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隨時會死去。

    站在南賀川前的宇智波斑深深記得兄長的遺體被送回族地，父親田島瞪著那雙異於族人的眼睛冷冰冰的對著他泉奈說的這句話。

    忍者隨時會死去，可並不是任何人都是忍者，都想成為忍者。

    斑默默在父親的言語後麵添了一句話。

    他還記得自有記憶以來，兄長就是那副厭棄戰爭的模樣，兄長總是不斷的希望著世間沒有戰爭，抱怨著暴力集團將忍者作為暴力執行者，哀歎從幼年期開始就進行兵器鍛煉，人生隻剩下殺人與準備殺人的族人們。

    用大人的話來說，就是...懦弱吧。

    可在他眼裏兄長是那麽溫柔。

    對於整個族群，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溫柔。

    如今，這樣希冀著世界美好的兄長也死了。為什麽，為什麽宇智波家會生出這麽一個人呢？

    又是為什麽忍者就是要承擔奪取生命的罪惡？

    “仇恨是沒有止境的，斑，我沒法要求別人放棄仇恨，但我自己可以。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請你不要為此感到仇恨，更不必為我報仇，歸於我的仇恨就讓它在我這兒終結。若一定要恨，便痛恨這個在我們之下還有更下層，更下層之下還有更下層，將我們這些不幸之人看做是幸運的世界；痛恨自己沒有終結罪惡世界的能力與智慧。”

    斑想，兄長大概是無數次想過用死來從這個地獄解脫出去吧。

    兄長說他是不願意種花的人，因由他不忍看花謝的模樣。可身在這可悲的戰爭年代，誰也沒選擇是否開始的權利，誰也逃不開結束的命運。

    隻要不開始就好了。

    隻要...一切都不要開始就好了。

    想到這裏，斑將手中石子奮力一丟，打出幾個水漂，於河水中途半端發出“咚”的一聲，像一旁飛過，沉入水底。

    突然彈開石子的是一個人的腦袋，與他年歲相差無幾的模樣，被砸中後急切的朝著自己投來視線，然後回過頭，紮回水中。

    巳-未-申-亥-午-寅

    豪火球之術。

    斑迅速結出幾個手印，兩頰鼓起，猛地吐出一個火球砸向水體。

    在水裏藏了這麽久，水遁忍者嗎？

    先逼出來再說。

    被火球砸臉的林友覺得自己真是倒黴極了，回到南賀川之後他克服衛生障礙開始不斷的潛水——出頭循環運動，可十幾次過來，要麽是見不到人，要麽就是還在原地，這次終於是見到人了，結果還是個小孩，正打算換場景呢，一個火球就從天而降向他襲來。好在人在水中，減緩了火球的威力，還有查克拉這種超自然能力可以作為外在防禦，否則挨那麽一下是疼是傷，是死是活都不是好受的。

    究竟是誰家的小孩啊！有朝人吐火球的嗎？！

    “你!”

    林友剛從水中冒頭，等待他的是第二發豪火球。

    ‘不是我能解決的敵人，先求援。’斑吐出第二個火球，見還是沒造成什麽傷害，忙結了個通靈之術印，向族人求援。‘豪火球所造成的傷害完全對行動沒影響嗎？千手一族？不，千手就在附近，沒有必要。鬼燈一族嗎？被雇傭來做什麽？’

    斑心思電轉，從袖口摸出兩柄苦無，嚴陣以待。

    “你是誰家的小孩啊啊啊！！！”林友兩手附著查克拉將第二個火球打散，衝出水麵，怒視著朝他吐了兩個火球的斑。

    ‘寫輪眼？是...不，是變身術，看來還是對宇智波了解不多的忍族。’斑掃過一眼，隨手丟出一隻苦無試探。‘看來確實是衝著宇智波來的。’

    林友一拳擊在朝他麵門飛來的苦無之上，將其打成一個鐵餅，怒道：“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力量...不，查克拉。查克拉量巨大，拚忍術不是對手。父親大概不會第一時間趕來，要拖住對手...’斑稍稍思量，握緊了手中苦無，腳下使力，一個箭步衝向林友。‘隻能用身體了。’

