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整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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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天,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林夕瑤直接癱坐到椅子上。“你啊你,先喝口水吧。”無月痕輕笑著到了杯茶給她。

    “給我也倒一杯,我也忙了一天了。”謝清歌將腿放到凳子上,邊捶便說。“你的在這。”無月痕將新到的茶水推到他那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多謝師兄。”林夕瑤隨口一說,一手支撐腦袋,一手舉起水杯,仰頭一飲而盡,“真是沒一點女兒家的樣子。”無月痕打趣道。

    “哼,我們武林兒女不拘小節。”林夕瑤悶哼道。

    “好了,都累壞了吧。”餘娟端著剛做好的飯菜從後廚出來,“你怎麽幹這種粗活呢?累著了怎麽辦,來,給我。”東溪立馬上前搶過端飯的大盤。

    “我這不是看你們忙了一天,也想出分力麽。”餘娟笑著說道,“大家都過來吃吧。”

    “啊,忙了一天終於可以吃飯了。”林夕瑤急忙跑過去,幫忙下菜。

    夜色漸濃,吃過飯,累壞的幾人便各自尋房歇下了。

    “爹,這水還合適麽?”酒館後,修立一座小院,分設三間屋,無月痕與謝清歌一間,東溪與餘娟一間,高家父女一間,每屋又另分一間小堂,兩間陋室。林夕瑤則住在酒館閣樓房間。

    “女兒啊,那張家人…和咱們…”高嚴此時愁容滿麵,不知該怎麽說,隻好喝了口悶酒。

    我知道,爹,你不用擔心,今日見過他,我才知道,我眼中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了。我和他不會再有任何牽連。”高玉擺了擺抹布,眼看向別處。

    高嚴一驚,放下手中的碗,“女兒啊,你這話,當真?”

    高玉收回眼神,笑著拿起抹布給高嚴擦了腳,“我不都說了過了麽?我就陪您一輩子,在酒館一輩子。”說完,放下高嚴的腳,就要端盆子離開。

    “好,”高嚴雙眼包含熱淚,“好,原來是爹糊塗,才誤了你的終生,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爹覺得你說的對,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好女兒,苦了你了。”高嚴牽著高玉的手,自責的說。

    高玉端起盆子,直接轉身,眼淚在眼裏,轉了轉還是咽了下去,慢慢穩定了心緒,“爹,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說完便走了出去。

    半夜裏,謝清歌躡手躡腳的竄進無月痕房間,伸手在無月痕床上摸來摸去,‘唉,怎麽沒有?難道不是這?’謝清歌摸了半天,也沒找到東西。突然摸到一本書,拿起來再漆黑的房間裏,翻了翻,‘這個材質…找到了。’

    他還來不及高興,房間床頭的燭光亮就了起來,“謝郎好雅興,現在找我恐怕不是為了閑聊吧?”謝清歌看看空空如也的床,順勢坐了上去。“就是閑聊,不行麽?”他咬咬牙,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好,你說是那便是吧,不過今日已晚,謝郎此時前來,莫不是要與我公寢?”無月痕笑著立與他身旁。

    謝清歌此時若走必當露出馬腳,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噌’的站了起來,“我房中有東西一直響,便過來了。現在可能消停了,我就回去吧。”他睜著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無月痕,怕他不信一般。

    “哦?既然房中有老鼠,那你便留下來吧。免得再擔驚受怕。”說著就一把抓會正要走的謝清歌,放到了床上。

    “唉唉唉,我要回去。”謝清歌驚呼道。

    “謝郎既然被鼠祟作亂,不得安寧,來我房間求助,哪有不幫之理?”無月痕自然的躺倒他身邊,輕描淡寫的說道。

    謝清歌不得不往裏麵移了移,抱緊懷中的書,‘大家都是男的,怕什麽?!反正我又不吃虧。’這麽想想索性閉上眼。無月痕嘴角輕輕勾起,像是計謀得逞一般,吹了蠟燭,房中又恢複之前的靜謐。

    林夕瑤從樓上下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哇,餘姐姐做的飯真香。”三天轉眼間即逝,算起來他們已在著小城逗留半月有餘。

    這三天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三人吃過飯便向高家父女、東溪夫婦告別。

    “謝公子,”突然一白衣女子來到酒館前,謝清歌緩步上前,作揖,“聽雨姑娘,你怎麽來了?”

    “謝公子,這幾日不見,不知公子可好?”聽雨微微低頭,臉上有些緋紅。

    “多謝聽雨姑娘掛念,這幾日有些事給耽誤了,今日我們便要離開,還忘姑娘勿念。”謝清歌也是個通透人,心下了然。

    “即日便要啟程?那我來的正是時候。”聽雨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拿出了一個香囊放在謝清歌手上,依舊小的明朗,“我早知會有這一天,沒想到會這麽快。這個香囊,公子,你且收著吧。”謝清歌本不想收著,奈何聽雨執意,又不好拒絕。

    謝清歌轉身走了幾步,“謝公子。”

    “聽雨姑娘,還有何事?”

