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京都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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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欄花案古色廊內,坐在太師椅上,王昭之向頂而望,他的眼神仿佛已經洞穿這華頂,看見了夜空。 “今晚有星麽?”薛劍三人坐在旁邊,喝著上好的鐵觀音,眼睛充斥著華光,那古典燈籠真美。 “一片黑暗!”項劍答道。 “如此大的天地中心,雖然多聞,實卻少見的很。”武次第喃喃細語。 眾多往來的嘉賓和服務人員,以及安保者,總數不下七千,所以此時很熱鬧。 王昭之呡了口茶,斯條慢理道:“洞穿廳頂就可以確定有無星,少飲茗水就能夠遲上衛生間。” “不錯,雖然說這樣有些麻煩,但也格外適用。”薛劍說著,又轉頭問項劍。 項劍放下茶盞,歎了口氣,說:“今夜不平凡。” 周葉靜一行十餘人逛了上廊,又轉了下廳,應籌招呼畢,覺得稍乏,便坐在廳角熱聊帶勁的話題。 “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年雙十會的排場特別大?難得費破了心。”倪鴻飛說道。 曲英鳳笑道:“辦得越好,你們來得就越值。對了,已為你們在王第打理好了住處,這次你們可要多玩幾天喲,畢竟難得來一次!” “恭敬不如從命,有勞各位姐妹了!”劉嘉怡道。 王臨風道:“現在京都還算穩定,經過四少的不斷努力,軍界隱退政界晉出已是不爭的事實。因此,於你們而言,將是一次全新的機會。” 曲月峰沉思後道:“這也是少元帥和我姐這幾年暗箱操作,扶持四少出位的原因。畢竟你們的父母都屬於政界。” 關風道:“少元帥曾為京都三少之首,而玉姐也是京都十美之最,影響力確實很大,隻是如今的新四少,不知有多少能耐?” “實力倒是頗為雄厚,也是深諳謀道的家夥。” 鄭雲潔說。龍淩音微微一笑:“這倒是其次,就怕他們過於自負,給我們添堵。” 宋瑤皺眉道:“以小少爺的特殊情況來看,要不了幾年就會成為新四少的眼中釘。” 龍淩音望著欲言的曲英鳳,又看了看其餘人,淡淡道:“這還是保守的估算,如果不出意外,小昭之今晚就會成為焦點。” “今晚?這也太快了吧?”楊雨菲不太相信道。 尚依軒正色說:“老爺和玉姐他們已經感覺到了。” “感覺?”倪鴻飛幾人驚駭著。 周葉蘭道:“他就像天上的雲,讓人捉摸不透。時而乖巧稚氣,時而威儀精靈。” 周葉靜溫和的說:“小昭之異相而生,必有非凡之處,以他的敏捷與才思,都將會使他的對手感到棘手。” “對了,那小家夥去哪兒呆了?”曲英鳳省悟道。 周葉靜笑道:“適才見在廊內品茗著。” 連欣雨溫柔一笑:“依軒,催他下來,免得生枝節。” “正是理!”尚依軒拿出新款蘋果,開始通話。 項劍掛了電話,看著三人道:“美女們開始呼喚。” 王昭之站立起身,向廊口而去,三人緊從後。 “四少來了,四少來了,開路!開路!”這時,幾個剽悍的西服男威儀出場,聲音叫嚷得甚是洪亮。 眾公子、美女等人一見氣派的保鏢隊進來,忙避邊開站,躲去那淩人的氣場。 京官子弟多台硬,誰又不識好歹,去招惹那煞星? 四十個帶槍的精壯保鏢列隊開道,緊著是八位非凡的剛武男環衛,接後才是正主,四個十分精幹的俊麵男出來。 他們一色領帶革履,齊整大方,就連發型也是正宗的四六分,理梳得一絲不苟,無不張顯睿智的官風正貌。 