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帝國》自從開拍以來，除了偶爾有不順的時候，大部分時候拍攝起來不能再順暢了。

    作為劇組裏的最大牌的演員，而且還身兼最終開工資的投資商，艾瑞克·澤維爾似乎是最不大牌的那一個。到一定咖位的演員本來就難免會有的脾氣和不討人喜歡的地方，並不能在他身上看到端倪。他脾氣溫和，並不仗著自己大牌就對著劇本或拍攝指手畫腳，這裏的指手畫腳是指不受導演以及編劇喜歡的指手畫腳，沒有哪個編劇和導演喜歡一個演員以門外漢的姿態挑剔他們的認真對待的作品。這麽說的弦外之意，是說他們並不反對演員有建設性的提議，畢竟一部電影的好壞不全取決於劇本的好壞，導演能力的大小，還得考慮到演員本身的素質，在好萊塢也不乏那種一個一流的劇本，硬生生被個演技三流的演員拉低到二流程度的例子。

    事實上，在劇本最終定稿前，《黑客帝國》的編劇沃卓斯基兄弟和艾瑞克·澤維爾就人工智能方麵進行過深入的交流。在人工智能上，沃卓斯基兄弟才是半個門外漢，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所受到的啟發來源於賈維斯——人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創造出了一個智能管家。

    沃卓斯基兄弟沒想到的是主攻生物基因學的艾瑞克·澤維爾，在人工智能方麵也造詣匪淺。沃卓斯基兄弟在成功被蒙圈後麵麵相覷：天才難道要什麽專業都融會貫通嗎？

    在心裏感慨完了後，沃卓斯基兄弟又不著痕跡的把目光落到艾瑞克·澤維爾那英俊的一塌糊塗的臉上，更想歎氣了：

    明明可以靠才華吃飯，卻非要靠臉！

    靠臉就靠臉，演技還這麽值得稱道！

    這公平嗎？

    先不說這到底公不公平，就是吧沃卓斯基兄弟回想起以前的事，重要不是感慨“顏值與才華與演技”是否能共存，而是現在外景地的情況，讓他們開始猜測艾瑞克·澤維爾在人工智能這方麵的知識，是不是托尼·斯塔克言傳身教的。

    咦，托尼·斯塔克是怎麽亂入的？

    這還就從今天所要拍攝的戲份說起了，因為組內出現了叛徒，所以導致墨菲斯（勞倫斯·菲什伯恩飾）被以史密斯特工（雨果·維文飾）為首的特工們——實際上矩陣中的殺毒程序，被矩陣賦予了超越常人的能力，比如改寫人類角色程序，這使得他們可以不斷借用他人身體，以追捕進入矩陣中的真實人類，比如說尼奧——抓住了，被困在了矩陣裏，尼奧和崔妮蒂（凱瑞-安·莫斯飾）決定返回矩陣裏去營救墨菲斯。

    這段刺激重重的戲份是實景拍攝的，而不是在搭建好的舞台上拍攝的，當然了在拍攝之前他們已經經過了長達四個月的準備與籌劃，以確保萬無一失。

    就那麽眾誌成城的，正式拍攝時也和預演時一樣成功，尼奧把在懸吊在樓外的崔妮蒂手中的繩索拉動著，把她拉到了天台上，這宣告著這一幕裏有危險係數的戲份全都拍攝過了，接下來就是兩個人劫後餘生的“文戲”了，等拍攝完這一段就可以緩緩了，畢竟演員們拍攝的刺激重重，劇組的其他人也跟著心驚膽戰的。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了，鏡頭裏那種曖昧氛圍都營造好了，可突如其來的就闖入了一抹能刺瞎人眼的金紅色。

    “whatthehell——”

    攝影師比爾·波普差點以為闖入了一隻顏色鮮豔的鳥了，可再想想什麽鳥能飛這麽高，再說這一街區都被他們全麵封鎖了，好嗎？也不對啊，他們現在可是在悉尼繁華的街區裏，城市裏哪裏來的鳥啊！等比爾·波普定睛一看，忍不住瞪大眼睛，那是傳聞中的鋼鐵俠？

    那確實是。

    沃卓斯基兄弟也傻眼了，忘記喊停了。

    大家都齊齊看向以這種“獨樹一幟”方式出場的鋼鐵俠，而托尼也相當享受這樣的萬眾矚目，他看向一身黑衣的顧青，以一貫不正經的語氣說：“knock？knock？”

    這個笑話可真夠冷的。

    但冷有冷的好處，大家被“凍”的回神了，拍攝也就隻能先暫停了，就是先把鋼鐵俠請出拍攝範圍，想必大家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把心思收回來放到拍攝上，那可是活生生的鋼鐵俠，就是穿著那神乎其神的鋼鐵戰衣的鋼鐵俠哎！

    看得出來鋼鐵俠的威名已經傳播到南半球來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鋼鐵俠”問世的過程中不僅牽扯了國際糾紛，恐怖分子相關，還有所謂的軍事演習，另外就是在全球直播時，托尼·斯塔克放下原本準備好的發言稿不用，好清純不做作的承認了他就是鋼鐵俠。

