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靈寵八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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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猛地推開門,連退兩步,躲在沈晨身後,衛生間裏躺著一個男人,正是剛才那個神神叨叨夢遊的家夥,臉色蒼白,嘴唇呈烏青色,還穿著拖鞋呢。

    “死了嗎?”秦朗問。

    “你過去摸摸。”沈晨說。

    “又是我?”

    “有警察在,別怕!我得拿槍指著他,萬一詐屍呢?”

    “會……會詐屍?”秦朗當時就慫了

    “詐屍也沒事,我們有幫手在。”

    “那讓幫手來啊!”

    “他不方便現身。”

    沈晨一把將他推進去,秦朗握著水果刀,準備隨時補刀。

    試了試,好像有微弱地呼吸,拍了拍臉,男人毫無知覺,插在頭頂的鋼針卻不見了。

    沈晨連忙用對講機呼叫救護支援,她檢查了一下生命體征,“沒死,恐怕很難醒過來了。”

    “什麽意思?剛才還好好的。”秦朗疑惑地問。

    “就是有可能變成植物人了,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的造化。”沈晨用大白話解釋道。

    “他沒道理殺我啊,從沒聽說有這種讀者。”秦朗分析道。

    “他可能也是受害者。”

    “能查到凶手嗎?”

    “沒你想的簡單,出去吧,別破壞現場。”

    秦朗走出衛生間,很是不解,鄰居至少在這裏住了一年,要想害自己,早就動手了,為何現在才開始,那根針是誰插在他頭上的。

    如果讀者中真的有鬼,幹嘛不直接來找自己?而要附在別人身上,直接附在自己身上,從樓上跳下去不就得了。

    難不成想以此來威脅我加更?

    “你回去睡覺吧,我同事會來處理後事。”沈晨說。

    “我哪敢住在這裏啊?”秦朗問。

    別說秦朗,沈晨都很不解,本以為地鐵裏,他隻是個普通的乘客,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那麽這已經針對他的第二起特異案件了,她調查過秦朗的底細,這家夥實在太平凡了,哪裏犯得著這麽多髒東西勞師動眾啊。

    “2006年,你的父母是不是死於一場火災?”沈晨問。

    “是的。”秦朗回道。

    “當時隻有兩個幸存者,還有一個叫江帆?”

    “有幾個幸存者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才十三歲,第二天早上就被外公接走了,此後再也沒見過小帆子。”秦朗沒有直接說小帆子留給自己的硬盤,因為這件事有點玄乎,他想搞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

    況且裏麵可有800G動作大片,實在不能讓沈晨知道。

    “哦……”沈晨陷入沉思。

    “你認識江帆嗎?”秦朗問。

    “認識。”

    “他真的死了?”

    “快一年了,你怎麽知道的?不是失聯了嗎?”沈晨追問道。

    “一年了?”

    秦朗一頭霧水,這時間線有點亂,去年江帆失蹤,他昨天才剛收到硬盤,還以為小帆子剛出事呢。

    《步天歌古法殘卷》裏卻有江帆2030做的注解。

    他可是審計專業的,思維邏輯強大,現在問題來了,小帆子到底有沒有死?

    沈晨都調查不到,那大概率凶多吉少。

    視頻裏江帆可沒有提什麽法宗殘卷的事兒。

    如果非要想個合理的解釋,視頻是江帆出事前錄製的,難道病毒程序真是從2030年來發來的?

    忒特麽科幻了吧。

    “怎麽死的?”

    “我也查不出來。”沈晨回道,似乎不想多說。

    很快便有支援到了,秦朗沒地方去,隻能去外麵開了間房。

    幾乎是一夜沒睡,他去還電腦,拆二代居然還沒開始修,這家夥每天就是瘋狂的玩遊戲。

    “你什麽時候修好了我過來拿。”秦朗說。

    “你不寫書了?”拆二代好奇地問。

    “不寫了,我繼承了一家連鎖寵物店,還有一套房子,馬上也要拆遷了。”

    “拆二代成大路貨了?總之好好幹吧,成大佬了以後多照顧一下兄弟。”拆二代笑道。

    秦朗沒心情跟他互損,回家收拾了東西,這裏是不能住了,直接打電話通知了房東退房,押金他也不想要了。

    ……

    八月的江州,天氣很是炎熱,秦朗打車直奔目的地,他的東西很少,就一個行李箱,一個背包。

    這兩年多來,如果他還剩下點什麽,那隻有電腦裏五六百萬沒人看的文字。

    “你自己走進去吧,這巷子不好調頭。”出租車司機說道。

    眼前是一條城中村的破舊小巷,這個江帆真是一如既往地摳啊,怎麽說也是連鎖企業,總部辦公室應該找個像樣的地方吧,比如CBD啊之類的商業寫字樓。

    秦朗拖著箱子,走在坑窪不平的小道上,心裏有點沒譜,江帆本來就是個不靠譜的家夥。

    不到十分鍾,他就找到了,仔細確認了門牌號,沒錯,就是這裏。

    這是一幢兩層的舊民房,院子門口掛著一個綠色燈箱,已經相當破舊了,上麵寫著:靈寵八號店。

    這說明至少有8家連鎖店了,還不算差。

    生鏽的鐵門是鎖著的,院子裏的桃樹結滿了果實,已經成熟。

    “你是秦朗吧?”隔壁房子裏出來一個老奶奶,駝著背,滿頭銀發,杵著木拐杖,精神奕奕,很和藹的樣子。

    “對,我是江帆的朋友。”

    “什麽?”老奶奶似乎耳朵不好。

    秦朗湊近又說了一遍。

    “這是鑰匙,你先把東西搬進去。”老奶奶說完遞給秦朗一大串鑰匙,然後抓著他的手,拍了拍,大聲說道:“小夥子,好好照顧小魚,她一個小女孩在這人世間不容易。”

    “嗯,我知道的。”秦朗點點頭回道。

    這老奶奶說話的語氣很怪,什麽叫在人世間不容易,難不成江小魚真是墜落凡間的天使啊?

    畢竟江帆是兒時的兄弟,初中時共穿過一條內褲的人,他的妹妹就是自己的妹妹,他的房子就是自己的房子,他的寵物店就是自己的店。

    隻是這個江小魚現在十七歲了,為什麽還要去接,作為高三黨,現在應該是暑期補課。

    進了院子,秦朗發現居然還停著一輛老舊的五菱之光,鑰匙也在串上。

    院子兩側搭了棚子,下麵放著一排鐵籠子,但裏麵什麽都沒有,糞便都沒看到一粒。

    員工呢?寵物呢?大白天關門做生意?

    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秦朗打開房門,裏麵還算幹淨,桌子上放著一個手機,傳來滴滴的短信聲,沒有設置開屏密碼,應該是江帆的。

    他看了看,是江小魚發來的微信:五點半來學校接我,你的房間在二樓左邊,右邊是我的房間,不要進去。

    微信聊天框的背景是兄妹二人的合影,從照片上來看,這個江小魚是真漂亮,江帆沒有騙自己,但又能怎樣呢。

    朋友妻,不可戲,朋友妹,不可睡,更何況還是個小丫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