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穀家千金淪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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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穀嘯天夫婦回了雲市。

    沒多久,蘇牧歌收到了穀粒發來的短信,短信上說她臨時決定出去一趟。

    半個小時前,她站在機場的台階上,瞥著朱梓珅那張讓人想揍的地主臉。他什麽也不說,甚至不告訴她此行的目的地,回來的時間;他甚至不理會她的父母該怎麽辦,學校那邊該怎麽處理,就莫名其妙地把她帶到了這裏。

    “我不能跟你走。”

    “這由不了裏,契約還在,你去不去哪兒是由我來左右的。”

    “很快期末了,我得複習,應對考試。”

    “是舍不得前男友吧?我不在你還會幹出多少好事兒來,我放心不了,隻好帶在身邊了。從今天開始,除了上課,你一步也別想離開我。”

    穀粒真kuai gan動死了,好在自己的角色是個窮學生在出賣色相。

    “朱大老板,你這是何苦呢?錢會很快到賬的,我們的合約也會到此為此。”

    朱梓珅似乎並不買賬:“但願吧,隻要我高興,可以順利收場。”

    對他的做事風格,穀粒表示大大懷疑:“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你不是很佩服我是個守法公民嗎?我說到做到,不會拿你怎樣的。”

    穀粒猶豫不決。

    “你別無選擇!”朱梓珅沒來由地笑著,拉她進了機場大廳。

    候機廳內,穀粒剛發了條信息給蘇牧歌,蘇牧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呀!已經很給麵子了,想讓我回避是不可能的!”

    “誰怕你了!”

    “可以允許我說兩句嗎?”他挑釁道。

    “你不許出聲......”她躲到一米之外,隨時防備著,幹脆利落地對話筒說,“我出去玩了,等你把該處理的事處理幹淨,我就回來了......不要解釋了,我不想和你爭吵......好了,不管如何我會尊重你的決定,爸爸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她痛下決心關了手機,之後坐在桌前不語。

    “跟我走的決定很正確呀,回來的時候你就可以幹脆利落地跟他分手,到時候我願意繼續扮演你現任的角色。”朱梓珅幸災樂禍地伸過頭來。

    “你想幹什麽?”

    他隻笑不語,給她無盡回味的餘地。

    “想得美,契約隻有一次,我永遠不可能第二次!”

    她丟下他,這兒逛逛,那兒瞧瞧,又什麽都忘了。

    耽誤了時間,他就找過來,狠狠地拽上她。

    “注意自己的身份,我買你是為了自己快樂,不是多個累贅!”

    “我都說了,是精神陪伴,如果你同意!”她偷瞄周圍人關照的目光。

    “你懂什麽叫精神陪伴嗎?我倒是沒拿你怎麽樣,這兒又不是床上!”

    她張大了嘴,恨不得鑽進地縫,幸虧跟這種人沒有別的關係。看得出,他表情肌得到鬆弛,從調侃中得到了樂趣。

    “真是要死!”

    聽到這句,他扭過高傲的頭打量她,從頭到腳,打量了許久說:“還是個拜金女,毫無定性的拜金女!”

    瞧她這身打扮,運動鞋,運動褲,裏麵的t恤,外麵的小背包,沒有一樣不是奢侈品。因為來得匆忙,沒顧上換掉,這個他還是第一次發現。

    “你不是也很拜嗎?”

    “我拜是靠自己,工作生活需要,而你呢,得勾搭多少男人?我都奇怪了,你是怎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的!不過這也容易,能穿得這麽體麵,做什麽不容易,現在技術這麽發達!你都是靠這個欺騙男人的吧?”

    “也是啊!我是靠這個吃飯,說到底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需要,需要而已!”

    進安檢的時候,穀粒發現了哥哥穀野跟著他們,送走父母之後,他就尾隨而來。她得瑟地朝他揮手,之後邁進登機口,把他丟在了外麵。

    此行的第一站是一所有名的大學,他是以成功人士的身份被邀請為在校同學演講的,這已經夠讓穀粒吃驚的了。她不禁猜測他的來頭,他的公司和他的底氣。

    不過光想這些也不能了以解憂,她下了車,偷偷溜進禮堂,在角落找個位置坐下。瞄一眼台上那個遊刃有餘的男人,她除了滿腦子稀裏糊塗的**,就什麽也沒有了,她沒有為此感到悔意,因為不經曆第一次,就不會走出天真。她困了,想告別那些糊塗的錯誤,好好地睡一覺。

    後來,她是被女生們的尖叫吵醒了,耳朵灌入“朱梓珅”之類的瘋狂尖叫。

    台上的朱梓珅從容不迫,沒有被後排的小小騷動影響。他在講解自己獨創的商機理論,光是這種超越常理的思想就足以使人的心靈震懾,仿佛將每個人帶入了獨有的思維領地。禮堂中,除了女孩子們的浮躁,就隻剩下過分的安靜了。

