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怎麽辦我開始覺得緊張了？”當劇院裏的燈光暗下來，最前方大熒幕上的光逐漸亮起來的時候，萊昂納多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我還以為你神經粗到沒意識到今天晚上的首映代表著什麽呢。”凱特忍不住嗆了句萊昂納多，說實話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雖然劇院裏溫度適宜，可她都感覺到自己手心出汗了。

    “我又沒和你說話，凱特。艾瑞克你怎麽不說話？”萊昂納多朝另外一側看過去，對上一雙似乎是要噴火的眼睛，萊昂納多脖子一縮，瞬間就坐正並且目視前方了，他怎麽就把顧青那邊坐的就是‘惡龍’給忘記了呢。

    卡梅隆也沒忘記再狠狠瞪壓根沒開口說話的顧青一眼，顧青不可謂不是躺著也中槍，不過他沒有在這時候火上澆油了——他就是坐在卡梅隆旁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卡梅隆的緊繃了，大導演表麵上是放鬆下來了，不過實際上還是緊張了。

    不過當《泰坦尼克號》開始放映時，卡梅隆奇跡般的放鬆了下來。

    #不成功，則成仁#

    顧青側頭看了卡梅隆一眼，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他曾經說他是卡梅隆的米分絲，這確實不是開玩笑的，卡梅隆身上有他隨著穿越各個世界後，漸漸消失的東西，比如說“舍身取義”精神，解釋下就是為了熱愛的電影事業，敢貢獻出一切的那種熱血精神。顧青雖然不至於冷血，可‘熱血’這種東西，大概早就丟失了，可這並不妨礙他羨慕和由衷佩服有這種東西的人。

    這樣的人，自然值得獲得成功的。

    這確實是，在《泰坦尼克號》放映完時，劇院裏雷鳴般的掌聲整整響了有五分鍾，不僅是看完這部電影感動不已的普通觀眾，還有專業影評人，媒體人他們都自發的站起來為《泰坦尼克號》鼓掌。即便他們在《泰坦尼克號》還沒有放映前，就質疑過這部電影，認為這部由將近兩億美金砸出來的電影，將會和泰坦尼克號一樣，觸礁然後沉沒在大西洋中般沉沒在電影史上；即便他們在完完整整看過這部電影前，都還在心裏擬好了標題，準備在明天的報紙或雜誌上好好嘲笑一番……可現在他們將原來的想法摒棄了大半，這是一部非常優秀的電影。

    “你這次不會認為卡爾和傑克之間有什麽吧，萊納先生？”在掌聲和尖叫聲中，約瑟夫·阿特金斯不由得這麽揶揄蒂姆·萊納。他還記得在《泰坦尼克號》放映前，蒂姆·萊納那莫名其妙的行為呢。

    蒂姆·萊納聞言丟給了約瑟夫·阿特金斯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神情淡淡的說：“我以為作為一個專業的影評人，應該就電影論電影，而不是將私人情緒代入到影評外來，阿特金斯先生。以及很明顯的，卡爾深愛著蘿絲，我相信這一點你不會持反對意見的，對吧？”

    約瑟夫·阿特金斯還就非要跟蒂姆·萊納唱反調了：“如果你認真看過這部電影了，那你就應該看到卡爾做的令人不齒的事情了，比如說他誣陷傑克，把傑克關進船上的監獄裏，如果不是蘿絲去救他，他就會在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時候就死掉了，這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品格；再比如說他在水中開槍追殺傑克和蘿絲，讓傑克和蘿絲被迫逃入到餐廳裏……我可沒有從這一幕裏看出他深愛著蘿絲，難道他不知道他開槍會打中蘿絲嗎？再說了如果深愛一個人的話，難道不是應該學會放手嗎？我覺得卡爾就是占有欲作祟，他還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

