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都把眼睛放給我放正點兒，全放到自己的試卷上去，沒事別亂瞟。

    如果哪位管不住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們一貫都知道我的脾氣，到時直接把您請到前麵來請全體同學瞻仰，我想那您也算光榮了吧！

    不但如此，整科的考試也將視為零分。

    大家好自為之。好了，考試開始。”

    杜老師高昂著那每次讓人見了都覺得心驚動魄的發際線，板著一張同樣寸草不生的臉，大聲宣讀著他警告的說辭。

    試卷從前麵一點一點的傳過來，最後兩張，才到了蕭婉和劉美苓的手中。

    “哼！耽誤了我們這麽多寶貴的時間。”劉美苓拿到試卷後，邊往上寫自己的名字邊嘀咕著。

    “集中精力，別浪費時間。”蕭婉叮囑了一句話，就再也沒有抬起頭來過。

    她從小到大考試做題的習慣一直是如此，從沒有捋題的習慣，直接拿到卷子就開始做，萬一遇到不會的就先跳過去，等把其它的全做完後再回過頭來做這道空著的。

    但好像從小大到這種情況又是少之又少，那多年以來的第一名，並不是浪得虛名，雖然那隻一個小地方的學校。

    正如今天一樣，蕭婉並沒有遇到不會的問題，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很少，一口氣做到最後，直接開始寫作文。平時的作文課還好，蕭婉每次考試時寫作文甚至連草稿都不打。

    雖考的是期中試，但語文考試因為有作文，所以時間還是給了一百分鍾。

    蕭婉寫完整篇作文的最後一個字，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才用了一個小時。還有四十分鍾的交卷時間，蕭婉不急不慌的開始從第一道題進行檢查。

    一遍檢查過後，也不過才過去十分鍾的時間。蕭婉也不想現在交卷，雖然即便交了卷，杜老師也會認為是自己不會做甚至是交了白卷而又是滿目的不屑。但總是會有些招人眼，還是坐在這兒忍著吧！

    不經意間輕輕扭頭，見劉美苓雖然擰著眉，但仍是不時會低下頭去認認真真的寫著什麽，心裏不禁替她一鬆。

    調回頭來，眼睛開始盯著某一處發呆。空閑下來後，蕭婉又開始思念起衛寒川來。

    而這一幕，落在正坐在講台上方的杜老師的眼中，心中那份不屑還有明晃晃的帶在眼睛裏的不屑，毫不掩飾的向著蕭婉射來。

    見蕭婉扭頭往劉美苓那邊看，杜老師覺得特別的好笑，心說兩個人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抄誰的都是那麽回事。

    再看蕭婉坐在那兒發呆，就更加的確定了蕭婉是對卷子上的問題毫無辦法的一種體現。

    於是臉一扭，不再讓那兩個讓人越看越生厭的學生礙著自己的眼，去盯他的那些心尖寵去了……

    考完語文，下一科考的是數學。蕭婉還是一樣的一口氣從頭答到尾，也沒有遇到一個難到她的問題。

    這令蕭婉不禁微微的皺了皺眉，心想老師們應該要把考試的題目設製的難一些才好，這樣才應該更有利於大家麵對將來的高考。

    劉美苓非常聽話的在整個考試中都沒有求助過蕭婉，盡管空了許多她不會做的題。

    數學的考試蕭婉提前十幾分鍾就把試卷扣在了桌上出了教室。坐在那裏實在是無聊，還不如早點兒回去給衛戍國做些好吃的，蕭婉這樣想。

    數學老師在杜老師的影響下，同樣的認為蕭婉這個被“放棄”的學生是因為不會做題而選擇了提前交卷，所以也並沒有多在意。

    “葉子丫頭怎麽回來的這麽早？”衛戍國見蕭婉比以往提前了近二十分鍾進了門，就開口問道。

    “題都做完了，在那兒坐著也是坐著，還不如回來我們做些好吃的。嘻嘻……”蕭婉笑嗬嗬的答道。

    “這麽說葉子丫頭一定考的很好嘍！”衛戍國本來沒想問蕭婉考的什麽樣的，不過一聽蕭婉這麽說，立即來了興致。

    “所有的題倒是都答完了，就是不知道老師們會不會認可我的答題方式。”

    蕭婉說的其實非常的謙虛，這時的考試，除了語文的作文外，基本還都是統一的答案，蕭婉即便想另類也另類不出去。

    “那就是很好，嗬嗬……那就是很好！”衛戍國看起來比蕭婉還要開心。

    “那個……爺爺可不要對我抱太大的期待呦！我是怕到時會令您失望呢……”蕭婉確實是這麽想。

    “不會、不會……學習好壞、考的多少證明不了什麽。

    有多少將軍是一天兒書也沒念過的泥腿子出身，可是論起打仗來，那些即便是念了正規的軍事院校的人，也不一定能及得上人家的十分之一呢！

    嗬嗬……不要在意這些，不要在意啊！”

