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知道高耀祖的選擇，正如之前我問過虹虹的，他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虹虹不敢說，那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蕭沫沒有說錯，他當初接近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蕭沫。

    “耀祖哥哥......”蕭沫委屈的朝著高耀祖喊了一聲。

    空氣中回蕩著蕭沫抽噎的聲音。

    雖然一直都知道不會哭的孩子沒糖吃，但我想我這輩子都學不會了。

    平靜！

    我冷靜的看著高耀祖走近蕭沫，然後把人騰空抱起，沒有看我一眼。帶著她離開。

    那一刻我笑了，麵容平淡。

    其實這樣很好，真的很好，至少能讓我看清楚高耀祖，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處境，再也不會有任何期待，也不再敢對高耀祖有任何的希翼。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終於轉身，施舍般的看了我一眼，眼底似包含了千言萬語，但是我已經不想去猜測了。不想在期待。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平靜的麵容，寂靜開口：“高耀祖，自此之後，你曾經對我的幫助，我們一筆勾銷！我再也不虧欠你。不管你之前抱著什麽心態接近我，我都謝謝你之前幫過我。如果我能活著出去，請把我媽放了。她這一輩子太苦。”

    我的心思劇痛，這種劇烈的痛楚，需要他拚盡全身力氣才能保持清醒，我艱澀的開口，說完這些，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捏在手裏攥玩，眼裏一片迷蒙纏繞。

    高耀祖的身影在門口站了好久好久，抱著蕭沫站在那裏，那個動作維持了良久。

    蕭沫得意的朝著我，輕蔑的冷笑，用一種看笑話的姿態。

    回視著她，我雙眸血紅，神情尖銳卻帶著蝕骨的疼痛，掌心冰涼，全身充斥著寒意，我拚命的往角落裏縮，緊縮在牆邊。

    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我有自己就夠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簾，我低聲的笑了起來。

    對麵帶著麵具的男人靜靜的看著我，最後朝著我歎了口氣：“既然高耀祖選擇了她。你跟著我吧！至少我不會傷害你。”

    我笑著說道：“好！”

    當他走近我的時候，我突然伸手朝著他臉上的麵具抓去。

    他的反應極快，一閃身已經奪過了我。

    不等我說話，他朝著我揚手一巴掌：“林小夢，女人知根問低很令人厭惡。”

    他說完，已經轉身離開了，並沒有帶我走。大門再次合上，四周又恢複了黑暗。

    四周黑暗傾襲著我，我懷抱著雙臂，緊縮在牆邊，眼眶中的淚水洶湧花落，看著門口的目光恨意難消。

    空氣中的寒意吸入肺腑，滿身的疼痛，滿臉的淚痕。

    早已知道結果，但是還很痛，鮮血淋淋。

    和高耀祖之間的種種在眼前浮現。最後化成了一片灰燼。

    腦海中，被遺忘在最深處的記憶洶湧而來，如同無法關住的閘門，朝著我傾瀉而來。

    那天被下藥的記憶，我居然在頃刻間都想起來了。

    記憶回轉到那天。

    我痛苦的躺在床上，全身滾燙，難受的在床上打滾。

    原本癡癡傻傻的高耀祖在我無意識後，反而是靜靜的站在那。

    一個人影閃入房間。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我，然後沉聲的對高耀祖說了句：“還在猶豫什麽？”

    高耀祖的目光冷寂，許久都不說話。

    床上的我，許是太難受了，從床上翻滾了起來，一把摟住高耀祖，攀附著他，想要靠著他來緩解身上的難受。

    那男人看了看時間。靜靜的反問了一句：“為了沫沫。”他隻說了這四個字，然後轉身離開。

    我摟著高耀祖主動的獻上自己的吻，伸手一個個幫他解開扣子。

    我已經被藥物操控了，按著藥物的催使，完成所有的動作。

    ......

