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費勁所有的力氣才不把“不曾”兩個字說得太過咬牙切齒。

    知道自己天生紅眼這件事，目前除了安撫她自己不是怪物，並能找到靈珠是很有存在必要之外，什麽好處都沒帶給她。

    紅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還是餘棄之告訴她，但他可從沒告訴過她紅眼除了能看見鬼還能看到幻境。

    “那真是在下的失職。”餘棄之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絲毫不為自己曾經的語焉不詳感到愧疚。

    “那你倒是早點說啊！”秦佳心想。

    而現實裏她也隻敢在心裏默默翻個白眼。

    “紅眼除了幻境到底還能看到什麽？”

    “那不是幻境，而是過去。”餘棄之糾正道。

    “幻境是不存在的，而過去是存在過然後留下的印象。”

    “你隻是把虛影當做了現實，混淆了兩個世界罷了。”

    秦佳想罵人。

    這雙眼除了能看鬼竟然還有播放過去的功能。

    可是這些對她有什麽用？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這些能力她壓根一樣都不想有。

    不知道這會眼睛是不是又紅了……

    她忍不住拿手摸了摸眼睛，真想有個辦法能把這些紅色抹去。就如同抹去能看到鬼怪的能力。

    “混淆了會怎麽樣？”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除了讓自己接受，她並沒有辦法拒絕紅眼給她帶來的能力。

    “不會如何！隻是你若不能掌握好紅眼的力量，那你永遠會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就像現在一樣，你看得景物是過去，而我看得是現在。”

    到了一定程度，紅眼就不會對所有的所見都這樣。唯有見到了對靈魂深處記憶最深的景物才能激發出來。

    餘棄之看了秦佳一眼，理所當然地把她能看到歸於了還不能掌握紅眼的力量。

    畢竟她眼上的封印剛解不久，她不可能無師自通地到往另一個高度。

    “那門口的石獅子又是怎麽回事？我剛才的確拍到它了啊！”如果景色存在的是過去，她怎麽能摸得到呢！

    “因為你深信不疑自然你就可以觸摸到過去。反之你心有所惑虛影便不會存在了。”餘棄之耐心解答。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那是不是我隻要一直堅信，我就能改變過去？”比如回到七歲那年，父親離開的那一日。

    若是如此，這雙眼睛也不再是那麽讓她討厭了。

    餘棄之看著她突然熠熠生輝起來的臉，含糊地說道：“傳說中紅眼一族修至羽化境界即可改變過去。不過至今仍是一個傳說罷了，迄今尚未耳聞有人到達那個境界。”

    “那肯定是真有人成功過才會流傳這個傳說！”但凡有一絲希望，秦佳都願意為之努力。

    “不過你說得紅眼一族是什麽意思？難道擁有我這樣眼睛的人還有很多嗎？”

    “原來我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那真是太好了。”秦佳心裏很是快活。

    人人都希望自己能異於常人大放異彩，而她唯盼望泯然眾人與他人別無二致才好。

    “天生紅眼的確是世間少有，如今已經很難在人間看到了。但過去確是存在過那麽一族。他們天生紅眼可窺鬼神能望過去。因他們的能力如此特殊，向來受人間帝王的青睞。但他們心性高傲，自詡神之後裔，從不把凡人看在眼裏。也不屑與外界聯係，因此自成一派獨來獨往孤傲地很。傳聞他們隻在族內通婚，幾千年下來早已日漸式微，如今已是蹤跡難覓了。”

    “可是對別人很難，但我相信星河君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可是神仙啊！”秦佳期盼地看著他。

    充滿希望地說：“星河君，等我幫你找完靈珠你就帶我去找紅眼一族好不好？”去找到他們，向他們學會修煉改變過去的辦法。

    然後再去救一個對她非常重要的人！

    “就當是你給我的回報。從此以後，我們兩兩相抵互不相欠。”秦佳又補上那麽一句。

    她要幫他找數不清幾塊的靈珠，怎麽可能是用一袋金子就打發抵消的掉呢！

    比起找都不知從何找起的靈珠，她覺得自己提的要求不算過分。

    “真要找到了所有靈珠，那你又有何再存在的必要！”餘棄之心想。

    “自然。”嘴裏卻心口不一地吐出另外一個答案。

    可他隻說了‘自然’兩個字，並沒有給她說自然可以。

    那自然也能是自然不可以。

    可秦佳隻會想當然地以為他同意了。

    “那好，一言為定！”心情一變美好起來，連殘破的院落看起來都別有景致。

    感謝這雙會混淆現實和虛幻的眼睛，正因為它欺騙了自己，才能讓她知道有關紅眼的更多能力。

    “對了，紅眼除了你和我說得那些能力外還有什麽功能？不如你早點全告訴我，省得我以後老是被嚇一跳。”知道的早一些，心底也能早作準備。也就不會老是一驚一乍地猶如坐雲霄飛車。

    心髒總是一鬆一緊的，很容易猝死的好麽？雖然早晚要死，但她還不想英年早逝。

    “紅眼一族向來隱秘，我也知之不多，抱歉！”怎麽可能現在就告訴你？那自視甚高的一族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絕跡也無不可能。

    他是知之不多，但所知的他又怎會對她傾其所有，他們可是對立的從不是什麽故交好友。

    “那真是可惜！”秦佳望著眼前的空地突然又冒出來的建築歎氣。

    又來了。

    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偶爾有魚躍出了水麵，又快速地遊回了水底。

    原來在過去這池塘裏還真有魚啊！

    咦，不對啊，我不是已經知道它是假的嘛，怎麽又變回來了？

    難道是我潛意識還是渴望它們該存在的嗎？

    可我到底為什麽會希望這片景色是存在的呢？秦佳怔然。

    四下無人，無人來擾，她在發呆，如此時機正是恰好。

    餘棄之不動聲色地朝秦佳靠近。

    等到秦佳發覺他在靠近之時，已經太遲。

    他挨著她很近，近得彼此的呼吸都能聽見。

    在秦佳因為驚嚇差點摔倒之前他攬住了她的腰。

    把她的身子輕輕往他的身前一帶，讓她靠在了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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