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要打我？我……媽……”

    衛寒悠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還有滿滿受傷的神情.長到這麽大，衛梁第一次要動手打她，而且是為了蕭婉。

    “衛梁……你敢打我女兒？”左錦瑜馬上朝著衛梁吼了過去，並一把拉過衛寒悠，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這都是你的功勞。”衛梁指著左錦瑜，麵上的表情更是說不出的複雜，卻是愧疚又尷尬的不敢去直視蕭婉。

    蕭婉：“……”

    用別的任何罵她或是咒她的話她都不會感到什麽有失人格，隻是衛寒悠一把這種話說出來，蕭婉隻覺臉上“騰”的一下，像著了火一般。

    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坐在那裏，低頭不是抬頭也不是，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裏才合適些。

    她覺得，這是自她重生回來這麽長時間裏，所經曆的最為尷尬和羞恥的一幕。

    和蕭婉坐在一起，一直拉著她的手的衛寒青，瞬間就感受到了蕭婉那變得冰涼的小手兒。

    衛寒青也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麽，隻得用因為衛寒悠這出乎意料的話而驚的手心都是汗的手，緊了緊蕭婉那冰涼又僵硬的小手兒。

    “衛寒悠……現在、馬上、立即，給我向葉子道歉！”一直坐冷冷清清的坐在一旁的呂燕，突然間一拍桌子，聲音是從沒有過的冰冷及淩厲。

    “憑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被呂燕突然這麽一喝，衛寒悠嚇了一個哆嗦，卻仍是強著脾氣，小聲的嘟囔道。

    “實話？實話就是你一個做姐姐的，用這種不堪的語言來詆毀自己弟弟的生活？

    你也真是讓人開了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竟能說出這麽齷齪和不知羞恥的話來，你這三十年是白活了嗎？你那長的是人腦子還是個豬腦子，啊？

    自己的生活還過得一團的糟，卻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來插手娘家弟弟的生活，自認你有這個智商和資格沒有，啊？”

    呂燕的話說的已是狠的不留一點兒的情麵，在場的人從沒有見過呂燕如此鋒利的一麵。

    “大嫂，您怎麽能這樣說悠悠，其實我們也都了解她的性子，她……”

    “你給我閉嘴！衛寒悠會成為今天的樣子，全是你一手所致，你以為就沒有你的事了嗎？你先給我一邊兒反省去，一會兒我會找你說你的事。”

    呂燕一個冷眼，連左錦瑜都是縮了縮脖子，對於呂燕，她也是莫名的有些怕的。

    “大伯母，您……消消氣。您……”衛寒青動了半天的唇，也隻是擠出這麽幾個字來，對於自己的媽和妹妹，她實在是無力為她們說情，更不要說辯解些什麽。

    看了看蕭婉，見蕭婉的臉色由開始的爆紅，轉為了現在的發白，心裏更加的為衛寒悠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不已，同時也對蕭婉心疼的不得了。

    “衛寒悠，還等什麽？道歉！”呂燕的態度明朗，就是要衛寒悠必須給蕭婉道歉。

    “我……我又沒說錯……”衛寒悠看了看左錦瑜，隨後又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見眾人都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這讓她一時竟然不解。

    卻在接觸到衛戍國、衛棟和自己父親衛梁那冷的能凍死人的目光時，不由就是一個哆嗦。

    衛寒悠怎麽也不能明白，明明她說的都是為衛寒川好的事，為什麽大家倒都對她好似有意見和不讚同起來。

    而且呂燕竟然用這麽嚴厲的態度來對她，並且那神色，又是從沒有過的可怕。

    “衛寒悠，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就是你現在誠懇的和葉子道歉，這件事暫時就算過去；

    第二，如果堅決不道歉，現在就馬上從這個屋子裏麵出去，並且從今天開始，你也不用再來，以後衛家所有的聚會與大小事，你都沒有資格再加入和參與。

    而你的任何事，衛家人也不會再管，全由你自行負責。

    怎麽樣……自己選吧！”

    呂燕盡顯一個當家主母的威嚴，坐在那裏，身板挺的筆直，目光如刀一樣，緊緊的盯著衛寒悠。

    而她的話一落，整個屋內，靜的連一絲喘氣聲都聽不到。

    孩子們早被老馮適時的帶到了另一間屋內，餘下的大人們，對於呂燕的這個嚴厲的做法，出乎意料之外，似乎也早在意料之中。

    知道之前衛寒悠所做的一切，呂燕就一直在容忍，因為衛寒悠所做的，已不僅是單單針對和刁難蕭婉的問題，而是品行上出了問題。

    “我……我……媽……”衛寒悠看了一圈兒，隻得把求救的目光又放到了左錦瑜的身上。

    “大嫂……”

