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堂堂心中早有懷疑，隻不過鴻三青的氣息與埃克斯雖有些相似，但卻截然不同，這才一直沒有戳穿他們。

    鴻三青想了想，不由搖頭道：“那個家夥還是很不錯的。隻是現在覺醒的時間尚短，將來未必不會變成我這樣的存在。”

    著，他揮了揮手，一枚巴掌大的虛影便從他的衣袖裏滾了出來，落在兩人之間的茶幾上，瞬間變成了埃克斯的模樣。

    隻是此時的埃克斯卻與以往有些不同，眼神看起來有些孔洞，動作也有些呆板。

    他僵硬著身體，微微彎下腰，恭敬道：“女主人。”

    羽堂堂頓時就擰起了眉頭，“這是怎麽回事？他的精神力怎麽損耗得這麽嚴重？你仗著成精得早，倚老賣老欺負他了？”

    著，她便神色不善起來，埃克斯再不好，那也是陸銘的智能精靈，哪能由得外人欺負？！

    鴻三青臉色一黑，這丫頭！的這叫什麽話！

    他沒好氣地將埃克斯往羽堂堂的方向推了推，“這怎麽能怪到我頭上來？前兩何家的手段，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我好不容易鑽了空子，跟你聯係上，是誰情緒激動，精神力胡亂釋放？要不是我及時斷開，這個家夥還在那兒傻乎乎地維持通道，連差點被你的精神力衝散都不知道呢！”

    “呐！你自己造的孽，自己養回來吧！”鴻三青屈指一彈，就將埃克斯的虛影彈進了羽堂堂胸前的通訊儀裏，“我本來是將他送回陸家那子那裏養著的，卻沒見什麽效果，你既然看穿了我的身份，那就一事不勞二主，記得每用精神力好好溫養他一會兒。”

    羽堂堂一愣，隨即便有些心虛地撇過頭去，低聲道：“我才不是因為擔心誰呢！”

    她抿了抿嘴，皺眉道：“隻不過當時有些記憶一下子湧進來，我一時沒注意而已。”

    她抬起頭，重新審視著鴻三青的臉，遲疑道：“鴻三青，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在你那酒館裏，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吧？”

    “不可，不可，這些還得你自己想起來為好。”鴻三青雙眼一眯晃起了腦袋，神秘兮兮地道。

    “我自己想起來？這麽來，我們以前確實見過。”羽堂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還是虞正的時候？不對，那一世，我統共活了沒兩年，根本就沒有走出過礦奴星。就連通訊儀都沒玩兩，人就死了。”

    而鴻三青根本不可能離開首都星，兩人見麵的機會微乎其微。

    那麽就是再往前的時候，可是，自己在虞正之前，又是誰呢？

    每每想要深究更遠之前的記憶，羽堂堂便覺得頭疼欲裂，這次也不例外。

    一張臉肉眼可見地白了起來！

    鴻三青一怔，飛快地伸出手按在她的腦門上。

    羽堂堂隻覺得一股異常熟悉的精神力從自己的腦門處傾注進來，如沐春風一般，滲入自己的四肢百骸。

    “想不起來就不要逞能，慢慢來，總能想起來的，我們已經等了幾百年，又不差這一兩的！你可千萬別把現在這具肉身給整廢了，好不容易才撞上這麽一具特別契合的肉身呢！”

    鴻三青絮絮叨叨的話語飄進她的耳朵，令她微微清醒了一些。

    羽堂堂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強行回憶，而是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鴻三青的話上，“幾百年？星際聯盟建立至今也不過幾百年的時間，這麽來，你是在星際聯盟建立之初就存在的了？”

    “不，不對，不是你。你剛剛的是‘我們’？這麽來，首都星康複中心的另兩位大醫師也是和你一樣的存在？對，這樣就對了。你們不能離開首都星，不是因為大醫師難得，而是因為你們三個是星網存在的必要條件，一旦三人之中有誰出了岔子，整個星網都會受到影響。”

    如果沒有星網，星際聯盟百分之一百會陷入癱瘓。一夕之間，重回上古蠻荒時代都是有可能的。

    鴻三青的真身恐怕不僅僅是埃克斯這樣的高級人工智能！

    “幾百年前，人類的科技水平應該還不足以誕生你這樣的智能精靈，可是你又確實不是人類。”羽堂堂一邊著，一雙眼睛像是高精度的掃描儀一般，不停地在鴻三青身上來回掃視著。

    雙手更是緊緊扣住他那隻剛剛安撫過自己腦門的右手，死活不鬆開。

    鴻三青臉色發白地看著自己那隻手，恨不能剁了算了！

    他就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那麽手欠！

    明知道這丫頭不是普通人，就算陷入過去的魔障中，也定能挺過來，自己卻偏偏見不得她受苦，非要手賤摸上去！

    “丫頭，你就當我是智能精靈不行嗎？好好話，下次再見咱們還是好朋友啊！”鴻三青哭喪著臉，今就不該他來！

    那兩個，哪個不比自己冷心冷情？

    換了誰來，都不會在這丫頭麵前這樣被動！

    明明自己的實力就比這丫頭高出不少，可是偏偏狠不下心來下手啊！

    羽堂堂卻對他的求饒置若罔聞，而是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道：“不是人類，可是看你的言談舉止卻十分類人，難道是人類或者混血半獸人死後的魂魄？又或者是星獸？”

    “不對，還是不對。如果真是保有生前意識的魂魄，那你們三人早就該尋個合適的肉身投胎去了。可你現在這具身體，卻不是普通的肉身，而是以精神力凝聚而成的偽裝。這樣費時費力的方法，一定是不得已而為之。”

    鴻三青生無可戀地看著自己的手，祖宗哎！你再猜，我就要掉皮了啊！

    活了上千年的自己難道不要麵子的啊！

    羽堂堂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不由有些氣餒，沒有半點動搖，果然都不是啊！

    可那還會是什麽東西呢？

    她眉頭緊皺，幾百年前正是星際聯盟剛剛建立的時候，要有什麽特別引人注目的事，那自然要數戰神羽擎牧橫空出世。

    而星網也是在羽擎牧的鼎力支持下發展起來的產物。

    羽擎牧之所以如此亮眼，自然是因為……

    羽堂堂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器靈！你是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