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驚天動地的激鬥之，王崎的精神卻從未集。小說

    或者說，他現在的精神結構，再次和過去產生了差異。並非是常規意義的集也絕不是常規意義的分心。

    自我已經解離。奔流在元嬰之的，奔流在大腦之的，奔流在經脈之的，奔流在六道輪回法界之的。

    此時，這個意識陷入了思考。

    我

    我是什麽呢。

    王崎意識的一部分，竟如同傍觀者一般，淡漠的審視著激鬥的天劍劍氣與混亂魔焰。

    到底是什麽，讓王崎成為一個個體王崎這個個體的意識，又是依附在什麽物質之。

    這個意誌也看著梅歌牧。

    我

    一道鐵鏈狀的神道法力附著著渾厚神力橫掃，如同巨龍掃尾一般。天劍劍氣高漲，橫切過去。鎖鏈斷裂，但崩飛的碎片卻重重擊打在王崎的胸口。

    到底什麽才使得我是我為什麽梅歌牧和我同源，但是卻不能成為我

    王崎再一次倒飛出去，身體卻漸漸舒展。

    過去的許多感受被顛覆，但過去的許多感官也被維持。

    力量在暴漲，在融合。賈維斯留下的模塊，正在被他鍵入自身的法力之。對於我法如一的王崎來說，這種過程，無異於往他的精神裏直接塞入異物。但異的是，他此刻的精神卻自然而然的接納了那些冰冷而機械的運算模塊，強化自身的控製能力。

    王崎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賈維斯

    這本是老賈為配合自己的程序而編寫的用於操控元嬰期法力與六道輪回法界神力的東西。而賈維斯的意誌，早融合在了現在的王崎之。

    王崎意識外側的無意識早存在了這樣的機製。賈維斯遺留的龐大運算機製接管了大多數神力運轉的過程，使得王崎的人格，不至於被過於龐大的力量撕碎。

    思維，永遠是依附於物質的，由思考器官的結構所決定。因此，思考器官性能的飛躍，同樣會帶來思維的變動。

    而對於仙人一級來說，仙力是思考器官。因此，凡俗的人格，總有一日會追不無限增長的法力。對於那些壽元連一千萬年都沒有的仙人來說，這個問題當然不會存在。但是，凡俗的心靈終究存在極限。越過這個界限之後，繼續成長的法力，必然會成無龐大的精神。而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覓食與交配而存在的凡俗的意誌，在這個過程或是被淹沒，或是蛻變成什麽其他東西。

    在已知的仙人種，龍皇確實明確讀過了這個階段。他選擇將越來越多的處理過程放在自己意識的外側，以此來長久保持自己一貫的人格。對於他來說，控製法力好像凡人的心跳呼吸那樣自然。

    當然，這也帶來了一點點不便也正是因為龍皇過於龐大的力量並非完全由他的意識控製，所以在沉睡之，他很難不做準備輕易蘇醒。

    除非他想要一口氣吹飛這個星球。

    王崎自然還沒有到那種階段。但是，不要忘記，他的心靈，不過是具備幾十年的記憶，心靈沒有經曆過時光打磨，更沒有經過任何過度的適應。六道輪回法界以及異數一般的元嬰，使得他過早的獲得了過強的力量。

    而這個力量，依舊在暴漲之。

    初成的元嬰和元神，都在貪婪的吞噬六道輪回法界之，心想事成提供的海量元氣。王崎好像是生了過量肌肉拿著過重兵器的幼兒，光是運轉這樣的力量已經非常吃力。

    但是，他也確確實實在變強

    法力之的係統如同在無限次的被刷新，每一秒有新的數據出現，每一秒都有新的模塊被編寫，每一秒都有新的力量覆蓋在舊的力量之。

    這是演化之的算法，是無界限的迭代與卷積。

    無數劍氣如同從四麵八方斬出，如同萬條一心同體的毒蛇，噬咬向梅歌牧。新洪元神神光暴漲，抵抗攻擊。但是這一次，無數劍氣紛紛斬裂神光，在梅歌牧體表爆出朵朵血紅。

    呼吸之間，梅歌牧身的衣袍新洪元神神軀已經恢複如初。他反手握住與其說是武器倒不如說是刑求器具的神道法器，重新衝向王崎。

    隻有這點本事嗎想要殺我還未夠班啊

    麵對梅歌牧的咆哮，王崎依舊隻是送出天劍，劍光六分，分別指向梅歌牧的額頭左手右手心髒丹田下體。梅歌牧瘋狂的舞動手法器，在神道加持之下勉強抵消劍光。但是六道劍光帶來的六道爆炸，卻如同六顆隕石一般砸在他身。

