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天下之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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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陽都縣內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隻是這場婚禮卻不被時人所看好,一個是成天風言風語住著一間茅廬的諸葛亮,一個是黃承彥那醜的遠近聞名的長女。這兩個人的婚禮……所有人都在當笑話看。
就在他與黃月英成婚那天,拜完了堂、送入了洞房,他辭了賓客,卻在草廬外來回踱步,遲遲不願進洞房。
此時此刻,他心裏喜中有愁,愁中有喜。
喜的是娶了個才女,愁的是娶了個醜婦。自古英雄愛美人,他當然也不例外。
於月下暗自感歎道:“想我諸葛亮才貌雙全,也該娶個模樣端正的女子才般配,沒想到啊……”感歎之餘,他又為黃月英感到惋惜。
月英啊月英,你心靈手巧,學識滿腹,可偏偏為何生就一副醜陋的相貌呢?這上天當真是公平啊!
磨磨蹭蹭了許久,一直到深夜,他感覺有些涼意了才進了洞房。
推開門,溫暖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到叫他聞得格外舒服。
看了眼床榻上,鳳冠霞帔的女子蓋著通紅的蓋頭安靜端莊的坐在床上。
他咽了咽口水,瞥了眼桌上的一對紅燭,心裏突然愧疚起來。
想他功不成名不就的,空有一間茅廬,就連那嫁娶之物都是黃泉和玉容幫他操持的,這……這月英居然毫不嫌棄的就這樣嫁過來了,從富麗堂皇的黃府嫁到他這堪堪五間破爛房屋的茅廬裏來,他難道不該心存感激嗎?
想到了這裏,他看著那鮮紅的蓋頭微微一笑,說道:“月英,苦了你了。待我功成名就,定許你榮華富貴!”說罷,伸出手去。
“慢著!”那蓋頭下的人卻突然開口製止,聲音清脆,聽的他一愣。
“夫君。”
對方喚道,他一時未反應過來,呆了三息才明白這是對方在叫他,趕忙連連答應。
“夫君,月英不求榮華富貴,隻求那心意相通之人。”
他一聽,頓時感動不已,吸了吸鼻子,道:“此生定不負月英!”然後深吸一口氣,一把將蓋頭揭了下來。
結果,在看到那蓋頭下的容顏時他驚的目瞪口呆!
這哪裏是人們說的黃頭發、黑麵孔的黃阿醜,這分明是香嬌玉嫩的月裏嫦娥啊!
黃月英看著驚呆的諸葛亮微微一笑,打趣道:“怎麽,人家長得不好看嗎?”
他一震,搖了搖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聲音都提高了幾分,道:“世人都說你長得奇醜,你怎麽會是如此?!”莫不是他娶錯了人吧?!
黃月英便掩了嘴,狡黠的神色看的他一時竟呆住了。
“爹爹給小女之所以起這‘黃阿醜’的賤名一是因為起賤名孩子容易養活;二是爹爹怕一些地痞惡少上門糾纏;三便是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女婿是否會以貌取人。”說罷,掩著嘴笑了笑,竟有種豔冶柔媚的姿態。
他也笑了笑,心裏有種撿了大便宜的感覺,當下執起了她的手,將方才的誓言又說了一遍,引的黃月英嗤笑道:“傻子。”
他便搔了搔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月上枝頭,夜色靜靜,簡陋的茅廬內卻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黃泉與玉容卻蹲在窗下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黃泉不時抱怨兩句,“那孔明真是個書呆子!好好的洞房花燭夜竟談論什麽機關方術、五行八卦的!真沒趣兒!走了走了!”說罷,摟著玉容的肩膀離開了。
第二日,他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的扛著自己的鋤頭又下田了,黃月英也是早早的便起了床,忙乎於小小的灶台上,順便還織了三尺布。
雖然娘家給她陪嫁了不少,但是經過昨晚的徹夜長談她終於是知曉了她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夫君心中有著怎樣的抱負,所以那些錢財……那些錢財並不能隨意揮霍,一定要用在刀尖上!
轉眼間,這樣平靜的日子已過去了半載,直到官渡大戰……
建安四年十二月,曹操部署對袁紹作戰,劉備起兵反曹,占領下邳,屯據沛縣(今江蘇沛縣)。
劉備軍增至數萬人,並與袁紹聯係,打算合力攻曹。
曹操為保持許昌與青、兗二州的聯係,避免兩麵作戰,於次年二月親自率精兵東擊劉備,迅速占領沛縣,轉而進攻下邳,迫降關羽。
劉備全軍潰敗,隻身逃往河北投奔袁紹。
當曹、劉作戰正酣之時,袁紹謀士田豐建議袁紹“舉軍而襲其後”,但袁紹以幼子有病為辭拒絕采納,致使曹操從容擊敗劉備回軍。
官渡之戰,經過一年多的對峙,至此以曹操的全麵勝利而告結束。
建安七年,袁紹因兵敗憂鬱而死,曹操乘機徹底擊滅了袁氏軍事集團。
建安十二年,曹操又征服烏桓,至此,戰亂多時的北方實現了統一。
話說,曹操打敗了劉備後,劉備隻得投靠劉表。
曹操為了得到劉備的謀士徐庶,就謊稱徐庶的母親病了,讓徐庶立刻去許都。
徐庶知道這是曹操的計謀,但是無奈老母親在其手中,他必須去!
臨行時告訴劉備,隆中臥龍崗有個奇才名為諸葛亮,是他極度佩服的友人,如果能得到此人的幫助,定可得到天下!
劉備聽後於心中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並立刻著手準備相關事宜。
自此,從劉備踏出的第一步起,命運便將他與這亂世緊緊綁在了一起。
而在那茅廬中,他卻揮著手中的羽扇,定定看著夜空中閃亮的繁星,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黃月英站在房門,手上提著一件剛剛洗好的衣服,說道:“夫君,就寢吧。”
他便轉過了頭,看著那個本來十指青蔥的人兒在這幾年裏竟變得有些滄桑而憔悴,心裏刹那間湧出了太多太多的自責與心疼。
於是,接過她手中的衣物,他的眸子暗了暗,看著對方腕上那隻玉鐲,那還是新婚第一夜他贈予她的,直至今日,她從未脫下過。
“夫人,你受苦了。”
黃月英笑了笑,拂去他額邊的碎發,手指被涼水泡的格外冰冷,他一把捉住,放在唇邊哈了哈。
“夫君,月英隻知同甘共苦,不知夫君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月英……”他聽著,心裏暖了暖,然後於那茫茫夜色的浩瀚星空下擁了對方滿懷。
“月英,快了……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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