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寒川看著衛戍國的眼睛，冷冽的神情中，帶著無比的認真。

    “所以，這些事我請您都幫我看著點兒，也幫我提點著點兒葉子。

    我雖然知道大伯母現在像疼女兒一樣的疼葉子，但事情真要鬧起來，以大伯母的立場，畢竟有好多的難處。但是您的立場就會不同，我媽再怎麽樣，也不敢忤逆您的話。

    葉子是個重情重義又知道感恩的姑娘，您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會記在她的心裏。我想，她以後定會比我更加的孝敬您。”

    將老爺子哄高興後，衛寒川一臉鄭重的開了口。這也是他似乎有生以來第一次的以一種求人的口吻對著衛戍國說這些話。

    “葉子丫頭現在就比你這小子對我孝敬的多，哼！

    算了，說正經的，葉子那丫頭我確是已經基本承認了她，那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孩子。

    也難得你長這麽大，第一次開口求人，而且還是為了自己的媳婦，這也是爺爺從沒想到的事。

    其實就算你不說，以葉子丫頭現在的表現，如果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你放心的去做好你的事，葉子丫頭在家裏邊有我。我就不信，有我這口氣兒在，誰有那個膽子敢上門來使手段，哼！”

    衛戍國說的話也是意有所指，但所指的那個人畢竟是衛寒川的親媽，即便再無所顧忌，也不能說的太明。

    “謝謝爺爺！”為了蕭婉，衛寒川不知第幾次這麽認真的和衛戍國說這兩個字。

    “你快給我滾一邊兒去吧！哼……娶了媳婦忘了我還是你爺爺的這個東西，要不是為了你媳婦，你一輩子都不會和你爺爺我說這兩個字吧！哼……”

    衛戍國一顆本來很“健壯”的心髒，突然就泛起酸來。

    “這還不是遺傳了您，或者更確切的一點說，是和您學的！”說過了正事，衛寒川又開始準備和衛戍國鬥嘴。

    “遺傳我……和我學什麽？”衛戍國瞪著眼睛問。

    “護媳婦呀！我奶奶活著的時候，誰有您護的緊？

    我還記得當時我媽說了一句什麽頂撞我***話，您倒沒怎麽著我媽，而是直接抽了我爸兩棍子。那時我爸都多大年紀了……好像是得有四十歲了吧！

    我們那時可是沒一個人敢惹我奶奶，要是惹了不用別人，就是您都讓人摚不住。

    還說我……哼！也不說根兒在哪兒……”

    衛寒川說到最後，還故意的用調侃的眼神看著衛戍國。

    “還說呢……那時也就你敢和你奶奶皮吧！仗著你奶奶也是最疼你，整天上房揭瓦的，你就說那時不要說我們家的人，就是大院兒裏又有哪一個人敢惹你。

    就說你當年帶著一大群的孩子，直接闖到人家小宋的家裏，當著小宋媳婦的麵把人家孩子剃成了一個陰陽頭，還押著人家在大院兒裏示眾的事。

    事後我還沒等說什麽，你奶奶竟然先說——‘我孫子做的沒錯，一身正義，那個孩子是欠收拾……’

    你說，這樣縱著你，別人哪裏還敢拿你怎麽樣。

    現在想想，你奶奶還真是了不起，要是讓外人看來，有這麽一個嬌慣孩子的奶奶，這孩子長大後也得被教歪了。

    但是你奶奶就是有那個本事，把你教成了我們整個衛家最重情義、最有思想、最有主見也最有眼光的一個孩子。

    唉！要是你奶奶現在還活著該多好。以她那疼你的勁兒，你喜歡的就是她喜歡的；你說好的，她就說好……

    根本不用我做什麽，你那小媳婦她一個人就能護的好好的。不但如此，她還能教葉子丫頭更多的東西。

    可惜，天總是不隨人願啊！”

    衛寒川的話，突然令衛戍國心生出無限的感慨，並無限思念起自己的老伴兒來。

    “爺爺……”衛寒川本想逗衛戍國開心，沒想到竟引起了他情緒的低落，一時有些又恨自己，怎麽今天說話總是犯錯誤。

    “沒事，這麽多年了，已經好的多了！就是想起來多了一番感慨而已。

    我現在越看葉子丫頭，倒越有你奶奶年輕時的風範。好好培養，將來有可能能及上你***十之**。”

    衛戍國又開始傲嬌起來。

    “聽聽、聽聽……才十之**，我家姑娘就不能趕超奶奶嗎？衛老將軍，您可是有些驕傲啊！”衛寒川趕緊改變話鋒來調動起衛戍國的情緒。

    “哼！你們誰也比不上你奶奶，誰也比不上！”衛戍國像個孩子一樣路的較起勁來。

    “好、好、好……我奶奶在您心目是最最無與倫比的那一個！

    不過……老將軍同誌，這麽說……您是非常喜歡我家姑娘了？”