    衛戍國倒安慰起蕭婉來。可能也是擔心蕭婉會心理壓力過大。

    祖孫倆聊了幾句後，蕭婉進了廚房，中午時兩個人吃了一頓香噴噴的水煮魚。

    ……

    兩天的考試結束，學校繼續上課。

    剛考完的學生們心裏的波動還沒有平息下來，相互間還在探討他們在考試中所遇見的一些比較有難度的問題。

    蕭婉和劉美苓兩個人的心理倒是相對的比其他同學靜了不少，以現在劉美苓的程度，還沒有達到可以和蕭婉探討過深問題的程度。

    所以罕見的，這個時候兩人所坐這個位置倒是最安靜的。

    教室這邊的小波瀾是每次考完試後常見的現象，但辦公室裏正在評卷的各科老師們可是要炸了鍋。

    這些人裏，尤以杜老師的表現最為驚悚。隻見他手上拿著一份卷子，先是眼睛往大睜了睜、又睜了睜……

    然後就是已經瞪了起來，在瞪的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時，突然瘋魔了一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緊接著手中緊緊攥著那份試卷，不顧辦公室內其他同事驚詫的目光，在地中間來來回回的走著，邊走嘴裏邊念念叨叨的——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簡直是奇跡……奇跡呀！太不可思意了……簡直太太不可思意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嗎？應該是吧！不，不對……不是夢，這應該是真的……

    不對、不對……這還不是真的！

    劉老師……劉老師……你掐我一下、掐我一下……快點兒，快掐我一下！”

    杜老師有些魔障似的走到另一位男老師的身邊，目光有些發直的對著人家嚷嚷著。

    “杜……杜老師，你沒事吧！”劉老師被嚇的不輕。

    “快……劉老師快幫忙掐我一下，快呀！”杜老師急的雙眼冒火。

    “哦……哦……”劉老師有些傻呆呆的伸手出去，輕輕的在杜老師的手臂上擰了一下。

    “沒感覺呀！是做夢？不對……劉老師，你再用點兒力，一定要用力啊！再來一下……快！”杜老師那種癲狂勁兒還沒有過去。

    “哦……好……好吧！”劉老師聽話的再次伸出手去，咬著牙，恨不得用上全身的力氣……

    “嗷嗚……

    疼，真疼！哈哈哈……是真的，是真的啊！哇哈哈哈……撿到寶到了……我撿到寶了！哈哈哈……”

    杜老師被掐的一聲狼嚎後，轉瞬就開始仰天狂笑起來。那光光的大腦門閃閃發亮，不知是興奮而出的汗水還是油水，連頭上那一直梳得一絲不亂的稀缺的發絲都張了起來。

    “杜老師……杜老師……你快來看、快來看！天啊……你的命怎麽就能那麽好，怎麽可以那麽好，啊？

    老天不公呀！為什麽這麽好的學生都跑到了你的班級去，看看……看看……物理滿分呀！”

    那邊高三二班的班主任，也是高三一班和二班兩個班級的物理老師許老師在那兒同時間的大喊起來。

    “什麽、什麽……物理？你是說，物理也是滿分？”杜老師終於停止了大笑，聲音帶著顫抖的問道。

    “對，滿分！我挑了好半天，就是沒挑出一個錯處來。

    本想找個字跡淩亂的錯處，可是你看，字跡雖不是那種娟秀的正楷，但一筆一劃間，盡帶筆鋒，我真是舍不得也不忍心給個這樣的錯處呀！

    唉！可惜呀、可惜……為什麽這麽好的學生不是我們班的呢！

    誒……杜老師，我們商量一下唄！

    您看，這個學生您又不喜歡，從一開始您就已經放棄了人家。幹脆，把人給我得了，我又是這麽喜歡這位同學的字，到我們班去，我把這位學生當寶兒，如何？”

    許老師一臉諂媚的和杜老師商量道，雖知這個要求僅僅有十萬分之一的希望，他還是想盡力爭取一下。果然——

    “你休想，這麽一個寶貝，我怎麽可能會給你，別做夢了你！”杜老師脖子一梗，大聲斥道。

    “你又不重視人家，一開始就把人家放到了一角，任人家自生自滅，你還好意思說是寶貝，切！”許老師很不屑的說道。

    其實他早看不慣杜老師的這個做法了，隻是各自管理各自的班級，而且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教學方式，他也不好多做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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