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犬生活在異次元世界，那是一個角狀時空，而人類所生活的空間是曲線時空，我們所在世界的時間是線性連續的，而它們所處的維度時間是呈角狀不連續的。”盡管難以理解，娜塔莎還是憑借出色的特工情報總結能力將得到的信息複述出來。“它和人類不在一個次元，那裏的基本法則與這裏完全不同。也正因為它存在於角狀時空，所以如果它要在人類所在的曲線時空具現化，必須要通過不大於120度的角。”

    獨眼龍鹵蛋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揉著額角，“為什麽它要過來？”

    這個問題娜塔莎倒是可以回答，“小孩兒碾死螞蟻需要理由嗎？或者說，對螞蟻來說，理由重要嗎？”

    “媽澤花Q。”尼克咒罵一聲，“答應他的合作，配合他的行動。”

    “我們還要繼續放任他嗎？”娜塔莎不理解。

    “我們會有行動，但不能輕舉妄動。”尼克長歎道，“知道為什麽我們放任聖矛局封閉嗎？”

    娜塔莎搖搖頭，有些機密是她也不知道的。

    “因為我們嚐試過。”尼克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戰場，血與火的氣息繚繞在鼻尖，“華夏是一片沒有信仰的土地，而他們卻擁有大量的人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娜塔莎斟酌言辭，“意味著一旦他們支持某個神明，那個神明將會前所未有的強大。”

    “沒錯。”弗瑞嚴肅道，“那時神盾局還未成立，很多勢力背後都有神明的存在。現在我們知道所謂的神明不過是發展快於人類的物種，擁有和我們不同的力量體係。”

    “但當時的人們並不知情，在神明的影響下，席卷地球的戰火燃起，為了搶奪人口，大量國家湧入華夏。”弗瑞搖頭嗤笑，“那是一場掠奪盛宴，不僅是人類，神明也收獲頗豐。於是第二次入侵很快便成型，那時掠奪者們才發現，華夏不是沒有信仰。他們……殺掉了信仰。”

    娜塔莎難以置信道，“屠神？！”

    “很難想象對吧，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他們確實做到了。”尼克苦笑，“在很多人準備第二次入侵的時候，聖矛局也從屠神行動的損傷中恢複過來。”

    他頓了頓，繼續道，“抵禦侵略之後，很多人以為聖矛局會報複，但他們並沒有。神不是那麽好殺的，之後的很多年，聖矛局都在收拾殘局。”

    “所以很多組織默許聖矛局封閉，因為他們有更大的麻煩？”娜塔莎皺眉，“我們可以幫忙，順便安插人手，發展勢力。如果麻煩真的很大，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幫忙？”尼克冷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知曉華夏屠神成功之後，另一個國家立刻效仿，還成功了。許多國家打著幫忙的名義和那個國家聯合，暗中發展勢力。那個聯盟叫做蘇維埃。”

    想起蘇維埃解體後各國的下場，娜塔莎明白自己的提議有多愚蠢了，“不是不伸手，而是得不償失。聖矛局不是自我封閉，而是不得不封閉。”

    她悚然一驚，“那法澤說的開放……”

    “無非兩個原因，”尼克總結道，“第一，聖矛局解決了麻煩。第二，聖矛局發現了他們獨自解決不了的會席卷世界的麻煩。”

    娜塔莎麵色難看，“無論哪個都不是好消息。”

    “所以在采取行動之前，我要去調查一下。”尼克站起身，目光深遠，“看看到底麻煩不麻煩。”

    ——

    “不麻煩。”麵對賈斯汀·漢默提出的要求，伊森慢條斯理的回答。

    “我喜歡你。”漢默拍手道，對身邊兩個保鏢模樣的人開心道，“你們看到沒，就是這種人，一心沉浸於研究之中，不會像奸商那樣滿腦子利益。”

    他攤開手，“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都希望我們的國家繁榮昌盛，鋼鐵戰衣這種武器不應該被某個人藏起來。所以我給你資源，你給我結果，超越那個自大狂。這一點都不麻煩，雙贏怎麽會麻煩呢？”

    伊森笑起來，“不不不，你和托尼是一路貨色，本就讓人討厭，專業能力不過關，就更讓人討厭了。我說的不麻煩，是因為我根本不想答應你說出的約定。”

    漢默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臉色陰沉，“你似乎把我的優雅當作了你放肆的資本，被帶到我的地盤還想什麽都不留下就離開？”

    “三個錯誤。”伊森推動眼鏡，“第一，是我主動要來的；第二，我會留下；第三，我暫時不會離開。”

    漢默擺手招呼兩個保鏢，“教導一下我們的客人什麽叫作禮貌。”

    兩個壯漢氣勢洶洶地靠近，忽然聽到嘈雜刺耳的聲音，癱軟在地。

    漢默癱在椅子上，身體僵硬，臉色慘白，紫黑色血管爬滿了臉龐。

    “放輕鬆，深呼吸。”伊森從耳朵裏拔出耳機，正是這副耳機隔絕了會讓人全身麻痹的聲音，“雖然沒能量產，但這東西還是挺管用的。”

    他把右手上大拇指粗細的裝置扔在桌子上，“就像我說的，你和托尼差遠了，這隻是他閑來無事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兒，卻輕而易舉地讓你吃了大虧。”

    漢默瞪著伊森，眼睛裏滿是血絲。

    “我看得出來你很疑惑。”伊森慢條斯理道，“為什麽我會接受你的邀請，為什麽我要讓你全身麻痹，以及我到底要做什麽。”

    伊森打量四周，為了表現誠意和自己的底蘊，漢默把他帶到了實驗室。

    “接受你的邀請是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讓你全身麻痹是因為我討厭你，而我要做的……”伊森走到漢默身邊，擼起左臂的衣袖，露出藏在衣袖下冰冷的機械手臂。

    機械手掌心分開，露出裝著湛藍液體的注射器，“就是在你體內注入炸彈，讓你不得不為我提供幫助，毫無保留的幫助。”

    湛藍色的不明液體在漢默驚恐的目光中注入了他的身體，伊森機械手變形，彈出空的注射器，露出新的注射器。

    他的目光在兩個保鏢身上來回跳動，“為了防止你不相信炸彈的威力而做出什麽蠢事，我們需要一個試驗品。你現在有兩個保鏢，這意味著……你可以承受失去其中任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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