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麵無表情的說道：“我說艾瑞克·澤維爾，你也太淡定了吧？”

    “原來你是在表達你的不淡定才提出這麽聽起來沒有意義，但實際上如果操作得當還是有建設性的提議嗎？”

    顧青這絕對是在說實話了，托尼也很認真的想了想回道：“不，那個我是真心的。”

    #科學二人組#

    反正為科學獻身的又不是他們倆，所以顧青才會這麽淡定，至於托尼他是有點小不淡定，主要還是因為他現在的唯物主義三觀在收到強烈衝擊下，還沒有那麽快就重新黏合好。這麽一說，也就代表了托尼傾向於相信顧青的結論，也就是托爾的來曆就像他本身說的那樣，畢竟數據是不會騙人的。

    所以說托尼這三觀破碎再組合的速度，也是相當快的呀。

    “那，還有問題嗎？”

    顧青這麽一說，托尼要是再不淡定，那似乎就顯得他太大驚小怪、小題大做了，托尼是拒絕背上這樣的“罪名”的，所以他就不繼續抖腿了，坐下來翹起腿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句很嫌棄的話：“作為一個‘神’，他未免太弱了吧。”

    顧青沉吟道：“這就看你怎麽定義了，或者說你認為一個和托爾同出一係的神，他能夠孕育出八足神駒，巨狼和魔蛇才是真正的強悍，那我也無話可說。”

    托尼：“……what？”

    顧青稍微傾斜著頭笑著說：“我說的是和托爾以及他所在的地域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北歐神話，同出一係的神指的是這個神話體係裏的邪神洛基。我還以為你會對這樣的神感興趣呢，原來不是嗎？”

    覺得膝蓋中了非常莫名其妙一箭的托尼：“……”

    等他緩過來後剛想說“你真膚淺”時，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等等，在你剛才的故事裏你是不是提到過‘洛基’這個名字？”

    “托爾心愛的弟弟，洛基。”顧青原本還打算和托尼仔細說一說北歐神話，爭取找出這北歐神話和阿斯加德這等神域的關聯呢，不過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顧青放棄了這個打算。他一邊埋頭看平板電腦，一邊就那麽隨意的跳躍著話題：“托尼，我覺得我們那個電影公司的名字，e.t.取得很有預見性，你認為呢？”

    托尼一愣，也跟上了顧青轉移話題的速度：“你說外星人？如果這麽牽強附會的聯想讓你覺得高興的話，那請你千萬別客氣——這是什麽鬼？”

    托尼的“唱唱反調”還沒有唱完，就被顧青都沒有打聲招呼，就彈出到麵前的投影屏幕上的畫麵，給成功地嚇了一小跳。

    顧青眨了眨眼：“我認為那是洛基。”

    “還真是謝謝你的答疑啊。”托尼怪聲怪氣地說。他剛才就不是因為畫麵裏的人物給嚇到了，而是因為畫麵裏，被顧青猜測著身份為“洛基”的青年，是憑空出現的，而且他的衣服也在見到托爾的那一刻從現代服裝變成了超級複古的服裝，可以說是瞬間就達成了“一鍵換裝”成就。

    顧青好聲好氣的說：“所以你要坐下來一起觀看這出由外星人出演的家庭倫理劇嗎，托尼？”

    托尼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不，是不拿這裏不當影院：“起司漢堡，謝謝。”

    影院也好像沒有怎麽人性化的服務吧？

    不過這裏的待遇更豪華，世界級偶像兼億萬富翁脾氣好到沒話說：“可以。”

    托尼還就來勁了：“那就再來一桶爆米花。”

    這個也沒有很大的問題，把它們送過來的是大衛。托尼揚了揚眉：“我想知道他當ex工業ceo是你父親的主意，還是你的？”

    顧青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問？”

    “那你又為什麽這麽問？”托尼一副“奇了怪了”的語氣反問道，所以還要不要看由阿斯加德的大王子和二公主，不是，是二王子一同傾情演繹的家庭倫理劇了？

    好在兩個人還記得這件事，主要是投影屏幕裏發出的聲音拉回了他們的注意力——

    托爾被奧丁發配到中庭，他其實並不能很透徹的領會天父奧丁這麽做的用意，當然也有可能是現實太殘酷，他剛來地球就兩天，然後就被留在ex工業的實驗基地做客了，待遇好的沒話說，所以阿斯加德的大王子就沒有受到艱苦環境的蹉跎，他現在也就滿心想著拔-出他的雷神之錘，然後重回阿斯加德。所以他在看到親愛弟弟出現的那一刻，就歡喜的問道：“父親是派你來叫我回去的嗎？洛基。”

