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腦袋疼的厲害，和在戰場上那次一樣，並沒有那次嚴重。

    葉晴隻記得當時自己靈魂仿佛要離體，有陌生的東西要擠進來，身為一個穿越者，他終究做不到對靈心完全沒有戒備。

    緩了一會兒，脹痛感緩緩退去，葉晴發現自己腦子裏多了一段記憶，揮之不去。

    ……

    “父親，我們要去哪？”

    記憶畫麵裏，一位中年男子背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中年男子神色焦急，踏著飛劍一路狂奔，像是在逃命。

    “去萬界山。”

    “為什麽要去萬界山？”

    小女孩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絲毫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那裏安全。”

    中年男子盡管非常著急，對小女孩說話的時候依舊無比溫柔。

    “母親為什麽不去？”

    中年男子頓了一下，悲傷的表情一閃而逝，變為堅定，輕聲道：“你母親去了很遠的地方，過段時間她就會來找我們。”

    “嗯。”

    畫麵一轉，場景變成了熟悉的萬界山。

    中年男人狠心讓小女孩跪下，小女孩梨花帶雨，中年男子充耳不聞。

    “立誓！跟我念。”

    “我夏靈心……”

    “我…夏靈心……”

    “為人族昌盛祈願，守護人族基業，期望人界安定……

    以吾之肉身，吾之靈魂，吾之全部起誓，永生永世不得踏出萬界山一步！成為人族守望者。

    蒼天在上，厚土為證，如有違背，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誓成，天地有感，煌煌天威降臨，九天之上落下一道紫色雷霆，劈在小女孩身上，隻留下一道眼眸狀的印記。

    一步之遙的距離，突兀的多了幾個“人”，臉色有些難看，雙眼中帶著怒火，恨恨的盯著中年男子。

    卻沒有人邁出那一步。

    “哈哈！雜碎們，不是貪圖我人族真理之眼嗎！來啊！”

    中年男子沒了後顧之憂，手持仙劍指著敵人，肆意狂笑。

    那幾人無一不是心高氣傲的主，握緊拳頭，忍不住想衝進去擒拿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忽然舉劍對準了自己，

    “不好！快阻止他！”

    其中一人高呼，但卻沒有人動。

    就見中年男子首先刺瞎了自己的雙眼，自毀了丹田，然後舉劍自刎！

    臨死前高呼：“人族……不滅！”

    小女孩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抱著中年男子的屍體，小小的身軀被鮮血染紅。

    追殺中年男子的幾人麵麵相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牛兄，你去把那小丫頭抓出來，我們不和你爭，怎麽樣？”

    “滾！神無道，你倒是不傻，你怎麽不去！”

    “……”

    幾人爭執了一會兒，最終不甘心的離去，小女孩被恨意填滿的眼神，絲毫沒被他們放在心上。

    在萬界山對人類出手他們不怕，或者說巴不得把人族全部拉進戰場。

    但是在萬界山對守望者出手，不管是什麽種族，那付出的代價可就大了，他們承受不起。

    ……

    記憶畫麵到此為止，葉晴回過神，反應過來。

    “這是靈心的記憶？她的記憶怎麽會出現在我這裏？”

    葉晴不免有些懷疑，懷疑靈心難道是想奪舍他？

    畢竟靈心身負深仇大恨，卻被困在這萬界山，永世不能離開。

    但又不像是奪舍，太過溫和，自己還好端端的，而且多了一段靈心的記憶。

    還是那句話，靈心想要對付他完全不用這麽多彎彎道道。

    葉晴一時有些想不明白。

    “晴…醒了嗎？”

    說曹操曹操到，靈心踩著飛劍來到葉晴麵前。身上散發著很濃鬱的血腥味，衣服卻非常幹淨。

    “靈心姑娘去幹什麽去了？”

    “出去看看路。”

    “哦，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記憶的事，一切當做無事發生，或許這是最好的選擇。

    “陪我出去轉轉。”

    “現在？”

    “對。”

    靈心的要求葉晴無法拒絕，一方麵是勢比人強，另一方麵，他體內生機無多，必須要出去狩獵了。

    上一趟出去，靈心玩的太瘋，他根本沒有找到機會。

    夜色下，一男一女在萬界山上四處溜達，靈心有意無意的捕捉一些看起來靈性十足的小動物，交給葉晴處理。

    葉晴雖然心有懷疑，在死亡危機的追趕下，他不得不做。

    一夜很快就過去，葉晴倒不能說一無所獲，“一之賭間”隻開了一次，非常幸運的賭注是生命，但他自身的“籌碼”隻有兩天，贏也隻能贏兩天。

    萬界山上的動物雖然都有靈性，但真正有智慧的並不多，葉晴這樣狩獵下去，無疑是杯水車薪。

    必須要離開萬界山，但以葉晴的小身板，走不出一千米就被猛獸分屍了。

    偏偏靈心是守望者，無法離開萬界山。

    “唉！”

    想到此處，葉晴不由得歎息一聲。

    靈心盤腿坐在地上，看著葉晴說道：“歎什麽氣，吸收的生機太少嗎？”

    葉晴臉色一變，靈心果然發現了什麽。

    “那…那有……我的生機本來就沒多少了。”

    靈心打了個手勢，示意葉晴坐下。

    “不用那麽緊張，昨天你會昏迷，是因為我用了我們那一脈的血脈秘術，記憶交換！”

    剛坐下的葉晴聽到這話，蹭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你什麽都知道了？”

    “都說了別緊張，每個人心底都有秘密，不願被任何人觸及，所以這個秘術不存在完全成功，我隻得到了你一部分記憶，關於地球的。”

    葉晴臉色再度變換，隨即鬆了一口氣，不是天地牌就好。

    “所以，陪我玩個遊戲吧。”

    葉晴沉聲道：“什麽意思？”

    “反正挺無聊的，玩玩遊戲，說不定我心情好，就忘了一些事情。”

    “好！”

    這明顯是威脅了，葉晴不答應也要答應。

    靈心俏皮的一歪頭，說道：“對了，玩遊戲總要有點彩頭吧？

    嗯……

    那就賭上我全部生命吧！”

    葉晴剛有好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天地牌自他眉心飛出，周圍的一切全都靜止，隻要靈心笑眯眯的看著時空變換。

    “一之賭間”

    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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