    神道法器崩碎，衣袍一般的新洪元神神軀也千瘡百孔。但是，梅歌牧再次揮舞起一道鐵鏈狀神道法器的時候，所有損傷都好像玩笑一般被修複了。

    神軀不過是神道係統與物質世界交互的界麵，隻要神道本身依舊在，神軀是不滅，可以瞬息修複。

    若是你隻有這點本事，那要不了多久你得死了。王崎語氣淡漠，似乎梅歌牧的力量已經不被他放在心了。

    因為，他逐漸確信，確實是自己更強。

    或者說，六道輪回法界的力量，遠在新洪元神神道之。

    心想事成製造出來的東西，威能遠在梅歌牧自製的神道之。

    哼哼哈哈哈梅歌牧無聲的獰笑。由於周圍空氣依舊被排淨，而他再無餘力用法力傳遞震動，所以王崎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

    但是，他卻知道，梅歌牧必定是這麽說的。

    你以為自己真的贏定了嗎

    如果你沒有更強的力量的話，那我贏定了。

    王崎張開嘴，在劍氣與神罡製造的真空與狂風之無聲說道。

    然後，再次縱劍。

    狂暴至極的劍氣推開自己麵前的一切，凶猛的向撲擊。洪元神光與混亂魔焰如同浪潮一般向下奔湧，但卻幾乎壓不住這一道劍氣。但梅歌牧卻沒有後退，反而如同癲狂一般衝向王崎。

    他始終尋求接近戰。

    王崎則不進，亦不退，隻是橫劍一掃，行布劍氣，然後手腕一轉，連續刺擊。

    不可太遠。天劍對於梅歌牧來說，乃是擦著亡的克星，不可放棄這優勢。

    但是，也不能太近。

    對於王崎來說，天劍無異於一匹幾乎無法駕馭的烈馬。僅僅是握著異常吃力。在極限的接近戰，天劍反而難以發揮出絕對的優勢。

    熾烈的劍氣使得梅歌牧根本無法接近王崎。如蛇一般靈活噬咬過來的鎖鏈也被王崎寸寸斬碎。甚至天劍劍氣掃過的瞬間，梅歌牧的一隻手蒸發了一半。

    但與此同時，虛空伸出的更多鎖鏈，卻從四麵八方纏像王崎。

    王崎依舊是橫劍，轉圓，橫掃。

    劍氣化作巨大的光輪，蕩平八方。

    沒有精妙劍技，沒有玄法術。

    一切劍術一切法術，都不過是用來鬥戰的技術。

    而所有此類技術，無外乎兩個目的用自己的力量摧毀對麵的結構，以及，如何保全自己。

    實現這個目的的途徑，也無外乎那麽幾種如何更有效率的將自己的力量傳遞到對方身，如何從外界借取更多的力量，如何尋覓對方結構最脆弱的點。

    對於現在的王崎來說，天劍與六道輪回法界都存在絕對的力量。而現在最優效率的做法，便是掌控住這力量的絕度優勢。

    無需心焦，無需心躁。

    不可心焦，不可心躁。

    在這一場戰鬥之，他必定會逐漸占據風。

    但梅歌牧卻似真的急了。他也看得出，王崎的力量已經漸漸壓製住他。在被天劍劍氣往外推出的同時，他也借力往這球形空間的央飛去。王崎則亦步亦趨的跟著。

    但在這時，充斥在龍族聖都的神道頌詞，突然強烈了。

    那些改造人到底是具有不俗力量但是，在王崎與梅歌牧有意識的控製下，淨沒有改造人死於戰鬥餘波。王崎皺起眉頭。不知為何，這無聲的唱咒竟好似某種咒縛一般，催動空氣之的神力流轉，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纏繞在他身。他隻感覺自己舉手投足都有莫大的阻力。

    而梅歌牧身的黑袍則暴漲開來，鋪天蓋地。

    新洪元神的神軀要化作門扉，將神國降臨

    漆黑如墨的神力醞釀著。

    這樣吧再見了，兄弟梅歌牧狂吼著，操縱龐大的神力，轟轟烈烈的降下。

    王崎卻皺起眉頭。

    不，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哪怕梅歌牧隻有他十分之力的智力，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如此愚蠢的硬碰硬，也不可能出現在他身。

    算被逼入絕路，算最終不得不用硬碰硬終結一切，那也不應該是現在。

    太弱了。

    王崎揚起了天劍，同樣醞釀起自己最強的一劍。

    不，這太詭異了。

    自從進入這裏，這一切節奏都很反常。

    金色與黑色，劍光與神力分庭抗禮。

    王崎則有了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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