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各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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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笙回了南陵山後便每日同靈鶴仙修習法術,日子過得倒也充實。而這短時間她的修為確實是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也習得了許多法術,而且她現在學會禦劍飛行,不,對她來說應該是禦刀飛行才對。本來靈鶴仙是為她準備了一柄劍的,不過她堅持要用羽承送的那把桃木刀,靈鶴仙拗不過她,也便由她去了。

    靈鶴仙本想著這禦刀為聞所未聞,想必成不了,她便會放棄的。可誰知居然讓她習得了,也真真是奇了,隻聽過禦劍飛行,誰見過禦刀飛行的!不過既然可行就沒有不用的道理,想必是她本就是神,再加上這些日子靈鶴仙對她修為的幫助,故而使得神元在她體內有了發揮的餘地也說不定。

    在南陵山的這幾個月,凡笙覺得師傅這人還是很好相處的,雖然外界傳聞他性格孤僻,不善與人交往。不過在她看來,那都是別人的臆測,師傅不但人好,而且還挺幽默的,而且也從來不拿師傅的架子來管束自己,她覺得如今自己和師傅的關係似乎更像是同她七哥那樣的,十分融洽!但然了,那是要將凡臨氣她的時候排除在外的。

    雖說在南陵山一切都好,隻是每每到夜深人靜時,聽著窗外風過樹梢的沙沙聲,遠山深處的夜鶯啼鳴聲,還有那潺潺的溪水聲,便想起了羽承回天宮的那幾年,自己也是這麽一個人住在十嵐窟,聽著外麵瀑布呼呼的水流聲,感覺似乎世間一切都有自己的去處和自在,隻有她在過著一個抓不到現實的日子。

    而此時羽承這邊的情況似乎也和凡笙差不多,每日同土地公梳理各種夢理,留著那些重要的,然後解解夢,圓圓夢,都是些普通人的心願夢想,沒有什麽難辦的夢理,所以這段時間他還是相對輕鬆的。

    這期間他還回了一次天庭,將倀鬼和婁姬的夢理稟告了玉帝,當然他略去了鎖屍咒供養神明的事。而後便去看望了九天玄女,羽承許久未見師傅,就在紫府多待了些功夫。

    “師傅近來可好?”羽承問道。

    “嗯,很好。”九天玄女說道,見羽承沒有繼續要說話的意思,而是悠哉的喝起了茶來,又問:“我還以為你來是要同我說鎖屍咒供養神明的事呢,看來我想錯了。”

    羽承聽後一驚,放下手中的茶碗,道:“師傅知道?”

    “哼,你的事我自然是知道,還想瞞著我?”九天玄女瞪了羽承一眼道。

    “那土地老兒告訴您的?”羽承試探問道。

    “怎麽,以為師傅在你身邊放眼線不成?”九天玄女冷聲說道。

    “唉,哪能呢!我就是隨口問問。”羽承打著哈哈說。

    九天玄女看著羽承諂媚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沒了羽承在天宮中,日子似乎又和以前一樣變得無趣枯燥了。隨即搖頭輕笑一聲說:“其實你想的也對,此番為你去了地府,土地公怕出什麽岔子才告訴的我,你其他事土地公可是從未同我講過的,你大可放心。”

    羽承聽到九天玄女居然在和自己解釋,便覺的有些受寵若驚。隨即又想到她剛才的話,問:“我去地府能出什麽岔子?這其中有什麽事嗎?”

    九天玄女無奈搖頭,本不想告訴他,可是既然已經牽動了地府那位,那她就有必要告訴羽承,免得日後吃虧都不知是因何而起。

    “後土娘娘便是我的胞妹九幽素女,這你知道吧?”九天玄女問道,見羽承點頭示意後,繼續道:“我同她千萬年前有些過結,不過如今也都不提了,放下了。而後我便回到了天宮,她則是去了地府。她對我頗有積怨,這個我一直知道,隻是我二人如今各司其職,極少碰麵,很多事也就擱下了。她外表雖清淡柔雅,看似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是我深知素女為人一向睚眥必報,此番你毀了她身邊之人享受供養的好事,我怕她今後會對你不利。”

    羽承聽後點頭,認真說道:“九幽素女確實給人一種世事與我無關的清高模樣,不過不知為何,自我第一次見她便不喜歡她。”隨後看向九天玄女,換了一副討好的模樣說:“可能是因為和師傅您心有靈犀吧!”