    都想起來了！

    那一天發生的事我都記得了。

    孩子就是高耀祖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那天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但現在都想起來了。

    我伸手用力的擦幹眼角的淚痕，扶著牆壁一步步的站起來。

    這段記憶終於消盡了我對高耀祖僅有的期待，再無任何希望。

    我倔強的站著。緊貼著牆壁，靜靜的站著，用我最驕傲的姿態。

    從次之後，寧我負天下人，也不要再讓天下人負我。

    黑暗中，我咯咯的笑了起來，幹涸的雙眸再也沒有一滴的淚水。

    我不記得自己又在裏麵呆了多久，等嚴誠找到我的時候。我依舊靜靜的靠著牆站著，沒有一絲的聲響。

    當緊閉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我目光寂冷的看向門口。

    不再有任何期待，也不再希望進來的人是高耀祖。

    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再無任何期待。

    嚴誠是和虹虹一起來的。

    虹虹看到我的樣子，頓時淚水洶湧，朝著我奔過來：“小夢，你怎麽樣，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仰起臉，朝著她很安靜的笑了笑：“不晚，來的正好！”

    她用一種很陌生的目光看著我：“小夢，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我看著你的樣子，我害怕！”

    我咧嘴朝著她笑了笑：“我沒事，我們走吧！”

    她牽著我一步步的走出去。

    身後嚴誠朝著我說了一句：“不要怪你，他有自己的苦衷，每個人都迫不得已。”

    我步子停滯了一下，然後冷然的起身：“我沒有資格怪別人。”我說的很平靜。

    嚴誠微微皺了皺眉頭，沒再說話。

    跟著虹虹離開，上了車。

    感覺到身後有人，朝著後車窗看了一眼。

    一個黑色纖長的身影站在那。

    莫名的熟悉感。

    虹虹感覺到我的一樣，尋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站在那裏的人已經不見了。

    車上。虹虹低聲的問了句：“到底怎麽回事啊！那人為什麽會抓你。”

    我嘲弄的笑了笑：“因為我穿了和蕭沫一樣的衣服！”

    虹虹聽到我的話愣住了，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良久，她低聲的開口問了我一句：“他們要抓的人是蕭沫，高耀祖把蕭沫救走了，把你留下了！”她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

    我緩慢的抬眸，抿唇靜靜的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嚴誠在前車座，低聲的說了句：“虹虹少說兩句。”

    “高耀祖是不是人啊！渣成這樣。我也是醉了！”虹虹比我還激動，一路上嘴裏沒有停止對高耀祖的咒罵。

    我很平靜。

    我想從我嫁給高耀宗之後，從未有過這樣的平靜。

    不再有任何期望，不再有任何的期待，無欲無求也便再也不會痛了。

    “回家，還是去高耀祖那！”嚴誠低聲問了句。

    “高耀祖那！”

    聽到我的話，虹虹和高耀祖都抬頭朝著我深深的看了一眼。

    “小夢，你為什麽還要回去！”虹虹擔憂的問了一句。

    “我媽還沒回來！”我低聲的說著。

    “小夢。伯母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別去了，蕭沫也住在那裏過去，不難受嗎？”虹虹急切的說著，心疼的看著我。

    而我隻是靜靜的說了句：“不難受。”

    車內一片的冷寂，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

    等車到高耀祖別墅前，嚴誠淡淡的說了句：“到了！”

    我冷靜的下車，一步步的朝著別墅進去。

    傭人看到我的時候愣了愣，最驚訝的應該是在客廳裏的蕭沫。

    聽到腳步聲，她轉身看向我，震驚的朝著我問道：“你怎麽會出來的！”她激動的朝著我說了句。

    我靜靜的笑了笑：“我為什麽不能出來！”

    “誰讓你來這裏的。我和耀祖已經訂婚了，滾出去，誰讓你來的！”她激動的朝著我吼道。

    我低低的笑了起來，麵容冰冷：“高耀祖讓我住這裏的，你不願意，可以找高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