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傾：“……”

    這聲音嗲的，驚得她差點扯到那人頭發。

    她連忙看向那人，無聲中還帶著點委屈。

    這可是他們說的，不關我什麽事！魅力大不是我的錯！

    可是，那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微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付傾隻得向顏七求助，還好，顏七立刻會意，將幾個花花綠綠的人請了出去，呈上了新的早膳，順帶關上了廂房的門扇。

    一時間，空氣變得十分安靜。

    那人像是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整個人像是沉浸在冰封的湖底之中，與世隔絕。

    讓付傾覺得，兩人心之間如隔了一層阻礙般，讓她難以再進一步。

    “先用早膳吧。”她扯了下嘴角，似強顏歡笑，收起那些想要質問他的話。

    或者是，在等他開口。

    然後，顏月注意到，那人舀了一勺粥，擱在嘴邊吹了吹，遞了過來。

    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好不容易建起的冰牆似有瓦解的趨勢。

    他忙別過臉不去看她，壓製下心頭剛冒出的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隨即，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

    “怕是樓月歡昨日未曾和殿下說過，我心悅的人，是大皇女慕容秋，我唯一想嫁的人，也是慕容秋。”

    “若是讓殿下產生了什麽誤解，樓月歡先在這裏向殿下賠個不是。”

    付傾手中的勺子在他的話落盡時無聲滑落，隻留下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即便是知道這是他的違心話，付傾的心還是像被人攫住了般，生疼生疼的。

    她望著那人絕美而又孤寂的側影，聲音微顫地說道：

    “怕是我也未曾和你說過，我心悅的人，是你，我今生唯一想娶的人，也是你。”

    話盡，一滴淚自顏月的眼角無聲落下。他說：

    “那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樓月歡此生，非慕容秋不嫁。”

    心底一個聲音卻在說：“殿下，顏月此生，隻想嫁慕容傾一人。”

    他才知道，語言選比鋒利的刀劍更傷人。

    不隻是傷了那人，更是傷了自己。

    早在昨日，那人為他搖扇，她的身影就已經印入他的腦海，經久不散。

    可是，在複仇這條道路上，他不能拖累她。這短短不到十二時辰的時光，更像是一場夢境，既然是夢，早晚都是要醒的。

    ……

    付傾愣了許久，久到維持著握勺姿勢的手都有些麻木了，她才回了神。

    淡淡道：“陪我用一次早膳吧。”

    然後，傳來了顏七，簡單收拾了下屋內的狼藉，換了一雙新碗筷。

    顏七出去的時候，詫異了一下，總覺得裏麵的氛圍怪怪的，可是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

    -

    兩人進餐的速度很慢，一碗粥從溫熱到微涼，就連碟中的鮮花餅付傾都是一口一口，像品嚐般。

    然後，付傾拿帕子擦拭幹淨嘴角殘留的碎屑，順帶看向那人。

    他手上的動作立即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付傾的錯覺，竟覺得他茫然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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