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驚聞慘案(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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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個一兩的銀錠子,銀角子總共六兩七錢,銅錢一共是……二十三吊帶零的四十八文。加上銀子總共是三十七兩七錢另加這四十八文。”秦怡然把旁邊的一小串銅錢拿在手上拋了兩下。

    三人臉上的笑意都掩飾不住,特別是趙振興和書哥兒兩人,雖說昨天也掙了一些錢,但是畢竟被秦怡然昨天買牛羊肉一下子花掉了不少,上午清點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多少,就算是一文不花的跟今天相比,那也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趙振興又去拿來他的那個木匣子,他把銀錠子、銀角子和銅錢的數量分別都記到紙上,最後再加上那枚金色的豆子,趙振興從荷包裏麵拿出來,對著燈光又仔細打量一番,見兩個孩子都盯著他手上看,遂把豆子放進荷包裏麵,笑著遞給兩人,“你們也都瞧瞧,小心些。”

    書哥兒伸手接過來,和秦怡然兩人圍坐在一道兒,打開那個荷包,裏麵隻有兩個小小的金色錁子,一個是今兒的金豆子,一個是昨兒收到的金花生。

    秦怡然伸手拿出來,放在掌心仔細打量了一番,黃澄澄的,在燈光下顯得分外可愛,握在掌心裏沉甸甸的。

    秦怡然遞給書哥兒,還由他裝到荷包裏麵交給趙振興。

    趙振興收好荷包,把銀錠子和銀角子統統用一塊紅色的綢子包裹起來。

    剩下的一堆銅錢,趙振興找來一個竹籃,把二十吊整的放進去之後用布蓋上,直接把它掛在東屋的房梁上。

    他把剩下的三吊錢和零碎的四十八文,拿來一個小陶罐,裝上放在東屋的炕櫃上。

    等把這一切都收拾好,三人又坐了下來,“這些錢,爹把它分開收起來,這兩天要是需要添置什麽,就先動用那個罐子的零錢,明後天的零錢到時還是添到那個罐子裏麵,其他的暫時先攢起來,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那片山穀買下來。”趙振興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他剛剛收拾銀錢時一點也沒有背著兩個孩子的意思,讓秦怡然感覺到被當成一個大人般尊重。

    她曆來不是那種很強勢的人,也從來沒想過要當趙家的家。她隻想在她的栽培下,趙家這顆樹能茁壯成長,終有一天能給她遮風擋雨,讓她能在它的庇護之下,安穩的過她想過的生活就足夠了。

    她覺得隻要做到大家相互尊重,勞動的成果能夠互相坦誠共享,就已經很好了。顯然趙振興做的很好,他既有父親的慈愛,又有一家之主的擔當。還有少見的對孩子們的尊重,這個特質別說在這封建的朝代。就算是在前世,人人提倡民主,也不可能每個家長都做到尊重自己的孩子。

    特別是書哥兒和秦怡然還隻是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而且趙振興的尊重不是靠說出來的,而是他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他平時的一言一行裏麵就能體現出來。

    秦怡然和書哥兒兩人都點點頭。

    那邊李氏和陳黒丫已經收拾完,洗漱好了準備歇息。見他們三人還在說話,李氏隻催讓他們早些收拾了好歇息,就先領著陳黒丫進了東屋。

    趙振興看著確實不早了,明兒還要繼續忙活,便準備散了。這時一直沉默的書哥兒道:“爹,今兒那百味樓的事兒是不是哪裏有不妥?”

    趙振興愣了一下才道:“怎麽這麽說?”

    書哥兒看著趙振興道:“我晚上來堂屋時,不小心聽到爹和娘說話……”

    趙振興顯然是被書哥兒剛剛的問題問住了,沒注意到書哥兒話裏的漏洞,他看到書哥兒看著自己的眼神,那裏麵已經有了一抹堅定地神色。

    他有些感慨,不知不覺間那個當年還抱在他懷裏的奶娃娃,早在他還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漸漸的有了自己的主見,長成了一個大人的模樣,他左手握拳放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見兩個孩子都盯著自己,想來是都起了疑心。

    他沉思了片刻才道:“本來想著你們還小,有些事也不應該說給你們聽。但是剛剛我才突然想起來,再過些日子,書哥兒也要進學堂。以後家裏跟外麵打交道的事兒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大丫也要幫著照應著些,索性這事兒也就不瞞著你們了……”

    “這事兒其實到目前為止,也都是大家的猜測。”

    “就在你姥爺那個村上,有家小酒坊,他們家祖傳釀酒,他們家的酒在咱們郯城縣這一帶都小有名氣,這家靠著這祖傳釀酒的方子,日子過得很是紅火。郯城裏麵好幾家酒樓都訂了他們家釀的燒酒來賣。”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本來好好地太平的日子,這家酒坊釀的酒不知為何竟喝死了人。而且就在縣城裏的一家酒樓裏麵!這下子惹出了人命官事,一家人就都被官差鎖拿關進了大牢。官差在他家翻了一通,據說搜出幾壇放了砒霜的酒,開堂審案的時候,那家人齊齊喊冤,聲稱不知酒裏為何會有砒霜,無奈死人的那家人天天在衙門外麵哭鬧,說是縣衙收了那家釀酒的銀錢,故意包庇凶犯。”

    “那縣老爺又是個不作為,眼看年底考核就要到了,生怕自己的名聲受損,影響他升遷。最後,縣衙隻得匆匆結案,但是由於沒有人證,也沒有查到這家人買過砒霜的記錄。就在隻有物證的情況下,那縣老爺判了這一家人流放大西北,家產全部充公,再由縣衙判給死者家人。”

    趙振興說道這裏停了停,語氣裏麵也有些憤然,“你姥爺那時正是村裏的裏正,他跟那家釀酒的老爺子是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他出麵前去縣衙擔保,也隻得被訓斥一番就被趕了回來,最後沒辦法,隻得家裏攢了一點錢給那家人帶上了路。”

    “本來這事兒也就這樣,你姥爺也隻以為這家是倒了黴或是惹了誰的眼。誰知,就在下半年,城裏的一家酒樓就開始賣之前這家釀的酒,不過是另取了一個酒名,有那相熟的客人詢問,那掌櫃的隻說是釀酒的那家在流放前就把方子賣給了他們。”

    “你姥爺知道這事後,還有什麽想不通的,那釀酒的方子就是那家傳家的命根子,那是說什麽也不會賣的,他讓人給大西北那邊送信,結果如石沉大海,又找那往大西北那邊走貨的行商打聽,可是誰也沒有在那邊見到這一大家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