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屁股決定腦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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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長安一處豪華的宅院裏麵,有一個老人,正在和一個年輕人下棋。而這個年輕人隻是相對於他而言年輕,不過也有三十多歲了。而這個老人也就是大唐前任侍中,陳叔達。而陳叔達正在和自己兒子下棋,而且好像還在探討一些什麽。

    “父親,為何你如此重視這個陳飛,他不過是一個寒門而已。至於什麽我們陳家的親戚,那根本也就是無稽之談。頂多也就是他正好也姓陳,父親為什麽要開出那麽好的條件呢?”兒子陳紹德問道。

    陳叔達馬上落下了一顆棋子,然後說:“這個陳飛目前雖然我不知道他親生父親是誰,可是我何嚐不知道他不可能是我們陳家的人呢?不過,有些事情,哪怕不是,也要承認。你真的以為這個陳飛是一個普通的寒門子弟嗎?我告訴你,這個陳飛絕對是一代人傑,手裏麵掌握的勢力不小了,我看中的是他的未來,而不是他目前。現在目前他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可是他未來封侯拜相,那是幾乎可以肯定的。因為,他背後支持他的人太多了。”

    “哦?我怎麽不知道?他有什麽本事?”陳紹德問道。

    陳叔達馬上說:“前段時間崔家爭奪家主之位,那個時候陳飛正好在博州,在崔家的核心的旁邊。而現在崔家的嫡長女大小姐崔秀秀,居然願意無名無分的跟著他,你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些問題?”

    “崔家大小姐無名無分的跟著他?”陳紹德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是的,崔家大小姐就是無名無分的跟著他,可是崔家家主崔撫還捏鼻子認了。你說這個是不是本事?”陳叔達問道。

    “嗯,算是很大的本事了。崔家如此都捏鼻子認了,如果這個不是本事,那真的沒有什麽是本事了。”陳紹德說道。

    崔家的地位比起陳家還要高很多,哪怕陳家曾經是皇族,那在民間的地位也都不如崔家,所以崔家居然都捏鼻子認了,那這個絕對是本事了。如果是發生在陳家,一個寒門的男子居然想要他們陳家的直係嫡長女無名無分的跟著他,他們絕對是會拍死那個家夥。可是陳飛能夠讓崔家如此認了,不管是什麽原因,那陳家要承認他的本事了。

    “再加上,他真是一個鬼才,居然弄出了那個求是書院,這個手下有兩萬多人的學員。而且還在滾雪球一樣的增加,如果未來這裏麵哪怕隻有百分之一進入官場,那也都是一股很大的力量了。兩百名中低層官員都會是他的天然盟友,都是他的學生,你說這股力量是不是很強大?要知道師生關係,那是最牢固的關係之一,他們已經定下了師生名分,那他也都可以在未來有自己的學生加入官場幫助他。”陳叔達說道。

    可是陳紹德也不是傻子,馬上問:“那這樣不是有可能會讓一個權臣出現嗎?皇上不會猜忌他?”

    “兩相其害取其輕,與其讓陳飛這個無根無基的寒門當權臣,好過讓我們這些士族當權臣,你明白皇上的想法了嗎?”陳叔達問道。

    陳紹德沉默了,因為他知道如果在逼不得已,必須要有一個權臣,那皇帝寧可選擇的是寒門的權臣。因為寒門的權臣無根無基,沒有太多家族的牽連,而且他們很大程度上是要靠著和皇帝合作才能夠獲得權力,所以寒門的權臣地位並不像士族那樣強大。而士族的權臣不一樣,士族的權臣一旦發動了他的姻親關係網,那可以說是遍布天下,那距離篡位也就是一步之遙。所以寒門出身的權臣,也許很難篡位。可是一旦讓士族出身的權臣上位,那距離篡位不過是一步之遙,這個也就是差距了。

    “我正是因為看到了他背後掌握的潛力,所以我才會想要把他納入我們陳家。反正他本來也都是姓陳,哪怕不是我們陳家的人,在往上推數百年,那關係也遠不了多少。反正隻要不給他家主之位,那我們也都有辦法鉗製他。他一旦依靠了我們陳家,那他就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了。他隻能夠幫助我們陳家謀取利益,因為他已經成了我們陳家的一份子。”陳叔達說道。

    陳叔達目光還是非常遠的,他能夠看到陳飛手裏麵最強大的底牌,也就是崔家一定程度的支持,再加上那個求是書院的數萬名學生,這樣才是陳飛的根本。而一旦過了七到十年,那總有一批學生可以進入官場,這樣完全都是陳飛的天然同盟了。那個時候陳飛的勢力將會猶如滾雪球一樣的增加,那勢力雄厚無比,成為一方巨頭也都是指日可待。而李世民雖然哪怕知道這些人都是陳飛的人,可是李世民相比那些士族,他寧可相信陳飛。寧可讓陳飛這個寒門出身的人掌權,也不希望讓士族掌權。作為寒門,隻能夠通過和皇帝的合作,才能夠獲得權力,他不像是士族能夠不斷的蠶食官場,然後不用依靠皇帝來掌權了。

    “父親,你說他會答應嗎?”陳紹德問道。

    陳叔達肯定的說:“他會答應的,因為我們陳家是士族,他一個寒門出身的人應該會使勁攀附我們。在這個世界,士族永遠是士族,永遠比他們寒門要高貴無數倍。他如果能夠有機會成為士族,那他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陳叔達的思維還是非常傳統,認為這個時空的人都以成為士族為榮,哪怕不是士族也要想辦法攀附士族,這樣才能夠讓自己“出身”地位提高很多。這種其實是整個社會潮流的風氣,陳叔達這麽認為也都無可厚非。

    很快,那個和陳飛見麵的水部郎中陳賢德回來了,然後他第一句對陳叔達就說:“父親,這個陳飛,也就是一個瘋子!”

    “什麽?他是瘋子?怎麽回事,你說給我聽聽!”陳叔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