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女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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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長的玉樹臨風仙風道骨的,說起情話撩起人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什麽滋味?

    陳晴皺眉,望著子鈺俊美的容顏,道:“我怎麽感覺有種被騙的滋味!並且是在你成仙那一刻開始,就被你狠狠的騙了!”

    “莫不是,晴兒又要騙我。”狡猾的子鈺,何曾不知她的話中意。可他偏偏忽略她的話,反而提醒她,ci ji她,讓她無從閃躲。

    陳晴向來會打馬虎眼,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一臉柔情的子鈺,道:“我何曾騙過你了,是精明穎悟的你,腦子太複雜,老是想彎,會錯意罷了。”

    子鈺故作恍然大悟,迫切追問道:“哦,午時馬車內,我想彎了?會錯意了?晴兒說說,我想彎什麽了,會錯了何意。”

    陳晴心中呐喊,這人臉皮白淨看似細皮嫩肉,實則厚似銅牆鐵壁,按說木頭原身理應剛毅木訥,這人符合了剛毅,但木訥完全不沾邊。自下凡以來,她已深深覺悟自己招架不了他,對他這種裝傻賣純的伎倆,她領教的多了。無論她說什麽,最後總是進了他的套。她勾起唇角,隨即木了一張臉,給他一個白眼,哼了一聲,扭頭向前。

    但是,不說的結果,那就是子鈺開始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的自我分析,自我反省。此刻,他厚顏無恥的自顧自話:“馬車內,你冷,我給你輸仙力,輸了很多,若是騰騰雲的話,都可以讓你騰兩年了。可是你騙我說還冷,還要更多。晴兒啊,借來的仙力總歸不是自己的,多了要傷身。我就用嘴懲罰了你,你怪我fa qing頂著了你,催我下去。。。”

    陳晴眉頭越擰越緊,這個神仙很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還拿出來說,他不要臉,她還想要臉呢!她ren wu ke ren的叫了出來:“子鈺,你再敢說,我就和你絕交。放我下來!”

    子鈺一副可憐兮兮莫名其妙的模樣:“啊,我說什麽了,晴兒。”

    她怎麽忘了,眼前這個人臉皮是超級厚的,嘴皮是超級滑的。像他這種人,他怎麽可能會知道羞恥心呢,和他再多說一句,被氣的也是自己了。她咬牙切齒的掙紮著要跳下去。

    子鈺皺眉望著懷中折騰的人,難以理解的道:“晴兒啊,我抱著你不好嗎,你為何想要下來呢,你之前不是說過最喜歡我抱著你嗎…..”

    隻是,臉皮沒他厚,體力沒他強,他的公主抱固若金湯,一番嚐試,無果。可是,她也夠狠!她雙手按著他的雙肩,撐起身子,對他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顏。

    哼!你臉皮厚是吧!體力強是吧!懷抱緊是吧!嘴皮子厲害是吧!想吃掉我是吧!

    好!

    我的牙正癢癢!

    先讓我嚐嚐你!

    啊嗚一口!

    她朝著他暴露在外的脖頸狠狠的咬了下去!

    凶狠的模樣像極了吸血鬼!

    但畢竟不是真的吸血鬼!

    畢竟是喜歡的人!

    在布滿血管的頸部,她豈會狠心咬爆血管!

    她就是牙癢,磨磨牙,泄泄氣,嚐嚐血,痛痛他而已!

    大大的張嘴落口,含滿一嘴,牙齒劃過,咬住皮,再用力。

    極盡技巧!咬也咬出了疼惜之意!這也難怪被咬的子鈺滿臉的甜膩,像個受虐狂。

    嚐到了腥甜,陳晴鬆了口,看著滲血的一圈牙印,又伸舌添了添,添了幾次,終於止住了血。

    子鈺雖四平八穩的迅如風的抱著她在走,可鳳眸一直低垂,注視著她好像很享受的樣子舔著他的脖子。見她抬首,他溫柔笑道:“多謝晴兒再賜印記。”

    陳晴嚐到了血,似乎滿足的忘記了方才緣何咬他。她抿了抿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道:“恩,味道不錯,你是鬆樹,即便是血,也有股鬆香味。”

    子鈺別有意味的道:“我有鬆香,想必你的有梅花香,今晚我可要嚐嚐你的。”

    這棵鬆樹,腦子想著的就是吃掉她!曾經答應她成親了再生娃娃的!這男人的話,不能太當真!