    穀粒開始關注這種魔力。剛剛醒過來的她,感覺自己是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台上的不是講經的聖父,就是蠱惑力十足的營銷狂人。隻是台下,不同於佛家聖地,也沒有情緒激昂的附和者,她看到很多人屏息凝視,就連旁邊的姑娘也含著手指、仰著脖子聽得認真。台上萬眾矚目的是一個氣勢不凡的年輕男人。

    他雄鷹一樣的有力目光越過眾人,似乎瞻望遙遠的天邊;他滔滔不絕,時而激越蕩漾,時而如水奔湧;他時而深沉,時而開懷,講到興奮處,露出自負地有些耀眼的微笑,甚至爽朗笑上幾聲,引來一片媾和。

    穀粒是再次被他骨子裏的熱烈震到的,她也會被有才華的男人吸引,但這輩子大概都無緣與這滿身光華的男人談情說愛了(他和周圍很多優秀的男人不同),因為早在認識,他們的關係就被定格在特殊的關係上,現在就是把腸子悔青了也白搭。

    真正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的是他行將結束時,給同學們的忠告。

    “生命對於個體當然才最為珍貴!有的人選擇做一隻燈泡,有的人選擇像蠟燭一樣燃燒,飛蛾撲火也從不失意義!奔向自己的夢,如火如荼,活得慘烈跌宕,生命之火便得到升騰!但最可悲的是在生活中,你往往找不到渠道,這樣那樣的羈絆,使你隻能默默忍耐,隻能形同螻蟻,白白消耗生命。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勇氣,我們需要長出一對翅膀,飛向天際!哪怕天際隻是半尺的距離!”

    直到所有的同學都zou guang了,她還悲催地淪陷於自己對人生的糾結,差點沒掉下眼淚來。她就像一個傻孩子,一會兒不想再做大xiao jie,一會兒又想去幹一番事業,完全被台上的那番話給蠱惑了。實際上,在她快活的外表之下,感情生活因為傲慢而困頓,煩惱恰似一團團漩渦,她認真讀書也沒有什麽目標。

    她像往常那樣收好托板,尾隨其他同學走出了禮堂。望著禮堂外忽降的光明,想起有人一定等得急了,便匆忙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不發火、不挖苦人的朱梓珅仍舊保持著身上的光華,大概他講累了,剛才一番穿透肺腑的演講使他無比失意。可人來了,他振奮精神離開了椅背。

    “去哪兒了?不是說老實等我嗎?”

    穀粒在他旁邊坐下,用不一樣的眼光重新審視他。

    “上趟衛生間你也問啊!你綁條繩子拴著我好了,講十分鍾你搖一次,看我跑了沒有。談戀愛也不是這樣的!”

    “問題是我們彼此的身份不適合談戀愛,你是粘上我的窮學生,到現在隻講目的不講奉獻!”他避過前排的司機在她耳朵邊說,說得她臉膛起火。

    等送他們的車要走了,他才以一副休息好了的姿態,下車和校領導一一握手告別。回來時,又是一副地主的麵孔。

    這回穀粒摸著自己的臉,已經不是那麽燙了。

    進酒店吃飯的時候,穀粒還念叨著“螞蟻長出翅膀”的話,糾結在自己不清晰的人生裏。好在朱梓珅隻顧自己走,也不管她中了什麽魔杖。他壓根兒就不拿她當盤兒菜,虧得她鑒於義務,浪費腦細胞討他說話。

    偏偏不巧,朱梓珅沒走出飯店,迎麵遇到一個女人快步走來,這個人使他停住腳步,目光忽然變得生冷可怕。對麵的女人停了有片刻,秋水一般迷惘的眼睛深情又滿是愧意地望著他。

    “雲霄到底怎麽了,他不要緊吧?”

    朱梓珅不答,她又近了幾步,抓著問他:“他不是出事了嗎?你在這裏他肯定也在這裏了,他到底怎麽樣?”

    朱梓珅撇了撇嘴,有些無法容忍:“真是莫名其妙!”

    他討厭這個女人,不想和她多說一句。

    “做了這麽久的人上人,腦子還是這麽不長進!你沒打過雲霄的電話吧?虧你能飛這麽遠過來,果真相依為命的弟弟重要!”

    走在後麵的穀粒追上來,從朱梓珅身後露出頭,看著這個漂亮、優雅而穿戴講究的女人。她感到朱梓珅繃得過於緊張,以至於身上硬如石塊。再看他們四目相望,裏麵的內容生出了多少心酸的故事,實在不能盡述。

    “你找林雲霄,那個總監?”她猜測這女人的身份。

    林彤彤看到嬌美不凡的穀粒,一陣難堪之後露出不自然的笑來:“雲霄是我弟弟,聽說他出事了!”(WWW.101novel.com)