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國師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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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搖光站在假山後,心髒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來。她知道娘是遭了那金氏的暗算,但究竟如何醫治洪氏,她其實也並無頭緒。今日偶然偷聽了金氏母女的一席話,卻令她泛起了希望。
若是她能被選中,至少娘的性命是一定會保住的,畢竟有人質在手,才能更好的利用她。
想到這裏,符搖光連忙轉身向跑回院子,若是金氏當真要讓她見國師弟子,必定要派人好好教導她禮儀規矩,斷不會讓她一副野丫頭的樣子見人。說不定金氏的人馬上就來了,她可不能讓金氏發現她想偷溜出去,還聽了她們母女說的話。
接下來的幾日,金氏果然派人來教導符搖光,還特意給符搖光做了幾套衣服首飾,如今隻看外表,符搖光也頗有一些丞相府小姐的氣派了。令符搖光感到欣慰的是,這幾日洪氏的氣色竟然大為好轉,想來定是金氏暫時放棄了對洪氏下手。
轉眼間,便到了國師弟子上門來挑選女官的日子,符搖光同四娘便在金氏的帶領下來到府中正院堂屋中。隻見屋中一個年輕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裏。
隻見這男子年約十七八歲,相貌俊美,隻是一雙眼睛總是往旁邊服侍的美貌丫頭身上瞟去,待金氏走了進來,更是眼睛發直。金氏雖已三十餘歲,但其氣度風韻卻遠勝那幾個丫頭,這男子看入了神,還是吳仲在旁咳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符搖光見狀心裏一沉,這國師的弟子這般輕浮,看來這國師府中人隻怕人品堪憂。不過她年齡尚小,容貌也甚是平凡,想來國師府中人也看不上她。符搖光定了定神,順從地和四娘一起走上前。
那男子打量了一下,見符搖光身形瘦小,容貌平平,唯有一雙眼睛還算靈動,便向四娘看去,四娘麵上猶帶稚氣,但容貌卻可以看出繼承了金氏與吳仲的優點,年齡雖小卻已是個美人胚子。
那男子眼睛一亮,撫掌道:“這個小姑娘不錯啊!”
吳仲一喜,道:“大人可是看中了小女?”
金氏卻是喜憂參半,能被看上是好事,可這位國師弟子如此好色,若是貪戀四娘顏色該如何是好。哪怕這位國師弟子再好色,若是她肯娶四娘為妻,金氏也隻有歡喜的,怕隻怕這位國師弟子雖看上四娘,卻隻讓四娘無名無份地跟著他該如何是好?
那男子卻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在下隻是看貴府小姐品貌出眾,甚肖其母,想必將來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那男子公然品評金氏母女的容貌,如此羞辱,金氏不由得漲紅了臉,但礙於對方的身份也隻能忍氣吞聲。倒是吳仲,毫不動容道:“聽聞大人言此次要在我們幾家中找一有緣人入國師府。不知我吳家可有大人中意的人選。”
那男子聞言略一沉吟,他已接連走了幾家,可惜這幾家小姐皆是花容月貌,叫他不忍下手,如今吳家是最後一家,看來這事情也隻能著落在吳家身上了。
那男子目光掠過四娘,對符搖光招手道:“來來來,小姑娘你過來。”
符搖光順從地走了過去,那男子取出一枚玉佩道:“小姑娘,這枚玉佩送給你,要好好保管哦!”符搖光接過玉佩,心下一喜,麵上卻裝作不明所以地樣子望向那男子。
那男子轉身對吳仲道:“這位吳……吳仲大人,在下這幾日已經看過了你們幾家,可惜並沒找到有緣之人。這玉佩乃是我早年所用之物,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看你這個女兒倒有幾分靈氣,便贈於她,也算我的彌補。”說完也不再久留,轉頭頗有些留戀地瞟了一眼金氏,便揚長而去。
心中盼望落空,金氏難掩失望之色,吳四娘更是滿臉嫉恨地瞪著符搖光。倒是吳仲很快平複心情,還把符搖光叫到身前,態度和藹地問了幾句話,又囑咐金氏好生照顧符搖光。
雖未被選入國師府,但符搖光得了國師弟子所贈玉佩,她們母女在府中的待遇也因此大為改善。許是金氏忌憚於國師府威名,這些日子洪氏的身子雖沒有什麽太大的起色,也並沒有再惡化下去。
但符搖光此時卻有了新的心事。當時她得了那枚玉佩,唯恐遺失,便將那玉佩掛在脖子上,隨身帶著。但有一日早上她醒來後卻發現本來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竟然消失不見了!
她心下一慌,緊接著卻發現那玉佩正好好地放在她身旁的桌子上,可她記得清楚,這張桌子上之前分明空無一物!符搖光又做了幾次試驗,發現這玉佩離開她身邊一丈左右的距離便會消失,過了片刻便會出現在她的身旁一丈之內的範圍裏。
這玉佩果然是仙家之物,符搖光很是激動,想起以前看過的戲文裏都說得到寶物後滴血便可認主。可惜她試了幾次玉佩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有些氣餒,但她覺得,不管怎樣,至少這玉佩不虞被人偷走,而金氏也因此有所顧忌不敢對娘下手,這一切已令她心滿意足,至於仙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不必強求。
符搖光安心地在府中過著日子,但變故卻猝不及防地發生了。這一日還如往日一般,她照例讓下人們抬著洪氏到院子裏曬太陽,自己坐在一旁相陪。吳四娘卻突然帶著丫頭闖了進來。
吳四娘揚著頭:“你,把玉佩交出來!”
符搖光心下一沉,不是因為吳四娘態度囂張,而是她了解吳四娘。吳四娘看似狠毒任性,但她很明白什麽事可以做什麽事不可以做。別看她之前在府中吳四娘對她態度十分傲慢,但自從她得了國師弟子的青眼之後,吳四娘見了她,也肯勉強叫她一聲三姐,如今她態度又變得如以前一樣,恐怕是發生了什麽變故。符搖光勉強一笑,慢慢拿出玉佩:“四娘,發生了何事,是國師府的人要拿回這玉佩麽?”
吳四娘冷哼一聲,道:“國師府的人怎會如此小氣,送出去的東西又怎會要回來?”看符搖光一副誠惶誠恐又略帶不甘的眼神,想到前些日子不得不對著這個野丫頭低聲下氣的事情,有心再打擊一下符搖光,發泄一些這些日子的委屈,便得意道:
“你知道麽?那天來府裏的國師弟子說是要出外遊曆,如今都已出了梁國了。聽說他們這些仙師們,一旦出外遊曆,沒個幾十上百年多半是不會再回來了!”吳四娘雙眼閃動著惡意的光芒,盯著符搖光道:
“那玉佩乃是寶物,如何是你配得上的。容你拿了這玉佩幾日,已是你的福分,如今還是識趣些,將玉佩交給我,免得大家難看。”(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