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學校三分鍾步行路程的中餐館——凱旋餐廳中，法澤和若琳說起今天上課時的發現。

    “重疊在你聲音裏的耳語？”若琳搖搖頭，“沒聽到過。”

    “她說得很形象，不像是假的。”法澤沉吟道，“你在幹什麽？”

    他注意到若琳拿著一個卡片一樣的東西對著他。

    “沒有異常。”若琳看了看卡片上顯示的內容，“這是簡易探測器，並沒有在你的聲音中發現異常能量，那個黛茜不是普通人。”法澤的身體確實異常，但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察覺的。

    “你是說……神魂複蘇？”

    “不要亂用自己不懂的詞匯。”若琳板著臉，有種班主任的感覺，按動眼鏡打開聲音屏蔽，“神魂複蘇、血脈覺醒、基因突變都是局裏用於區分不同能力者的專用詞匯。天庭分部成員皆為神魂複蘇，常人因為各種原因獲得神魂並使其發揮力量，像女媧特批給你的八仙精魄，尚晴腦中出現的各種知識。你們都屬於神魂複蘇範圍。”

    “那黛茜這種應該怎麽算？”

    “無法確定。”若琳喝了口涼茶，繼續說道，“無論是天庭的神魂複蘇，還是人間的血脈覺醒和基因突變，都有一定的潛伏期。擁有力量卻不知如何使用，甚至連力量的存在都不自知。”

    “唉？天庭的都是神魂複蘇，人間的都是血脈覺醒和基因突變。”法澤一愣，“那地府呢？”

    “地府的事少問。”

    “好的。”法澤低頭吃餃子，不知道哪個天才想出來的，餃子居然是培根芝士餡的。

    “簡，你聽我說，他的聲音真的超好聽，和混響低音炮一樣！”黛茜和簡走進餐廳，簡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

    法澤抬頭看若琳，這也太巧了吧。

    “心理暗示，他們今天從早餐開始，看了超過三十張關於中餐的圖片，在他們不曾意識到的情況下。”若琳抬手關閉了聲音屏蔽，“驚訝一點，低音炮先生。”

    “低音炮？”簡和男朋友對視一眼，“怕不是你腦內荷爾蒙的共鳴。”再看向黛茜，卻發現她盯著一個方向一臉呆萌。順著黛茜的目光，簡看到了同樣一臉呆萌的眯眯眼亞洲人，又注意到坐在法澤身邊的若琳，不顧黛茜拉著她衣角的手，拉著男朋友快步走了過去。

    “若醫生，好久不見。”簡驚喜道，“一起拚桌嗎？”

    “請坐。”若琳點點頭，“你看起來比兩年前好多了。”

    “還要多謝你的幫助。”簡帶著黛茜和男朋友坐下，“我男朋友迪克，外科醫生，我的好朋友黛茜，現在還在上學。這位是我以前的心理醫生，若琳若醫生。”

    迪克帶著金絲眼鏡，一臉斯文敗類（法澤形容）的樣子，打量若琳一番，眼睛頓時一亮，微笑著向若琳伸出手，“你好。”

    “我弟弟法澤，叫他零就可以。”若琳瞄了迪克一眼，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順手推開麵前的盤子。

    影響食欲。

    迪克有些尷尬地縮回了手。

    “什麽情況？”法澤和黛茜異口同聲道，聽到法澤的聲音，黛茜的耳朵又紅了。

    難以理解地看了黛茜一眼，簡心中奇怪，自己這個朋友從小大大咧咧的，什麽時候這麽害羞敏感過。而她口中所說的低音炮……簡隻感覺法澤的英語說的不錯，除此之外也沒什麽特別的。

    莫非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紅柿？

    “因為我的一項研究，我的一些親戚認為我瘋了，所以找到了當時在常青藤教學的若醫生。”簡笑著解釋道。

    黛茜一愣，“還有這種事？”這事她還真不知道，感激地對若琳說，“若老師你治好了她？！真的謝謝。”

    “我沒有治她。”若琳平靜道。

    “若醫生幫我把那些親戚送進了精神病院，實在是萬分感謝。”簡一臉大快人心，科研需要大量的資金，她有不少積蓄，但親戚們相對貧窮一些。在他們眼中，簡花錢就像是在敗他們的家。

    這腦瓜開瓢都治不好。

    “平均學曆不到高中的人和天文學家說‘我尋思你這望遠鏡應該當煙囪使。”若琳推了一下眼鏡，“這是典型的認知障礙和自我意識過剩，之後還表現出躁狂症的症狀，現在的話，應該隻剩下抑鬱了。”實際上，若琳隻是把他們送到精神病院嚇了一下。

    迪克幹笑著推了推眼鏡，剛剛心裏升起的齷齪想法都煙消雲散了。

    “我弟弟對天文學很感興趣，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照顧一下。”若琳瞄了一眼法澤，可能是錯覺，法澤總感覺若琳口中的“弟弟”一詞咬字格外清晰。

    簡歎了口氣，“我倒是很樂意幫忙，隻是我的研究是偏門中的偏門，不光是我的親戚。實際上，很多學者也認為我的研究毫無意義，沒有可控的負能量，愛因斯坦-羅森橋的作用就無法真正發揮，我現在隻能通過預測異常氣象的現象不斷對原本的假說進行驗證……”

    簡發覺氣氛的變化，及時住嘴。

    “愛什麽橋？”黛茜一臉茫然。

    “愛因斯坦-羅森橋。”法澤重複道。

    “愛因斯坦什麽？”

    “愛因斯坦-羅森橋。”

    “什麽羅森橋？”

    “就是蟲洞。”法澤換了個簡單的說法。

    “蟲洞啊！”黛茜恍然大悟，“蟲洞和愛因斯坦有什麽關係？”

    簡看出來了，黛茜就是想多聽聽法澤的聲音，這小蹄子的耳朵都紅得要滴血了，冒著熱氣微微顫抖。

    “愛因斯坦-羅森橋也叫蟲洞，是宇宙中可能存在的連接兩個不同時空的狹窄隧道。1930年代愛因斯坦及納森·羅森在研究引力場方程時假設蟲洞的存在，認為透過蟲洞可以做瞬時間的空間轉移或者做時間旅行。不過目前其存在性尚未確認。”法澤本身擁有相當高的空間力量適應性，這些知識都是他在無聊的時候學習的，“如果簡小姐的研究成功，那就意味著她可以在時空中穿梭。”

    “我們原來這麽厲害嗎？”黛茜瞪大了眼睛，“我一直做你的助手，卻不知道你在悄咪咪地研究時空穿梭，我們的時光機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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