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老九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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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佛爺信得過我,紅夫人的病可以交給我試試。”
“哦,汪小姐有辦法隻好丫頭的病?”張啟山立刻來了精神,丫頭的病牽涉到二月紅肯不肯跟他下礦山,隻要有一點機會,張啟山就不想放棄。
“隻要佛爺答應跟我去一個地方,紅夫人的病絕不是問題。”
想到基地已經研究出成果的東西,想起“上輩子”她和二月紅離開長沙後九門發生的事,汪詩筠突然改變了主意。之前她考慮的還是太簡單了,要想在長沙成事就少不了張啟山的幫助;而張啟山這個人,如果你不讓他眼見為實,以後與他打交道,他永遠都會對你有所保留,時刻提防著你。
同樣是為了保家衛國,汪詩筠不想再跟張啟山耗下去了,此時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現在正是需要大家團結一致共抗外敵的艱險時刻。
“隻要能幫二爺治好夫人的病,讓張某去哪汪小姐但說無妨。”
相較於張啟山的迫切,汪詩筠到不是那麽著急,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長沙這尊大佛給拉到自己這艘名為“保家衛國”的船上。
“佛爺莫急,在告訴佛爺要去哪裏之前,先請佛爺回到我一個問題。”
“汪小姐請講。”張啟山含笑攤手。
就在張啟山端起有些冷掉的茶水準備喝一口的時候,就聽到對麵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含~著肅殺之氣,問他:“佛爺對那些不請自來,並且厚顏無恥的站在我國領土上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外國人怎麽看?”
汪詩筠這個問題張啟山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放下沒挨到嘴邊的茶杯,認認真真的看了汪詩筠一眼,汪詩筠不躲不避就笑盈盈地坐在那裏任他看個清楚。
大約過了七八秒,張啟山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神盯著汪詩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淡淡道: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一句話,說的慷鏘有力,夾雜著血腥味,讓人沉醉。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緊接著響起在偌大的客廳,汪詩筠絲毫不掩飾她對張啟山這句話的欣賞。
這是張啟山第一次對她展現出嗜血的一麵,不過汪詩筠很喜歡。
汪詩筠從沙發上站起身。說:“佛爺的回答令我非常滿意,就衝佛爺這句話二爺夫人的病我治了,就連礦山下的所掩蓋著的秘密我都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佛爺,現在就請佛爺帶我到您的監獄裏走一趟,我想我需要的人張副官已經安排好了。”
“汪......”
汪詩筠像是知道張啟山要說什麽似的,趕在他之前就將話說了個明白:“佛爺別急,你想知道的事,等見到我想見的人,一切自會一清二楚。”
張啟山深深的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全身上下都被迷霧包裹著的女人,以他平時多疑警惕的性格,實在不該查也不查就草率的信任一個人,可他在麵對眼前這個精致的臉上永遠掛著甜美笑容的女人,就是狠不下心來質疑,也許更多的是不舍得......
張啟山強迫自己移開停留在汪詩筠身上的視線,一言不發接過管家遞上來的大麾,隨手披在身上,當先出門坐上了早就停在大門口的汽車。
隻是後車門沒有關,他身旁的座位也空著,就像它主人一樣,在緊張的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車子行駛了大概四十分鍾,最終停在一座散發著陰森恐怖和刺鼻的腐臭氣味的灰色建築物前,鐵柵欄製成的大門前整齊地站著兩排身穿軍裝,肩背槍支的軍人。這些人都是常年看守監獄刑犯的,所以比平常的士兵眉宇間多了三分煞氣,而忠心耿耿的張副官就站在他們的最前麵,跟他們比倒像個白麵書生,看到張啟山的車停下來趕緊跑過來開門。
“佛爺,都按您說的安排好了,一共二十三個人,都是殺過人放過火的死囚。”
“嗯,進去看看。”
直接跟著帶路的監獄長走進關押死囚的監牢,張啟山並沒有回頭去看汪詩筠,他知道她自己會跟上來。
汪詩筠當然會跟上,不僅跟上來還跟的很緊,開玩笑,那些人將來都是“大功臣”,她當然得重視了。
三人跟著監獄長七扭八拐地走了半天,沒想到小小的一個監獄還四通八達的。汪詩筠感覺自己越走越深,一段落僅用一盞油燈照明,四周不僅黑漆漆的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難聞味道;而且時常有風吹過破舊的窗戶門縫,發出簌簌的響聲,地上偶爾還會有枯癟的老鼠跟肥碩的蟲子爬過,時刻都在挑戰一個人的神經。這要是一個普通人進來不被活活嚇死也得瘋了,更別提一直被關押在這裏的囚犯。
好在,不管是見多識廣的汪詩筠還是百無禁忌的張啟山,亦或者是跟著佛爺走南闖北的張副官都不是尋常之輩,自然不會被監獄的情況嚇到,三人直到走到最後一間關著死囚犯的監牢,依舊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監獄長將三人帶到牢門口,將鑰匙留給張副官後就識趣的離開了。
該聽的不該聽的為了小命都把耳朵蓋上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張副官拿鑰匙將牢門打開後就退到一旁,張啟山站在門口並沒有多餘的動作,汪詩筠見兩人擺明了讓她來的意思,也不在客氣,直接抬腳就邁進了這間髒兮兮的牢房;淡青色的襦裙被黑漆漆的地板弄髒了一塊也毫不在意,隻是站在她身後的張啟山看到後,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汪詩筠走進去後並沒有說話,而先是看了一眼麵前這些擠在角落或坐或站,渾身上下髒兮兮看不清本來麵目的死囚,直到他們用一雙雙渾濁夾雜著祈求的眼神望過來時,汪詩筠這才滿意的開口,她的聲音就像撒旦降臨,充滿誘~惑。
“誰想和我談筆交易?”