    像是變魔術般出現的青年，果真就是洛基，不過他並不是北歐神話裏孕育了能閃瞎人眼睛後代的那個洛基，在這裏他就隻是托爾的弟弟，阿斯加德的二王子。這一次呢，他帶來的並不是喜訊，反而是噩耗：

    奧丁並沒有原諒托爾，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托爾了。

    天父奧丁因為先前去冰霜巨人的王國，把不爭氣的熊孩子們救回去來時和冰霜巨人的首領勞菲打了一架，再加上以前的舊疾，還有對托爾這個長子的失望之情，導致過度的心力交瘁，就不幸的殞滅了。

    托爾當下就信以為真，傷心的流下了眼淚。

    卻沒看到他親愛的弟弟洛基，背對著時那悲戚的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長的壞笑。

    同理，洛基也不知道他的行為舉止，都被兩個“愚蠢的凡人”看在眼裏。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托尼這個“半路出家”的都看出端倪來了：“哇唔，原來神也會因為爭奪家產而勾心鬥角啊，那這位覺得自己成功搶到了家產的小兒子，知道他們敬愛的爹地很有可能隻是假死嗎？說真的，我都有點同情他了，我是說他們的爹地。”

    兩個兒子就沒有一個省心的，一個笨，一個更笨。

    顧青完全讚同托尼的說法，他還補充道：“洛基不是奧丁親生的。”

    托尼嗬嗬了：“為什麽這麽說？難道因為他能生出八足神駒嗎？”

    顧青：“……”

    顧青有點後悔給托尼科普北歐神話裏的邪神了，他頓了兩秒後才說：“不，是因為在北歐神話裏洛基和奧丁是養兄弟關係。”

    這句話顯然沒有多少說服力和誠意，顧青就被托尼給瞪了，所以他想了想就補充了句：“這隻是我個人的推測，而且我是想給你看科學性證據的——托爾的遺傳物質組成和人類的極為相似，那麽人類用來檢測血緣關係的方法在他們身上也很有可能是通用的。隻可惜現在我就隻有托爾的遺傳物質，並沒有洛基的。”

    “我還以為你總是能心想事成呢。”托尼也就那麽隨意一吐槽，哪裏想到在“安慰”過被他宣稱永久流放再中庭的哥哥，並裝作黯然神傷說了永別的洛基，就跑去拔那把被千錘百煉過的錘子了。注意，是赤手拔的，他的手和那把錘子最起碼接觸了有二十秒，考慮到現如今提取遺傳物質的技術，更不用說現在還是在以基因研究為專長的實驗基地，這已經足夠實驗基地的提取信息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出意外。

    托尼神情挺微妙的，就和發現自己拔不出美佐拉、又左右看看有沒有愚蠢的中庭人注意到他動作的洛基的差不多微妙。

    托尼清了清喉嚨說道：“如果不是神盾局的找上我，我都還不會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對他們到底是親兄弟並不太感興趣，謝謝。”

    顧青：“哦。”

    托尼斜睨著顧青繼續說道：“現在你知道了神盾局的用意了吧？所以你就這麽把這什麽北歐神和他那把被詛咒的錘子上交給神盾局？”

    “為什麽不呢？這把錘子的到來，已經妨礙到實驗基地部分項目的正常進度了，所以我覺得是時候把它移交給更為專業的團隊了。”

    顧青頓了頓覺得自己用詞不太準確，就糾正道：“你也說那是一把受過詛咒的錘子，它現在還沒有被解開咒語，所以它現在隻能呆在原地米分絲不動，所以說我們沒有辦法移交它，就隻有麻煩神盾局過來把它保護性的□□起來了。”

    唔，這次的用詞應該是沒任何問題了吧。

    托尼琢磨了下顧青這話的弦外之音，沒戳破就攤開手說：“隨便你怎麽做，反正我就是個傳話筒……又怎麽了？車禍讓你的眼睛出什麽問題了嗎，親愛的？”

    顧青的藍眼睛落在托尼臉上，好像不管是什麽事在那雙藍眼睛下都無所遁形，然後顧青平心靜氣的問道：“托尼，你是鈀中毒了，對吧？”

    ——這是不是有點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