊!你隻考慮書目內容的難易程度,卻沒考慮賽手的精神狀態。像他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不出錯才怪!” 而詩謹嫣卻對此不以為然,說道:“就算他有些緊張,可這多年來聽都聽煩了的禮儀法教書,還能背錯了不成?” 司馬紅顏正了正坐累的身體,答道:“可能你忽視了遮在他眼睛上的那塊黑布!” 詩謹嫣望了望遮著眼的幾名賽手後,仍是不明所以,司馬紅顏便對她解釋道:“我們的眼睛不光是用來看東西的,同時還是接收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徑。但對一個眼睛正常的人來說,忽然讓他什麽都看不到,會使他對外界的感覺以及內心的感受進行無限放大!比如看不到東西的恐懼感和內心的緊張感,都會讓他的頭腦產生混亂,沒準他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聽司馬紅顏說得這麽玄乎,詩謹嫣好奇問道:“你這都是從哪裏學來的怪說法?蒙著眼就能把自己叫什麽都忘了,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這個理論是司馬紅顏在現代科學研究中了解到的,自然無法和詩謹嫣解釋。於是換了個說法對她說道:“有一次我在家閑著沒事,自己和自己捉迷藏玩。結果在我把眼睛蒙上後沒有多久,就開始完全忘記了方向感,甚至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懼。照理說我在自己家中,肯定不會有什麽危險,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摔一跤,也沒什麽可怕的。但那時候我就是忍不住的害怕,甚至遠處有人走過的腳步聲都能讓我渾身發抖。後來我才明白這是因為看不到東西而帶來的未知恐懼感!” 說著話時,看到西越的助手在為賽手點香,便加快了一些語速繼續說道:“若是盲人習慣了長年的黑暗,自不必說。但你心中明明知道自己不瞎,卻偏偏什麽都看不見,那種可怕我是絕不願意再試第二次的。何況場中那五人眼睛已經被蒙了這麽久,不慌張那就不正常了。” 詩謹嫣這時反駁道:“那也不一定,你看李嗣宇,同樣蒙著雙眼,卻是怡然自得,絲毫不見慌亂。” 聽詩謹嫣提到李嗣宇,司馬紅顏忍不住笑道:“這就是書呆子的好處了,他這種一根筋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心無雜念,完全進入忘我狀態,自然不受蒙眼的影響了!” 在司馬紅顏說話時,詩謹嫣目不轉睛的盯著司馬紅顏看。等她說完,詩謹嫣忽然道:“紅顏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平時不愛看書,卻總能說出這些匪夷所思的道理。而且每言必中,極少失誤,或者說就沒錯過。我很好奇你以前都學的什麽,是誰教你的這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