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程在朦朧中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麵，自己就在椅子上麵，手腳被膠帶綁住，這個時候秋程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動彈不得，還是因為自己隻是看到了一個夢。

    而這樣的一幕，是讓秋程頓時一驚，他瞬間就明白自己是在夢中，因為這些都太熟悉了，這樣的夢，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了，現在竟然再一次的出現。

    秋程記得，自己明明在開車，帶著慕容雯打算一起會孤兒院，然後，然後發生了車禍，秋程記得這些，接著就到了這裏，這個夢裏，這個算是久違的夢，這個夢…………場景還是和之前夢到的一模一樣。

    這次，秋程在夢中是那麽的理智，因為知道了這個是夢，他開始思考，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個夢，夢中的場景是不是在自己的記憶中出現過，而在自己現有的記憶中，肖木似乎沒有這樣的記憶，那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

    在夢中再一次的出現了那個人，那個會質問秋程的那個人，秋程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的樣子，本來是模樣的樣子，就算看清楚了，秋程也依然不知道他是誰，記憶中沒有他的樣子，他不是徐健也不是肖木，隻是那一雙眼睛是秋程感覺是那麽熟悉。

    “你是誰？”那個人還是和以往夢中一樣質問秋程，秋程想要問他是誰，隻是這個時候卻像是開不了口，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樣，他隻是通過夢中的自己眼中看到了一切，這個還是和平時的夢一樣。

    “快說，你是誰？”那個人追問。

    秋程依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這個時候自己的嘴巴卻動了，開始回答那個人的問題：“我是肖木，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考上了理工大學，出來工作後賣出了自己5年的記憶，當上了記憶販賣師。”

    還是一樣的場景，還是一樣的發展，還是一樣的情況，秋程不由自主的回答，回答那個人的話，就算秋程不想，但是夢中卻是這樣子。

    隻是秋程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這個是誰，而又是誰的夢，這個按理說不是徐健在對自己做的事情嗎？隻是為什麽要這種方式，不是植入記憶就可以了嗎？這種怎麽感覺像是在強行的讓自己認為自己是肖木，而自己不就是肖木嗎？

    而就算是需要這樣，徐健對自己做了這些事情，但是為什麽自己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那麽這些記憶去哪裏了？忘記了？又或者是被刪除了？

    “對，你就是肖木，”那個人說：“你是一個孤兒，你就是你自己，你要好好掙錢，回報那些幫助你的人，因為你的內心是善良的。”

    還是和以前的夢一樣，那個人不斷的重複，不斷的告訴秋程，秋程就是肖木，不斷的重複，不斷的重複，那個人的臉似乎都有些猙獰了。

    一切似乎都和以往夢中的情況一樣，秋程都放棄了，在多少次經曆了這樣的夢，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這個就是夢最無力的地方。

    而這一次，秋程卻不害怕那個人不斷的重複，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就是肖木，秋程以為自己和往常一樣要醒來了

    “不是，我不是肖木！”這個時候夢中的聲音，秋程知道這個是自己發出來的，在夢中發出來的聲音：“我不是肖木，我是徐健，我是徐健，我才是徐健……”

    那個聲音像是一種嘶吼，在反抗，在抵觸，秋程都吃驚了，而在夢中的他都沒有思考的時間，周圍頓時又陷入了黑暗中，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掉落下去，進入另外一個空間。

    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夢中，秋程再一次的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他卻認識，這個人就是他記憶中的人，這個人就是肖木。

    此時秋程已經不被什麽東西綁住，而是站在肖木麵前對肖木說：“這一次我想要你參與這一次計劃，雖然還是在暗處觀察，但是我希望你用不同的身份！”

    “什麽身份？”

    “你用我的身份，我們兩個人調換，我成為你，而你成為我！”

    “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做？”

    “我想要證明我的研究，一個人的自我，一個人的意識，本能，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個人就算身份信息都不對了，記憶也完全沒有了，他依然能找到自己。”

