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L-L-H-O-U-S-E

    這是個玩偶之家

    I see things that nobody else sees.

    裏麵的人一目了然……”

    黛茜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裏麵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嗨，麻煩你把電話給你身邊的男人。”

    黛茜愣了一下，“我身邊沒有男人。”

    法澤：“……把電話給我。”

    黛茜臉漲得通紅，把電話遞給了法澤。

    法澤聲音平靜，對電話的內容有所預料，“你好。”

    “簡在我這兒，小鎮邊緣有一個廢棄的工廠，讓你身邊的女人帶你過來。”電話中的聲音緩緩道，“不要做多餘的事。”

    “好的，請稍等，我馬上過去。”法澤掛斷了電話，看向黛茜，“你聽到了？”

    “嗯。”黛茜咬著下唇，“不能報警。”

    “他說的很明白。”法澤長呼一口氣，“出發吧。”

    ——

    “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放我離開了，對吧？”籠子中迪克期待地看著自己以前的同事，“我不會亂說的！”

    “我可以保證。”被綁在椅子上的簡麵色蒼白，她想不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會幫助卡爾文騙他，“他很怕死，膽小又欺軟怕硬，讓他滾吧！”

    “你都聽到了，求求你！”迪克毫不在意女友……嗯，前女友的冷嘲熱諷，貼在籠子上涕泗橫流。

    尚未變身成海德先生的卡爾文看著迪克，微微搖頭，“迪克，人生在世總有身不由己，你收紅包，開貴藥，這些我都能理解，畢竟我也是這麽做的。”

    他低下頭，把藥劑緩緩注入小白鼠體內，老鼠掙紮兩下，毛皮被畸形生長的血肉撐破，變成了一個醜陋的肉團。

    順手把肉團扔掉，卡爾文繼續道，“總要有犧牲，上帝很公平，想要得到就要有失去的準備。犧牲金錢換來健康，很合理，很公平。所以我對你的醫德沒有什麽看法，如果你有醫德的話。”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迪克喜出望外，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但是我不能容忍你踐踏愛情！”卡爾文雙目猩紅，犬齒尖銳，“愛情沒有公平可言，它是上帝賜予卑微生命最珍貴的禮物，而你毫不珍惜，還在醫院和護士偷情！你這卑鄙無恥的混蛋，但凡你有半點保護這個女人的想法，我都會饒你一命……可你隻是個卑劣的混蛋，僅此而已。”

    “那你更應該放了他。”簡平靜道，“我不想欠這個家夥任何東西，如果他今天死在這兒，我就會為他內疚。我不想因為他內疚。”

    “……你應該慶幸。”卡爾文打開籠子，“你這樣的人渣也有有人真心愛你。”

    迪克深深忘了簡一眼，發了瘋似的向外逃竄。

    “但是很不幸，你遇到了我。”卡爾文緩緩道，按動按鈕，悠揚的哨聲響起，空中響起啪啦啦的聲音，數不清的蝙蝠紛飛而下，尖銳的牙齒刺進迪克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簡大喊，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蝙蝠散去，露出遍體鱗傷的迪克。

    他在地上艱難地爬動，傷口溢出的鮮血在地上拖曳出長長的痕跡。

    漸漸的，那血越發渾濁，像是粘液一般，由紅轉綠，形態粘稠。

    而迪克爬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眨眼蹤影全無。

    “你對他做了什麽！”簡盯著卡爾文，大聲質問。

    卡爾文走到她身邊，不顧她身體的扭動，將她連同椅子一起推進籠子，“蝙蝠們給他注射了一種藥劑，很珍貴的，我這裏也不多。”

    他慢條斯理道，“算是一種身體強化藥劑，我和一個朋友交流研製出來的，他好像是叫……科特·康納斯。”

    ——

    “到這裏就可以了。”廢棄的工廠出現在視線內，法澤轉身看向黛西，“接下來我一個人過去。”

    “可是……”黛茜剛開口，就被法澤打斷了。

    “沒有可是，你要清楚現在的情況。”法澤眯著眼睛，明明在笑，臉上卻沒有一絲溫柔，“簡被綁架，我應邀來到這裏，前方有敵人精心準備的陷阱。以你目前的實力，帶給我的麻煩遠大於幫助。這意味著你很有可能影響到我的行動，進而導致對簡的營救失敗，明白了嗎？”

    “我明白……”黛茜當然明白，法澤是特工，救人應該很在行，而自己隻是一個剛剛獲得超能力的學渣，別說救人，她連學生的本職——學習都做不好，怎麽能大言不慚地要求法澤帶上她一起行動呢？

    可是……可是……

    “我會離這裏遠遠的，等待你帶簡回來。”黛茜低著頭，發絲垂落，遮住了她的臉，法澤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看到她身體微弱的顫抖。

    “這怎麽可能啊！”她抬起頭，通紅的雙眼緊緊盯著法澤，淚光閃爍，“我都看到了，你和海德先生戰鬥後身上的傷痕，明明那麽辛苦……隻是麵對他一個人，你就差點死掉了。麵對現在的他，你怎麽還能笑著趕我走！”

    “簡是我的朋友，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助我，鼓勵我，現在她遇到了危險，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她看著自己的手，“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話，我的確應該交給更加專業的你。但我有力量，哪怕這種力量並不強大，也一定能幫助到你。”

    “簡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朋友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另一個朋友，自己卻躲在一邊瑟瑟發抖。我能擁有異能，一定有理由的，讓我用這種能力做些什麽……”

    她哽咽起來，泣不成聲，“至少……至少讓我陪在你身邊。要是出現危險，求你救她，不要管我。”

    黛茜蹲在地上，無助地縮成一團，“她隻是普通人，她是無辜的，這些事情和她無關的……”

    和她……無關嗎？

    似乎聽到了耳熟的話呢。

    法澤承認自己低估了黛茜。

    如果她隻是一意孤行，法澤會直接把她打暈塞進車裏。

    可黛茜並非一時衝動，她擔心簡，也擔心法澤，知曉自身的弱小，卻沒有妄自菲薄。

    她甚至作了最壞的打算，並準備為之奉獻生命。

    心懷恐懼，仍堅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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