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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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岑深來說,族學的小比當真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自他入學以來,但凡他所參加的測驗沒有哪一項不是第一的,這次也不例外。

    因為小比的特殊性,所以成績都是直接現場公布的,不存在時間差,也沒有內幕,會的就是真的會,得了第一的就是真的第一,一點也不摻水。

    雖然辛蕪沒能近距離觀察小比的具體情況,但她還是知道了小比的具體流程。岑深經不住她的請求,還是告訴她了。實際上還是辛蕪在桌子上打滾的動作起了比較大的影響。

    族中的小比中最常見的是默書,這裏指的是隨機抽取一本書,參加小比的學子有一刻鍾的熟悉時間,然後就是半個時辰的默書時間。這一關考的有實力也有運氣,運氣好的抽中短篇還是自己看過的,運氣不好的抽中大長篇,即使能提前背下來了也默不下來。

    其次就是正規的書麵題目了。

    題目有時是現場出有時是提前出,出題的人是誰,出題的範圍是什麽誰也不知道。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小比的公平性。

    說了這麽多隻是想表達一個看法,那就是岑深是真的聰明,就是偶爾邏輯會有點問題。

    小比第一拿到手了並不意味著岑深馬上就能拿到引薦書,且不說引薦書的製作需要時間,隻說陳先生向族長尋求引薦書就需要一定時間了。畢竟在岑深父親取得引薦書之後,族長手中的引薦書就再也沒有給過旁的人了。

    從前陳先生那兒還有族長提前開具的引薦書,後來就沒有了。

    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到引薦書,自然也就走不掉。

    祠堂裏的靈寶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想當初他還為著和光最後的靈性而發愁,沒想到竟在書房角落裏找到一本祖上偃師留下來的書,這可是他從前都沒見過的東西。

    書上不僅有偃師的心得還說了祠堂靈寶的事情,有了靈寶他就能讓偶人的靈性更上一層樓了。

    靈寶還沒到手,辛蕪就把她的本命翎羽送到他手上來了。都用本命命名了,可想而知翎羽有多重要,岑深沒想哄騙辛蕪,靈寶暫時盼不上又急著完成偶人,岑深隻好用了老辦法,放了半碗血,通宵後偶人也就成了。翎羽也就省下來了。

    這樣一來,靈寶就多出來了。

    現在他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靈寶從祠堂取出來再談其他的要怎麽做吧。

    拿到引薦書還需要些時日,岑深嘴上一直說著重回族學不好的話,也還是每天都會早起準時去學堂,沒有哪次拖延的。

    個性使然,岑深看著是個翩翩君子,實則最是固執,凡他所認定的事情無人能改變他的想法。而且凡事不做則已,一動必然要是做到最好。

    “阿偃,今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族學嗎?”小比已經過去幾天了,岑深還沒有拿到引薦書,也就沒有準備要離開。辛蕪在家中待的有些乏味,又生出同岑深一起出門的念頭。

    前幾次岑深聽到辛蕪的話總是在第一時間就拒絕的,這一次他遲疑了一下。

    “你不在家陪和光了嗎?”岑深突然想起辛蕪今天起的很早。

    每天都是他走後才醒過來的小妖怪突然起的這麽早,果然是很想出去玩。這種感覺好像很熟悉,似乎發生過相似的事情來著。

    “和光每天看的書都好複雜,我根本看不懂。”委屈的說著話。

    辛蕪對自己的認知在很多時候都是很恰當的,比如說她一直知道自己隻有一點小聰明以及直覺靈敏那麽一丟丟。而和光真不愧是岑深的“兒子”,短短幾天裏他看的書就一本比一本高深了。

    書房裏本來就沒幾本話本,辛蕪一早就把那幾本看完了。和光顧著從書裏學習如何做人,又不怎麽喜歡出門,辛蕪已經在家裏悶許久了。

    知道辛蕪是個關不住的,岑深對她說出的話也沒感到奇怪。

    今天是族學沐休的日子,學生也好先生也罷,都是不需要去族學的。岑深之所以要出門完全是因為他要去祠堂一趟,他準備在今天去處理靈寶的問題的。

    既然不是去學堂,那帶上辛蕪也沒問題吧?

    心裏反問著自己,岑深的動作表現出他內心的想法了。

    朝著辛蕪伸出手,等著她落在他的肩膀上。

    離開前他還記得同屋裏的和光打了聲招呼,說著他帶辛蕪出去走走的話。好似和光真的是他的家人一樣。

    前麵已經說過祠堂就在族學旁邊。

    岑深帶著辛蕪走在路上,遇見村中人也會笑一下算是打招呼了。有人會回笑一下,也有人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總得來說還是前者多過後者的,不管他們在背後會說多少壞話,正麵遇到了也是當沒發生過,心裏甚至還有些憐憫。在他們眼中岑深到底還是個孩子。

    岑家村的祠堂有些年頭了,祠堂樣式都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用的都是上好的石料,地基也打的穩,哪怕百年過去了也還是大體不變的,倒是屋頂的瓦片換過兩三次。

    正門進入去先看到的是一堵牆,右邊有扇小門,門口擺著張桌子,有位大爺端著茶壺坐在那裏,哼著不知名的鄉間小調,好不悠閑。

    “三爺爺,我想進去和爺爺說會兒話。”岑深把肩膀上的辛蕪攏到袖子裏,對著看門的大爺畢恭畢敬的。

    門口這位大爺同岑深的爺爺是同輩,年輕的時候脾氣很暴躁,一點就炸,曾經受過岑深爺爺的恩惠,也是村中為數不多的待岑深好的人。他也是村中宿老,因著不喜歡處理家長裏短的事,便尋摸了一個在祠堂看門的活。

    幼時在村中孤身一人的岑深除了受岑海一家的恩惠外,三爺爺對他的照顧是最多的。四季衣物,尋常飯食就不必說了。他十歲那年生了場重病,要不是三爺爺找來的大夫,他恐怕就死在那個時候了。

    所以三爺爺對他來說,是個難得的長輩,就和他親爺爺一樣的。

    “是阿偃哪!”老爺子撩起眼皮瞅了一下站在他麵前的人,擺擺手示意岑深自己進去。複而閉目繼續哼著他的調調兒。

    老爺子現在不大喜歡搭理人。

    從門口走了進去,岑深也不太清楚靈寶會放在哪個角落裏,老祖宗的書裏說的不是取寶就是加固陣法的事,對於靈寶的具體位置也隻是籠統的說是在祠堂裏。

    岑深走進門離開三爺爺的視線後就把籠在袖子裏的辛蕪放了出來,打著手勢讓辛蕪說話小聲點,接著就是打量祠堂裏的一草一木,找著陣法可能在的地方。

    他可不想空手而歸後再來一次,那樣太麻煩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