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聲聲慢之內憂外患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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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上恩準,趙家的案子得以平反後,趙家的男兒們相繼出仕。
宣和三年(1121)趙明誠複出,曆任萊、緇(今均屬山東)等地知州,李清照均隨夫赴任所共同生活。
自此,她與他終於是再次回到了那亂世泥流中。
算了算,這已是她第三次搬家了。
這一次搬家,不知為何,她總是心中悸悸,卻又說不上來個所以然,弄的她都有些食不下咽了。
而他卻知道她心中到底有著怎麽樣的憂愁。
她愁的、無非是這個內憂外患的國家。
如今,北方女真族建立的金朝在靖康元年十一月下旬再度兵臨開封城下,欽宗(兒子,已繼位)卻嚴密封鎖消息,導致徽宗(父親,已退位)一無所知。
同年閏十一月下旬,金軍攻破開封外城四璧,徽宗這才發覺,他所畏懼的“西內之事”果然發生。
然而,此時此刻,欽宗因為他父親退位後,又在南邊建立了一個小朝廷,他無法容忍國有二日,於是便花言巧語的將徽宗請了回去了。
此次是金人第二次南侵,欽宗對金人了解不夠。誤以為雙方可以和談,便沒有死守汴梁,誰知,金人直接攻破了開封外城四璧,他寫下才豁然發覺,自己錯的有多麽離譜。
欽宗采取斷然措施,逼迫徽宗及其皇後鄭氏遷入延福宮,其實,他是想將徽宗軟禁,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又是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局麵,徽宗隨時有可能將他扳到,重新成為皇帝!
“太上皇帝為衛兵擁入禁城。上皇猶豫間,衛兵欲殺內侍官鄭詳以下,遂由金水門以入。”徽宗從前想入居禁中而不可得,如今又非入居不可。或許是由於很不理解,他“躊躇雪中,不知所向。”
欽宗“聞之,遣帶禦器械王球領殿內帶甲親從官一百人,迎奉太上皇帝入居延福宮。”
而“寧德皇後(即徽宗鄭後)早已入禁中”。如此一再動用武力,哪裏是什麽迎奉!
徽宗從此受到更為嚴密的監控。
而這個時候,金軍提出要求,要以徽宗為人質。
這時,欽宗對待金軍,幾乎唯命是從,但對此則斷難從命。
於是,欽宗婉言拒絕:“朕為人子,豈可以父為質?”
金軍又以議和為名,“堅欲上皇出郊”。
欽宗竭力推托:“上皇驚憂已病,不可出”,並且當即表示:“必欲堅要,朕當親往。”語閉,欽宗果然於次日,慷慨前往金營。
欽宗如此自告奮勇,顯然是唯恐徽宗串通金軍,金軍另立徽宗為帝,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
靖康二年正月十日,欽宗被迫再次前往金營,他臨行前降旨:“以皇子監國,以孫傅為留守,尚書梅執禮副之。”對此,欽宗真可謂未雨綢繆。
因為,早在靖康元年正月十六日,徽宗到達鎮江次日,金軍首次圍攻開封之時,欽宗連忙將生於政和七年十月,不到10歲的兒子趙諶封為大寧郡王。
秘書省校書郎餘應求實在難以理解,上奏提出異議:“艱危之時,宗社未保,城門閉拒,中外不通,未宜急者。”
而欽宗則置若罔聞,又在四月七日,徽宗返回開封的第四天,舉行冊立趙諶為皇太子的典禮。
於是,“鹹謂深中時病”的民謠《十不管》在開封廣為流傳,其中之一便是:“不管二太子,卻管立太子”。
所謂“二太子”,指率軍兵臨開封城下的金東路軍統帥、金太祖阿骨打的第二子斡離不。
欽宗此時立太子,在別人看來實屬不急之務,在他看來則是當務之急。
欽宗的目的十分清楚,即使在非常時刻,寧肯讓黃毛未脫、乳臭未脫的兒子監國,也決不允許年富力強、經驗豐富的父親複辟。
於是,這個10歲孩童居然在開封城內發號施令,諸如“皇太子令添置糶米場濟民”之類。
欽宗在再次前往金營前夕,秘密吩咐孫傅:“我至敵寨,慮有不測,當以後事付卿。可置力士司,召募勇敢必死之士,得二三百餘人,擁上皇及太子潰圍南奔。”
然而金軍已將開封團團圍困,突圍為時晚矣。
不久,徽宗、趙諶以及幾乎所有趙宋宗室先後落入金軍之手。
徽宗在前往金營之前,對其身邊官員述說:“朝廷既不令南去,又圍城時,聾瞽我,不令知,以至於此。今日之事,妄舉足則不可。”無非是些責怪欽宗之語。
徽宗到達金營之後,又上劄子與金西路軍統帥粘罕:“大兵踵來……某即遜位,避罪南下,歸後塊處道宮,恬養魂魄,未嚐幹預朝政”。
“雖大兵南來,亦不相關報”。
“某亦失義方之訓,事遽至此,咎將誰執?”不過是些搖尾乞憐之詞。
從中也可看出,徽宗返回開封後,的確處於無權地位,境遇相當狼狽。(以上參考了各種曆史文獻,喜歡的可以回去找找看)
靖康內訌以徽、欽父子雙雙成為亡國被俘之君而告終。
父子相見於金營,“號泣久之”,徽宗開口便斥責欽宗:“汝聽老父之言,不遭今日之禍。”
他在北上途中,寫下七言絕句一首:
九葉鴻基一旦休,猖狂不聽直臣謀。
甘心萬裏為降虜,故國悲涼玉殿秋。
徽宗顯然是埋怨欽宗拒不接受臣僚乃至他本人的勸告,及時撤離開封,創建抗金基地。
直到八年後,徽宗死於五國城(即今黑龍江依蘭)時,仍對此耿耿於懷。
然而,就在此時,趙明誠的母親卻突然病逝,他們夫婦轉而奔喪至建康。
雖然這個女人曾經將她趕了出去,但是一想想,此時此刻真正的趙明誠就在奪歌身體裏沉睡著,已經占用了對方身體這麽長時間,去奔個喪,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卻做足了戲,從頭哭到了尾,最後還暈厥了過去。
但是,當傍晚時分,他突然醒過來了,卻告訴他,白日裏,他將身體的主動權交還給了對方,否則,他是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得!
她啞然,他卻突然說道:“阿清,隨我回妖界吧,這個國家……越來越亂。我曾在你父親麵前許下諾言,要保護你一生一世。”
她搖了搖頭,看著一身素白的她緩慢說道:“這裏是我的故土,我哪兒也不會去。”
“唉……”他歎息一聲,“好吧,那我們明日去探望你的父親、母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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