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佳心底再沒有興起不該有的念頭，百裏星河才說道：“我確是不知我緣何會困在畫像之中。姑娘如知緣故還望如實告知，也好解我心底之惑。”

    ‘如實告知’這四個字百裏星河特意加重了語氣。

    秦佳立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事無巨細地把她所知道的合盤而出。

    她倒是想保留一些小秘密，可是她麵對的是擁有讀心術的強大妖魔之主，她還是夾起尾巴老老實實的作個安全無公害的小人比較好。

    百裏星河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強忍著秦佳把話說完。

    才忍不住開口道：“你是說我原是妖魔之主被上神封印了？身體還被碎屍萬段？”這次百裏星河不用讀心之術窺視秦佳的內心，都能從她臉上知道她所言並未作假。

    “不不不，不是碎屍萬段隻是身體被分開封印了。”為著自己的小命，秦佳萬分小心自己的措辭。

    “你說得和我說得有何區別？”修飾過詞語並沒讓百裏星河舒服幾分。

    任誰聽到自己現在隻剩下一縷魂魄，身體還被大卸不知道幾塊……怕是誰都做不到釋然和不以為意。

    “大概唯一區別是我說的沒您說得那麽血腥吧？”秦佳小心翼翼地詢問。

    百裏星河無力地扶了扶額，平複一下想揍人衝動後才說道：“你說得我半個字都不信。”

    “啊！大人，我保證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可以發誓如果我沒說真話就罰我一輩子單身。”這是秦佳想到看著比較重對自身傷害又比較小的誓言了。

    什麽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這種誓言她是絕對不會發的。

    誓言如果能成真，她可不想死得那麽淒慘。

    “我並非說你說得是謊言。你可曾想過你所知的都是別人告知於你，倘若那人一開始便騙了你呢？若我才是九天之上的神君他才是罪無可恕的魔尊幫他你可有想過會有何種後果？”丟了記憶都不能丟智商的百裏星河直接丟下一個重磅。

    秦佳一時無言。

    “還是你早有懷疑，不敢確定他所言真假，故而不肯解開他額間的封印。”看秦佳突然變了臉色百裏星河就知自己猜中了。

    “大人，您果然聰明，什麽都瞞不過您。那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我的血能在餘棄之眉間留下記號，您卻沒有？”秦佳疑惑明明是同一張臉，同一個身體，為什麽醒來的人不同眉心的那點紅就不見了呢。

    “答案有二。其一若我所附之體本就是我的，如今我在自己的身體中蘇醒，封印自是對我無效。所謂封印多是封他人之用。何曾聽聞要把原身之魂魂封印在本屬於他的肉身裏。這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麽？此乃其一。其二，當時你所封之人是他封印自在他身上，於我又有何幹係？”百裏星河盡量淺顯地解釋。

    秦佳不懂什麽封印之術的原理，她隻是按著百裏星河說得話理解他說得意思。

    “您這麽說，意思還是一切皆有可能。您和他都可能是魔尊？”那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別？不都是還有嫌疑嗎？

    “你確是可以如此理解我所說說之言。孰好孰壞在於你信誰？而不是我說的如何誠懇。”百裏星河坦然承認自己說了和沒說一樣。秦佳也是服氣的。

    “大人，請見諒。我實話實說單單憑你們兩個一麵之詞我誰都不信。既然您也醒了，那以後如何你們自己決定。看在我幫你們從畫裏出來，就放過我吧！”不管他們誰是神誰是魔，秦佳都是惹不起，她一點都不想摻合神魔之間的大戰。現在兩個都醒了，一神一魔正好相互製衡，鉗製。誰好誰壞和她都沒關係了。

    “抱歉，現在不是我放不放過你的問題。而是你已經在局中了。”如果可以百裏星河也不想把一介凡人扯入危險中。可是如今已不是他願不願意就能決定的事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秦佳心裏一驚，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尊稱都忘了用。

    “依照你方才所說，你是昨天莫名其妙地來到此處附近買了這幅畫像，今天來找老板詢問畫像來處。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家店了，是也不是？”

    秦佳知道事情透著古怪，好好的那麽一家店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因為不敢往不好的方麵想，她一直都自己騙自己記錯了，現在被揭穿了一切都是她的自是欺人，她隻好顫抖地回到：“是”。

    “若不是有人對你施了惑心之術引誘你到那家店鋪去，你怎會出現在哪裏？從一開始你就便被設計了。設計你之人對你必有所圖，讓你解開畫像的封印不過是個開始。如此遮遮掩掩可知他們所圖定不是什麽好事，你當你能逃的掉嗎？”百裏星河不會迂回宛轉安慰秦佳，他隻會把最可能的真相剖析給她聽，信不信由她。

    “那我要怎麽辦？難道我就隻能一無所知往壞人設計的陷阱一步步往裏跳嗎？你們要鬥就光明正大的自己找地方決鬥去。我是普通人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切成好幾塊都能活著，睡一覺都能睡個千把年。可我隻有一條命別折騰我行不行？”越說到後麵，秦佳都有些哽咽了。活著雖然萬分不易，但她仍然希望自己能長命百歲。

    “你何必如此悲觀？設計你之人不外乎兩派。不論神魔兩方那一方誘惑你解封，總歸是認識我或者他的人所為。既然那位和我用一體的人說他需要你的紅眼尋找屍……靈珠，那麽想必我也是需要的。”百裏星河也是不願把有可能屬於他的肉體用屍體屍體來稱呼的。

    見秦佳聽進去了，他又接著說道：“我若為魔，我的肉身自是要尋回。我若為神，自是不能讓魔尊重生。無論我是何物，我都需你助我。同樣他也是如此。我們即需你，便暫時不會害你。”

    “你剛才說是暫時？那說明早晚還是會害我。哇……”秦佳一下大哭起來。

    但是她哭得一點都不走心，更像是假哭。

    其實她已經被百裏星河說服了幾分，暫時性命是不用擔心了。隻是她還想要一個保證，保證她以後也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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