    約瑟夫·阿特金斯這番話說的又急又快，而且因為整個劇院裏都回響著觀眾們的掌聲，還有尖叫聲，他為了讓蒂姆·萊納聽清楚，就不得不往他那邊靠過去，還提高了音量。

    蒂姆·萊納對此隻回了一句：“你也說了，他還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

    約瑟夫·阿特金斯一時語塞，這情不自禁的把真實感受說出來了。

    說起來，約瑟夫·阿特金斯本來就是衝著艾瑞克澤維爾·來的，在真正看到詹姆斯·卡梅隆花了將近兩億美元拍出來的電影時，尤其是看到在很自然的鏡頭下，現代打撈的泰坦尼克號殘骸，一下子就回到了1912年，還原出了當年那艘夢幻之船時，約瑟夫·阿特金斯忍不住瞪大眼睛，說實話光是憑借這個遠比過去其他電影都超前的電影技術，約瑟夫·阿特金斯都不得不正視起來。

    再然後在泰坦尼克號啟航的南安普敦港口，年輕的蘿絲登場了，約瑟夫·阿特金斯隻來得及評判下凱特·溫斯萊特貴族小姐的打扮可圈可點，就聽到身後傳來整齊劃一的倒吸氣的聲音——艾瑞克·澤維爾飾演的卡爾·霍克利登場了。

    約瑟夫·阿特金斯都忍不住咂舌了，有的演員就適合出現在大熒幕上！如果說《千鈞一發》裏，西裝革履的文森特配合上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金棕色的頭發，再有那學著傑羅姆的“自然人”優越的姿態，配合著太空中心的冷色調，讓他看起來更多的是斯文有禮，而且還帶著幾分克製的性感——當然他那幾場清潔戲除外——的話，那《泰坦尼克號》裏，把頭發染成黑色，梳著油光發亮的大背頭，穿著具有時代感的西裝的卡爾，在他展露出他作為上層階級的傲慢感後，就很有種讓人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衝動。

    也不知道是艾瑞克·澤維爾太適合黑發了，還是他太適合演貴族式人物了，反正當這兩個元素結合到一起的時候，帶來的就是滿滿的驚豔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艾瑞克·澤維爾飾演的卡爾，是個配角，而且在出場的一幕裏，也揭露了他和蘿絲關係不是那麽融洽，約瑟夫·阿特金斯都要懷疑卡爾才是男主角了。詹姆斯·卡梅隆這是多大的魄力，才會選用艾瑞克·澤維爾來演男主角的情敵啊，還真是……幹得漂亮！

    關鍵時刻，約瑟夫·阿特金斯還是記起了他影評人的身份，開始關注起艾瑞克·澤維爾的演技，和其他演員的表現來。好吧，他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卡爾這條支線上，他想看看艾瑞克·澤維爾是如何在這樣一個更傾向於反麵人物角色局限裏，發揮出更多的魅力。

    漸漸的從很多細節上，比如說卡爾雖然嘴上嫌棄著莫奈，那些在他看來不值一文畫家，可他還是給蘿絲買來了；再比如他把價值連-城的‘海洋之心’，在蘿絲試圖自殺後，似乎意識到什麽的卡爾就把它給了蘿絲；又比如說他在暴怒之下掀桌子，可他卻沒有把桌子對著蘿絲掀，而是朝著一邊掀，並在蘿絲被嚇到後低頭時，明顯露出了懊悔的神情，但他就克製住了，腳步頓了頓就要離開，還嗬斥著女傭去把桌子收拾了，實際卻是讓女傭去安慰蘿絲……是可以看出來卡爾並不像是蘿絲認為的，他並不愛她，這樁婚姻隻不過是老牌貴族的名聲與新興資產階級的金錢間的結合，然而在旁觀者看來，卡爾是喜愛著這位未婚妻的，他隻是不擅於表達，更或者說是選擇了錯誤的方式來表達，這麽一來也隻會把蘿絲越推越遠。

    哦，至於約瑟夫·阿特金斯跟蒂姆·萊納說的不紳士的品格，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時候蘿絲可是故意把傑克給她畫的裸-體畫放在保險櫃裏，卡爾這儼然是被蘿絲背叛了，他作為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愛著那個女人不自知的男人，他如果不暴怒，觀眾都還要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了。

    再說那段卡爾拿手-槍追著傑克和蘿絲開槍的戲碼，約瑟夫·阿特金斯當時最深的感想，可並不是想告訴卡爾#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而是卡爾是不是哭了？就在卡爾把手-槍裏的子彈打完，眼睜睜的看著蘿絲義無反顧的和傑克離開了，他從水中頹唐的走上台階時，這時候的卡爾早已經不再是最開始那個光鮮靚麗，又驕傲自矜的鋼鐵小王子（？）了，他從來都是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這時候也有幾縷自然垂了下來，奇異的就讓這個英俊逼人的年輕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孩子，丟失了最心愛玩具的小孩子。