    “貫會貧嘴!你的心有靈犀還是留給別人吧,我這一把年紀可是受不起!”九天玄女也笑著同他打趣道。

    “師傅哪有一把年紀,您可是正值好年華!要不那翊聖真君……”羽承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九天玄女一記飛刀眼給殺回去了。

    “師傅您別生氣,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您喝茶。”羽承趕緊討好的倒了碗茶遞給她。

    九天玄女接過茶,說:“行了,時候也差不多了,趕緊回去吧,這裏待上些光景,下麵就不知過了幾個月了。”

    “是。”羽承點頭,忽而又想起什麽似的說:“師傅,那個,呃……”

    “有話就說,做什麽吞吞吐吐的?”九天玄女說道。

    “凡蒼在人間一切都好,據我觀察沒有任何不妥之處,身邊也既沒有美嬌娘出現,更加未曾有過其他小公子,您讓充離放心吧。”說完羽承尷尬的撓了撓頭,起身又道:“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師傅保重。”

    九天玄女應聲點頭後,羽承便逃也似的出了紫府。想來他堂堂七尺男兒,天庭的星君,人間的神明,居然在這幫兩個男人傳情遞意,要是讓人知道,真是沒臉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凡蒼一派偉岸之色,充離又是那種氣韻極佳的公子模樣,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麵似乎也挺美好的。羽承被自己腦中這突然竄出的畫麵驚到了,天哪,他這是怎麽了?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趕緊搖了搖頭,把那羞人的畫麵甩出了腦袋。急急往南天門走去,天庭太複雜,他要回人間!

    回到道觀時,人間已過半月,問過土地公此段時日並未有重要的夢理後,羽承便自己回了結界仙宇。這幾個月來,羽承每天晚上都要彈奏那五弦琴。難道他和凡笙要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不太可能,他總覺的有什麽事自己沒有顧忌道,總覺得一切不會那麽的平順。

    所以羽承要在天庭知曉一切之前處理好他和凡笙之間的糾纏。胡媚兒,要如何才能讓胡媚兒甘願灰飛煙滅?而咒語破解後,凡笙能同意靈體合一嗎?若是她依舊不願那要如何?還有,咒語破解後凡笙知道真相是否會怨恨他?他必須將一切可能後果都想好,才能找到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今晚似乎又是羽承的一個不眠之夜,而此刻無法安眠的不知羽承一人,還有地府的九幽素女和白無常元羅。

    “最近羽承那裏一直沒什麽動靜?那凡笙沒再去找他?”九幽素女問道。

    “是,這些個月道觀那邊到時安靜。不過凡笙好像也沒在蒼靈山,我們的人很久都沒有看到她了。”元羅拉素女走至榻邊坐下說道。

    “那她能去哪?你找時間親自去看看。”九幽素女吩咐道。

    “好。”元羅點頭應道,複而似是不解,又問道:“其實他二人的關係我們已經清楚,直接找到天庭將此事捅出去豈不是更方便些。”

    九幽素女抬手止道:“不可,我為何要做這惡人?若是捅出去,凡笙必死無疑。可是那九天玄女必然會保羽承。你說事後他怎麽對付我們?我要等個好時機,加以他人之手,而後再讓他們自己露出破綻,將此事公之於眾。我嘛,坐看風雲就好了,幹嘛要把自己攪進這事端中去呢?你說對嗎?”

    元羅笑著點了點頭,九幽素女繼續說道:“哼,那羽承斷了你的供養,這事我還沒找他算呢!到時就一並收了這債。”

    “好,就聽你的。有何事你吩咐便是。”元羅承話道。

    九幽素女點頭,握住元羅的手,關切的說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雖斷了供養,可是你放心,我自會找其他法子供你修行。”

    “謝謝。”元羅含笑說。

    “你我不必言謝。”九幽素女搖頭,柔聲說。

    元羅搖頭,定定看向九幽素女,語氣和順的說:“我乃胡狼惡靈,若不是你救我,日日供養凡人女子骨血於我,又將我代入地府避開那些道士。若非如此,我又怎有機會修行?想必如今還在人間漫無目的的遊蕩,或是被哪個法力高強的道士給滅了也說不定。”

    “那些都別提了,已經過去了。你如今在地府沒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便好好修行,終有一日惡靈的靈元會從你身體中拔除的。到時你是繼續做妖,還是重新投胎都隨你。”九幽素女輕聲寬慰著元羅。

    “我不投胎,就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元羅說道。

    九幽素女輕輕點了點頭,隨即靠在了元羅的肩上。

    元羅是她無意間在人間就會的胡狼妖,隻是當時他身負重傷,妖元失了一半。不救便是一死,救了也活不成,失了一半妖元估計是要成惡靈的。可是見他痛苦的樣子,她又不忍不救,於是便有了今日的結果,成為惡靈。九幽素女靠凡人女子的骨血供養他,再加上自己的法術加持,讓他潛心修行,以免失了心神成為毫無情感,隻懂行凶的惡靈。

    她與元羅在地府日夜相伴,九幽素女終於有了一個可以陪伴她的人,她覺得自己不再孤單,終於不用再活在九天玄女的陰影之下。她之所以來到地府也是不想再同九天玄女有任何牽扯了,隻要有玄女在,就不會有人多看她素女一眼,哪怕她再乖巧懂事,靈秀端莊,別人也隻會注意到戰功赫赫,人間推崇的鳳凰聖母。

    她九天玄女不是聖母,是戰神嗎?如今已有把柄在手,那她就想辦法好好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將玄女拉下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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