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雖然不難殺死，但傳播感染的速度超乎了賽琳娜的想象，她看到越來越多的黑化人類蜂擁而來時，心裏不禁後悔這次檢閱大典安排的太過隆重，以至於軍營中有大量的普通人為大典服務，成為敵人擴散的目標……

        由於複仇女神隻在暗夜精靈剛剛崛起的上古時代出現過，曆時短暫的歐羅巴大陸人類勢力中根本沒記載過這方麵的消息，賽琳娜自然更不知道複仇女神是個什麽東西。

        她隻知道那些如同焦炭一般的複活人類可以快速傳染！

        好在，骷髏兵沒有自己的意誌和情感，戰鬥起來悍不畏死，自然不會畏懼這些黑化人類。

        雙方都是沒有腦子隻知道打架的傀儡兵種，打起來之後，士氣之類的因素已經無關緊要，看的隻是團體的配合力以及單兵作戰能力。

        顯然，骷髏兵在這兩方麵都可以碾壓複仇女神傳播的種子。

        因此，賽琳娜撤退的車隊始終安穩如山，三千骷髏兵有一半跟隨賽琳娜出來當護衛，另一半則呆在布達佩斯的王宮中守衛，順便彈壓布達佩斯城中可能爆發的叛亂。

        布達佩斯城中的槍炮聲雖然此起彼伏，但城門一直沒有關閉，說明城中的叛亂者始終沒有占據優勢。

        賽琳娜的車隊順利的開入了布達佩斯城，一路行來留下一地黑化人類和骷髏兵的屍體！

        那些黑化人類被擊殺後，迅速化為一地黑色灰燼，仿佛被火化的屍體一般，若是離近了還能問到一股人肉燒焦的糊味。

        他們在死亡後被仇恨之中寄生，再次被殺死後理所當然的被仇恨之火燒成渣渣……

        黑化人類的驅使動力就是用仇恨之火燃燒屍體中的生命能量，這種生命能量和塞裏斯吸收的血肉能力同出一轍，隻不過雙方的利用方式不同罷了。

        塞裏斯的不死族是高效利用血肉能量來打造自己的種族士兵，但複仇女神卻是簡單的燃燒這些生命能量來作為仇恨種子的驅動力。

        塞裏斯的利用效率無疑是更高的，就好比一個是把石油提煉成各種燃料運用到各種領域，另一個隻是單純的把石油挖出來胡亂點燃，當作希臘火使用……

        不過，單單能將生命能量挖掘出來進行利用，已經走在了靠前的層次了，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塞裏斯前身的那個21世紀地球，連生命能量這種物質都無法察覺到，更別提利用了……

        隻可惜，這種特性是複仇女神天生自帶的能力，瑪維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暗夜精靈無法真正掌握這種技術，若是能利用生靈的生命能量來打仗，將會進化到一個十分可怕的境界！

        就好比星際爭霸裏的蟲族一般，無論是什麽物種的屍體，在蟲族眼裏都是上好的養料，這就是對生命能量的深層次高效利用。

        理所當然的，不死族也是使用生命能量的高手。

        瑪維發現黑化人類始終無法突破骷髏兵火槍手的防線後，幹脆將新誕生的黑化人類投向那座布達佩斯城，城裏麵可是有大幾千人口呢！

        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這本就是瑪維製定的第二步計劃，若是無法在軍營中擊殺賽琳娜，就拿整個布達佩斯作為陪葬！

        當然，這個計劃隻有瑪維一人知道，那些被奧斯曼帝國收買的人類和賞金獵人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們本身也是瑪維眼裏的獵物！

        在賽琳娜的車隊撤入布達佩斯城後，大群的黑化人類也蜂擁而入，他們沒有緊追在骷髏兵身後進攻，而是分散進了周圍的房屋民居當中，讓這個混亂的城市變得更加混亂！

        城中正在跟骷髏兵火槍手艱難戰鬥，一邊打一邊後撤的精壯漢子們，突然發現自己背後衝出來數百個渾身如同焦炭一般的幹瘦人類，這些人類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骨爪插入他們的體內，兩麵夾擊之下，這夥被奧斯曼帝國收買的人類雇傭兵和賞金獵人很快全軍覆沒。