身後四列後衛共六十人,也是神武的存在。 眾多男女一見這排場,頓生熱騰呼叫起來,如追星族般擁前,心情無比的激動。 犯花癡也好,生妒嫉也罷,反正受到了熱烈的擁戴。 京城四少果然名不虛傳,在眾人的呼擁聲下,他們隻是溫和的作禮應籌,並無半分驕橫之態,儼然一位位穩重的彬彬謙和君子。 溫文爾雅之士!這是嘉賓們的感覺。 略微寒暄之後,四少也不管眾人的呼潮,徑自向二廊的長石階走去。 三道漢白玉長石階上的賓客急忙避離。百名保鏢從左右階向上,四少在八名近身保鏢的護衛下,由中階而行。當他們走至四分之三時,有四位人卻剛好從階頂向下步來。 眾保鏢大...驚失色,四少一愣神,場中嘉賓更是心栗膽顫,臉駭失色。 這分明是在挑釁四少! 雖然說是巧合,或許是小孩的無知、大膽,但事情終究發生,不好收場。 全場一片嘩然後,緊接鴉雀無聲。 大家都在歎息、看熱鬧,凝重的氣氛,讓人不寒而栗。誰又敢招惹這樣的是非! 龍淩音、連欣雨、尚依軒、關風、宋瑤等人也是緊張不已,一顆顆心都擔到了嗓子口。這哪裏是讓路這麽簡單,分明就是火並! 從兩大權派來看,誰讓路都會給家族抹黑。 “這?這……小昭之也太不知進退了,竟然這麽背運。” 曲英鳳說著,並挽起了袖子:“不行,我得出麵,否則恐怕小昭之要吃虧!” “切不可莽撞,見機行事即可。”龍淩音扯住道。 鄭雲潔建議道:“我們靠近些,萬一有礙,就及時出手。” “如此甚好,料他們還不敢太亂來!”王臨風說。 倪鴻飛開口道:“需要幫忙的話,盡管支會一聲。” 周葉蘭莞爾一笑,“那是當然!” 言畢,便畢朝石階靠近。 武次第三人很納悶,剛走出來就遇上這種事,不可謂運氣不好,既然進退兩難,騎虎難下,不如咬緊牙關,依然行之。 尤其是薛劍,心中打鼓不停,因為他看見了‘故人’。 “讓路!”張申達理所當然的喝道。 作為張世傑的幹將,擁有優秀軍鏢資格的他說話自然底氣十足,又更況在此該表現的時刻。 王昭之毫不睬理,徑自靠行右邊,把左側讓了開。項劍、薛劍、武次第也緊跟讓道,表示友好行事,不願多起衝突。 眾保鏢關注著事態發展,準備隨時出手。嘉賓們如釋重負,心中懸著的石頭也塵埃落地,免起波瀾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不料張申達卻擋住王昭之去路,用刀鋒般的眼神居高臨下盯著他,冷厲的說:“叫你跑開讓道,沒聽清楚嗎?” “你的舌頭是不是有問題,言語怎麽如此衝?”項劍鏽劍一橫,閃身頂住了張申達威壓,使他不敢任意動彈。 觀者大睜開眼,都注意著進況,一場較量似乎終究難免,四少也停止了步,抬頭看著眼前的情形,不過並沒有發言,皆不慍不怒的觀看,仿佛事不關己。 “項兄別來無恙吧。怎麽,今天你想出這個頭?” “兩年未見,你還真是風采依舊呢!” “彼此而已,哼!”張申達冷冷的哼了一聲,表示抗議,並發泄心中的不快。 在軍鏢團時,幾人因妒嫉上司的器重不公,故常挖苦、刁難,素以矛盾敵意相見。 “這就是那三柄劍?” 劉宇平的軍鏢付仁和緩緩走了上來問道,一副天大地大,不如他的事大的麵情。 曹文仲冷峻一笑,湊事點火道:“劍是好劍,可惜失之交臂了。” “正事要緊。”唐宗宇毫無表情的提醒說。 張申達嚴厲的道:“既然你們已得便宜,那還不退開讓路?” “此事非彼事,公賣公買,無虞的交易,與爾等何幹?再說大道三千,莫非還論尊卑不成?”薛劍也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付仁和冷漠一笑:“薛兄想擋道?” “睽睽眾目,還輪不到你跋扈。”薛劍毫不退縮的說。 曹文仲向前跨了兩步,對壘問道:“難不成今天要算新舊賬?” 