    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反正當時約瑟夫·阿特金斯就聯想出了這樣一幕：穿著背帶西褲，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學大人梳大背頭的正太，在奢華的房間角落裏偷偷抹眼淚。不同的是，當時的正太或許會對著管家說他的玩具丟了，而現在的卡爾，卻在管家追過來時，迅速收起先前的頹唐，又恢複到最開始傲慢的樣子，還色厲內荏的說起蘿絲穿走的西裝外套裏有‘海洋之心’。

    說真的，如果沒有先前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大家就真的要被他給騙了，沒看到就是管家也沒被他騙到嗎？

    最後，如果說愛一個人，有的時候要學會放手，那卡爾在經曆了生死後，他或許學會到了這一點：就在最後的最後，在泰坦尼克號幸存者抵達了紐約港口時，卡爾在雨中尋找著蘿絲。而蘿絲卻是把自己的頭發圍了起來，不願意讓卡爾找到她，而蘿絲不知道的是，她背對著的卡爾的目光曾若有所思的在她的背影上停留，這一停留是什麽意思呢？

    或許說卡爾沒認出來，又或者說卡爾認出來了，卻最終選擇了放手？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反正約瑟夫·阿特金斯是認為卡爾還不懂得如何愛人，但等他學著去愛人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是約瑟夫·阿特金斯的真實想法，可現在他一看到蒂姆·萊納那“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頓時就不想跟這個人一般見識了。

    而這時候，《泰坦尼克號》劇組主創人員在觀眾們熱情的掌聲中，走到了屏幕前的舞台上來答謝觀眾們的喜愛了。

    約瑟夫·阿特金斯看著和‘傑克’萊昂納多站在一起的‘卡爾’艾瑞克·澤維爾，還真是有點不太適應，不過約瑟夫·阿特金斯現在確定的一點，是艾瑞克·澤維爾在受角色局限時，能發揮出這個角色最大的魅力值，讓原本極有可能會成為傑克和蘿絲曠世愛情背景板，還是不光彩背景板的角色，演繹成了一個有爭議但卻會得到絕大部分觀者理解的角色。

    再考慮到這是他第二部電影，那麽就約瑟夫·阿特金斯能負責人的說，他潛力無窮了。

    這倒是，顧青在演戲一道上確實潛力無窮，超乎專業影評人想象的正無窮——

    《泰坦尼克號》的首映空前的成功，可以說是一掃先前籠罩在劇組主創人員、二十世紀福克斯頭頂上的陰霾，雖說周末三天票房隻有三千萬美元，還不足《千鈞一發》首周末票房的一半，但考慮到《泰坦尼克號》的片長足足有三個小時，相當於一部普通電影時長的兩倍，這毫無疑問的，將會直接影響到該片的放映場次、拍片密度等指標，進而對影片的票房產生影響，再有這已經比二十世紀福克斯事先的預期要好了，更何況紙媒如今可是一改先前的不看好，開始為《泰坦尼克號》唱頌歌了，以及觀眾們對這部電影熱烈追捧，已經開始初見端倪了。

    二十世紀福克斯自有他們收集信息的渠道，高層們是撥開烏雲了，他們還想要見‘天日’，所以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該加大宣傳力度的還是得加大宣傳力度。他們就對劇組主創人員傳達了他們的想法，就這麽給安排了宣傳任務。

    到顧青那兒，眾所周知的他對宣傳電影有獨到的方式，就是電視訪談也隻上過一次《奧普拉脫口秀》。二十世紀福克斯也不好強求，不過總要試一試麽，二十世紀福克斯原本都打算把顧青和記者的“十億美元賭約”，拿出來敲邊鼓了，沒想到顧青答應的出乎意料的爽快。

    哦，是要跟卡梅隆一起。

    這可以啊，很可以，二十世紀福克斯完全沒意見。

    卡梅隆這次也一反常態的，沒有那麽的嫌棄顧青，他可沒有忘記警告顧青，讓他說話注意再注意。

    顧青露出有禮的笑容，讓不遠處知道顧青過來了電視台，就奔走相告然後火速前來圍觀的nbc員工們，當然大部分都是女性員工，不管多大年紀的女性員工們都要控製不住要啊啊啊了。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在人前是很害羞的，詹姆斯。”

