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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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暫時不能看到最新章節哦~請過兩天再來看吧! 聽著對方軟軟的語調, 江帆竟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付淩打完電話, 麵無表情地往回走,看到藍希的一瞬間,那張略顯嚴肅的臉頓時綻開寵溺的笑。
藍希抓緊酒杯, “咕咚”一聲, 咽下去一大口, 似乎是嗆到了, 眼圈立即紅了。
江帆下意識地抬起手,幫他拍背順氣。
藍希搖搖頭,不管不顧地把剩下的酒一口氣喝掉。
——那模樣就像個偷糖的小孩子,趁家長發現之前急匆匆地消滅“罪證”。
江帆哭笑不得。
付淩穿過重重卡座, 越走越近。
藍希嗖地一下站起來, 大步朝樓梯走去。
走到一半又頓住,轉身看著江帆,不甚情願卻又十分禮貌地說:“你好,我叫藍希。”
不等江帆反應,他就“咚咚咚”跑上了樓。
江帆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見,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付淩拍拍他的肩,聲音裏滿是笑意,“你小子挺有麵兒, 能讓我家小祖宗賞臉。”
小祖宗?
江帆愣了愣, 忍不住問道:“藍先生是淩哥的……家人?”
“朋友的弟弟。”付淩喝了口酒, 似乎不想多說。
江帆抿了抿唇,那樣親昵的叫法,既然沒有血緣關係,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這一刻,江帆終於體會到了剛剛那些看客的心情——羨慕,嫉妒,恨。
***
江帆出酒吧的時候,已經將近零點。
天上下起了細密的雨絲,門口打車的人排成了長長的隊,好不容易等到一輛,還被幾個醉醺醺的女孩截了胡。
江帆也沒計較,幹脆鑽進了酒吧後麵的巷子。
從巷子出去有條小路,直通地鐵站,如今帝都的地鐵都是二十四小時通車,比出租車還方便。
長而窄的巷子,一邊是酒吧的後牆,一邊是掛著紅紅粉粉紗簾的小窗戶。
沙沙的雨聲中,江帆冷不丁聽到幾聲不尋常的嗚咽,像是小孩子的哭泣,又像是幼獸的低吼。
懨懨的精神頓時一振——莫非是隻毛絨絨?
江帆扭著頭,期待地四處搜尋。多虧他眼神好,才在壁燈的支架上找到那隻白乎乎的小東西。
單單是看了一眼,江帆的心就化了。
誰能想到,一米八八的漢子,竟喜歡一切毛絨絨的東西。
江帆自己都覺得沒臉,這些年一直控製著,不僅粉絲們,就連朝夕相處的林海都不知道。
小家夥興許是從樓上翻出來的,正抱著鏤空的鐵架懸空掛著,眼瞅著就要堅持不住。
江帆緊走兩步,踩著垃圾箱把它抱了下來。
小家夥卻並不領情,奮力地扭著四肢,想要掙脫。
江帆的隱藏屬性不受控製地發作了,兩隻大手把小小的一團攏住,捏麵團似的揉啊揉。
小家夥似乎怒了,小小的嘴巴努力張大,啊唔一口咬住江帆的手指頭。
江帆勾了勾唇,點點他黑乎乎的小鼻頭,“就這兩顆小乳牙,還想咬人?”
