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活處處有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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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珊很久都沒有聽到“南宮燕”三個字了,感覺即親切又陌生,這是她大學時的筆名,這個名字現在依然是瀘州大學的一個傳奇。

    “是你吧。”林千樹肯定的說。

    “你怎麽知道?”藍珊好奇的問。

    “這個南宮燕編劇的電影充滿了女權主義思想,宣揚女性獨立,對男人帶有明顯的偏見,與那些愛情至上的電影明顯不同。”林千樹用一種很專業的口氣說。藍珊聽起來就像一隻大尾巴狼。

    “難道不對嗎?”藍珊反問。

    “女人就應該依靠男人,要不然上天設計男人這一物種做什麽?”林千樹說。

    “難道你這不是男權主義嗎?”藍珊又反問。

    “男人能夠幹重體力活,而女人可以洗衣做飯看孩子,社會分工不同,職責不同,這與封建社會女性地位低下並不一樣,更何況現在女人的地位已經很高了,男人賺了錢不都交給女人了嘛。”林千樹轉頭看著她,像看什麽稀奇古怪的生物。

    “所謂的重體力活,不過是按照效率和能力所分,並不是依男女性別而分,憑什麽女人非要洗衣做飯看孩子,男人偏偏在外麵花天酒地,為所欲為?財務支配權,隻能決定家庭地位,不能決定社會地位。”藍珊說著已將車開進了小區。

    “左拐,然後在十八棟樓那裏右拐,就能看見地下停車場的入口了。”林千樹說。

    藍珊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從車上下來。

    “哪裏可以出去?”藍珊問。

    “不去我家坐坐嗎?”林千樹滿懷期待的問。

    藍珊打量了林千樹一番,見他麵色紅潤,麵帶微笑,已經完好如初。

    “真懷疑你是不是裝病。”藍珊冷冷的說。

    “我會裝病在那裏輸兩個小時的不知是什麽東西的液體嗎?上去坐坐吧?嗯?”林千樹話鋒一轉。

    “我該回家了。”藍珊四下看了看,地下停車場燈光很暗,能看見更亮的地方差不多都是住宅入口。

    “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幹嘛這麽著急回家,剛剛還在大談女權主義,現在卻用早回家這個女性專屬借口!”林千樹撇了撇嘴。

    “好。”藍珊冷笑,“那就上去坐坐。”

    林千樹帶著藍珊來到電梯旁,指紋解鎖打開電梯,按了二十五樓。

    藍珊一進門就被巨大的客廳嚇了一跳,足有六十平米,現代風格的裝修,幹淨利落,很合她的心意。果然鬆陽挺遠住的都是有錢人。

    “那邊是廚房,這裏是書房,也是我在家的工作室,這邊是衛生間,樓上有一間臥室,樓上四個臥室,兩間衛生間。”林千樹介紹著。

    藍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輕輕推開,外麵是二十多平的露天陽台,四周擺了一些綠植,不過都是一副帶死不活的樣子,無聲的呼喊著我渴,控訴著主人的不靠譜。

    “真沒想到,房子收拾的還不錯,這足以說明男人也可以洗衣做飯整理家務。”藍珊轉過身,看著林千樹說。

    “這是我在家政服務公司請的阿姨收拾的,三四天來一次,這會應該剛走。”

    藍珊橫了他一眼,一副“全當我什麽也沒說”的表情。

    “喝點什麽?咖啡或者茶?”林千樹已經走進了廚房。

    “如果非要喝點什麽的話,來杯茶吧。”藍珊坐在沙發上,這個角度剛好看見廚房裏的林千樹。今天這是怎麽了,不但跟這個人吃了飯,現在還跑到他家裏喝茶。藍珊心想。

    “嚐嚐這茶怎麽樣,一個朋友送的,我不懂茶,也不知道好不好。”林千樹很快端了兩杯茶來。

    “我也不懂。”藍珊看著玻璃杯裏上下起伏的茶葉,將杯子拿了起來,湊到嘴邊。

    “小心燙。”林千樹忙說。

    藍珊輕輕的吹了吹,呷了一口。

    “你是刻意想表現的這麽...這麽...”藍珊想找一個比較貼近詞語,可是搜遍了腦海也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體貼?來換取你的好感?”林千樹說,“你是想這麽說吧?”