    “要是真的找不到呢？”

    “那麽就永遠都找不到吧！那麽你就永遠是徐健，而我就成為你，我就永遠是肖木！”

    “你確定要那麽做嗎？”

    “是的，我決定了，我會刪除我們兩個人現在交談的記憶，而通過記憶修改的間隙，我們會忘記了我們這一次交談，忘記我們刪除記憶，以為這個事情都沒有發生，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計劃中的一切進行，如果記不起這一段被刪除的記憶，如果沒有發現這些間隙，是不會發現我們互換了所有的信息！”

    “刪除的記憶會被記起？這個可能嗎？”

    “我不知道……，這個……也隻是我的研究，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研究，記憶的世界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也許有可能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記憶技術的研究？”

    “是的！科技的研究是為了人類的進步，而不是危害我們，如果我不能控製好它，那麽發明它出來，就是在危害人，販賣集團就是一個典型，我不希望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像是原來我隻是想要複製記憶，結果卻研究出來抽取和植入記憶的方式，我想要獲取更多，更多記憶方麵的成果，我需要更多的數據。”

    “那麽為什麽要我整容成另外一個人，讓你進入半昏迷狀態，給灌輸你就是肖木的意識？”

    “這個就是意識的問題了，我希望能給我潛意識中灌入我就是肖木的自我意識，這樣能讓我這個最後的研究更加的逼真，更加完美！”

    “這個……你……你真是…………”

    “怎麽了？”

    “你真是一個瘋子，科學瘋子！”

    “嗬嗬嗬……以後你會明白的，等到你發現你人生中唯一自豪的一樣東西，你就會全力的去完善它，希望它更加完美，為此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再一次

    秋程再一次的掉進了黑暗中，整個人像是自由落體一樣的下落，他夢到的對話，這個就是沉在他腦海中最深的記憶。

    而那個在夢中看到的人，那個不認識的人，其實就是肖木，那一雙熟悉的雙眼就是現在自己記憶中自己的雙眼，那個人就是肖木，那個徐健就是肖木，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徐健，所有的計劃都結束了，但就差這一點，最後的身份。

    …………………………

    最後，秋程從夢中醒來，他猛的一下坐起來，發現自己已經在救護車中了，身邊有醫生和護士，還有慕容雯。

    “你怎麽樣了！你還好嗎？”慕容雯親切的問，明顯秋程在車禍中昏迷，她是嚇壞了。

    “我們這是去哪裏？”秋程問。

    “去醫院呀！”慕容雯回答。

    “不行，我們現在要去特工總部！”秋程說：“我要去說清楚！”

    “什麽？”慕容雯是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秋程已經站了起來，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還大喊道：“停車，馬上停車，我要下車！”

    車都沒有停下來，秋程已經打開了救護車的車門，司機看到這樣被迫停車，秋程就直接跳下去，慕容雯追在後麵問，秋程也沒有時間解釋，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拉著慕容雯坐上去。

    “特工總部，越快越好！”秋程對司機說完，就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徐健，隻是沒有人接，然後打給老張，也沒有人接，打給秦文和吳楊也沒有人接，秋程就記起來，今天是徐健和老張向特工部上層提案的一天，這個時候已經是和特工部上層開會討論的時間了，他們都沒有時間接電話。

    “你到底怎麽了？”慕容雯是完全不知道秋程怎麽了。

    “我知道了！”秋程一邊翻自己的手機一邊說：“這個計劃的最終目的，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還差最後一點，最後的真相！”

    “什麽真相？”慕容雯依然不能理解。

    “真相，真相就是我才是徐健！”秋程淡淡的說：“這一切都是我給我自己布下的局，沒有別人，隻有我自己，所有認為的真相，就差最後這個關鍵點！”