小家夥抽了抽鼻子,嗅聞著他的氣味,歪歪腦袋,似乎在疑惑。
江帆從它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氣。
“竟然還是隻小醉崽。”他笑笑,把小家夥放在手臂上。
似乎是感受到溫暖的氣息,小家夥乖順了些,軟軟的爪子抱著他的胳膊,肚子一鼓一鼓。
江帆這才壓抑住泛濫的心思,認真打量手臂上的小家夥。
看上去不過剛足月,雪白的毛,細細的四肢,短短的尾巴,圓圓的腦袋,看身子像是小狗,看腦袋又像頭小獅子。
“莫非是個串串?”江帆忍不住捏了捏那隻貼在腦後的小耳朵。
小家夥不滿地側過頭,齜開牙,超凶。
昏黃的燈光下,江帆對上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雙劍眉微微上揚。
——今天是什麽日子?竟一連遇到兩個藍眼睛。
藍眼睛的小崽子大概是覺得他不敢再冒犯自己,頗為自得地“唔”了一聲,重新趴回手臂上。
江帆好脾氣地給它順順毛,小家夥晃晃腦袋,看樣子還算滿意。
江帆也很滿意。
就這樣,高大的男人站在路燈下,臂間托著一隻巴掌大的毛絨絨,順了一下又一下。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舍得還回去。
然而,雨漸漸下得密了,身上的風衣被雨絲打濕。
江帆歎了口氣,萬般不舍地捂住小家夥的耳朵,衝著頭頂的窗子大聲喊道:“誰家丟了小奶狗?”
一個酒瓶扔出來,“嘩啦”一聲碎到地上,繼而是怒衝衝的咒罵:“大晚上的,神經病啊!”
江帆咧了咧嘴,確實挺神經病的。
“你看,不是我不想送你回家,太晚了,你家主人不是喝多了就是睡著了,先去我家好不好?”
小家夥仰起圓圓的腦袋,藍瑩瑩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江帆露出一個怪蜀黍式的笑,幹脆利落地把小家夥揣到懷裏,用風衣輕輕兜住。
小家夥放鬆地攤著四肢,毛絨絨的腦袋乖順地搭在他胸口。
江帆的漢子心頓時軟成一團粉紅色的棉花糖。
一人一獸漸行漸遠,留下一盞昏黃的路燈,在清冷的秋雨中透出絲絲暖意。
***
閑著沒事的時候,江帆也想過,他之所以會喜歡毛絨絨,大概源於童年的經曆。
他的父母是q市京劇團的演員,在他十歲那年出國演出時遇上飛機失事,雙雙去世。
從那時起江帆就成了孤兒,在京劇團長大,吃食堂,睡宿舍,唯一的玩伴就是大院裏的流浪貓、流浪狗。
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喜歡上了這些毛絨絨的小生命。
他把小崽子帶回公寓,極其耐心地擦幹毛,連哄帶騙喂了一小碗牛奶。
角落裏堆著一摞大大小小的抱枕,是粉絲送的,上麵印著他和林海的活動照。江帆隨手拿了幾個,在沙發上搭了個舒舒服服的小窩。
小崽子窩在他懷裏,嫩嫩的小嘴大大地張開,打了個哈欠。
江帆拍拍抱枕,低沉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溫柔,“是不是困了?過來睡。”
小家夥掀開眼皮,好奇地瞅了瞅,繼而嫌棄地撇開頭。
江帆彈了彈它半圓形的小耳朵,笑道:“小祖宗,湊合一宿吧,明天就把你送回主人身邊,成不成?”
小崽子不知道有沒有聽懂,胖乎乎的身子扭啊扭,翻山越嶺般爬到抱枕中間。
“真棒!”
江帆趁機揉揉它的頭,剛要起身,就看到小家夥左拱一下,右蹬一腳,眨眼的工夫就把結結實實的抱枕窩拆得七零八落。
江帆意外地發現,被它踹到地上的那幾個無一不是印著林海的頭像。
是巧合嗎?
江帆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隻“林海”,試探性地湊到小家夥跟前。
小家夥伸著黑黑的鼻頭嗅了嗅,繼而揚起小爪子,厭惡地推開。
江帆頓時笑了,原來是會認氣味,怪不得。
——他並沒有意識到,印著林海頭像的抱枕,並不一定就是林海的氣味。
江帆自認為找到了合理的答案,呼喇了一把小家夥軟軟的背毛,輕輕地彈了個腦瓜崩。
“乖乖睡覺,我去洗澡。”
小家夥歪了歪,掙紮著蹲坐起來,好奇的視線追隨著他,一直到了浴室門口。
江帆回過身,笑嗬嗬地逗它,“一起洗?”