    不過話說回來,從夢中就開始戀上的人,戀了七千年的人,整夜抱在懷裏,還親親摸摸的,不fa qing才怪!

    四月下凡,到如今十一月底,日日黏在一起,夜夜抱在一起,除了洗澡方便,及紫薇垣那兩個半時辰的分開,其餘時間,他倆何曾分開過了。陳晴貪他的陪伴,貪他的擁抱,貪他的嗬護,全因貪他這個人,才會時時被他撩得神思恍惚。不過,最後,子鈺都被綁著被她壓。在她悠然夢中遊的時候,他低眸看她的睡顏,失眠。

    自紫薇垣回來後,她很少召出翠綾。這得益於他知曉她何時會召出,後來他一點點的往下嚐試,到如今,讓她露出小肚兜已是極限。

    他這話說的著實yin dang,嚐嚐你的,你的什麽!處子血唄!

    可是陳晴打死也想不到他是這個含義,很多人都會想不到。陳晴認為他也會咬他了,於是,她才不管今晚他會不會真咬她,反正現在她要再咬他一口。於是,她又綻放了相同的絕美笑顏,道:“哦,是嗎?你想嚐嚐啊!但我還沒嚐夠呢!”便朝著他另外一邊脖子咬去。

    兩人一路言笑晏晏,一雙腿路上輕快的漂移的,一雙腿在他的臂彎處悠閑的晃動著。

    畢竟來時花了半日的車程,回去時,雖然子鈺行如風,但還未進城,夜幕便即將降臨。城門鐵定已經關閉。不過於他們而言,關不關無所謂了。他們之所以走路,無非是日子難打發,走路相當於熬時間。天黑了也正好,方便他們高來高去,而不會被人看到。

    快要進城,出城的路人漸多。陳晴害羞,非要跳下來自己走。子鈺隨她的意,卻緊緊握了她的手,生怕她跑掉了一般。

    兩人手牽手,談笑風生,忽聞哭聲,哭聲隱隱約約悲悲慟慟,兩人對視一眼,便循聲而去。

    進城的官道在此處成三岔口,一條既是他倆行走的通往天池方向去往嵐郡,另外一條是通往花城。

    他倆站在岔口,看到通往花城方向的路邊停著一輛牛車,牛車四周圍著幾人,哭聲便是從那邊傳來。

    還未走近,便聽到造孽之類的話語。

    看外形,他倆皆有傾城之色,看氣質,他倆俱有高山流水般的飄逸。圍觀的六七個或挑框或挎籃的出城路人見他倆靠近,都住了口,像是沒見過俊男mei nu似的,非常唐突的盯著他倆。男人看女人,天經地義。而男人看男人,似乎就不那麽正常了。

    子鈺見怪不怪,他的這幅好皮囊,四千多年來不知道迷暈了多少人,麵對他們**的眼神,他直接漠視。

    然,陳晴的心還是猛的抖了兩抖。她跟著他在人間呆了七個月,被人們誇了七個月的天仙配。當然了,他們口中的天仙僅僅是讚美他兩美如天仙而已,他們才不知道他倆是仙呢,是如假包換的天仙配呢!

    她望向牛車,借著子鈺的火把。在天幕即將黑沉的時候,子鈺便趁沒人的時候,在路側劈了樹枝,燃了火把。大路上,他倆總不能托著掌心焰逛悠吧,否則非被當做妖魔不可。畢竟,這世道,妖魔多,但凡出現不像人能幹的事,人們就會想當然的認為是妖魔作怪。

    牛車上鋪了一層稻草,跪坐著一個中年婦女,婦女掩麵而泣,哭聲便是由她發出。在她身前躺著一個人,蓋了一條打著補丁的棉被,露出一雙穿著鞋子的腳,火光湊近,可發現鞋底雖有磨損,但是很幹淨。看尺寸,是男子的腳。

    圍觀的人見他倆打量著牛車,歎息著走了大半,但尚留了兩個小年輕繼續看著他倆。

    子鈺緊跟在陳晴身旁,讓她在他的半臂之內,說是貼身而行也不為過。而他舉著的火把則永遠在她側前方兩尺處。再近,他擔心火氣燙到了她,木頭燒出的煙熏著了她,再遠,她倒無所謂,可是,他拿著不舒服。是以,就這麽不遠不近的,她好,他也好。

    他們來到車首。

    車首坐著一老翁,手裏攬著韁繩,佝僂著背,目光黯然。

    看老翁與婦女的年紀,可以是父女,可以是公媳,可以是兄妹,也可以是夫妻,反正,都有可能。

    再看車上躺著的人,被布蓋住了臉。難道死了?難怪慟哭不止。可是細看之下,這塊布因為底下的人呼吸而輕輕的浮動。

    老翁與婦女一個抽泣,一個黯然神傷,濃濃的悲傷之情自牛車散發開去。

    陳晴看著蓋著布的人問道:“這是怎麽了?”