    衛寒川突然間又將話題跳到了蕭婉的身上。

    “反正現在喜歡那丫頭比喜歡你的多，就你最招人討厭，就知道氣我。哼！”衛戍國故意又瞪了瞪眼睛，大聲道。

    “那好吧！我這個總氣您的還是消失吧，去照顧現在讓您最最喜歡的那一個。我走了！”衛寒川說罷，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這個臭小子，小狐狸！唉……也是不容易呀！”衛戍國望著衛寒川消失的背影，喃喃的自語道。

    衛寒川輕輕的推開臥室的門，發現蕭婉已經坐起身來，正伸手去夠床頭放著的那杯水。

    “葉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這會兒有沒有好一些？”衛寒川快步走過去，見蕭婉已經端起水杯，就立即接過來，喂她喝下去。

    “這下徹底沒事了，感覺精神多了，身上也沒有那麽疼了，嗓子也好了很多。明天就可以上學去了！”

    蕭婉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見衛寒川坐到了床邊，就伸出手去，把他的一隻大手拉過來，握在自己的兩隻手裏。

    “好一些明天也不能去上學，在家裏多養幾天再說，等到徹底的好了後再去。”衛寒川馬上阻止道。

    “就是一個感冒發燒，也沒什麽大事，不必這樣的。我已經錯過了昨天的測驗，不能再耽擱過多的功課了！”

    蕭婉幹脆把衛寒川的一隻手臂抱進懷裏，將臉埋上去，說話的同時還蹭了蹭。

    “那明天也不能去！剛發完燒，你的身體還虛著。聽我的話，不然我明天走也不會踏實。”衛寒川最怕的就是蕭婉這樣軟膩膩的和自己撒嬌，終於還是做了退讓。

    “那好吧！我聽你的。”蕭婉嘟著嘴，還是點了頭。

    “這才是聽話的好姑娘！”衛寒川轉了一下身，將蕭婉整個的抱進懷裏來。

    “你明天早晨要幾點走？”難得的可以賴在衛寒川的懷裏，蕭婉不想起來。

    “四點！”衛寒川低頭輕吻了一下蕭婉的額頭回道。

    “那麽早！太早了，晚點兒走吧！”

    一聽衛寒川說要起那麽早，蕭婉心疼的不得了。因為想到他還要開上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然後就得馬上不停蹄的帶兵去參加訓練，覺得再好的身體，這麽折騰的話也會吃不消。

    “沒關係的，這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衛寒川知道蕭婉是在心疼自己，出聲安慰道。

    小兩口兒摟抱在一起，他們任何人好像都適應不了這已經開始了一段時日、未來要麵臨的次數會更多的離別。

    半個下午，兩個人一直膩在房間裏沒有出去。呂燕下班後聽說蕭婉已經被接回來，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就敲門進來看望她。

    “葉子看起來精神多了，應該是沒什麽大事了！你這孩子，可真夠嚇人的。”呂燕走上前來，摸了摸蕭婉的額頭，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虧了大伯母及時的趕了過去，不然這姑娘就燒成個傻子了！”當著呂燕的麵，衛寒川好像比在左錦瑜的麵前還要放鬆，點了下蕭婉的腦門兒，語氣裏帶有十足寵溺的味道。

    “我們葉子即便成了傻姑娘，也是個招人喜歡的。”呂燕現在看蕭婉怎麽都好。

    “對，大伯母也是我最最喜歡的！”蕭婉撒嬌的抱住呂燕的一隻手臂。

    “怎麽樣，川子……嫉妒了吧！嗬嗬……小心等再過上一段時間，葉子就徹底被我拐跑了！”呂燕極享受蕭婉對於她的這種撒嬌信賴的樣子。

    “有大伯母照顧葉子，是最能讓我放心的。”衛寒川的話裏有話，卻包含了對於呂燕無盡的信任。

    “放心，有大伯母在，誰也不能欺負到我們的葉子。”呂燕的話，更是表明了一個堅定的立場。

    “謝謝大伯母！”衛寒川一臉的鄭重與認真。

    “看見了嗎！這小子，從小到大我那麽疼他都沒換來一聲他的感謝，一聽到我說照顧他的媳婦，這謝馬上就來了！

    唉！傷心了……”

    看到呂燕那少有的鮮活的樣子，連衛寒川都翹起了嘴角。

    “大伯母別傷心，您還有我！”蕭婉也故意逗趣道。

    “對，還有我們家葉子，還是我們葉子最貼心。”呂燕看著衛寒川，又故意的說道。

    ……

    晚飯蕭婉阻止了衛寒川要給她端到房間裏來吃的提議，她覺得自己已經基本達到了正常的狀態，沒必要再如一個病般的賴在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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