        黑化人類也跟負責鎮壓城中叛亂的骷髏兵火槍手轟然撞在了一起！

        巷戰開始向整個布達佩斯蔓延，那些普通人淪為骷髏兵和黑化人類之間夾雜的可憐蟲，骷髏兵或許不會隨意屠戮人群，但黑化人類卻將普通人視為養料，無論他們是否終於瑪維！

        瑪維也從未將那些奧斯曼帝國派來配合她的人類當作自己人，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哪裏還會在意其他人？

        奧斯曼帝國的暗夜精靈正是知道覺醒了複仇女神之人的可怕，所以才指派來了人類輔助，一個暗夜精靈族人都沒有排到布達佩斯……

        整個布達佩斯很快陷入黑化人類的浪潮當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和爭鬥，有爭鬥就會有仇怨，有仇怨自然而然的就可以被仇恨種子寄生！

        所以，黑化人類越來越多，除了天真無邪的孩童外，所有的人類都成為仇恨種子的寄宿體，淪為瑪維驅使的炮灰！

        當賽琳娜安全退入布達佩斯的王宮時，一清點發現她麾下的000多骷髏兵竟然已經戰損過半！

        而敵人的數量卻翻了整整一倍！

        要知道，骷髏兵和黑化人類的戰損比能平均達到一比二！

        死一個骷髏兵會有兩個黑化人類被擊殺！

        如此戰損比，卻打成這個局麵！

        無奈之下，賽琳娜隻能將城中跟黑化人類鏖戰的骷髏兵撤回來，駐守在王宮當中。

        然而，此時此刻雙方已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想撤出來談何容易？

        並且瑪維的本體和她身後的複仇女神，此時已經站在了布達佩斯王宮的宮門前！

        布達佩斯的城牆雖然被塞裏斯拆除了，但王宮的防護設施卻保存完好，但因為瑪維的突襲，王宮的宮牆上布滿了黑化人類，到處都是黑化人類圍攻骷髏兵的身影！

        瑪維看著陷入戰火中的布達佩斯王宮，嘴角冷笑連連，帶著身後如同影子一般的複仇女神，踏向布達佩斯的王宮。

        “塞裏斯，我來收利息了。”

        與此同時，遠在奧地利公國的塞裏斯正全力驅使著黑暗城堡向布達佩斯趕來。

        塞裏斯雖然不知曉布達佩斯發生的一切，但他的骷髏兵跟他是有靈魂聯係的，大批骷髏兵在短時間內身亡，自然引起了塞裏斯的注意！

        當塞裏斯察覺到這一點後，毫不猶豫的驅使黑暗城堡向布達佩斯飛去！

        後麵則跟隨著十多米高的憎惡，一步邁出去，山搖地動！

        憎惡雖然動作遲緩，但因為步子實在是太大了，前進速度絲毫不慢於在天上飛行的黑暗城堡！

        塞裏斯感受到靈魂中骷髏兵火槍手的數目越來越少，臉色不禁陰沉下來。

        他沒想到，自己將賽琳娜安排在白紙一般的布達佩斯城，並且給了她000多骷髏兵護衛，竟然還會遭到如此極端的情況！

        塞裏斯根本沒有收到有敵國攻打匈牙利王國的消息，匈牙利王國也沒有爆發任何大規模的叛亂。

        若是有外敵進攻，哪怕速度再快，等打到布達佩斯也足夠塞裏斯從奧地利公國趕過去幾個來回了。

        至於國內叛亂，布達佩斯當初被塞裏斯屠過城，根本不可能爆發大規模叛亂，頂多滲透進小股的外部勢力製造一些混亂，有000多骷髏兵火槍手輕而易舉就能鎮壓下去，更不用說新組建的常備軍和亂七八糟的治安隊還能成為輔助力量。

