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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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沒事的!”他說著,將我靜靜的擁在懷裏。
我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淡淡的笑。
在世上,有一種男人,他的關心,他的好宛如罌粟,開的越嬌豔。就越發毒辣。
高耀祖的好就是讓人沉淪的深淵,乍一聽真的很好聽,但你慢慢的會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不過是他給你製造的一個幻境。
“高耀祖,我如果這次死了,你會傷心嗎?”我依舊靠在他身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任何女人愛一個男人,都希望男人對她毫無隱瞞,希望自己被珍視之餘這個男人什麽都告訴自己。
我和高耀祖之間卻是截然相反。
正如威廉說的,我和他不在一個位置,我觸不到他,而他必須蹲下身子來才能碰到我。
“你不會死!”他用著連我覺得堅定的話說道。
我望進他眼底,然後靜靜的笑著,不再說話。
看著高耀祖的樣子,總讓我覺得他必定深深愛著我的。感受著我貼著他的身體,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溫暖,卻也能清晰感受到疼痛。
兩人維持了這個動作很久,我突然低聲的開口朝著高耀祖說道:“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當初接近我是什麽原因。”斂下眼瞼,臉上刻意維持麵無表情。
我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其實要的不是答案,隻是一個他的態度。
你若真心必能換我真心,若隻有謊言和欺騙,那我和高耀祖以後的相處,就隻剩下算計和疏離了。
“小夢,很多事,我們不需要去追究過程,我們要的隻是結果。”高耀祖捧起我的臉,說完之後就低頭吻了我。
我沒有掙紮,也沒有推開他,而是冷淡的笑了起來。
高耀祖,你不用真心對我,卻要我把心掏給你,有這樣的道理嗎?
吻從我的唇上離開。依舊是屬於高耀祖特有的氣息。
他抱著我的身體很久都沒有絲毫的東西,我微微皺眉。試著想要推開他。
“高耀祖!”
沒有反應,我又喚了一聲,這才聽到他含糊的應了一聲。
我這才發現他此時把所有的力氣都壓在我身上,疲憊的靠著我緊閉著眼睛。
在後來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我是被高耀祖自己打撈上來的。我能不死是因為從車裏飛了出去。警方已經放棄尋找我了,他還在固執的找人,最後,他把我打撈上來的時,我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警方要求把我送醫院。他堅持要醫生當場搶救,搶救十分鍾之後,醫生就說我已經不行了。但是高耀祖要求醫生繼續搶救。半小時,我居然逐漸恢複了呼吸。這些事都是後來溫海告訴我的。高耀祖自己是不會告訴我的。
這時候我也許,因為太過年輕,所以根本無法明白太過深沉內斂的愛,隻看到他一再的欺騙和隱瞞。
“困的話,睡會兒吧!”我沒想到他會這麽累,似乎身體所有警惕都被透支了。
他低聲的應了一句,然後翻身躺在我的病床上,一隻手圈住了我。另一隻手摟著我的要,聲音疲憊散漫道:“陪我!”
我短暫的沉默。
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因為他這樣抱著我很難受,所有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這一晚,是我認識高耀祖以來唯一的一次看著他入睡。
和他同床共枕那麽多次,一直都是我比他更早入睡。
他羽扇般的睫毛微微顫動著,臉緊繃,神情剛毅而孤寂。
這一瞬間。看著他身上的孤寂,我的心驀地抽痛起來了。
.......
窗口,陽光穿過窗幔,光影斑駁。高耀祖站在窗前。
我抬頭看向他的背影。
他感覺到我醒了。轉身看向我。
兩人目光相對,有種天荒地老的錯覺。
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對他淡淡的說了句:“我餓了!”
昨晚的甜蜜和親昵不過是過眼雲煙。
高耀祖點了點頭,低聲的說道:“我讓溫海把你愛吃的那家餛飩店的師傅請到家裏了,做好溫海就送過來!”
聽到他的話,我驚愣的看著他。
高耀祖淺淺的笑了笑,用一種可以溫暖時光的笑容和我說道:“我和很喜歡他做的餛飩,以後我們天天吃。”
我恍惚的看著陽光下的高耀祖,美好的讓人心動。
心底是有觸動的,凝視著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溫海很早就送餛飩來的。
進來的時候,他氣喘籲籲的說道:“嫂子,我生怕餛飩爛了,等一做好,就瘋了死的飆車過來。你看在我這份苦心上,你和我哥說說好話。”
我笑著和他說了句謝謝。
高耀祖幫我盛了一碗。
我和他說了句:“我們一起吃。”
溫海看著我們的樣子。酸溜溜的朝著我擠出幾個字:“你們真酸,把我牙齒都酸掉了。”
我指著保溫桶,朝著溫海說了句:“你也吃!”
溫海摸著自己的胸口,一副逗逼的樣子:“我出門的時候已經吃了三碗了。這位師傅是我高家請回來的。不多吃幾碗,吃不出本。”
“你也沒少吃!”我不鹹不淡的朝著他擠出幾個字。
有溫海的地方,氣氛就會好很多。
溫海給我送了早飯就留下來陪著我了,高耀祖先走了。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朝著他說了一句:“我想我媽了,能不能讓她過來陪著我。溫海是男人,不方便。”
高耀祖的步子倏的停滯了一下,然後背對著溫海說道:“你一會兒去把媽接過來!”
溫海疑惑的看著我倆,應了一聲。
看到高耀祖答應了,我鬆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陰翳。
等高耀祖離開口,溫海對我說道:“嫂子。哥昨天睡在這裏了?”
我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他指了指我的病床,然後低笑著說道:“你們睡一張床嗎?”
我終於明白溫海的意思了,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孤男寡女,靠那麽進。不會衝動嗎?”溫海呢喃著說了句。
我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病房裏,主要有了溫海,就不會寂寞。
一上午,就他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著各種事。
看著溫海,我突然一本正經的朝著他說道:“以你這樣的性格,應該很圈粉,為什麽你到現在還是處男呢?”
溫海一下被戳中的痛處,漲紅了臉看著我說道:“嫂子,這個話題過!”
看著他的樣子,我笑著說道:“難道是那方麵障礙!”
“我去!嫂子,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了。請不要這樣說話!”
看著溫海急成這樣,我笑的更大聲了。
和他開了會兒玩笑,我和他說了句:“我出去走走。”
溫海看了看時間:“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就運動運動,一會兒就回來了。”
讓溫海照顧我,實在是不方便。
我不知道為什麽高耀祖沒有讓傭人照顧我,我猜是因為他看我和溫海相處的不錯,讓他過來陪著我說話。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沒跟上了。
他扶著我下床,我笑著和他說道:“不用這麽緊張,我挺好的。”
他沒有跟上來。
我在醫院走了一圈,原本打算折返回去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跟著那個身影走去。
是王靜。
我看了看科室。
感染科!
我看著她帶著口罩和帽子走進了醫生辦公室。
我腦海中閃過王昊說的那句話:靜靜已經被你們毀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醫生的辦公室是半掩著的,我站在門口依稀的聽到醫生說了句:“王小姐,現在艾滋病也不是絕症,隻要你積極治療,還是能活很多年的。”
那話讓我半天都無法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當我想要轉身走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我驀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