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最後不知道殺了多少沒有反抗的女人，也許是一百，也許是兩百，他隻知道，殺這些沒有反抗的女人，他比起另外四個百夫長殺的都要多。

    最後麻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最後的最後，失去了知覺徹底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林衝發現自己躺在錦繡華被上，下意識之中，林衝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還好都在。

    隨後是一個柔和動聽的聲音道：“將軍，你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林衝一僵，女人？為什麽會有女人？莫非是那些沒有殺死的女人，被盧定遠將軍當做戰利品賞賜給了自己？

    林衝心中一陣後怕，那些女人的咒罵，那些沒有反抗的女人死去時的畫麵，現在還像是索命的惡魔一次次在腦海之中回放。

    “你是......”

    林衝回頭，注意到床邊端茶飯的女子，一切的負麵情緒一掃而淨。

    他確定眼前的女子不可能是城主府活下來的那些女人，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眼神比起那些女人更加靈動，不是那一種慷慨赴死讓林衝害怕的眼神。

    眼前女子的眼神是可以融化鋼鐵的蕩漾秋波。

    “小女子青狐，本是青樓賤姬，彈得一手琵琶而出名，因為拒不從那四大天王，被關入大牢，幸得將士解救，我聽聞是將軍殺了那作惡的天王，自願以蒲柳之姿侍奉將軍。”

    林衝聞言，擺手搖頭道：“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你侍奉。”

    林衝隻以為這青衣定是受了盧定遠將軍壓迫賞賜的女子，是以不願意為難對方。

    這青狐聞言則是臉色一變淚眼朦朧，問道：“將軍可是嫌棄我出身否？小女子雖然自幼賣入風塵，卻一直是幹淨身子，便是那些天王占領雲城之時也是寧死不屈。”

    林衝聞言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林衝實在不好解釋，有些口舌不清，卻注意不到，那青狐說話顫顫巍巍小肩膀一陣抖動，眼睛卻上下打量林衝，見了林衝窘迫模樣更加喜歡。

    便是這時，林衝救星白飛到了，白飛應該是一直在門外，進門之後給青狐使了個臉上，青狐幽怨地看了一眼林衝，悄然退下。

    林衝想要起身，白飛卻道：“你先坐下，不忙起身。”

    “我受傷了？”林衝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醒來會在房間之中。

    白飛道：“也不算是傷，盧定遠將軍說，你這一戰驟然爆發，一身膽氣精氣神釋放，一而再再而衰，後來強弩之末依舊殺伐，乃是傷及筋骨，你忘記了？當時你直接昏迷過去了。”

    “完全沒有印象。”

    白飛歎道：“沒有印象也好，反正不是些愉快的事情。”

    “那些女人怎麽處置的？”

    提到那些女人，白飛歎道：“盧定遠將軍治軍嚴格，前鋒營當然不會真個拿他們當戰利品，按照盧定遠將軍的性格本意是都殺了，省得他們進入軍隊繼續生不如死。”

    “結果呢？”

    “最後的五百人被後路大軍將軍劉琦帶走了，劉琦好色便是你昏睡的這一天，已經折磨死了五個，其他人也凶多吉少，那劉琦是皇親，又掌控後路大軍，盧定遠將軍也不敢說什麽。”

    聽了白飛解釋，林衝心中替那些女子發出一聲歎息，自己殺了她們或許事一種解脫，活著進入軍營，不過是進入人間煉獄罷了。

    “對了，我還沒有謝謝你送我的寶刀，若不是你那寶刀，我也不會戰無不勝。”林衝轉移話題道。

    “說什麽謝謝，那寶刀是我祖上得到的，據說是當年兵仙韓天童大人在世時打造的十九口千牛寶刀之一，也不知曉真假。”白飛道。

    “如此寶刀，定然是真的。”林衝道。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無關事情，無非是大軍要在雲城休整一個月時間，等待糧草到來，等待期間掩埋屍體防止發生瘟疫。

    聊到最後，白飛道：“這一次你的功勞太大，按照小霸王薛通將軍所說，你的功勞足夠封偏將軍統率一支千人軍隊了，但是你出身平民，又是走卒忽然立奇功，貿然提升怕是有人不服，決定先提升你做副將，過幾天，盧定遠將軍上報大將軍何進，你的任職估計就會下來了。”

    林衝聞言問道：“白......阿飛，你可知道我是做誰的副將嗎？”

    “偏將軍黃岐，黃岐老將軍雖然僅僅是偏將軍，但是他資格老經驗豐富，會一手槍法和弓箭之術，你正好向老將軍學習。”

    白飛走後，林衝分析白飛給出的信息，對於沒有破格錄取，這在預料之中，軍中偏將軍以及更高的職位，多數是出身白虎堂的人擔任，做一名無實權副將，這已經是平民最高待遇。

    這一戰，不算那些殺死的女人，粗略估計有起碼一百一十人死於林衝之手，算成晌銀，起碼是一萬兩。

    相對於官職提升，林衝更在意的是自己到手的銀子，有了銀子就可以回家置購天地，和妻子興辦產業。

    胡思亂想之時，青狐又回來了，端著一碗熱湯道：“我看飯湯涼了，剛才白飛將軍來的時候，我又去熱了一下。”

    林衝露出一絲驚訝道：“你沒走？”

    “我......”

    “咕嚕......”

    青狐正要解釋，林衝肚子的咕嚕聲打破了青狐的話。

    青狐撲哧一笑坐在床邊道：“將軍，您一天沒吃飯了，還是先吃飽了再說趕奴家走的事情吧。”

    青狐一句“奴家”軟軟糯糯，林衝又嗅到一股芬芳體香，人整個便有些醉醺醺，一時間竟然有些舍不得青狐走，後悔說出剛才的話。

    青狐親自舀一湯匙飯湯吹幹放到林衝麵前，卻發現林衝盯著自己看，紅霞登時從蛇頸飛到耳根。

    “怎麽了？將軍舍不得了？”

    青狐不愧是出身青樓，最是懂男人心思，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千萬個小蟲子一般往耳朵裏攥。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很舒服很享受，也讓林衝很有罪惡感，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妻子在家照顧老娘又要擔心自己，而自己卻在這裏心猿意馬時，這一種罪惡感更重了。

    “我自己來吧。”林衝接過青狐送來的八寶飯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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