    ——斯塔克工業的公關團隊當時就哭暈在廁所了。

    現在，顧青就冷眼旁觀著托尼“視察”《黑客帝國》劇組，嗯，他確實就像是最終發工資的大老板，大概是和他本身的氣質有關，以至於大家都不覺得他的態度有什麽不對。事實上，《黑客帝國》真的和托尼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這部電影隻能說是顧青投資，由華納兄弟負責製作和發行的。再退一步說，這並沒有劃歸到他們那正在建立中的電影公司裏，在交接中並不會算在內的。

    托尼視察完就對上顧青若有所思的視線，“what？”

    在托尼開口後，其他人已經識趣的讓開空間了。

    顧青上下掃視了一圈顏色就是那麽不低調的鋼鐵戰衣，“它的顏色，唔，很斯塔克。”

    托尼的麵罩是推上去了，不過他本人還是被包裹在鋼鐵戰衣裏。這是沒辦法的事，他現在還沒研究到如何讓鋼鐵戰衣更容易脫下來，在沒有設備幫助的情況下，換句話說他現在是穿上容易，要脫下來還得等回到他的實驗室。聽了顧青的評價後，托尼很無賴的攤開手：“哦，謝謝，我也這麽覺得。”

    其實吧，托尼一開始給鋼鐵戰衣設計的顏色是金色，就是全部的金色，金閃閃多耀眼啊，可等到效果出來後，就略不樸素了。這才加上了大紅色，混合出來的效果這才稍微低調了那麽一些些。

    顧青認真的提議著：“事實上，我認為翠綠色更適合你，或許再混合上一圈寬闊的黃銅色，不然紫銅色？綠褐色？”

    托尼翻了個白眼：“你審美觀真的沒問題嗎？shit，你才孔雀呢！”他說到半截反應過來了，顧青提到的這幾個顏色，那不就是會開屏的綠孔雀會有的顏色嗎？

    “僅供參考。”顧青笑得純良，就是那種“我隻是隨便說說，你不要想太多”的純良。

    托尼會信才有鬼了，他是想找回場子來，就打量起並沒有換下戲服的顧青來了。顧青這次演尼奧，又把頭發染成黑色了，他原本頭發的金色和影片渲染的主色調並不十分融洽——矩陣中的場景都是綠色的，就好像從電腦屏幕裏看這些場景一樣，而真實世界的場景都是正常的顏色，但真實世界裏又被呈現出一種衰敗的感覺——再者，頭發被染成黑色後，再搭配上他現在的服裝，黑色即踝大衣、黑色襯衣、黑色褲子和黑色的皮靴，整體呈現出一種冷酷又靜謐的美感，在打鬥中靜謐又變了，變得波瀾壯闊，分分鍾就帥出讓人拜倒在他黑大衣下的新高度。

    顧青確實很適合黑色。

    以及這並不是托尼觀察到的重點，重點是他現在為什麽還要仰視他啊！

    這個問題大概是出在了顧青現在穿的靴子上了，為了整體的流暢度，靴子是有跟的，大約有兩英寸（五厘米），所以說在托尼有了鋼鐵戰衣這個增高利器後，他要看顧青的眼睛，還是不能做到平視或俯視——此長彼長啊，這還真是沒辦法的事。

    托尼從來都不介意身高問題的，所以他就略過了就外表問題展開一個話題的打算：關注一個同性的外表這種略娘炮的事，托尼才不會幹呢。他想了想就說了：“我想你得清楚，我在日理萬機的情況下，從北美洲跑到大洋洲來，可不是跟你討論鋼鐵戰衣顏色這種雞毛蒜皮小問題的，我們該談談正事，比如說電影公司。”

    好吧，就算這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要托尼更改顏色，那好像沒得商量吧？

    顧青也就隻是調侃一句，在聽了托尼“撥亂反正”的話後，皺了皺眉說：“你就這麽來的？”

    托尼以為顧青是說禁飛區的事，鑒於先前托尼就是穿著鋼鐵戰衣進入了美利堅的禁飛區，被當作不明飛行物受到了攻擊，期間被導彈擊中了，差點就又英年早逝了。“，我現在可是捍衛美利堅自由以及美利堅在全球利益的愛國主義者，自由無國界，好嗎？”

    托尼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把什麽話都帶上“我是斯塔克，我有錢”的架勢，即使是這麽冠冕堂皇的話。換句話說，他現在能穿著鋼鐵戰衣這麽酷炫的飛，願飛到哪兒就飛到哪兒，全都是因為他是一個斯塔克。當然，還有他發明的鋼鐵戰衣，這也是關鍵所在，瞧瞧斯塔克工業那仿佛是坐著推進器上升的股價就知道了。

    顧青自然能深刻了解托尼話裏詮釋的內涵，隻是，“我想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問你自由飛翔的限製問題，而是你就隻能這樣穿著鋼鐵戰衣，咣當咣當的要和我談公事？”關於禁飛區的事，其實並不是什麽大問題，《黑客帝國》拍攝時直升機就飛越了悉尼上空的禁飛區，為了讓影片繼續拍攝，新南威爾士就在法律中進行了相應的調整。

