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從容應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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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伶若要將剩餘的女兵全部調出營,化妝混進百姓當中分散到京城的幾個城門處,監視每日進出城的可疑人物,同時探聽民間是否有什麽不利於燕陵的傳言,隻要發現有人想興波作浪,就需要嚴密監控立刻上報。 而司馬紅顏自己在未來的兩天裏,需要去專心參加比賽。其它的事情都等比賽結束後再說。 談至夜深,燕鴻告辭,五女全都又睡在了司馬紅顏的臥房。 轉天,司馬紅顏感到身上的傷勢好了大半,鍾離英不放心,又給她敷了一次藥,這才讓她出發先去校武場。其他幾姐妹各自照計劃去安排,蕭紅影去軍營調兵,晚些時候會到校武場和司馬紅顏會合。 司馬紅顏獨自來到校武場,陸陸續續各國賽手也都進場。司馬紅顏無形中已經成為了燕陵賽手的主心骨,因為昨天司馬紅顏無故離開,燕陵的賽手見到司馬紅顏後高興得都上來熱情的和她打招呼,詢問昨天她去了哪裏。 司馬紅顏編了個理由,並向大家道歉昨天的不告而別。當李嗣宇和範良易過來時,兩人臉上都有些難為情,李嗣宇尷尬的笑著拱了拱手,說了聲“司馬姑娘,你好!”。而範良易麵色鐵青,隻拱手施了一禮,卻沒說話。 司馬紅顏把這兩人招呼到一邊,笑著說道:“二位昨日辛苦了。尤其對範公子要說句抱歉,昨天因事離開沒能為你的比賽助威喝彩,還請見諒。” 範良易一愣,臉上微微泛紅,說道:“昨天在下給燕陵丟臉了,司馬姑娘就不要取笑我啦!” 司馬紅顏正色道:“範公子這是哪裏的話?你臨危受命,勇擔重責,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怎敢取笑?如果範公子你是指比賽失利的事,那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我從不以成敗論英雄,範公子的才華我是見識過的,絕不會因為一場比賽而改變我的看法。再說範公子你也並不是因為技不如人失利,你隻是太緊張了,恐怕昨天你連自己一半的水平都沒有發揮出來吧?” 範良易沒想到昨天司馬紅顏並沒有觀看比賽,竟然也知道比賽的大概。而且司馬紅顏也沒有說錯,範良易昨天的確是有點緊張過度了。畢竟第一次在這麽重要的比賽中亮相,而且和國家利益相關,當時心裏的緊張導致頭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 司馬紅顏還說道:“昨天就是一次寶貴的經驗,我相信通過這次考驗,範公子再上場就不會發生昨天那樣的情況了。” 範良易心中非常感動,再施一禮道:“司馬姑娘能這般體諒,在下實在感激。如司馬姑娘這般胸襟寬容,令我自慚形穢,愧不敢當!” 司馬紅顏衝李嗣宇和範良易報以一笑,說道:“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如今我們占有優勢,後麵的四場比賽隻要我們再拿下兩場,就能確保燕陵奪得大賽的最終勝利。而這四項中我要參加其中三項,這兩天裏我還需要你們的支持和幫助,你們要打起精神為我站腳助威啊!” 李嗣宇和範良易相視一笑,說道:“定為姑娘竭力助威,也預祝司馬姑娘旗開得勝!” 送走兩人,司馬紅顏坐了下來,腦中開始回憶紫蝶情報中的信息,思索今天這場“辯”字比賽應該采用什麽戰略方法。如果今天自己能順利拿下第一場比賽,勢必對其他各國造成壓力,那麽接下來的比賽勝算便會大幅提高。 除了“辯、領、斷”,剩下的一項是“商”。而這一項恰巧又是範良易出戰,司馬紅顏不知道經過昨天的失利範良易是否能得到啟發,她希望今天對範良易說的這番話能讓他拋卻顧慮,從容麵對。 今天的兩項比賽是“辯”和“商”,如果今天能兩戰全勝,燕陵勝局既定,明天的比賽也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而今天“辯”字的比賽中依舊沒有裁判。 比賽的規則是五國賽手進場後麵對麵圍坐成一個圓圈,五國助手會將分別代表五國賽手的統一大小的各色圓石放進一個密封的布袋中,從第一人開始伸手入袋抽取圓石,選到什麽顏色的圓石就代表這一輪的對手是誰。 辯論的題目五國早已擬好寫在了無數個卷軸之上,這些卷軸將會懸掛在比賽場地中央,而選題的權力就在被選中的對手手上。...每個卷軸下方都有代表的數字,無論哪位賽手被選到後,就可以在題目中選擇兩人將要辯論的題目,然後兩人圍繞題目進行輪番辯論。既是辯論就要有正反兩方,每一局抽選石子的人默認為正方,被抽到的對手則默認為反方。 每局辯論時間不限,直到有一方啞口無言或直接認輸為止。 一開始時司馬紅顏曾對這個比賽規則很不滿意,她曾向燕貞皇帝諫言:如果對手明明已經詞窮,但還要強詞奪理、胡說八道據不認輸,那怎麽辦?難不成還算兩人平手嗎? 當時燕貞皇帝很奇怪司馬紅顏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他回答司馬紅顏的是辯論講的是一個“理”字,如果說不出道理豈能不認輸?至於胡說八道據不認輸的事情,燕貞皇帝一笑置之,覺得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聽完燕貞皇帝的解釋司馬紅顏還暗裏埋怨燕貞皇帝迂腐,後來和詩謹嫣說起,詩謹嫣笑著對司馬紅顏解釋道:“天下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自己的理,可這些理都不會脫離天下正道,能最後被選去參加五國大賽的人一定都是享譽盛名的正道名士,他們一生中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聲譽,至於胡攪蠻纏的事情,這些人是打死都不會做的。” 司馬紅顏反駁道:“那可說不好,萬一真要是出現一個厚顏無恥的家夥,豈不難辦?” 詩謹嫣道:“你當五國大臣都是擺設嗎?雖說比賽中不設裁判,其實五國的大臣代表就是潛在的裁判,真要有哪一國的賽手信口開河,無理狡辯,另外四國大臣也不能同意的。” 聽了詩謹嫣的解釋,司馬紅顏才明白了一些,看來自己又把前世的劣性思想放到了這些古人身上。古人重名譽,越是有名的人越是愛惜自己的羽毛。身敗名裂在前世可能不算什麽,但在古代人心中,那是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了。 說迂腐也好,說講信義也罷!在古人的概念中說出來的話就是潑在地上的水,絕無收回來的可能,所以君子所言所行,絕不能失了身份。 這可不是國家律法強製所為,而是每個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從小就讀聖賢書,這種理念就是所謂的天下正道! 在個人身上這種事情是最普通的,可在國家大事上,卻又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國與國之間反而會經常出現出爾反爾,兵戎相見的事情發生。到最後勝者說什麽都是真理,而敗者就沒人在乎你說什麽了。 司馬紅顏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可理解。這明明是非常矛盾的兩個道理,卻在這個古代世界中一直延續數百年,從無更改。 這讓司馬紅顏想起一個曾經看過的影視劇,名字不記得了,但內容說的是一個國家裏有忠臣也要有奸臣,有貪官也要有清官,就像不相容的水火一樣,既是天生死敵,又能同時互存,而隻留下一種人的國家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天下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整體,因為有貧才能衍生出富,有美才能襯托出醜,有衝突才能彰顯出和平可貴的神奇世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