    卡梅隆翻了個大白眼，不過他沒說什麽，反正這次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給顧青點教訓了。

    顧青半眯起眼睛，用陳述性的語氣說：“詹姆斯，你不對勁。”

    卡梅隆心裏“咯噔”了一聲，這小混蛋不會看出什麽端倪來了吧？卡梅隆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是因為我沒吼你嗎？我可不像你，我知道什麽叫做公共場合！”

    顧青似乎相信了卡梅隆這個說辭，也正好助理導播過來了，示意他們倆可以準備入場了。在演播廳入口處，他們已經可以聽到主持人傑·雷諾渾厚的聲音了：“有人說這部電影是電影史上技術的革新，有人說這是一部講述了刻骨銘心偉大愛情的電影，也有人說這是一部不看就會後悔的電影，它就是《泰坦尼克號》！接下來的嘉賓就和它有關，讓我們有請——”

    傑·雷諾沒有立即說出嘉賓的名字，而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向了演播廳的入口，演播廳裏的觀眾們也難掩興奮的看向入口。

    已經不再黑著臉的卡梅隆先走了出來，觀眾們正打算鼓掌歡迎呢，就看到跟著他一起走出來的顧青，這還真是萬萬沒想到，觀眾們反應有點沒跟上來，傑·雷諾就敲了下桌子：“你們以為來的是‘傑克’和‘蘿絲’嗎？啊？”

    下一刻，觀眾席上就爆發出了要把不太大的演播廳掀翻的聲浪，尖叫聲和口哨聲齊飛，就是年齡偏大的觀眾都激動不已。要知道詹姆斯·卡梅隆是好萊塢最受喜愛的導演之一，《泰坦尼克號》的米分絲也是全年齡段的，而顧青就不用說了，他科學家的身份，還有《千鈞一發》以及‘靈魂為基因’的演講，也讓他的米分絲年齡分布從八個月到八十歲了，兩個人加起來受到這麽熱烈的歡迎，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順便說一句，他們倆現在參加的脫口秀節目，是由傑·雷諾主持的《今夜秀》，這是nbc於1954年創辦的一台晚間談話類和綜藝類節目，每集節目由獨白、采訪嘉賓和樂隊演唱三部分組成，時長大約50分鍾。傑·雷諾從1992年開始擔任這個節目有史以來第四位主持人，他的主持風格幽默而不尖酸，並且照顧嘉賓的感受，避免讓人難堪，這位他贏得了無數觀眾，使遮擋節目始終保持著高收視率，甚至位於每周收視榜首。

    這也是卡梅隆選擇它的原因之一，當然《奧普拉脫口秀》收視率也非常高，可卡梅隆對奧普拉那個有意無意挖別人痛處的女人，可沒多少好感。

    在相互認識並落座後，傑·雷諾笑著開口了：“《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有多棒，就不需要我再多說了，我訂的每一份報紙，不管是《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還是《ex時報》——是的，我訂了這份報紙——最近的頭版頭條都是這部電影，我想記者們恨不能從電影的每一幀來寫關於它的新聞了，所以今天我們要問點別人不知道的。”

    傑·雷諾一上來就這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幾乎是立刻就把不管是演播廳裏的觀眾，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的好奇心給調動起來了，然後就聽傑·雷諾冷不丁說：“我聽說當初艾瑞克並沒有被考慮到待選演員行列，他隻是幕後工作人員，是這樣嗎？”

    卡梅隆看了顧青一眼，就點頭道：“確實是這樣，他的電腦技術雖然比不上他在基因工程上的成就，不過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就把他叫過來幫忙了。”

    顧青一本正經的接話：“嗯，我可以作證，絕對是幫忙，不包吃不包住，還得倒貼路費。”

    卡梅隆瞪他一眼，顧青無辜極了，觀眾們都被他的表現給騙了，再想著卡梅隆片場暴君的稱號，已經開始把顧青想象成被暴君欺壓的小可憐了。

    傑·雷諾就著顧青的話鋒說：“我記得當時艾瑞克你還在待業中吧，比起倒貼路費，難道拿片酬不是更劃算嗎？還是說因為當時沒有那麽大的名氣，製片廠看不上？可這就和後來你演了卡爾的事相矛盾了，不是嗎？”

