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奧斯頓與奧弗弗裏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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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頓的母親,是個魔族。而他的父親,卻是個聖騎士。而他,在還尚年幼的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用利劍刺穿了母親的心髒,母親隻是笑著看著他,並沒有反抗。站在門外的他,隻是隱約聽見母親說的話。

    “我是不是魔族...真的...那麽重要嗎...”

    隨後,她的雙眼便永遠閉上了。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母親要隱藏她的屬性,裝作是一個不會魔法的普通人。也要求他隱藏。

    還記得他六歲那年第一次成功使用魔法的那年,他開心的跑回家告訴母親。可是母親卻並沒有露出他想象中開心的神色,反而是滿臉的凝重。

    “孩子,我沒想到,你繼承的,是我的屬性...”

    “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魔法屬性,就算是你父親,也不能...”

    “那些魔法,母親會偷偷地交給你,但你千萬不能在別人的麵前使用,就和母親一樣,裝作是不會魔法好了。”

    ......

    年幼的他不明白母親的用意,但還是聽從了母親的話,裝作是一個不會魔法的人。每天趁父親不在家時和母親在隱蔽的小閣樓裏練習魔法成了他幼時最愉悅的時光,最美好的回憶。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從那天起,就全部沒有了——他親眼看見他的父親殺了他的母親。

    明明,這兩個人是互相愛著對方的,可是...為什麽...那麽溫柔,那麽美麗的母親,就這樣,沒有了啊...

    就這樣,像是母親一樣,他也隱藏著自己會魔法的現實,不知是否是由於母親的原因,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對他的態度,改變了。

    由於他在外並沒有表露任何的魔法天賦,身為騎士的孩子,他總是被同齡人捉弄,嘲笑。可是他都忍耐著,無論遭受怎樣的欺淩,心中的那份執念都會支撐他走下去——他要親手殺了那個男人。

    隨著他漸漸長大,他也明白了母親要自己隱藏魔法屬性的原因——他是黑暗屬性的魔法師,是世人所深惡痛疾的魔族,將魔族斬於劍下,是每個聖騎士的責任。

    那個男人,因為這份責任,所以才殺了他的母親麽?真是可笑,為了這份責任,連家庭都拋棄,況且母親是十分善良的,並沒有做過什麽壞事,何罪之有?

    母親死後,那個男人過得也糟蹋了起來,天天在外尋歡作樂,每次都要等到大半夜才會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他的樣貌也一天天變得邋遢而滄桑。

    直到那一天,男人似乎是喝多了,似乎又沒有,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清醒的難得銳利的眼神——藏著殺意的銳利的眼神。

    男人掐住了他的脖子,隻手將他抬起,抵在牆壁上,眼神幽暗。

    “說,你是不是和她一樣在騙我,你其實會魔法的,對吧...”

    “怎麽不說話,無話可說了嗎...”

    “來啊,用魔法來反抗我吧,不然,你會死的...”

    天知道他有多想用母親教的魔法將眼前這個男人碎屍萬段。可是,還不行,還沒到時機。他還不夠強大,可能會和母親一樣死在這個男人手裏。

    他可是要殺了這個男人的,怎麽可以被這個男人先殺死?

    脖子被緊緊地掐著,他可以看到男人的眼睛裏那個模樣狼狽,奄奄一息的自己。

    這個男人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候,終於放開了他。他看著這個男人在明滅的燭火中瘋狂的笑著,隻是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個男人,已經瘋了。在親手殺了他母親之後,便已經瘋了。

    ...

    還記得他將男人的佩劍插入他的胸口的時候,男人的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該去陪母親的,你早就該死了...”

    “你猜對了,我和母親一樣,的確是個魔族呢...隻可惜...你現在,已經沒有了將我斬於劍下的能力...”

    眼前的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來,發出破碎的聲音,最終閉上了眼睛。

    ...

    殺了這個男人之後,他便覺得心裏空了般,沒什麽目標了,直到遇到那個男人。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來魔界,黑暗神殿會很歡迎你的...”

    這個人,是中央神殿的大祭司呢,竟然也是魔族嗎?真是,不可思議呢。

    抱著湊熱鬧,找樂子的心思,他加入了黑暗神殿,不就便成為了像埃文那樣的骨幹力量,然後,他接到了他們聖子的一個命令——去策反索爾帝國的信仰。

    策反信仰這件事,他是樂意之極的。

    他決定從帝國的內部開始下手——神殿和帝國的權力之爭,可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

    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有一天,他撿到了一個娃娃——一個金發碧眼,渾身上下散發著光明氣息的娃娃。