汪詩筠說完話的一分鍾裏,整間牢房裏都是靜悄悄的,囚犯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汪詩筠也不著急,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好像對他們充滿耐心。
又過了三分鍾,一個隱藏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裏,一道沙啞粗糙的聲音從一排排囚犯身後傳來。
“什麽交易?”
說來也怪,這個人一說話,那些囚犯就像是訓練好的一樣,全都顫抖著身子給那人讓開道來,好讓汪詩筠能一眼看到對方,從那些囚犯的眼神中汪詩筠看到了恐懼,來自靈魂深處。
“看來你就是這間牢房的頭兒了?”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說話那人長得人高馬大是個魁梧漢子,怪不得能收服這群手底下沾有人命的凶徒。可當他轉過身來,抬起頭,令汪詩筠詫異的是這人長得俊眉修目,一身氣質也是卓爾不凡,除了臉上那道橫穿眉骨的刀疤,實在是想象不出這是一位作奸犯科的死囚。
“你想談什麽交易?”
那人並沒有理會汪詩筠,隻是自顧自的重複上一句話。
汪詩筠絲毫不介意對方的忽視,認真說:“我想請你們幫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如果你們能活下來我不僅放你們自由,還會給你們一大筆錢足夠你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那我們活不下來呢?”這人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
汪詩筠發現再重新經曆一次以往的世界,令她欣賞的人也越來越多。
“活不下來......我會將原本屬於你們的那一份酬勞,雙倍交付給你們的家人,並且盡可能的保他們在這個亂世安然無憂。”
“聽起來不管成與不成都是我們占便宜。”
到現在,陰影裏的人終於肯直視汪詩筠,深不見底的眼眸裏漆黑一片,平淡的仿佛是一潭死水,和張啟山那廝一樣讓人摸不透,可是卻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探索他此時究竟在想什麽。
汪詩筠靜了靜心,第一次去掉了虛偽的假笑,麵無表情的說:“那你們的意思是?”
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視著汪詩筠的張啟山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她的改變,但他除了掩蓋在大麾下交握的雙手緊了緊,又鬆開,依舊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抬起眼神瞟了一眼靠坐在角落的那人後,張啟山繼續把視線停留在汪詩筠髒了一角的裙擺上。
“要我們做什麽?”也許是那人察覺到汪詩筠的改變,又也許是他感覺到四周囚犯激動的心情,沒在堅持。
“幫我把一些禮物送去遠道而來的客人家鄉,並且請他們好好享用,之後,他們想要多少就給他們多少。”
仿佛是已經看到那些人收到她送去的禮物,而開心到手舞足蹈的盛況,汪詩筠璀璨的眸光中一片流光湧動。
“就這麽簡單?”一個抑製不住體內激動心情的囚犯趕在那人之前開口。
“就這麽簡單。”汪詩筠再次掛上那副笑盈盈的模樣,說道。
“好,老子幹了!”話落就有人立刻響應。
“對,算我一個!”
“不就是送點東西,這麽簡單的事,誰不幹誰就是傻~子!”一個胡子拉碴的壯漢,從他蹲著的地上站起來喊道。
......
......
越來越多的囚犯站起來答應這個交易,那位牢房裏神秘老大的威懾力,顯然是震懾不住這群人想要博一條出路的野心。
在場的除了汪詩筠心裏清楚,恐怕也隻有跟汪詩筠接觸許久的張啟山,和那位不知深淺的神秘“老大”,能大概猜到一點......這筆交易背後的意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