    “嗯？”呂燕一個警告的冷眼過來，左錦瑜立即把話憋了回去，呂燕的那段——

    “從今天開始，你也不用再來，以後衛家所有的聚會與大小事，你都沒有資格再加入和參與。而你的任何事，衛家人也不會再管，全由你自行負責。”

    也把左錦瑜嚇了一跳，並生生的給她提了一個醒兒。她倒是沒認為自己做錯什麽，而是認清了現在場麵對於自己的不利。

    在左錦瑜更深刻的認知裏，她覺得蕭婉現在已經憑著那些小心機和會哄人的手段，讓衛家的幾位大家長把心都完全的偏到了她的那一方。

    而她和衛寒悠，唯二的兩個或許也可以加上邵雪蓮她們三個能認清蕭婉本質的人，都被這些讓蕭婉迷了心竅兒的人給放到了對立麵上。

    這讓左錦瑜意識到，呂燕說的並不是嚇唬人的話，那片話，說的不僅僅是給衛寒悠所聽，同時也是在說給她聽。

    想到這些的時候，不由連她都是一個激靈。於是果斷的開口：“悠悠，你的確不該說這樣的話，還不向大伯母認錯。”

    左錦瑜的一句話，就想改變話鋒的方向。

    “認識要清楚，該要向誰道歉。”

    呂燕又是如冰的掃了左錦瑜一眼，對於左錦瑜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心裏的不屑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心想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左錦瑜竟然還拎不清，也實在是讓人無語的無法言說了。

    “呃……”左錦瑜一結，心裏此時除了對蕭婉，卻是已經恨透了呂燕。

    “我……那個……”衛寒悠見大家都把目光聚到了自己身上來，覺得是那麽的委屈與不甘，讓她和一個小村姑說對不起，她覺得好比要殺了她一樣。

    “既然不想選第一條，現在你就可以走了！”呂燕不再去看衛寒悠，而是把目光放到了蕭婉的身上去。

    自從衛寒悠那一通令人不恥的話說出來後，到現在為止，整個過程中蕭婉還沒有說過哪怕是一個字。

    而在此期間，呂燕也一直注意著蕭婉，她見蕭婉一直僵直著身子半低著頭坐在那裏，透過視線所及的蕭婉的露出的那半張臉，呂燕更是見到了蕭婉臉色的變化。

    而當氣氛被定格的那最令人感到尷尬的一刻，見蕭婉身子似乎輕顫了一下的呂燕，心裏那種氣憤、心疼還有不忍等，齊齊的湧了上來。

    那時的蕭婉，給呂燕的感覺是那麽的孤立和無助。

    呂燕立時就想到，如果衛寒川在場的話，以他對蕭婉的感情，他那脾氣，不用說，一定會第一時間的把衛寒悠丟出去的。

    如果是蕭婉的母親任彩月在這裏的話，憑她那疼女兒的程度，聽到女兒被人這樣的羞辱，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打衛寒悠的……

    豈不知，在那一瞬間，呂燕也是有這樣想打衛寒悠的衝動的。隻是她冷靜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她是衛家一家的當家主母，她得以她的身份和所處這個位置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強行按捺住那顆由於氣憤跳得快了幾拍的心髒，這一次，呂燕不想輕饒了衛寒悠，同時也要給左錦瑜一個重重的警告。

    “我……我……大伯母，您……您別生氣，我……我和她……和她道歉。”

    衛寒悠即便再傻也知道這會兒已經到了誰都救不了她的地步，而且不管怎麽沒腦子，她也知道被趕出衛家去的後果。

    怯怯的看了看呂燕後，終於吱唔著妥協下來。抬頭往蕭婉的方向看去，見蕭婉此時卻是半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個……”

    左錦瑜張了張嘴，想說讓衛寒悠趕緊張口，可一想到衛寒悠要道歉的那個對象是蕭婉，就怎麽想怎麽覺得隔應，便再也說不出來這幾個字。隻得輕輕的拉了拉衛寒悠的衣角。

    “對……對不起啊！”又過了好一會兒，見呂燕的臉越來越冷，衛寒悠終於將臉往別處一扭，聲音小到隻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說了句對不起。

    “我說過什麽，要讓你誠懇的向葉子道歉，你的誠懇在哪裏？再說一次，你可以zi you選擇，沒有逼迫。”呂燕對此不依不饒。

    蕭婉：“……”

    坐在那裏，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哦……好！

    那個……對不起啊！”

    衛寒悠咬了咬唇，加大了一些聲音，這一次，倒是讓屋內的人聽到聲音，不過聲音裏的那份不情願，卻也是讓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