    脖子前掛著一個小牌子,寫著“奧弗裏”三個字,那麽,這就是這個娃娃的名字了。

    他並沒拋下這個娃娃,也沒有殺死他,處於些惡劣的目的,他竟然將這個充滿著光明,與自己截然相反的娃娃撿回了家,養了起來。

    這是奧斯頓這一生中做的最對,也是最錯的一個決定。

    對,是因為這是他的人生有了牽掛,有了最重要的東西。錯,便錯在,一個人若是有了牽掛的東西,便有了弱點,就並非無敵了。但是,他不後悔。

    他想,要是他晚點撿回這個娃娃,在這個娃娃六七歲的時候才撿回來,他怕是不會那麽容易陷進去。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個娃娃,幾乎是被他自己...咳...一把屎一把尿的奶大的。

    什麽半夜被嬰兒的啼哭聲吵醒,被尿一身吐一身什麽之類的事情,太多了。

    雖然魔法師無需夜夜都睡覺,但是被這樣鬧著,也是受不了的,但是,為了那個目的,他忍!他不僅要忍,他還要讓自己成為這個小孩最重要的人。

    的確,他成功了,可是自己卻先陷下去了,養著這個孩子的初衷,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便被他拋到腦後了。

    好像是在奧弗裏六歲的時候,和他看著母親被殺死一樣的年紀,他故意讓奧弗裏‘不小心’看到他使用黑魔法,而奧弗裏就像當初的他一樣,站在門外。

    嘴角勾起一抹惡劣但又含著幾絲期待的笑容——這個孩子會有怎樣的反應呢?他可是將他送去神殿資助的學校讀書的,想必對於魔族之類的,很是了解吧...

    之間這個孩子慢慢的從門口走進來,看著他使用黑魔法的手,緩緩握住。

    柔軟的觸感讓奧斯頓的心顫了顫。

    之間這個小孩圓圓的通透的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裏麵寫滿了疑惑,卻沒有一絲嫌惡。

    “哥哥,你是魔族嗎?”

    稚嫩的童音連尾音都帶著自然的顫,卻無法從中察覺出半分害怕的情緒。

    回握住小孩的手,撫上他那順滑的金色頭發,奧斯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阿弗,我是魔族呢,你會厭惡我,憎恨我,甚至要殺死我嗎?”

    “不會,你是我哥哥。”

    這過於簡單,毫無修飾而又直白的回答讓奧斯頓的心再次顫了顫,他不禁想到,要是那個男人僅僅把母親看作是妻子,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悲劇了吧...像這個小孩一樣,單純的將自己看作是兄長。

    回過神來,奧斯頓發現自己已經緊緊地抱住了小孩,這份想要擁抱對方的衝動,連自己也無法控製——他也渴望被愛,在內心深處。

    強行壓抑住心中將要破土而出的情愫,奧斯頓鬆開了小孩,回複了平靜。

    這孩子還小呢,怕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到了長大後,說不定就不這樣想了——他明白,他是在自欺欺人,這孩子是個通透的人,堅持的東西不會改變。

    ...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小孩也漸漸長大,長成了俊秀的少年。他成為了神殿的學徒,甚至很快便成為了大祭司,神殿予以了少年很大的期望——希望他成為帝國的聖子。

    少年的身份一天天變得愈來愈尊貴,少年的性子也在這幾年越變越不好相與,別扭得很,又常年冷著一張臉,連嘴巴吐出的都是帶著毒的汁液。

    但是,那雙看向自己的通透的眼睛,卻沒有一絲改變。

    “神殿的大祭司說會進行肅清活動,要除掉隱藏在城裏的魔族...喂,奧斯頓,你有沒有在聽?”

    “阿弗,都說要叫哥哥。”

    “我在說正事!”

    “我也很認真的,阿弗。”

    似乎不願再理會男人,奧弗裏甩袖便走,但是在出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喂,你可別被抓到了,我是不會去救你的。”

    ......

    就這樣,終於迎來了五十年一次的聖典,他的阿弗明天就要去參加了,他相信他的阿弗那麽優秀,聖子這個位子怕是阿弗的囊中之物了。

    這天晚上,他送了一份大禮給他的阿弗。

    ......

    “奧斯頓,你確定,黑暗神殿會予以帝國支持,奪回神殿的全力嗎?”

    “瑞利爾大人,我確定,所以,請放心的交給我吧。”

    “哈哈哈,好好好,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當黑暗神殿取代光明神殿在索爾帝國立起的時候,便是我們成功的時候...”

    ......

    等送走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公爵,他往房間的暗處望去,最終定格在簾子那裏。

    “阿弗,人已經走來,出來吧。”

    一個披著祭司袍的少年從簾子後緩緩走出,看著奧斯頓,眼神複雜。

    “奧斯頓,你為什麽...要算計神殿的信仰...”甚至要顛覆它。

    輕笑一聲,主動走到少年的旁邊,微微矮下身子,與他對視,雙手也附在少年的肩上。

    “沒有為什麽呢,阿弗,我是魔族,生來就與神殿勢不兩立呢...”

    用額頭抵上少年的額頭,奧斯頓壓低了聲音。

    “那麽,阿弗,你回去揭發我嗎?告訴那群老頭子我的計劃?”

    ......