武次第微微邁步一笑:“得寸進尺的家夥,休要以私廢公。” “既至如此,何不動手?”張申達語盡,雙槍快出在手,就欲行動。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疾風驟然猛過,就見張申達雙槍粉碎,人已嗷嗷慘叫著劃破長空,直線飛射出去,狠砸在進門的石階口,頓生鮮血淌流,動彈艱難。 全場火爆驚懼,呆口瞪眼,惶恐得大呼不已。 這可是近兩百米的距離,如此壯漢瞬間敗北估且不說,光是橫飛出去這麽遠就不是簡單的事。 眾皆心悚大怖時,卻見一位無比俊美的古裝小男孩緩緩走了出來,這不得不令全場驚絕歎服。 或讚賞,或妒嫉,或急呼,或驚訝,以致使全場爆發出了空前的呼潮聲。一時間焦點雲聚,成了唯一關注的對象。 王昭之淡然的說道:“我最討厭妄動幹戈。” 眾人聽此,心驚俱悚,皆不敢亂自言論。由此說來,剛才是他動的手!令得見者無不膽...駭斂容、束身自約。 付仁和與曹文仲頓覺臉上熱火、顏麵殆失,當下怒遏難製,暴起就欲襲擊這個放肆的臭小子。 還不待武次第三兄弟動手,隻見王昭之左袖一揮,就聽‘啪啪’兩悶聲,卻是曹文仲和付仁和吃了兩大耳巴,臉上紅印頓現不說,就連身體也都顫顫的伏倒在階上,起爬不得,甚至血絲直滴。 “與我對壘,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王昭之淡淡的道。 薛劍三人心潮猶浪般湧,他們可是知道張申達這幾人的底細和厲害,但卻輕而易舉的被少主打趴,由此懸殊一比即知,胸中無不駭然。 大廳內更是喧嘩一片,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四少見保鏢們皆不敢動,心中也是翻起雲,卷起了浪,震憾不已。 曲英鳳看後撫掌驚笑道:“小昭之這是先禮後兵,我們擔心過餘了。” “不過還是顯得有些冒失。”連欣雨說。 曲月峰笑道:“我愈來愈看不懂他了。” 周葉蘭道:“莫名其妙的身手,仿佛是與生俱來。驟然發出,又突然間停止,難道這就是真正高手的風範?” “似乎隻有出手時,方才變得淩厲無比,我隱隱又記起了那一劍。”周葉靜沉重的說。 龍淩音道:“事情並不會如此遂心的了結,畢竟京都四少絕非浪得虛名。” “我可不可以把事情理解為你是在挑釁?”唐宗宇冷冷的問。 項劍哈哈一笑:“當然不可以,唐兄!你見過犯事的主說自己罪該萬死麽?” “哼,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無能了?”程卜寧走了出來。 薛劍鄭重其是的反問:“我們有義務告訴你們麽?” 柳駿達是賀雲濤保鏢,自然無法置身事外,他嗬嗬冷笑道:“我們富客來差點關門,真是拜你們所賜啊!” 武次第回答道:“開賭場就要輸得起。” “好一個輸得起!什麽時候京都的風雲變化的連我都不知道了?” 賀雲濤被張世傑、劉宇平、李誠誌看著,栽了一跟頭的他自覺掛不住臉麵,如今找到正主,他也隻好出麵說話了。 項劍道:“你倒是挺隱晦嘛,賀少!” 賀雲濤不高興的看著王昭之問:“他就是你們的正主?” “不錯,賀少。你很驚訝嗎?” 這時,一道女聲從下階傳來,緊接是一陣腳步聲。 “龍小姐,是你們?” 眾保鏢已拱衛好,四少轉過身時,賀雲濤頗是驚訝,因為感覺事情有些複雜化了。 “你們要出麵?” 尚依軒笑容滿麵的道:“一月不見,你們京城四少真是淡忘了許多。” “哪裏哪裏!” “這是題外話,與正事並無關吧?”劉宇平和張世傑分別說道。 鄭雲潔笑道:“當然有關!一天可以發生很多事,又何況是一個月。” 