    林友發完脾氣，正要說話，又見斑握著柄短刃衝到麵前來。他一個打架都沒打過的都市宅哪裏見過這種架勢，一刀戳到麵門了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真打算置他於死地，趕忙往邊上躲過。

    斑見一刀刺空，立馬作勢變招，空手抓過林友手臂，以林友為圓心將整個身子在半空繞了個九十度角，直刺改做背刺，狠狠朝著林友後心紮下。

    ‘中了？’斑感受著苦無入肉的觸感驚疑不定，依著平日鍛煉來的體感鬆開手掌，向著空曠河麵閃躲。

    “熊孩子...”林友剛躲過直戳麵門的一擊，就立刻感受到手臂一重，緊接著後心一疼，回頭去看，斑已經閃到了河麵之上，隻留下後心處不斷傳來隱隱疼痛。回手一摸，果然摸到一個環首短柄。他咬著牙，恨恨道：

    “誰教你這麽對待陌生人的？”

    又是吐火球又是上刀刃，知道的是第一次見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殺父奪妻之恨呢。

    ‘幻術？查克拉沒有變化。真的刺中了？為什麽沒有傷到？偏心嗎？他究竟在演什麽？’斑此時兩手空空，警戒著林友的方向，再次結豪火球印，一氣吐出。

    “我特...”林友後心才中了一刀正疼著，忽然又見一個一人大的火球朝自己撲來，連忙往邊上一躍躲開，差點兒爆了句粗口。

    斑借著火球，使了個瞬身術移動至林友身後，一把拔出苦無，林友一疼，趕緊往回頭看，刀刃卻依舊搭上了脖頸，這一回頭，脖頸被劃出好大一條傷口。

    林友才感到疼痛，手撫上傷口處時傷口已然痊愈，用後肘碰了碰身後的宇智波斑，無奈道：“你究竟...要怎樣啊......”

    這個忍者小孩究竟是什麽鬼啊啊啊，這已經連續對他下了多少次殺手了。

    “怎麽...”斑被林友傷處的治愈力震懾當場，知道被林友觸碰才反應過來他正在對敵，不過對手卻好似沒有惡意。

    “啊，這個啊，因為我是妖怪吧。”林友看到斑好似被嚇得失神，反過神去，揉了揉斑的頭，拿出前頭才對鳴人說過的借口。

    任誰見到這種能力也會覺得很可怕吧？

    不過這種治愈力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因陀羅外掛還附帶這玩意嗎？

    “妖...妖怪？！”斑嚇了一跳，字麵意思上的跳，他往後一躍足有三四米高，說話都帶上了顫抖音：“兄...兄長..明明...明..說.過....說過...所謂..妖..妖怪...都是普通人對忍者的誤解...怎麽會...有真...真正的...妖怪......”

    “誒？原來是這麽回事嗎？”林友一想，《hokage》這部作品的取材好像確實是有在鬼怪神話中取材，如果化作現實，那麽當然就是鬼怪形象從忍者身上取材了。

    林友發散了些許思維，回過神來，胸口再一次發痛。

    喵了個...

    熊孩子的苦無又捅到他身上來了。

    ‘妖怪？我可不是平民小鬼，不過就是陽遁醫療術罷了，我可不會上當。’斑將苦無插在心髒位置，唯恐傷害不夠，又連插了好幾次，把自己濺了滿臉血液。

    “我說，很痛誒。”林友幹脆兩手一環，把還在像個瘋子一樣捅刀的斑禁錮在懷裏，“你究竟是想做什麽啊，明明是個小孩，手段卻這麽殘忍，我哪裏惹到你了嗎？”

    ‘替身術。’斑結印發動，一陣煙霧爆起，在林友懷中僅剩了一個木樁。‘增援還沒來嗎？精力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林友一看懷中人成了木樁，歎了口氣，將其丟在一盤，忍痛把正插在胸口處的苦無給拔了出來。對著斑說道：“傷人沒傷到，你道個歉我就算了，可你也不用與我的衣服過不去吧？後背開了一道口不說，前邊都被你戳爛了。”

    回應林友抱怨的則僅有一句——

    “火遁·豪火球之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