    圍觀中的一個杵著扁擔的小青年很是熱切的回答道:“真是罪孽哦,這躺著的是這兩夫婦的兒子,一場病,他的臉就變了,而且人也昏迷不醒了。我勸你們別看他的臉啊。方才看了一眼,那個真是!!還好你們來了,看了你們,我就好多了。”

    難怪方才他們幾個的眼神,敢情當他倆是解藥!

    這時,另外一個青年催促道:“走了,娘子還在家裏等我們呢。”

    方才那青年拿起扁擔,搭好籮筐,不緊不慢道:“急什麽,今晚輪到大哥,明晚輪到我,你還早呢!”

    等我們,輪到大哥,敢情一女嫁三夫。你還早,到底何意?難道還有兄弟!!

    陳晴望著遠去的挑著籮筐的兩兄弟,咽了咽口水,隨即想到了自己的最初夢想,唇角勾了勾。

    子鈺見她的模樣,唇角也勾了勾,並有目的的道了一句:“看來,他們是輪流睡的。”

    言外之意,將來他們三人成親,也是輪流睡的,而她的第一次隻有一次,怎麽辦!

    陳晴回首,朝他嫣然一笑,肯定道:“那是她,我不會!”

    自紫薇垣回來後,雖然兩人俱不再提feng huang,但有時候談的話都算上了它。子鈺知曉feng huang在她心中的位置,知曉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當然也知曉她在feng huang心中的位置。它雖隱了神氣,但小小的黃鸝鳥如何能直衝雲霄,除了它,還會是誰。何況今日她化羽為劍,揮劍一番,它感知到了豈會不下來瞧瞧。

    子鈺低眸淺笑。這個女人對於這個問題似乎有執念,他暫時不想這個問題。反正在他看來,目前feng huang對她的心不少於他,但沒勇氣接受她的宏偉想法,他們的三人同床還早呢!!

    陳晴隨即問老翁道:“老伯,你兒子的病當真這般厲害啊,可否讓我們瞧瞧,這位公子是東籬國的名醫,有起死回生的高明醫術。”

    子鈺心道:有些人,有些病,就算是神仙也無能為力。晴兒啊,這個躺著的男子可不是病了這麽簡單,為夫可能沒有你想得這般厲害。

    老翁抬起了頭,麵容憔悴的緊,眼窩黑陷,像是許久沒有睡覺,開口說話時,聲音盡是滄桑:“多謝兩位,隻是。。。”

    陳晴一看便知,他定是擔心費用的問題,拉過子鈺的手道:“莫擔心診金,我們隻救人,不收診金,他有的是錢。”

    他有的是錢!子鈺聞言,眉頭跳了跳。這話聽起來他好像是某有錢人家的敗家子一般。雖然,的確,他捏個手指就能變出真金白銀,但東方片區的金礦銀礦若是枯竭了,他上哪兒去變呢。神仙能變出東西,那也要有正經的源頭才能變出。就如當初她要求feng huang變吃得,feng huang就變不來。

    老翁聞言,黯然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歡喜,隨即擔憂道:“隻是,方才的小夥子說的對,請兩位做好心裏準備,若是嚇到兩位,老夫罪過了。”

    陳晴向來認為自己膽識大,盡管天池底下的時候嚇的是魂飛魄散,但過頭了就又好了。她笑道:“不必擔心。”

    婦人在他倆談話的時候,已經止住了哭泣。她抬眼望向兩人,哭紅的雙眼尚含著淚水。陳晴瞥到,心中一揪。她想起了她娘,曾經她娘就因為她大病初愈跨馬出城而當著府中眾人哭的撕心裂肺。

    從未開口的子鈺,此時開口:“晴兒,你撇過頭去,莫看。”

    陳晴突然想到女鬼的半張臉,想到八姐的蜈蚣臉,沒必要嚇自己,於是點了點頭,乖乖的撇頭朝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