    大導演從鼻子裏發出一聲黏糊的輕哼：“他當時可沒瞧上卡爾這個角色。”

    “是想演傑克嗎？”傑·雷諾順著卡梅隆的話往下說，“艾瑞克版的傑克啊——”傑·雷諾說著就看向同樣是金發碧眼的顧青，攝像機也隨著他的視線，給顧青來了個大特寫。

    所以說顏值高就是有好處的，如果這事擱在別人身上，這樣的好高騖遠說不定會引起一部分觀眾的反感，可放在顧青這兒，大家首先想到的卻是聯想下他演傑克會是什麽樣子，也會和萊昂納多演的傑克一樣自由不羈吧，壞笑起來的時候也很迷人……就在這時候卡梅隆帶著點不懷好意，就往外投放了一枚魚雷：

    “不，他想演蘿絲。”

    生怕觀眾們聽第一遍會蒙圈，沒聽清楚一樣，卡梅隆還重複了一遍：“沒錯，就是蘿絲。”

    傑·雷諾雖然事先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但他再聽一遍還是不可避免的驚訝起來：“蘿絲？那個蘿絲？”他用手在空中比劃出一個玲瓏的身體曲線，觀眾們也懵逼回來了，紛紛看向當事人。

    卡梅隆很篤定，顧青看上去也一點尷尬都沒有，讓他們都開始懷疑這隻是個玩笑話了，可好戲才剛上演，卡梅隆衝顧青挑了挑眉：“你不會真以為我把錄像帶給銷毀了吧？”

    顧青這時候無懈可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裂痕，“不！”

    卡梅隆這次可是揚眉吐氣了：“我不僅沒銷毀，我還把它帶來了。”

    “詹姆斯，你不能這樣對我！”

    傑·雷諾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還探出身來：“是啊，詹姆斯你不能這樣對他，快把錄像帶給我！”他說完還看向觀眾，“別告訴我你們不想看？”

    “當然不——”觀眾們直覺這裏麵會有更加精彩紛呈的事情發生，會拒絕才怪呢，所以說顧青這少數就得服從多數了，那盒錄像帶就被交到了節目組那裏，被播放了出來。

    原本吵吵嚷嚷的演播廳就頓時像是在影院那樣，安靜了下來，視頻是用卡梅隆的專業攝像機拍攝的，所以畫質絕對是有保證的。首先看到的是來試鏡的萊昂納多，他當時表情其實挺懵的，再接著傳來顧青的聲音：“喬恩，可以請你客串下場記嗎？”

    這是很正常的聲音啊，就在觀眾們以為他們會看到男扮女裝的顧青時，穿著考究西裝三件套的顧青就出現在鏡頭裏，他那時候可比現在看起來要有些稚氣，可仍舊英俊極了，和萊昂納多站在一起都要相映成輝了。

    可這還是顧青，並不是蘿絲，就在觀眾們麵麵相覷時，視頻裏的景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觀眾們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穿西裝的顧青，做出了拎著裙子小跑的動作，還有眼淚說來就來，晶瑩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似乎都能看出眼淚在半空中滑過時濺起的淚花。

    觀眾們的反應是張大嘴：“哇唔——”

    攝像機又特別當機立斷的給當事人來了個特寫，顧青已經低下頭，用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把他的臉都遮住了，似乎對現在的情況特別的不忍直視。至於他的真實想法，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他的表現還不是那麽具有說服力，知道他們會上《今夜秀》，就專門等著在家看直播的萊昂納多的表現，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萊昂納多在反應過來是哪段往事後，已經在抱頭嚎叫了，要知道在這視頻裏反串的蘿絲都還不是他呢。

    導播則在後台看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的收視率，就在這段視頻播放時，nbc電視台的《今夜秀》的觀眾人次已經突破兩千萬人次了，而現在它還在劇烈波動著，工作人員已經在統計了，更關鍵的是這期節目才剛剛開始不到五分鍾。

    “兩千六百萬人次了！”

    ——繼續漲吧，哇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