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打招呼下，寧神醫院的工作人員熟悉了幾個。

    謝歡、張小率、陳俊、劉富康、唐娜，

    一通下來，在醫院住的都打過招呼。

    早上，朱三慈7:30起來，洗漱完，大概7.45，掃了眼整個醫院，靜謐無聲。

    還……真是早！

    慢節奏，有點不適應。

    咯吱，7.50左右，開門聲響起，緊接著就是茶杯、痛、拖鞋等雜音響起。

    整個醫院就好像按了啟動鍵，活了起來。

    “麻煩問下，現在可以吃早餐了嗎？”

    看著謝歡洗漱好，朱三慈在外等了一會，笑著問道。

    “差不多，一起！”

    謝歡領頭走起。

    其實，食堂距離住的地方不遠，整個醫院雖說占地大概有數畝，一眼望去，還是能將基本的生活作息地區收入眼底。

    但剛來，搭個夥一起去，總不陌生，也方便熟悉。

    早餐後，朱三慈又不知道做什麽了。

    恰好老板起來吃早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剛來這幾天，你就先看下他們怎麽上班吧，其他的慢慢來。”

    “好！”

    朱三慈點頭。

    謝歡、張小率吃完飯，一人推著推車，一人則是在將稀飯倒在病患的飯鍋裏頭。

    完成，將飯鍋台上推車，兩人幫襯著就去病房。

    朱三慈緊隨其後。

    病房，

    或者說牢房。

    光是進入病房，就走了三道門，接著就是病號房間，又是兩扇門，加起來就有五道門，還不算上為防止病人男女混搭、一層二層混搭等等，整個病房看起來森嚴、冷漠。

    鐵框冰冷冷的，人心，又能溫暖到什麽地步？

    第一次，

    朱三慈有些同情精神病患者。

    “兄die，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們，你沒吃過虧不知道實際情況！”

    謝歡、張小率相視一眼，謝歡笑著道：“也罷，等你待過幾天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那時候如果還能同情他們，我就服你了！”

    “那裏，第一次接觸，我心裏即忐忑又發慌，還需要你們多多幫襯。”朱三慈連忙道。

    “客氣客氣，來精神病院上班，到時候都是大家相互幫助的，否則，哎！”

    謝歡還想要說什麽，張小率道：“好啦，這些我們等下繼續說，現在還是讓患者起床、倒尿、刷牙洗漱吧，不然老板來了，又得挨罵了。”

    “好！”

    謝歡不多說了。

    很快，穿上白大褂的三人開門，一個一個房間叫。

    “起床，快點，是不是不要吃飯了？”

    “xxx，你還不起床？想不想回家了！”

    “還有你，笑什麽，趕緊洗臉刷牙。”

    朱三慈默默看著謝歡、張小率，腦海中莫名響起港片過去的監獄風雲，

    幾個牢頭，不就是這般威武霸氣！

    好在先前的事情記在心裏，他也不想多說，平白惡了兩人，那可就得不償失。

    該黑的時候要黑，才能得到認可。

    這般想，朱三慈也馬上行動，雖然動作輕柔了點，踏出這一步卻是事實。

    忙完，謝歡、張小率對朱三慈也更熱情了點。

    團體，團隊，說白了就是要大家做一樣的事情才能融入，你遲遲不願融入、假清高，那還怎麽融入？

    這不，等中午辦了個凳子在空地曬太陽，幾人已經有說有笑了。

    一個上午，接觸的也不少。

    如打飯，要讓患者排隊，誰插隊……那就要好好教導。

    如吃藥，還要跟老媽子一樣去檢查，讓患者張嘴看下藥吃了沒。

    如叮囑洗碗，還要監督，防止不好好洗碗，或者是玩水。

    如疊被子、曬太陽等等，無一不是要工作人員來忙活。

    愉快的融入群體，曬著太陽的朱三慈心裏卻發涼……

    為啥？

    精神病院的工作環境，不應該是這樣呀。

    打雜，他房間就夠忙的，何必來這裏？

    學習，學習才是終極目的！

    想了想，朱三慈碰了碰陳俊道：“兄弟，活都做了，那患者吃的藥我們開嗎？”

    “不是！”

    陳俊眯著眼睛，解釋道：“我們是啥？屬於畢業剛出來的萌新，開藥的主體不是我們。”

    “那是誰？”朱三慈忙問。

    “老板請的精神科主治醫生，他也是我們的頂頭上司！”陳俊道。

    劉富康聽到，接過來：“當然，也不是說我們一點都不能做，比如說患者咳嗽，感冒、腹瀉什麽的，我們就可以開藥，實際上的精神藥品使用，我來了兩個月，沒接觸過，哦，謝歡他開過！”

    見其他人看著自己，謝歡笑笑道：“沒那麽神秘，精神科常用藥就是利培酮、鹽酸苯海索、丙戊酸鈉片、安神顆粒等，按照規則來還是能開的，而且來入院的人早就服用過藥物，按人家之前的藥來開就可以，適當添加量罷了！”

    朱三慈蹙眉：“主治醫生會讓我們忙活嗎？”

    “放心，主治醫生可沒空天天看著病人，恰巧收入病人的時候，沒藥吃，我們就可以過把癮，如果開的不錯，主治醫生也就掃過去了，沒那麽嚴格，大家都是合作做工作！”張小率傳授經驗。

    劉富康、陳俊目光一絲渴望閃過。

    誰願意當老媽子？

    能學到才是王道。

    朱三慈瞧了眼兩人，心中明悟。

    每個地方，都是有團體的，很顯然，劉富康、陳俊兩個後來者沒有被謝歡、張小率給機會。

    機會，是謝歡、張小率自己專營到的，那種滋味朱三慈也品嚐過，也是那樣過來的。

    正是如此，哪怕現在兩人也熟悉了開藥，卻還是不甘心將機會交給別人。

    人性就是這樣。

    努力得到的東西，沒誰會讓你平平淡淡得到，那樣你還會感恩？還懂得珍惜？

    靠自己！

    朱三慈明白了。

    想要學習新的知識，得到新的處方，必須要靠自己。

    拍馬屁？

    不，他有他的優勢，那就是無論是內科的常規用藥，還是在藥房學習的經曆都是眼前幾人不曾有的。

    那麽……

    突然情況下，不正是他發揮的時候嗎？

    一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讓別人重視，那要得到哪怕是抄精神病處方的機會也未必沒有。

    這是利益的交換，知識的互補，相信謝歡、張小率會很樂意。

    中午，正常發藥，吃飯。

    他現在不值班，中午回房間睡的。

    下午繼續上班，沒什麽變化。

    轉眼到了晚上，一天將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收獲了什麽，感覺得到了，又感覺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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