    托尼：“……嘿，它很靈活的！”

    “我知道。”顧青看過設計圖不說，他還給予了托尼一些參考意見。

    托尼又想翻白眼了，不過也決定回去就繼續研究鋼鐵戰衣的“穿脫問題”。

    托尼其實沒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青那“咣當咣當”的形容，讓托尼覺得穿著鋼鐵戰衣走來走去好像真有那麽些傻不拉幾的，再說了他的初衷並不是來談公事的——說起來，這是托尼“脫離苦海”後，他們第一次見麵，麵對麵的那種，在過去這段時間，他們倒是視頻聯絡過不少次。

    不管怎麽說，托尼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饒是如此，也被無孔不入的狗仔隊給拍到了。誰讓托尼的鋼鐵戰衣是那麽的炫目多彩，而且《黑客帝國》在悉尼外景拍攝就備受當地媒體關注呢。

    新聞一出，群眾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托尼這是在用生命詮釋什麽叫‘頭號米分絲’啊，看看這邊局勢都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他也隻是剛剛病愈——從精神上來講——就飛到大洋洲去為《黑客帝國》貢獻宣傳新聞了。

    嘖嘖，如果這都不算愛，還有什麽好悲哀。

    無獨有偶的，就有記者扒出來顧青之前受傷的新聞，對比了托尼在阿富汗遇難的時間線，然後：咦？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這個後續報道似乎更符合大眾的口味，他們都幾乎為這偉大的友誼而感動了。

    ……才不是嘞！

    他們更想感慨#貴圈真基#，還做出了個無懈可擊的假設：他們倆其中一個如果性轉了，那他們早八百年就結婚了。

    這個觀點，竟然得到了不少人響應不說，而且他們還將這個假設進行更進一步的探討了，那就是他們倆誰性轉更合適？

    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說實在的，托尼·斯塔克和艾瑞克·澤維爾都屬於高顏值人群，換句話說也屬於很適合性轉人群。

    想想看如果是托尼·斯塔克性轉，那就是桀驁不羈又風流瀟灑的富家女，這和同為天才又禁欲清俊的高富帥正好互補，而且禁欲係男神不是很能挑起不羈的富家女的征服欲嗎？所以說這相性應該會很合；

    如果是艾瑞克·澤維爾性轉的話，那就是高冷係女神，這似乎並不是托尼·斯塔克的菜，可別忘了人家可是金發碧眼，完全切中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的審美觀，相信兩人相遇會擦出激烈的火花。

    順帶一提，如果艾瑞克·澤維爾性轉同時也還演戲的話，那說不定會成為奧斯卡史上最年輕的影後呢，鑒於學院對女演員的“歧視”沒有那麽嚴重，這也和女演員的事業生涯要相對男演員的短，而且男演員的事業高峰來的相對晚不無關係。

    ——假設的還真“入戲”。

    還真別說，這個假設性遊戲格外有魅力，參與的“玩家”不計其數，而且兩派的支持者數目也不分伯仲，一時間竟然還吵得不可開交。

    天知道，這隻是個虛擬題。

    參與者們才不管這一點的，好嗎？反正他們是被戳中了某一點了。再往好的方向想，很快這兩派就分出勝負來了，這並不是說哪一派的支持者人數取得了壓倒性勝利，而是吧，支持托尼·斯塔克性轉的一派提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反駁的問題：

    托尼·斯塔克的身高問題。

    又或者說身高差問題，想想看現實中托尼·斯塔克那官方為5'3的身高，再對比下艾瑞克·澤維爾貨真價實6'1的身高。這樣一來，性轉的話，還是托尼·斯塔克性轉，小鳥依人更為符合大眾一貫看待情侶間身高差的“潛規則”吧，更難得的是如果托尼·富家女·斯塔克身高是5'3的話，那她就是“窈窕淑女”了——的女性可就不能被稱為二級殘廢了吧？

    不僅如此，還有圖有真相。這沒有用性轉後的圖，而是拿了現實中一對很有名的夫妻做實例：湯姆·克魯斯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澳大利亞演員妮可·基德曼，他們夫妻的身高差就是10cm來著，同框的時候確實有著蜜汁尷尬。

    綜合下來，這個問題就讓另一派的支持者沒辦法用事實反駁了。

    咦？

    這個遊戲，如果它是個遊戲的話，是不是落點不太對？

    托尼的身高是無辜的，好嗎？

    “如果你不想被脫口秀主持人還有不良媒體當做笑柄來報道的話，那你就該做點什麽，這還需要我提醒你嗎？”說這話的是總是在為顧青操心的卡梅隆，他的語氣可不耐煩了，原諒大導演吧，他可是很有操守的，實在是看不過性轉這種掉節操的設定。

    顧青還是很聽卡梅隆的話的，即使他一點都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麽好計較的，相反他還覺得挺有趣的，“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解決的。”

    ——至於怎麽解決，那就是個好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