    “啊！”慕容雯吃驚，隻是秋程卻沒有再回答她，秋程接著打徐健的電話，但是依然沒有人接，這個時候秋程想到了蔣晨，蔣晨應該沒有去參加會議，秋程就打電話給蔣晨，因為他進入特工總部需要讓同意，而蔣晨能幫他，於是他就電話給蔣晨說有緊急時間要找徐健，最後蔣晨說在特工總部大門外等秋程。

    秋程就放心了，等待著車子開到特工總部，他還一直在催促司機開快點，司機都無奈了。

    慕容雯是愣在一邊，像是在想什麽問題，秋程看到這樣卻偷偷笑了，最後他對慕容雯問道：“你是不是很失望，我不是肖木？”

    “啊……什麽！”慕容雯才反應過來：“怎麽啦！”

    “我問你一個問題呀！”秋程淡淡的說：“要是我是徐健，而現在那個徐健是肖木，那麽你會怎麽辦！”

    慕容雯看出了秋程的意思，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知道這個事情，兩個人其實都已經明白，最後慕容雯笑著反問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喜歡肖木，應該找那個真正的肖木嗎？”

    “我可不想這樣！”秋程淡淡的笑著搖頭，慕容雯也笑了，她看了一下自己手，自己從上車的時候就一直被秋程緊緊的握著，到現在都沒有鬆開過。

    “這個就不用回答了吧！”慕容雯淡淡的說：“我認識的是你，從一開始遇到的就是你！”

    車子很快，司機是被秋程催得沒有辦法，最後還是到了特工總部，秋程直接下車，就在大門外找到了蔣晨，蔣晨問什麽情況，秋程說到會議廳就知道了，蔣晨也沒有多問，就帶著秋程去會議廳。

    …………………………………………………………

    “下麵有請記憶技術發明者及創始人徐健！”就在會議廳的外麵秋程聽到從裏麵傳來的聲音，秋程也不管那麽多了，直接就推開了會議廳的大門。

    “各位…………”在會議大廳中，無數的特工部上層人員都在，而在講台中央，徐健剛開口就看到了大門被打開，秋程出現，會議廳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門，這個會議廳大得能容納數百上千人，這個時候基本都坐滿了人，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門。

    在講台上的徐健這個時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到了秋程無數的未接電話，他沉默了一下，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麽，然後說：“下麵有請真正的徐健上台！”

    台上的徐健給秋程做了一個上去的手勢，秋程一愣，所有人都吃驚，不知道台上的徐健在做什麽，而在下麵一個位置，老張，秦文，吳楊，也是吃驚，老張在吃驚之後鎮定下來，秦文和吳楊看向老張像是在無言的追問，老張淡淡的說：“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我相信我們隻要在這裏看著，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秋程慢慢的走向中央的講台，那個徐健已經等著了，秋程小聲對著他問：“你怎麽知道，難道你記起來了？”

    那個徐健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麽……“秋程吃驚追問。

    而徐健打斷了他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得到，我這樣的能力怎麽可能是徐健，你在計劃中表現出驚人的能力，隻能說明一點，就是，你才是真正的徐健，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吃驚，而現在我相信，一定是你發現了什麽，不然你不會這樣來到這裏！”

    秋程點頭，那個徐健就做出了讓秋程講話的手勢，秋程是有點無奈道：“怎麽讓我說？我的記憶在你那裏呢？”

    “這個不要緊吧！記憶隻是在記錄東西，我知道的隻是以前的你，而你現在知道的是整個計劃，你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時刻，你肯定比我說的有說服力，因為你經曆了所有的事情，看到了所有的人。”

    秋程是楞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想著發生的事情，自己經曆的一切，那些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以及趙空和沈薇，還有很多人的事情，似乎他有很多話想要說。

    秋程站到了講台前，環看了一下所有人，慕容雯，蔣晨，老張，秦文，吳楊，肖木還有這些特工部的高層人員，他頓了一下，最後鬆一口氣，在他的腦子裏麵已經知道怎麽說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