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遙胡思亂想，陷入某種錯亂。以至於教皇帶著無限慈悲的口吻說出，歡迎我們來自東方的朋友時，牧遙無動於衷。

    好在，眾人誤以為他語言不通。

    查理趕緊用胳膊捅了捅牧遙的腰肢，牧遙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假意恭敬的給教皇鞠了一躬，但是心裏卻愈加懷疑了。不對，這分明就是教皇的聲音，與塞蘭島時的吟唱一模一樣。

    由於學習狂化之吟唱時，牧遙被係統強製著一個一個的學習音節。

    此後一直對聲音比較敏感。

    這年輕的教皇，與塞蘭島年邁的教皇，就是一個人啊。

    至少，聲音肯定是一個人。

    看來凱爾特沒有眼花，查理也沒有認錯人。八成是這教皇易容了，也不知道哪個樣子才是他的本來麵目。老人，還是中年？

    牧遙心底，依然有些不踏實。

    當他正準備詢問查理幾句時，一行卻已踏入了教堂。鬧哄哄的一片，丕平二世正聲情並茂的痛訴著查理的無恥，竟然搶奪侄子的土地。

    隨後，教堂陷入安靜，眾人都望向了查理。

    丕平二世則是瞪了他一眼。

    查理則又恢複了那副寵辱不驚的裝逼模樣，隻是帶著牧遙幾人，安靜的坐到了丕平二世的對麵。叔叔現在人多了啊！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查理龍戰士那戰無不勝的形象，早已聲名遠播。

    教堂裏的吃瓜群眾們，再不似上次會議時的一邊倒支持丕平二世。查理的支持者已經超過了侄子。甚至連教皇，也貌似中立的樣子。

    幾人坐定，教皇念了幾聲阿門，會議正式開始。

    教皇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拋出了他的觀點：分國而治。但是，都必須宣誓，效忠於主，效忠於教皇和教會。

    查理與丕平兩人摔桌子、砸板凳，不願分國。

    吃瓜群眾們自然樂得看戲，偶爾也站隊聲援一下自己支持的一方。

    但是，所有人包括教皇在內。誰都沒有指望，這種扯皮的事情能夠一次會議搞定。傍晚時毫無意外的，教皇宣布休會。

    明天繼續！

    隨後，眾人被安排到旁邊的梵蒂岡行宮休息。

    牧遙這時才有機會詢問查理，關於教皇容貌的問題。考慮到法蘭克人的信仰問題，牧遙不敢直接表示懷疑。

    “禿頭，教皇看起來很年輕啊？”牧遙很是委婉。

    “因為，教皇和聖女都是主最忠誠的仆人，永遠年輕。”

    “那你怎麽知道，教皇快死了？”

    “每一任教皇臨死前，都會前往永夜世界！格列高利當時已經去了。”

    牧遙終於確定兩個教皇是同一人了。而且，年輕的教皇，肯定是易容出來的，凱爾特不就是易容了麽，毫無破綻。

    原來，師出有源啊！

    隻是為什麽每一任教皇都要去永夜世界？格列高利好像是找什麽世界之樹吧。

    難道，每一任教皇都是去尋找世界之樹？

    “教皇去永夜世界幹什麽？”牧遙繼續詢問。

    “拯救那些在黑暗中沉淪的罪民。”查理露出了崇敬的目光，劃著十字。

    bai chi…！牧遙暗自罵了一句。

    隨後轉身離去。

    很明顯查理已經被教會xi nao了，牧遙懶得再問。

    教皇當初求助羅勒，甚至不惜幫助海盜們吟唱，哪裏有點拯救罪民的意思。很明顯，為了世界之樹，教皇不惜違背信仰。

    世界之樹很關鍵啊，究竟有什麽用？

    做棺材麽…？

    牧遙鬱悶的去了臥室，這才想起還有個問題忘記問了。既然教皇都是臨死前才會去永夜世界，顯然做好了不再回來的打算。

    格列高利卻回來了。

    難道，他找到了世界之樹？

    輾轉半夜，牧遙被這問題所困，無法入眠。隨後起身，準備再去問問查理，隻是來到庭院時，遠遠看見一道身影掠過。

    牧遙下意識便跟了過去。

    此時夜深，已入卯時，想睡的人早已睡去。

    不想睡的人，隻怕今夜就不會再睡了。比如前麵的黑影，還有牧遙。

    兩人一前一後，潛入庭院深處，來到了一座小屋前，窗口有昏黃的燈光滲出。黑影趴在窗下偷聽了一會兒，確認無人後，翻了進去。

    牧遙也毫不猶豫的翻了進去。

    隻是雙腳剛一落地，便被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又跳了出來。

    隻見先前翻進窗戶的黑衣人，臉上蒙著絲巾，正好整以暇的抱手看著牧遙，似乎早就發現了他的跟蹤。眼神裏還帶著一絲挑釁。

    跟蹤這種事情，被人發現總是有些尷尬的。何況敵友未明。

    “咳咳…，今晚月色不錯啊。哈哈…”

    “月亮在哪兒呢？”回答牧遙的，竟然是個女聲。

    牧遙扭頭望向窗外，尼瑪，還真沒有月亮。正想扯淡幾句，忽然回過神來，死死的盯著黑衣人，滿臉驚訝。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你是，凱爾特…？”

    “噓…！”

    黑衣人將絲巾掀開一角，正是凱爾特。隻是，她又易容了。那副驚若天人，宛若仙子的容貌，還有一頭紅發。

    “你什麽時候…？”

    兩個月前，凱爾特在亞琛借口離開，一直再沒出現。牧遙正想詢問她什麽時候來的羅馬，凱爾特卻在對窗的一麵牆上摸索，忽然哢噠一聲。

    牧遙禁聲，隻因牆麵上，現出一道門來。

    石門，裏麵還有一條台階。

    台階通向地底，凱爾特拉著牧遙，試探著邁進石門。

    凱爾特回身關上石門，牧遙則運起了隱身術，暗歎剛才大意了，好在是遇到了凱爾特。隨後，便與凱爾特沿著台階，往地底走去。

    台階並不太深，兩個轉拐後，便來到了盡頭。

    連著一間密室。

    有微光從門縫中透出，依稀還有吟唱的聲音。兩人不敢冒然推門，凱爾特便附耳貼在門上，再次偷聽了起來。

    這女人，做賊的技能很嫻熟啊！

    牧遙暗地吐槽了兩句，幹嘛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咱現在隱身麽。

    凱爾特卻突然把牧遙拉到了旁邊，屏住呼吸。隻聽石門呼啦一聲打開了，有個人影走了出來，高瘦挺拔。竟然是教皇，格列高利四世。

    教皇手裏拿著一個卷軸，似乎並未發現異常。

    轉身來到石門右側，麵對著一麵光滑的牆壁。教皇卻伸出手來，在牆麵摩挲，掌緣有微光閃起，嘴裏還吟唱著某種咒語。

    忽然轟隆一聲，隻見牆麵如水波紋般蕩漾起來。

    隨後，凹陷出一道門來。

    竟然又是一間密室。真是狡兔三窟啊，這麽狹小的空間內，教皇竟然弄了兩個密室，一明一暗。若非親眼所見，隻怕誰也想不到吧。

    隨後，教皇踏了進去…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