    聽雨小步上前,“公子,你可認識一個黑衣女子,一個紅衣女子?”謝清歌皺眉道,“不曾見過。”

    “那日公子和那位姑娘走後,承蒙兩位高人指點,才將曲子完整彈奏出來。我還以為公子認識,是聽雨失禮了。”聽雨看著他說完,又低下頭,道聲別過,轉身離去。

    林夕瑤蹦噠到謝清歌身邊,拿起香囊左看右看,“哎呦,有些人沾花惹草,惹的人家姑娘傷心了。隻可惜了這個香囊。”

    “拿過來,”謝清歌一把搶過香囊,“不像某人,都把人追下山了,還八字沒有一撇。”

    “你…哼,我才不和你這個處處留情的家夥一般見識。”林夕瑤眉毛一挑,雙手環胸,不屑的說道。

    “這個香囊不錯。”無月痕仗著身高優勢,一把拿過香囊,顛了顛,讚歎道。

    “這是香囊,不是沙包。”謝清歌此時一臉黑線,自己是招惹了兩個什麽樣的奇葩啊。

    “師兄,你想要沙包啊,我做一給你好不好?香囊我也可以做的。”無月痕隻是笑而不語,三人就這麽吵吵鬧鬧的走向城外。

    三人從清晨走到晌午,“你們走的路對不對啊,怎麽這麽大半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啊?”謝清歌擦擦汗,喝口水抱怨道。

    “不會的,這是師傅給的地圖,應該是不會錯的。”無月痕翻看地圖,確實是他們現在走的路。“再往前走,應該有一村莊,我們就現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

    “我早就迫不及待,想吃餘姐姐準備的飯菜了,現在正好嚐嚐。”

    “好。”無月痕解開背上的包裹,一個精巧的紅木三層小食盒出現在他們眼前。

    打開食盒頂蓋,食盒第一層放有幾個饅頭,拿出第一層,第二層才顯現出來,第二層一分為四個隔間,每個隔間放有一個小碟,四小碟上又是四樣不同的菜肴,打開第三層,隻見又多了一個隔間,第三層中間一層隔板,圈出不大不小的圓形隔間,與食盒外壁形成一個同心圓,兩圓間隔有被隔板分為四個等大的扇形區域,這五個隔間分別放著點心蜜餞,可做餐後甜點。

    早已饑腸轆轆的幾人看到美食,都摩拳擦掌,想要飽餐一頓。

    “哇,真香啊,咕咚。”不知從哪竄出來一個乞丐,蹲到食盒邊上咽口水,他身上衣服鬆鬆垮垮的全是布丁,頭發蓬鬆雜亂,腰間別著一個酒壺,褲腿不對等的高高挽起,袒露在外的肌膚倒是幹幹淨淨,清晰白亮。他咽了咽口水,自覺的拿過無月痕手中的筷子,拿起一個饃饃就吃。

    “喂,你是誰啊,怎麽搶人東西?”林夕瑤連忙打落他夾的菜。

    那乞丐還不樂意了,把手裏的筷子一扔,直接用手抓著菜就往嘴裏放。

    “你…你別吃了,才都被你弄髒了。”林夕瑤皺著眉,就要驅趕他。謝清歌懶得理會,拿著自己的饅頭,像怕他弄髒自己衣服一樣,靠著一旁的樹吭饅頭去了。

    無月痕一把拉住林夕瑤,“師妹,”林夕瑤不解的看著他,無月痕搖搖頭,林夕瑤雖是委屈,卻也隻能罷休。

    “唉,好吃好吃,”那乞丐風卷殘雲的吃完了食盒裏的飯菜,留下一片狼藉,整個人呈大八字坐在地上,一手撐著身後的土地,一手摸著自己漲起的肚子,“嗝~”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原先放在肚子上的手,伸到嘴裏,用食指剃了剃牙,還舒服的挑挑眉毛。

    “味道不錯,可是還差點。”他又不緊不慢的評價道。

    林夕瑤正要發作,卻被無月痕按了下去,“還差點什麽?”無月痕忍者腹中饑餓問道。

    “差點什麽?當然是差點肉了?!”那乞丐半眯著雙眼,想是想起什麽,搖擺著頭,回味的舔了舔嘴。

    他突然坐直身子,用衣袖擦了擦嘴巴,“這樣吧,你們請我吃了多美餐,我也該回敬你們一席才是。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請你們吃肉。”

    “哼,就你,還請我們吃肉?”林夕瑤冷哼一聲,不以為意。

    “你就按你說的做吧。”無月痕卻是立即答應。

    “好,你們在這等著。”說罷那個乞丐便起身離去。

    林夕瑤收拾好食盒,滿臉委屈,就準備要走,卻見無月痕和謝清歌都一動不動的閉目養神,“你們該不會真相信那人的鬼話吧?”

    “就你這樣,還江湖兒女?”不等無月痕回話,謝清歌先應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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