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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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我會記得你的。”醫生也下了船,此時的他仍然穿著白大褂,一手插在褲兜裏斜斜的站著。風流雋永,笑容滿滿的都是邪氣。

    “不,我可不願意被醫生惦記著,你快走吧。”顧小意嫌棄的皺著眉頭,趕緊往後退了兩步。一手遮著臉,一手使勁兒扇著,仿佛在趕那些看不見的倒黴事兒。

    “哈哈哈,你真可愛。”醫生是個帥氣的外國佬,金色的頭發折射著陽光,麵部刀削斧砍,俊美的就像是希臘神話裏的太陽神阿波羅。他的眼睛熠熠生輝的看著顧小意,好像含著滿滿的情意一般。

    沒辦法,顧小意揚起下巴得意的一笑,被帥哥誇獎的有些沾沾自喜。甚至在看見醫生向她伸出手後,還不厚道的意淫了一下:帥哥這不是要和我攜手私奔的節奏吧?

    眼睛裏帶著詢問,顧小意背著雙手微笑著搖搖頭,她其實直覺裏有些猜測。醫生這個能踏足這艘豪華巨輪的男人,長的又這麽帥,身邊肯定不乏美女,所以不能因為人家和你開一開玩笑,你就當真了。

    而且笑得這麽邪氣,這麽蕩漾的男人,也不是她的菜啊!還有還有,她自己身上的故事都還剪不斷理還亂呢,實在是沒心思再發展一段豔遇了。

    “好吧,真可惜。”醫生無奈的收回手,遺憾的聳了聳肩。然後轉身回到巨輪上,又向顧小意拋了一個飛吻,“可愛的小姐,我會想你的。”

    顧小意揮著手臂,送別了巨輪,等到那個影子消失在了天際,方才轉身預備回到自己原本的生命軌道裏了。

    “顧小意!”

    林曉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叫住顧小意,隻是一開口就情不自禁的用了惡狠狠的語氣。話剛出口她就覺得要糟,因為索布還在旁邊啊!而她並不願意讓索布覺得她是這麽壞脾氣的女人。

    但是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一看顧小意旁若無人的要走,她簡直要氣炸了肺。好好的本該瓜熟蒂落的孩子,被她早產了,還不知道路穆深知道這一切後,她該怎麽麵對。

    再就是那個醫生……那麽英俊瀟灑的男人,居然隻顧和顧小意說話,生生對一旁的她視!而!不!見!這讓她怎堪忍受?

    哼,在她林曉的世界裏,隻有她不喜歡誰,從不能出現別人無視她。更甚者,那個醫生居然和顧小意那麽熟稔的打招呼開玩笑……

    心裏泛酸,林曉更是氣紅了眼。憑什麽優秀的男人都隻看得見顧小意,她究竟有什麽好的?

    “幹什麽?”顧小意臉色平淡的回頭。

    “你不應該照顧我和孩子嗎?”林曉惡狠狠的咬著牙,目光裏全是怨毒,“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生出這樣一個孩子來!”沒有半分憐惜的搖著手裏的孩子,誰能看出來還是她自己生的呢?

    “你幹什麽?”顧小意撲過去抓住林曉的手,心頭冷的快要麻木了,“這是你的孩子,他不是一塊破布,他沒有那個命能承受你這樣的對待!”

    鬆開手後退著,顧小意隻覺得林曉可怕的嚇人,“你這個瘋女人,你實在是無可救藥。我不會照顧你,你也不需要我照顧。”

    說完轉身就走,她一秒鍾也不能忍受和林曉待在一起。

    “你站住,你再敢走一步我就把他扔進海裏去!”林曉眼眶通紅像一隻瘋癲了的野獸,發絲淩亂像一個癲狂了的瘋子。她突然舉起孩子就向岸邊走了兩步,做出要拋擲的動作。

    “林曉!你這是做什麽?”索布驚怒的看著林曉,整個人浮浮沉沉的手腳不知道該怎麽擺放。隻覺得今天遭遇的這一切都這麽的玄幻,他驚懼心痛的看著林曉,不明白他的女神怎麽了這是。

    “做什麽?你問我?”林曉神情恍惚的看著索布,一副雨打芭蕉雨後殘荷的淒慘,神經質的一笑。劈手指向顧小意嚎哭起來,“你應該問她!問她想要做什麽!是她毀了我!是她毀了我!”

    哭聲愴然的回蕩在遼闊的海岸上,驚嚇到了可憐的孩子,他伸張著軟綿綿無力的小手小腿,在包裹裏掙紮哭泣著,卻隻發出了弱小的貓叫一樣的聲音。

    “她勾引我的男人,讓他拋下我們母子跟著她千山萬水的跑。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怎麽可能懷孕了還來到這裏?如果不是她教唆那個醫生,我怎麽可能剖腹產還生出這麽一個虛弱的早產兒?”

    林曉形狀癲狂的又哭又笑,不是在罵顧小意該死,就是在扼腕自己的婚姻不幸福。不是在細數顧小意的卑劣行徑,就是在痛苦自己身世飄零。

    顧小意冷笑著搖頭,如果不是腦子裏那些不能造假的記憶,也許聽了林曉對她的控訴,她也會當真了也說不定。她站的筆直,聽著林曉的聲淚俱下,隻覺得林曉不該做模特,應該當演員才是,不然奧斯卡影後她都榮封無數次了。

    顧小意扭頭就走,她可憐的是路穆深的孩子,不是林曉。她能耐下性子聽林曉胡說八道,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善良。但是好人的善良也不是拿來喂狗的,尤其是這個不可救藥的女人。

    “你站住!”

    顧小意眼裏噴火一樣,惡狠狠的看著攥住自己手腕的這個男人,“索布,你還想怎樣?”實在是氣的胸口疼,顧小意真的懷疑索布有沒有長腦子。

    諷刺的勾起唇角,她故意湊過去一邊臉頰,“怎麽,你還想打我嗎?”

    誰知道索布卻比她更憤怒,他盯著她的眼睛已經從噴火過渡成了濃硫酸,恨不能將她扒皮挫骨,徹底裝進骨灰盒裏幹淨。磨著牙,話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另一邊,路穆深身子疲倦的陷進沙發裏,拄著頭痛欲裂的腦袋,麵上一派深沉。而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他的手機。

    隻見手機地圖上有一個紅點一閃一閃,路穆深急不可耐的抓起手機撥了出去,“冷少奇,林曉上岸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