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楊逍撓了撓頭。
    一時間，他真是感覺無比對不起自己的兄弟和老者。
    不過，老祖對於他的這份心緒並不以為然，道：“你這麽想，就沒道理了！你如今得到了那份記憶，應該可以體會這位寂神的想法。他留下這份真跡，目的是為了找尋有緣人。換句話說，隻要不是那個有緣人，之前任何一個得到這真跡的，都不過隻是替寂神暫且保管而已。”
    “貌似還真有道理啊！”楊逍的眉毛微微一揚。
    “那是當然！”老祖一派過來人的口吻，“就譬如你要給一個遠隔數萬裏之外的好友捎信。那信箋在捎信者身上的時間，或許會遠遠長於收信者。難道這捎信者，就該擁有這份信箋麽？”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楊逍點了點頭。
    盡管心懷愧疚，但是得到了寂的記憶後，他愈發明白老祖所說的一點都不錯。
    “楊公子，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時，那老者又一次看了過來。
    短暫的震驚之後，他已然明白一件事，這石碑的碎裂，極有可能與楊逍有關。
    此刻的楊逍，自然不會實話實說，於是將實情稍稍改了改，道：“實不相瞞，剛才那位前輩讚許了我一番後表示，可以賜我一段機緣。”
    “哦？什麽機緣？”老者很是好奇。
    “其實，就是他創立這《君侯令》前後的一些感悟。目的，自然是想要讓我更加透徹地了解這套絕學。至於這石碑碎裂，會否是因為他將這機緣賜予了我，導致那道殘魂消散所致？”
    楊逍這話，實則也算不得說謊。隻不過是將實情的一部分拿出來說事而已。
    畢竟，寂所贈予他的，遠不是《君侯令》的感悟那麽簡單。
    僅僅是楊逍眼下可以消化的東西，他就有信心在短時間內，讓自己的實力又有一個質的飛躍。
    而聽了楊逍的話，老者也是長歎一聲：“原來如此！的確，我早該想到這一點。這石碑，之所以經得起任何力量的攻擊，就是因為那道殘魂的守護。而沒有了那殘魂，這石碑也就不複存在了！”
    “老爺子，實在抱歉……”
    “無須這樣！”楊逍原本想要給老者道個歉，不過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雖然這套真跡當年被我皇氏一脈所得。可這些年來，卻並沒有人能夠得到那位前輩的認可。如今，你得到了，這表示你才是那個有資格傳承這套絕學之人。既如此，老朽又能多說什麽？隻可惜……此物乃是先皇托付於我，如今卻毀在我的手裏，老朽實在愧對先皇！”
    “這老頭子倒是很深明大義啊！”耳畔，傳來了老祖的聲音。
    “是啊！”楊逍點點頭。
    他實則已經做好了要與老者論辯一番的準備。
    可不料，對方竟沒有絲毫怪罪他的意思。這倒是讓楊逍感覺無比意外，同時也有一絲愧疚感。
    “老爺子，你無須煩憂！”楊逍恭恭敬敬道，“既然我與無極乃是兄弟，那麽之後，我一定會將這套絕學的心得傳授於他。我答應過你們的事情，也決不會食言！”
    “老大，多謝了！”聽聞此言，皇無極也是一陣莫名的感動。
    “對了，老爺子，那《君王令》可還要考驗一下？”楊逍指著僅剩的那塊石碑道。
    “老大……不是吧！”皇無極的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三十天的時間……你不會連《君王令》也都領悟了吧？”
    之前，他可一直都以為，楊逍和自己一樣，都在《君侯令》的石碑前參悟了三十天。難不成……實情不是這樣？
    “唉！”老者知道瞞不住，於是隻能平靜地說道，“阿九，楊公子隻用了十天，就完成了《君侯令》的領悟。”
    “十……十天！”皇無極都快要傻了。
    自己殫精竭力領悟了三十天的《君侯令》，結果都不及人家十天的領悟。要不要這麽打擊人的自信心啊！
    若是在三百年前，年輕氣盛的皇無極遇到這種人，必定會心中嫉妒得發狂。
    不過如今，他的鋒芒與棱角，已然被這地牢打磨掉了太多。再加上，對於楊逍他是真心的佩服。
    所以這一刻，他除了震驚和些許的嫉妒之外，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恨意。
    楊逍撓了撓頭，一臉的無奈。
    之前，他就不想要說出這個事實來，怕的就是打擊人的自信心。
    可現在，得到了《君侯令》的傳承後，他對於《君王令》的傳承，也是無比渴望。所以，最終還是沒能按捺住內心的衝動說出了那句話來。
    如今，麵對著皇無極的震驚，他隻能聳了聳肩道：“嗯，是的！領悟了！”
    “嗬嗬……”皇無極幹笑了一聲，“也就是說，老大你在三十天的時間裏，把《君侯令》和《君王令》都給領悟了？”
    “嗯，是的！”楊逍尷尬地點點頭。
    這會兒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皇無極的表情了。
    “行吧！老大就是老大，兄弟我自歎不如！”皇無極不再多說。
    不過誰都看得出，他的臉上帶著無盡的落寞。很顯然，他的自信心被楊逍給打擊得不行不行的。
    “唉……”楊逍也是一臉無奈。
    不過最終，他還是衝老者暗示道：“老爺子，但不知我能不能？”
    “這……”老者猶豫了起來。
    畢竟，有了《君侯令》的前車之鑒，他哪還敢這樣做。
    剛才，他雖然嘴上深明大義，可內心卻是在瘋狂滴血。
    隻是，他終究見過世麵，知道若是逼迫楊逍，極有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反而，若是表現出深明大義來，還有可能博得對方的好感。
    最終，果然一切如他所料。楊逍也已答應相助皇氏一脈，並將這套絕學教授給皇無極。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現在，再要他讓《君王令》去冒這個風險，那還不如打死他算了。
    可是，就在他猶豫之際，突然就看那《君王令》的石碑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繼而，隻見它的碑體放射出光芒來，又一次凝聚成了寂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老者驚呆了。
    以往，不都是要自己恭請再三，這位寂神的殘魂才會現身麽？怎麽今天，不請自來？難道說……這與楊逍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