張世傑瞧著重傷的保鏢,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是玉姐的親生孩子,王第之內,沒有人敢動他,他想打誰就打誰!”龍淩音說道。 此言如晴空霹靂,平地生雷,驚震得無數人狀若傻呆,硬是半天回不過神來。 “什麽?他是世宇哥和玉姐的孩子?” “這怎麽可能?難道是未婚先育,或者是收養的?” “不是說剛出生麽,怎就幾天時間便如此大了?”賀雲濤、張世傑、劉宇平紛紛疑道。 “張世傑!你胡扯什麽?你才未婚先育,收養義子呢!”曲英鳳惱怒的叱道。 張世傑一臉無辜狀,知道這小辣椒不好惹,隻好咕嚕些僅有自己才聽得清楚的語言來表示抗議。 曲英鳳掄舞著拳頭,以誡抗議無效。 “他叫王昭之,是玉姐親自取的,還不快去道歉,以求寬宥?”尚依軒嗔道。 此時,李誠誌屁顛屁顛的笑道:“一場誤會而已,你們都走眼啦,嗬嗬……老大,李誠誌報道,請求指教。” 項劍看著李誠誌道:“你小子就是牆頭草,少主讓我們管教你,量你膽大高飛,也難逃我等手心!” “是!是!”李誠誌笑著臉癟氣道。 其他三少一見李誠誌這般熊樣,頓感自己成了傻瓜,眼晴看錯了人。 這小子幾時肯服人把自己變成小滑頭了? 龍淩音也苦笑不已,見三少都成了愣頭小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才道:“他的確是玉姐前幾天親生的孩子,因為異於常人,第一天就這麽大了,...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還稱他為‘怪胎’。” 三大少爺一聽此言,才回過神來,忙樂嗬嗬上前賠禮道:“哎呀呀,誤會,誤會,真是一場天大的誤會,大水衝了龍王廟,沒認出是一家人。抱歉!抱歉!抱歉得很!” 李誠誌哈哈一笑,道:“我說三位,我早已拜小少爺為大哥,以後你們也就該改口稱我一聲大哥了,逢年過節呀什麽的,莫忘了孝敬孝敬我這尊大佛噢!” 三大少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就大罵道:“好你個家夥,遇上了小少爺也不支唔一聲,誠心耍我們是不?” “不錯,這小子算計我們,該打!” “他是想看我們笑話,讓我們下了來台,還白白折了我手下。” “就是,難怪他的手下楊淩峰、柳煦風都不動,偏偏還裝孫子裝得有模有樣。” 四少扭成團,就像一群嬉鬧的猴子,哪裏還有點穩重的量。 “哎,別扯我衣服,很貴的。” “看,讓我來招猴子偷桃。” “你講不講理,有種別扯頭發!” “喂,說好的,不準打臉。” “啊,我大腿中槍了。” “糟糕,我袖子扯破啦!” “哎喲喂,你屬狗呀,不準用口咬。” “哈哈哈……媽媽的,哪有搔癢癢的的主?” …… 全場嘉賓目瞪口呆,無不大跌眼睛。就連關應月和宋清山也手舞足蹈,哈笑著躍躍欲試起來。 都哪跟哪呀,這四少居然當廳在石階上過了把兒童架癮。 當四少重新站起時,已是衣襯破爛不堪,但四人卻穩重如山。 “看什麽看,沒見過打架麽?還不扶三個歹貨去樓上醫傷?”賀雲濤發飆了。 李誠誌痛心疾首的歎道:“可惜了我這套上好的衣服,你們幾個快去車箱取幾套備物來!” “小少爺,諸位,增加一點助興料而已,見笑了!”張世傑笑說道。 全場頓時哄堂大笑,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劉宇平對龍淩音幾人笑道:“幾位美女,樓上商量,務必賞光。” “好!”龍淩音應答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