小家夥頓時垂下耳朵,胖墩墩的身子轉了個圈,用屁股對著他。
江帆嗬嗬一笑,心情愉悅地進了浴室。
就寢之前,他又去了一趟客廳——抓緊機會能吸就吸。
幾個抱枕圍得嚴嚴實實,小家夥攤著小腿趴在中間,軟軟的肚皮一起一伏,乖得很。
江帆過足了癮,這才把頂燈調暗,輕手輕腳地回了臥室。
他把林海睡過的床單被罩枕巾枕套全部換了一遍,這才疲憊地躺到床上。
正要合眼,便看到房門緩緩地開了一條縫。
昏黃的燈光從門縫溜進來,在地上投下一團小小的陰影。
江帆不免訝異,竟然找過來了,這小家夥也太聰明了吧?
他晃了晃手機,像對待小孩子那樣同它講道理:“很晚了,我該睡覺了,明天還要去醫院,你也早點睡,好不好?”
小小的一團蹲在門邊,不進來,也不離開,隻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江帆挑了挑眉,想到一種可能,“想跟我睡?”
小家夥矜持地揚著小腦袋,眼睛可疑地眨了眨。
江帆笑意加深,單膝跪到它身前,故意說:“還是說,想讓我送你回客廳?”
小家夥往後蹭了蹭,躲開他的手。
江帆忍著笑,伸手把它撈起來,放到枕邊。
“乖乖睡覺,不許尿尿,懂不懂?”
小崽子瞪著湛藍色的圓眼睛,尖尖的小牙憤怒地咬在他指頭上,留下一圈濕濕的口水印。
江帆心裏暗爽,毫不介意地把手往衣服上抹了抹,掀開被子鑽進去。
小家夥悄悄抬起頭,偷偷看他。
江帆放緩呼吸,悄悄觀察著小崽子的一舉一動。
他分明看到,小家夥見他“睡著了”,便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毛乎乎的爪子抱住枕頭一角,偷偷壓在肚皮底下,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江帆暗自笑笑,真是個聰明得讓人意外的小家夥。
一人一獸相依而眠。
當一起一伏的呼吸聲漸漸同頻,有淡藍色的光從小獸身上飄出來,緩緩滲入青年眉心。
往上看,剪裁得體的西裝,微微露出一角的手帕,墨藍色的領結,略顯蒼白卻十分溫和的臉……
前台小姐眼睛一亮,神情激動地撞了撞同伴的肩,“欸,快看快看,又來一個高富帥!”
對方扭過頭,視線快速往來人身上掃了一圈,臉上維持著得體的笑,雙唇隱晦地開合著——
“一八五以上,加分;高定西裝,加分;啤酒肚,減分;過時而廉價的機械表,減分——綜上所述,‘高富帥’算不上,頂多是個略有姿色的大叔。”
先前那人露出不滿的神色,小聲吐槽,“什麽大叔,人家哪有那麽老?你也太誇張了。”
這邊,江帆看了眼腕上的表,二十三點零五分,他拿出手機,撥出那個特別標注的號碼。
“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隨風輕擺……”
悅耳的彩鈴過後,傳來“嘟嘟”的掛斷聲。
江帆微微詫異——不方便接聽?莫非遇到了重要的前輩?
他沒多想,等了幾分鍾,又撥了一次。
這次沒被掛斷,卻也沒人接,江帆皺了皺眉,朝著前台走來。
前台小姐精神一振,笑容滿麵,“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江帆禮貌地笑笑,出口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二位看到過林海先生嗎?他之前在樓上的禮堂領獎……”
哇!傳說中的低音炮!
同伴來不及阻止,花癡前台便指著不遠處的電梯,迫不及待地說:“不久前我看到林海先生上了下行電梯,應該是去地下停車場了!”
江帆勾唇,微微一笑,“多謝。”
咦~~~
直到他進了電梯,前台依舊沉浸在粉紅泡泡裏。
電梯中,江帆看著鏡子裏的身影,搖頭失笑,沒想到如今的自己還有這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