    “你的表現讓我不得不那麽想。”藍珊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幹嘛總是對別人的好意充滿惡念呢?我也不是什麽人都會這麽討好的。”林千樹說。

    “就是因為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動機才會令人感到懷疑。”藍珊站起身,“我得走了。”

    “茶喝完再走吧。”林千樹也站起來。

    “我不渴。”藍珊向門口走了幾步,邊走邊說,忽然看見門兩側的牆壁上掛了五幅照片,大略掃了一眼,都是自然的風景,藍珊不禁停步細看。第一幅是一座雪山,山尖上白雪皚皚,看不出來是什麽山。第二幅是一片油菜花,黃的耀眼。第三幅是一座湖,碧藍的湖水和遠處的藍天連在一起,就好像天空的倒影,或者說是天空上倒映著這座湖。

    不知道為什麽,藍珊有點激動,這座湖令她感到每個毛孔都張開了。

    “這個是納木錯湖。”林千樹指著那幅照片說,“是我一零年拍的。”

    藍珊看了一會兒,才把目光移向第四幅照片,那是無比湛藍的天空,飄蕩著潔白的雲彩。

    “這裏是拉薩。”林千樹說,“藍天的下麵就是布達拉宮,布達拉宮好美,可我覺得這樣的天空這樣的雲更美。”

    “這是岡仁波齊?”藍珊指著第一幅照片說。她突然想起前不久的一個電影,便和那張照片聯係到了一起。

    “是的。”林千樹有點興奮,“岡仁波齊是藏族人心中的神山,每年很多人都會去轉山,大學的時候我們一起騎行去過,從瀘州出發,走了差不多一個半月。”

    真是一群瘋子。藍珊心裏這樣想,卻也有點羨慕,這樣瘋狂的事她無論如何也做不來。

    “這裏是印度洋。”林千樹指著最後一幅照片上的蔚藍的大海說,“前年我跟著一艘貨輪出海,從東南沿海出發,過馬六甲海峽,駛入印度洋,那是我第一次親身感受到大海的浩瀚,我被那種無邊無際的廣闊驚呆了,可惜沒有遇到海盜。”

    “你去過很多地方?”藍珊問。

    “很多很多地方,每去一個地方都會覺得,如果有一天死了而沒來過這個地方,那會是多麽遺憾的事啊!”

    “人生充滿了遺憾。”藍珊轉過頭看著他說,“這件事沒有遺憾,會有另外一件事變成遺憾。”

    “那我們應該讓每一件事盡可能的不成為遺憾。”林千樹也看著她說。

    藍珊靜默的看了他幾秒鍾,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林千樹追到電梯門口時,藍珊已合上了電梯的門。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林千樹心裏想,不禁一笑。

    離開林千樹的家,藍珊才想起忘了問林千樹是怎麽知道她就是那個“南宮燕”的。看了我們拍的校園電影,幾年後見到我本人,就能把那個名字和我聯係在一起?我臉上寫著“筆名南宮燕”嗎?真是天神奇了,這個林千樹真是越來越神奇了。他不會會算卦吧?藍珊想著不禁笑了起來。

    往常她覺得自己一個人想什麽事情發笑,是一件十分白癡的事情,可是她今天卻白癡了一次,尤其是想到林千樹會算卦她就笑的停不下來。

    藍珊回到家時,蘇盈盈正在收拾東西。藍珊感覺好幾天沒看到她了,冷不丁的這麽出現在眼前,倒有點意外。

    “你要搬家嗎?”藍珊問。

    “差不多。”蘇盈盈將行李箱的拉鏈拉好,“要出門一個星期。”

    “要出差嗎?你不是做行政工作的嘛!”藍珊倒了一杯水,一邊回頭問道。

    “是去高原家,見他爸媽,然後去我家,見我爸媽。”蘇盈盈臉帶嬌羞的說。

    “你們倆進展的挺快啊?”藍珊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這幾天是不是都在他那留宿了?”

    “這算什麽,馬上就要結婚了。”蘇盈盈笑道。

    藍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盈盈仗著長的漂亮,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前不久還為前男友在夜店宿醉大哭,現在竟然要和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結婚,這種事已經不能用神奇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就是上次爺爺過生日你帶到家裏的那個?”藍珊坐到她身邊,認真的問。她還是想確認一下這麽駭人聽聞的事。

    “不是他還能是誰啊?”蘇盈盈的口氣聽起來就像在說:“多麽順理成章的事,還用問嗎?”

    “就是那個和你在酒吧抱頭痛哭的男孩?”藍珊還是不敢相信。

    “姐,你沒事吧?就是他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蘇盈盈滿臉疑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