    那天,他沒有等到少年的答案,第二天便收到消息,他的阿弗成了新任的聖子,直接去了中央神殿。

    他的阿弗,逃了呢。

    不過,到最後,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的,因為,他們是世界上最親近的彼此,最親密的存在。

    他的阿弗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沒有背叛他。他的計劃仍然順利的進行著,沒有走漏一點風聲。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真的,還是很滿足很開心啊。不過,離家出走的孩子真是不乖呢,要好好調.教一下才行。

    於是,他假裝被帝國騎士們抓獲,豪不反抗的被抓進了地牢中,連國王陛下都來看他了。

    “奧弗裏,你這又是在做什麽,我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為什麽你要演這麽一出?”

    “嗬...為了抓住一個逃家的孩子罷了。陛下,您不用擔心,我們的計劃不會受影響的。”

    老國王看著奧斯頓歎了口氣,最後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罷了罷了,隨你了,你有分寸就行。年輕人啊...真是搞不懂。”

    ......

    他的阿弗,果然是擔心他的,也是了解他的。在索爾帝國的地牢裏,他再次見到了他的阿弗。即使知道這隻是他的計謀,他的阿弗也擔心著他,怕他受傷呢。

    少年已經完全張開了,身心頎長,容貌俊美,氣質更是令人著魔——他的阿弗,變得更加優秀了。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奧斯頓低低的笑出聲,笑聲在陰冷的地牢裏回蕩,顯得詭異萬分——這次,不會再放你離開了,阿弗。

    ...

    在行刑的那天,他的阿弗坐在貴賓席上,方便觀望到行刑的整個過程。他可以看到青年冷若冰霜的表情,如刀劍般刺人的眼神也紮在他的身上。

    在聖火點燃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火焰蔓延到他的衣袍也不甚在意。隻是在心裏默數著,想著看台上的青年能夠忍到什麽時候。

    當火焰熾熱的溫度快要灼傷皮膚的時候,一陣清爽的風迎麵吹來,帶著點熟悉的味道。然後,是衣料摩挲的聲音,還有那發絲拂過臉頰帶來的幾絲瘙癢之意。

    巨大的喜悅充滿了胸腔,濃烈的感情在頃刻間爆發,在心底爆炸,釋放出絢爛的火花。

    睜開眼睛,便看到他的阿弗透徹的藍色的雙眼,很是迷人。臉上的表情他以無暇分辨,那一刻,他滿心都是眼前的這個人。

    “抱歉,奧瑪大祭司。”

    隻聽到耳畔傳來的青年的低喃聲,在那位大祭司驚愕的目光中,他笑得開懷,反抱住他的阿弗,抽出卷軸,帶著他的阿弗一起消失了。

    雙腳剛剛碰觸到地麵,沒來得及分辨這是什麽地方,他便迫不及待的將他的阿弗壓在身下,擒住他那不依不饒的嘴唇,狠狠的啃噬著,似乎要將人整個嚼碎吃進肚子裏才滿足。

    鐵鏽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帶著幾絲清甜,這味道,真讓人著魔。

    他的阿弗,有讓他神魂顛倒的魔力。

    嘴唇被狠狠的咬了一下,才念念不舍的放開——他的阿弗生氣了。

    隻見那藍色的眸子裏此刻盛滿了怒火,十分的有神,漂亮極了。

    “奧斯頓!你又在發什麽瘋!”

    “我沒有發瘋,從很早以前,我就想這樣做了。”早就想這樣將你壓在身下,親吻你,占有你,將我的存在深深的刻在你的眼裏,心裏。讓你的身體沾染我的味道,整個都屬於我。無論是感情還是其他。

    “你瘋了!我是你弟弟!”

    “嗬,兄弟而已,算什麽?或者,你更加願意叫我父親?”就算是親兄弟,他也不介意。

    “你...”

    似乎是被男人的言語刺激到,青年再說不出什麽來辯駁,被氣得隻吐出一個你字。

    “奧斯頓,要發情的話,也請換個地方,這可是冕下的宮殿。”

    一道柔和的聲線從身後傳來,讓奧斯頓不禁一怔,才發現卷軸竟然將他們帶來了魔宮。

    “埃文大祭司!”

    身下的青年瞳孔猛然收縮,似乎對來人的身份感到十分吃驚。

    “奧弗裏聖子,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你。”才怪呢,早就知道奧斯頓有個聖子弟弟了。

    “你...為什麽...”看著埃文,奧弗裏神情複雜。

    真是,又將目光放在別人的身上了。

    眼底閃過一絲不滿,直接將奧弗裏攔腰抱起,奧斯頓一個瞬移便來到了屬於他的地盤。

    在這個世界上,他在意的,也隻有他懷裏這個人了。他知道,他在阿弗的心裏也是十分重要的,隻不過...分量沒有他的重呢。

    所以,阿弗,做好準備了嗎?我會強行住入你的內心,直到將整個地盤都霸占。至於他自己,他的世界從很早以前就隻有阿弗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