        至於其他地區叛亂，同樣的道理，想要進攻布達佩斯必然會耗費一定時間，塞裏斯有黑暗城堡可以用‘飛’的，比這個時代任何軍隊的行軍速度都要快。

        黑暗城堡飛行速度慢，那是因為塞裏斯跟前世時的飛機相提並論，若是跟這個時代靠腳趕路的軍隊比，那足以堪稱神速了……

        最重要的是，塞裏斯可以依靠燃燒屍體的血肉能量加快黑暗城堡的速度，除非是布達佩斯本身爆發骷髏兵都無法鎮壓的叛亂，否則塞裏斯無論如何都能敢在布達佩斯出現意外前率領大軍趕到。

        隻可惜，塞裏斯認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爆發了，布達佩斯不光出現了000多骷髏兵都無法鎮壓的叛亂，甚至骷髏兵短時間內就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賽琳娜的生命真正意義的受到了威脅！

        自從上次賽琳娜差點死在老巢中後，塞裏斯一直對賽琳娜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成想如此安排也會出現差錯。

        塞裏斯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能在完全處於自己掌控下的布達佩斯爆發出如此戰鬥力？

        外敵入侵和國內叛亂是肯定不會的，不然的話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以布達佩斯的人口更不可能爆發出大規模叛亂，那些普通人哪怕每一個都武裝起來，也不會是000多骷髏兵的對手。

        更何況，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來反對塞裏斯的統治，他們沒有理由，更沒有那個勇氣！

        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後，哪怕最後一個可能多麽不可思議，也會成為真正的答案……

        塞裏斯想到這裏，忍不住深吸口氣，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這個世界真有我不知道的可怕存在，或者是超能力？”

        克爾蘇加德很快被塞裏斯叫了過來，黑暗城堡即便加了血肉能量當作燃料，趕到布達佩斯仍需要一定的時間，塞裏斯希望自己能知道賽琳娜到底遇到了什麽情況！

        要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塞裏斯自認為遠不如知識淵博的克爾蘇加德。

        “克爾蘇加德，你說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會不會出現個體非常強大的奇幻物種？”

        克爾蘇加德聽到這個問題時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皺眉思索了一會回道：“這個世界雖是末法時代，但誰也無法保證這個世界曾經的時光中是否出現過魔法文明，或者說靈氣充足的時期。

        不過一般而言，實力強大的個體都需要特殊的能量支持，浩瀚宇宙中任何文明都無法脫離基本定律——能量守恒。

        就好比我們製造出來的那個龐大憎惡，靠的是對生命能量的利用，以及這個世界本就有的負麵能量的維係，才能讓它成為現實。

        根據我對這個世界的感知，除了我們之外，再也沒有能利用死靈規則的存在，這是我們不死族獨有的技藝，其他種族是無法掌握的。

        準確來說，在末法時代中，任何智慧生靈都沒有基礎去觸摸死靈規則，更不用提利用生命能量了。

        依我對這個世界強大個體的推測，他們修煉自身的路線和我們不死族是完全不同的，比如說人類的騎士導師，他們是在不斷挖掘自己身體的潛能，和提升自己的生命層次，說歸到底，他們提升的是自己，而不是對生命能量的利用，隻不過生命層次提升到一定境界，生命能量突破了臨界點，就可以被他們自己通過其他形勢利用出來。

        這也是人類中力量越高的群體，自身生命能量越強大的原因，普通人別說利用了，他們連感應都無法做到。

        這種路線和我們提取利用其他生物的生命能量是完全不同的，但不能否認的是，哪怕在宇宙規則中，也存在著不公平性，有些個體天生仿佛就受到了宇宙規則的寵愛，獲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人類中的超凡者就是其中的典型。

        但這種寵愛不可能是無限的，仍然遵循著守恒定律，也就是想要得到的更多，首先要付出更大！

        有的人或許一出生就是天才，但卻無人可以一出生就是一個無敵的強者！

        除非……”

        說到這裏，克爾蘇加德不太肯定的頓了一下。

        “除非什麽？”

        克爾蘇加德鄭重其事的看向塞裏斯的雙眼：“除非有個體走向了偏門！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特別是在這個可以提升自身生命層次的世界裏，更容易出現一些不可預知的個體！

        這種情況沒有可預知性，具體的還要親眼看到才可以。”

        塞裏斯聽完克爾蘇加德的解釋後，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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