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梅花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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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季節,才剛九月,既無風,也無花,更無雪,還無月,今天雖是月半,惜是陰天,月不甚明。你們怎麽取這麽幾個詩題?”

    心情放鬆了下來,秦真難免話多。

    “詩題不過總起而已,風花雪月,包羅萬象,如何取不得?你別廢話,快點做了詩來,給我們大家欣賞一下。”

    薛寶釵是隻催他快作詩。

    秦真既有了詩,他自然心下坦蕩,也不畏懼。他對薛寶釵說道:“既然你說了,以風花雪月為題,那我就以這雪字,作一首詞,你們看可使得?”

    薛寶釵以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對他說道:“我們都說了,林妹妹抓著了一個花字,大家都以這個字為題,作了一首詩。你要作詩,自然也隻能以花為題,怎麽能獨獨用這個雪字呢?”

    “這可不行,不合規矩!”

    薛寶釵這是直接給了秦真拒絕。

    花?

    是花?

    這可要了命了。

    秦真原以為風花雪月都行,哪知他理解錯了,這下可該怎麽辦?

    秦真可想不出他能拿什麽詠花的近、現代著名詩來,鎮壓薛寶釵她們!兩隻小蜜蜂,飛在花叢中,可以嗎?

    沒有詠花的有名詩句,他鎮不住人呀!

    過去的詠花的詩句,有名的太多,像什麽“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還有什麽“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但這些,薛寶釵她們這些人,也知道呀!

    用她們知道的古人的詩詞,他怎麽在她們麵前裝逼?

    要她們不知道的才行。可是近、現代的著名的詠花詩句,卻是沒有。這可太讓人頭疼了。

    秦真覺得,薛寶釵她們,這是在故意為難他胖虎。

    “現在九月都要過去了,百花蕭瑟,萬物蕭條,不若用雪,大家可以期待雪的到來,那時也有一番璀璨的光景,豈不是更妙?何必要用這還不知道要苦等多少時候,才會開放的花來,用作今日的詩題呢?”

    秦真是苦著臉說道,他還想用那個雪字,花這個字沒什麽好詩,偷不著雞!

    “誰說花要苦等?雪裏寒梅,兩相綻放。你說雪快要到了,那這個不是也近在眼前?我們雖然拈了一個花字,題目卻是詠梅花,這個和你的雪,不是一樣嗎?為什麽你說不同?偏你隻會囉嗦。若是你不能作詩。認輸就是,要這麽多廢話幹什麽?”

    薛寶釵是對秦真說道。

    這妹子以前在大觀園裏,一團和氣。怎麽到了這裏,有點咄咄逼人呢!難道是環境的改變,讓她的性格,也是變了?

    秦真心裏暗想。

    有這個可能,薛寶釵戰場都是已經上過了,有了這麽多的變化,性格不受影響,似乎也不可能。

    可是詠花,詠梅花,太難,秦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詠梅花的詩,他知道啊!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這是啟蒙詩,他很小的時候,就學過的。

    還有“一枝瀟灑,黃昏斜照水”,這個也算是名句,可惜,不能用。

    如果他是穿越到了平行空間的人,就好了。

    在平行空間裏,他就有太多的逼可裝。在這裏,不行。倒黴。

    “我可不是曹子建,能七步成詩。你們得容我想想,我方能做出詩來,難道你們以為,你們這隨便拋出一個詩題來,我就能作詩的嗎?我哪有這麽厲害?你們得先拿出你們的詩來,讓我看看,我這樣才有思路。”

    秦真是對薛寶釵說道。

    他仍不死心,還在垂死掙紮,想拖延一下時間,看可能給他想出,能夠和古代的名句,相抗衡的現代詠梅詩。

    如果在一定的時間裏,他還能想起來,那麽,他還能滿血複活,不然,今天,隻怕是栽了。

    聽到秦真如此說,薛寶釵雖然認為秦真囉嗦,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秦真說的有道理。她們應該給他時間!

    古人作詩,向來講究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除非是現在這個時候,然而有可能還沒出生的曹子建,別人誰能七步成詩?

    她們的確是應該給秦真時間的。

    “給你看就給你看,你可不要自卑哦!”

    薛寶釵是對秦真說道,然後拿出了自己做的詠梅詩。

    秦真細看時,卻見薛寶釵寫的是:

    疏是枝條豔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

    閑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夢冷隨紅袖笛,遊仙香泛絳河槎。

    前身定是瑤台種,無複相疑色相差。

    這麽幾句,倒也好像很是那麽一回事,而且七個字七個字一句,很是工整,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但是詩中並沒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樣很有逼格的句子,也沒有“我願這天,遮不住我的眼”這樣很中二的句子,秦真心裏,已經給薛寶釵的這首詩,打了一個差評。

    臥槽,這寫得什麽鬼?

    秦真,嗯,怎麽說,他其實對詩詞賞析,也不怎麽在行。他沒有這方麵的天分。

    看了薛寶釵的詩,秦真又來看史湘雲的,卻見史湘雲寫的卻是:

    桃未芳菲杏未紅,衝寒先已笑東風。

    魂飛庾嶺春難辨,霞隔羅浮夢未通。

    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

    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

    這首詩最後兩句,倒是有些豪氣,史湘雲性子粗豪,其實是個假小子。從這首詩裏麵,倒是也可見一斑。

    秦真認為這首,比薛寶釵那首,倒是還要好些。

    接連看了薛寶釵和史湘雲兩人的詩句,秦真默不作聲,又來看賈探春的。

    卻見賈探春寫的是:

    白梅懶賦賦紅梅,逞豔先迎醉眼開。

    凍臉有痕皆是血,酸心無恨亦成灰。

    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

    江北江南春燦爛,寄言蜂蝶漫疑猜。

    這一首,未見其可,好像……,嗯,不該說別人的壞話,他不能說這首詩不好。秦真隻能說,他沒看懂。

    他是依然沉默。

    薛寶釵看他如此,高深莫測,她是說道:“你如今別人的詩也看了,自己的詩,可是做出了麽?不如就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我們大家可還等著,要看你的大作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